“嗯……我好像比思行还小。”凤轻尘默默擦汗,她一直没把自己当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所以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样熬夜会不会把身体熬坏。
这次换老大夫无语了:“你牛。这里你看着,老夫也要去休息。”
太他娘的受打击了,十几岁的小姑娘就能当人师父了,这让他们这些老家伙怎么活?
人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到他这呢?他还没把前浪推了,就被后后浪给拍死了。
这简直是不让人活呀
老大夫悲愤地握拳,在心里扎着小人,恨不得自己从来不认识这对妖孽师徒。
太打击人了
不过,老大夫一出门,看到不见头尾,背着重物沿山往上跑的大头兵,瞬间平衡了。即使比不过这两个妖孽,可他命好,不用去当摄政王手下的兵,不用遭这份活罪。
老大夫瞬间治愈了,心情大好,琢磨着回头给自家师兄写封信,给师兄得瑟一下,让师兄见识一下什么叫天才中的天才,省得他老在自己耳边吹嘘他徒弟有多能干。
师兄收的那些徒弟确实有几个不错的苗子,可和这对师徒一比,那简直不能看。
……
伤兵营的事是忙不完的,大夫也不是铁打的,即使有许多伤员等着大夫去救治,可大夫也需要休息。
为了确保大家能得到足够的休息,有足够的精力应对高强度的救治工作,凤轻尘建议三个人排班,把一天十二个时辰切分成三分部,两人值一班,剩下一人休息。
如此一来,大家每天都能得到消息,伤兵营又有两个大夫值守,只要没有战事足够可以应付。
“老夫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了。”老大夫第一个同意,之前军中能派上用场的大夫就他一个,要不是他常年东奔西跑,平时又注重养生,他早就和伤兵一起趴下来。
“那些药童,和半吊子的大夫,也让他们排个班。那些人医术不怎么样,人却很勤快。”老大夫医术精湛,他接的都是别人医不了的伤者,自然有底气说这话。
伤兵营的事,在凤轻尘三人的清理下,越发地井然有序。伤势稍轻的人也在凤轻尘的组织下,打理伤兵营的卫生,甚至有不少人还学会了简单的包扎。
“授人以鱼,不如授之以渔。只是一个简单的止血,也许在战场上就能救他们一命。”凤轻尘和孙思行经常抽空,给伤兵讲解战场上紧急处理外伤的方法,也让他们互相换药。
伤兵们虽然没有读习字,可他们不傻,他们知道凤轻尘和孙思行是为他们好,一个个学得分外卖力。
“凤大夫和孙大夫,这是救我们的命。要是,要是……我早遇到凤大夫,二狗子也不会死了。大夫说,二狗子是活活的流干了血才死的。”三十多岁的大汉,一身的血也没见他掉一滴泪,这个时候却是眼眶泛红。
“三柱他爹,也是腿被砍断了。那血当时飙了三尺来高,喷了我一脸,我整个人都傻了,就这么看着三柱他爹死在我面前。”
……
明明是教这些人简单的急救,却不想成了他们回忆死去同袍的座谈会,说起身边死去战友,这群大佬爷们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都是女人是水做的,可男人哭起来眼泪半点不比女人少,甚至比女人还要让人心疼。
男儿流血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
悲伤的情绪是会感染的,凤轻尘想到死去的蓝九卿,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那样的一个人物,就这么死了,她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甚至连个完整的尸骨都没有。
“报。”小兵突兀声音,打破了伤兵宫的悲伤,凤轻尘连忙抬起手,将脸上的眼泪擦干:“进来。”
“凤大夫好。”小兵站在凤轻尘面前,行了个礼:“摄政王受伤了,请立刻派大夫前往营帐。”
“好,我这就去。”凤轻尘提起药箱,就跟着士兵往外走。
本以为九皇叔又是用苦肉计,却不想九皇叔这次是真得受伤了。九皇叔整个左胳膊都发紫,手臂上血肉模糊,阳光一照还能看到银光闪烁。
中毒了?
凤轻尘脸色一变,加快脚步,蹲在九皇叔的身侧,检查左臂的伤势。
“营中有刺客?”凤轻尘扫了一眼,有明显打斗痕迹的营帐,还有一脸愧疚的宇文元化,心里已明了七八分。
狠狠地瞪了宇文元化一眼,宇文元化自知理亏,弱弱地受了,正想把经过说给凤轻尘听,九皇叔却先一步说道:“嗯,夜城派来的,没有大碍。”
九皇叔眼角的余光,落在宇文元化身上,那意思不言而喻……
得,自己是多余的。宇文元化识相地出去,同时把旁边的人也撤走,只留下九皇叔的亲兵与暗卫。
九皇叔的营帐被刺客弄得乱七八糟,今晚肯定没法睡了,又没有下人替九皇叔重新整理,这下凤轻尘总该收留九皇叔吧。
宇文元化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安排太有才了,这简直是为九皇叔量身打造的,九皇叔要不感谢他都不应该。
当然,这样一来,他也算是报九皇叔刚刚对他的救命之恩,要不是九皇叔刚刚替他当一记,他这个时候就死了。
他可没有九皇叔的变态体质,中了见血封侯的剧毒,还能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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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3攻击,九皇叔只会成为过去式()
营帐里的人都走空了,凤轻尘和九皇叔,也就没有那么多顾忌。 九皇叔放松身体,靠在椅子上,闭目深思……
“毒素扩散得很快,对方下了血本。”凤轻尘不认识此毒,只能做基本的判断。
“见血封喉的剧毒,他们的目标是宇文元化。”九皇叔虽百毒不侵,可中了剧毒身体还是会有不适的症状,他此时的意识已有些不清,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利用这个机会,和凤轻尘重修于好。
凤轻尘从宇文元化的表情上已经猜到了,半点也不意外:“谷主的解毒丸你吃了嘛。”
“吃了。”九皇叔将半个身子靠在桌上,只有在凤轻尘面前,他才不需要掩饰自己的虚弱。
“我扶你躺下。”九皇叔的伤口要尽快处理,除了毒素外,伤口处插满了碎银片,这些银片有不少都嵌在肉里。
希望这些碎银片没有伤到血管与神经,不然九皇叔的左手就麻烦了。
“不要,本王不要躺在这里。”九皇叔嫌恶地扫了一眼凌乱的营帐,表示自己的不满。
这个时候,居然还洁癖。凤轻尘真想揍人了:“你的身体不能再移动,别以为吃了谷主的解毒丸,就可以万事无忧。”
行动会加快血液循环速度,让毒发得更快,要是毒气攻心了,她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救不了。
“没事,本王可以走。”九皇叔用完好的右手支撑起来,站在凤轻尘面前,证明自己没有凤轻尘所说的那般弱。
凤轻尘知道自己拗不过九皇叔,只好道:“我让侍卫扶你。”
九皇叔绝不会在清醒的情况下,让人抬他。
“不用。你扶本王。”见凤轻尘不赞同,九皇叔又补了一句:“不能让外人知道本王受了。”消息传出去,怕军心不稳,更怕夜城趁机发动攻势,说什么他也要拖上一两天。
“你的伤瞒不住。”整条左臂都快废了,九皇叔还想瞒下来,这不是自虐嘛。
“可以的,你去拿……屏风后的大衣,扶本王去你的营帐。”九皇叔把一切安排好了,从主帅营帐后方走,离凤轻尘的营帐不过百余米,凤轻尘在营帐有一点风吹草动,九皇叔都能知晓。
即使是公事公办,九皇叔也是用了心思的,只不过这心思太深,凤轻尘这个俗人没有人指点,还真看不明白。
这个男人,能不能别这么闷骚就不能直白一点嘛。
凤轻尘气不打一处来,可看着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九皇叔,心不自觉地又软了:九皇叔他太不容易了,走到这一步他们付出了太多太多,把生命浪费在无意义的别扭上,实在不值得。
蓝九卿的死提醒了凤轻尘,生命很脆弱,谁也不知下一刻自己会遇到什么,如果活着的时候不学会珍惜,等到他们当中哪个人,真要有个三长两短,另一个人一辈子都会活在悔恨里。
算了……不和这个情商低下的男人计较。
凤轻尘看着九皇叔不安稳的睡颜,轻轻地叹了口气,附在九皇叔的耳边说道:“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晚,明天一切都会好。”
一切都会好
这次受伤值得了,九皇叔满意地闭上眼,放松身体让凤轻尘医治。
……
凤轻尘既然说了一切都会好的,那她就不会再和九皇叔冷战。只是要回到重前那般亲密,好像这些事都没有发生过,那又不可能,凤轻尘还做不到自欺欺人。
九皇叔也不是一个得寸进尺的人,凤轻尘退了一步就足够了,剩下的那些伤痕,他会慢慢修补,凤轻尘只要站在那里,等他走过去就好了。
他们还有时间,而他不缺耐心。
可是,南陵锦凡却没有给九皇叔太多时间养伤,那一天的刺客是南陵锦凡派来的,刺客是一个擅长使暗器与毒的怪人。
不过他那天失手了,临走时朝宇文元化放了一记冷箭,也不知中了没中。
南陵锦凡当天就派人打探了,得知宇文元化无事,便暂时压下反攻的计划。两天后,南陵锦凡得知九皇叔一直在凤轻尘的营帐时,瞬间就嗅了机会。
“东陵九受伤,命在旦夕。”不是怀疑而是肯定,而夜城上下没有人怀疑他的话。
“此时正是良机,东陵军心不稳,我们按原计划动手。”南陵锦凡在桌上敲了一记,意气风发地站了起来,被九皇叔打了这么久,终于轮到他们反攻了。
“是。”夜城的将军毫不犹豫地执行南陵锦凡的命令。等夜叶收到消息时,夜城的将军已在战场上叫阵了。
夜叶无法阻止,只能找南陵锦凡要个说法:“锦凡,你到底发什么疯。你难道不知夜城只有十兵马嘛。你叫十万人主动挑衅九皇叔五十万大军,你这是找死嘛。”
夜叶气得想要杀人。这十万铁骑是他最后的资本,要是死在战场上,他根本无法在夜城立足了,他这个城主就真得成了光头城主。
“九皇叔快要死了,东陵群龙无首,这是反攻的最佳时机,此战我们必胜。”南陵锦凡难得好脾气劝说。
没办法,兵权在夜叶手里,夜叶怎么说也是夜城的城主,身边还是有一批死忠者,这个时候闹翻了对他没有好处。
夜叶一愣,瞬间安静了下来,随即又恼怒的道:“这么大的事,你也应该和我商量一下。”
“军情紧张,好机会瞬间即逝,等到夜城上下商量出一个结果,东陵就安定下来了,我们哪里还有机会。”
这是借口,可偏偏夜叶反驳不了半句,只能睁着眼睛看着南陵锦凡在他的地盘指手画脚。
夜叶无言以对,气得拂袖而去,南陵锦凡毫不在意,倒是他身后的灰老看不过,上前寻问是否要杀夜叶灭口。
“不必,小小一个夜城,我还不放在眼里。”他的目标一直很明确,他从来都知晓自己要什么,也会去争取,而现在他要的是东陵。
九皇叔死在这里,五十大军埋葬在夜城,东陵必乱。而乱……就代表属于他的机会、属于他的时代来了。
东陵的九皇叔,只会成为过去式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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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4骂架,这一局定胜负()
夜城反守为攻,主动攻击东陵,在九皇叔的预料中,他自是知道自己受伤的消息,不可能一直瞒着南陵锦凡,不过有两天的时间足够了。 w w wnbsp;。 。 c o m
晃了晃受伤的胳膊,九皇叔对凤轻尘说道:“拆了。”
凤轻尘不赞同地摇头:“你的伤还没有好,余毒未清。”这还是九皇叔体质好,要换作别人即使有解毒丸,十天半个月也别想起床。
“这一战,可以定局。”九皇叔没得选择。东陵和夜城的战事拖得太长了,舟王、北陵甚至西陵都不安分,他要再不班师回朝,东陵就会四面楚歌,到时候他连带伤上阵都不能了。
再说,这一战是南陵锦凡发起的,即使他不想迎战,南陵锦凡也不会同意。
无论多么位高权重,只要活在这个世上,总会有这样或那样的无奈,九皇叔也不例外。
凤轻尘知道自己打消不了九皇叔的念头,只能尽力让九皇叔少受一点罪:“我给你打一针止痛剂,你自己多多当心,别再逞强。”
“本王不会有事。”这才是第一步,他怎么可能会折损在这里。夜城,他必须拿下。
绷带拆下,凤轻尘看着还是红肿的左臂,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替九皇叔将衣服一一穿好,而此时东陵与夜城的大军,已在战场上会面。
夜城的将领在南陵锦凡的授意下,大骂九皇波是佞臣,害太上皇瘫痪,把持朝廷妄图取而代之,九皇叔在夜城人口中,就是一个为了皇位,可以杀父、父兄、杀侄子的暴君。
“摄政王?一个篡国的奸佞也能自称摄政王,真正是好笑。你们东陵居然会让一个生而克母,奸淫侄媳、残害兄长、逼迫幼帝的人摄政,你们东陵没人了吗?”
东陵的士兵气得快炸了,不甘示弱地骂了回去,把夜叶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还有夜叶的母亲和妻子。两个苏家的女人也没有放过。
苏家的女人在九州大陆颇有名声,到了东陵武将的眼中,苏家的女人就比妓女还不如。
“听说你们夜城是南陵的叛徒带兵,我记得他好像是你们城主夫人的表哥。你们城主连兵权都能和他共享,是不是连女人也共享了。表哥表妹什么的从小就认识,你们城主头上那顶帽子可真绿呀。”
“休得辱我家主母,东陵的狗王爷自己没用,别把旁人拖进去。那什么的姑娘,今天能跟他,明天就能别人。哈哈哈,说不定你们王爷头上一打绿帽子。等我们打赢了你们,就把那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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