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银子,银子。
一车车的安胎药拉出去,云家下人威风八面,大冷的天却一个个全身火热,脸上的笑神气十足,这可把路上的人看得双眼都直了,要不是在皇城里,估计都有人想要打劫了。
一直龟缩在府上的叶夜与苏绾难得出一次门,就看到这场景,心中那叫一个嫉妒呀,可他们也只敢放在心里,在人前不敢说出半点不满的话。
没办法,西陵天磊与南陵锦凡两个惹事的家伙不在,夜城主又再三叮嘱夜叶,绝不能再闹事,一旦闹事他就杀了苏绾。
要说夜叶对苏绾还真情深义重,苏绾半张脸都毁了,夜叶依旧对她不离不弃,并且至今还没有放弃医治她的脸。
夜叶和苏绾一脸怨毒,走到无人的地方才敢骂两句:“不就是会点医术嘛,要不是有东陵的九皇叔撑腰,她算个什么东西,要真是个好东西,东陵的七皇子也不会不要她。”
“就是,凤轻尘这个女人太无耻,早晚有一天会被九皇叔抛弃,到时候我到要看看,她能有什么好下场。”苏绾隔着面纱抚着自己的脸,想到自己无法见人的样子,苏绾心中对凤轻尘的恨意又加重了。
“哼,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夜城主真可悲,生了这么一个蠢货,夜城易主指日可待了。”
暗处,黑衣银面的蓝九卿在夜叶与苏绾走后,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却忍着没有动。
夜叶现在还不能死,至少在夜城主死之前,他得活着,一个愚蠢的接班人,比没有接班人好。
蓝九卿松开拳头,转身,纵身朝王家祖宅的方向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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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9章 忙,每次见到你都是受伤的样子()
恨凤轻尘的女人很多,爱凤轻尘的女人更多,看到这一车车货往云家药铺送去,那些个家中有孕妇的,想要买来送人的,都动了起来,就等着云家开门。
京城居,居不易,可见居住在京城的人,没有一点家底是不行的,别说一百两银子,就是两百两银子一盒,也有很多人买得起。
还是那句话,这玩意儿又不是必须品,又不要天天买,为了孩子、为了下一代的健康,出点血也是能接受的。
云潇也是个心急的人,那么多箱药,他硬是让人在天黑之前就搬空了,看着还余半间房间,云潇让下人不搬了:“你留着一点好送人。”
“我已经留了,这些你全部拖走,登记好数量,一样减掉一百件,留给你送人用。”这个标准和给苏文清的一样。
“不用,我要送人,哪能你出银子。”云潇连忙拒绝,云家虽然缺银子,可买年节的银子还是不会缺的,只不过这个年过完后,云家会苦上一段时间,不过有这些安胎药在,云潇一点也不担心。
“得了,做生意本就是要上下打点,我怎么可能要你一个出,再说拿大头的人是我,你直接从数量上扣,也不单单是你,我给苏文清的也是这个数,收下吧。”
凤轻尘这话透着一股亲近,这是把云潇当朋友看的意思,对他和苏文清一样,绝不厚此薄彼,让云潇心情大好,当下就应了下来。
重要的不是银子,而是那凤轻尘的亲近之意,有时候双方交情好不好,也得从银子上面来看。横竖,以后云家有赚钱的生意,拉凤轻尘入个股,让她拿红利就行。
货全部搬空了,凤轻尘留云潇吃饭,云潇婉拒了,他要去准备明天开张销售的事,这是云家翻身的第一步,绝不能出错。
凤轻尘没有强留,只提醒了一句:“别累着了,别忘了年后还要手术的事,银子是赚不完的,生命才是最重要。”
很直白的劝慰,却最能暖人心窝,云潇点了点头:“放心吧,我有分寸。”
安胎药被拉空后,凤轻尘也就安心了,她该做的、能做的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全部交给云潇了,如果这些药全部卖掉了,她至少有近百万的收益,短时间内不会缺银子了,左岸再烧钱她也不怕了。
要引凤先筑巢,想要把左岸留下,光靠凤轻尘那把枪和降落伞什么的,肯定留不长久,想要把左岸长长久久地留在身边,就得让他有归属感。
凤轻尘在凤府转了一圈,最终选定了离手术室最远的一个角落,准备在那个角落改造一下,给左岸打造一间工作室。
凤轻尘本想去找九皇叔帮忙,想想还是算了,前两天才说要独立、要坚强,她做决定时独断专行,这伙要帮忙又去找九皇叔,那多没面子。
找苏文清也不行,找苏文清帮忙和找九皇叔帮忙没有什么两样,得,凤轻尘决定了,看明天谁来找她要安胎药,她就找谁帮忙。
……
打了个哈欠,凤轻尘揉了揉眼睛,打起精神朝正屋走去,用完晚膳后便被老管家拉走了,按老管家的意思,他们今天晚上就得把送的礼和回礼准备好,不然等到市面上都是安胎药了,他们再回礼,那价值就大打折扣了。
凤轻尘没有意见,反正早晚是要做的事情,通宵熬夜什么的对她来说,也算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倒是苦了老管家,一大把年纪还要陪她加通宵班。
老管家看凤轻尘真心不好意思,很不客气的提议道:“姑娘您要真心觉得不好心意思,那除夕夜就让小的早点回家,过年时小人在家多呆几天。”
凤府的人下人都是签了死契,只有老管家不是,老管家是凤府的雇佣的工人,他的家人就在京城,除了逢年过节,平时难得回一趟家。
“把年礼送完了,吴管家也早点回去和家人团聚,元宵过后再回来。其他的琐事你交待给佟珏、佟瑶、春绘、秋画她们几个。”凤轻尘很大方的给假,这一放就是近二十天的假。
“使不得,使不得,姑娘,小人初三就能回来了。”老管家一张老脸满是不敢置信,他每年也就是年三十回去,初一下午就得回来,给人当下人的,即使没有卖身,也终是不自由。
“没事,你老年宵后再来吧,凤府不比的那些大家族,整个府上也就我一个主子,府上也没有什么事,你还是多陪陪家人,一年到头也就是这个时间能回个家。”
看凤轻尘是真心真意给他放这么长的假,老管家老泪纵横,连忙要跪下叩谢,却被凤轻尘给拦住了。
“吴管家你这一年甚是辛苦,凤府上上下下都要你看着,多休息几天也没有什么,我府上其他的人都是无家可归的人,不然我也让她们轮流休息。”
咳咳,凤轻尘虽然大方,但还是有理智的,没有大手一挥说,全部放假,也不想想这么大一个凤府,要是没有下人和护卫,她一个人那怎么活呀,天天打理这宅子就够呛了。
“姑娘宅心仁厚,定有大福报。”老管家那叫一个激动呀,那叫一个感激呀。
遇到一个好主子,对下人来说绝对是福气,于是……老管家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精神抖擞,细致的指导凤轻尘如何与这些权贵人家来往,甚至一些各府上的隐私也没有瞒着凤轻尘。
“这永宁伯府家里有一个庶长子,颇得伯爷宠爱,送礼的时候给这庶长子稍带上一份,那永宁伯定会高兴。”
“永顺侯府不用太在意,这是前朝降臣,皇上封为永顺侯就是要他们一族记住永远归顺,顺从,他们手上没有实权也不得帝宠,这年礼对比其他同等的侯府,要减三成,以示对其他侯府的尊重之意。”
“荣贵男爵与皇家沾着关亲,不能把他当一般的男爵看,这年礼记得要再加一成。”
“林大人是太保的学生,平日颇得太保大人的青睐,姑娘和他们拉拉关系有好处。”
“陆大人今年刚被革去了血衣卫指挥使的职务,虽然留着一条命在,但皇上已经不信任他了,姑娘要送礼可以,绝不能在这个当口上,您这是摆明了要与皇上打对台。”
……
各种歪歪绕绕的琐事,能把人的耐心耗尽,好在凤轻尘头脑还算清晰,虽没有全记住,但七八成还是记住了,以后和这些人家相处,也就知道如何应对了。
可即便管家精神好,配合得当,凤轻尘还是忙到子夜才结束,在下人的引领下,凤轻尘打了个哈欠,朝自己的院子走去,正准备沐浴更衣,却不想老天爷看不得她闲,暗卫来报,苏公子来了,人在手术室。
得,今晚别想睡了。
这个时候来找凤轻尘,而且一来就去了手术室还能有什么事,凤轻尘也不敢耽搁,把下人都打发走了,让暗卫等她片刻,进去换了一套衣服,提着药箱便与暗卫朝手术室走去。
凤府的手术室算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到处都空荡荡的,苏文清也不担有人发现,所以一进去便点好灯,凤轻尘只朝有光亮的那间走去就行了。
一推开门,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凤轻尘皱了皱眉,她就知道这个时候来找她,绝对没好事,只是让她奇怪的是,苏文清怎么会受伤。
“轻尘,你终于来了,快,快。”苏文清听到外面的动静,立马迎了出来,见到是凤轻尘,当下松了口气,焦急的样子和白天的意气风发完全不同。
凤轻尘看苏文清没事就知道受伤的是谁,果然一进去就看到左臂染血的蓝九卿挡在她的面前。
凤轻尘脚步一顿,没好气地白了蓝九卿一眼:“怎么我每次看到你,你都是受伤的样子,你就不能好好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吗?”
蓝九卿面色微红,颇为不自在,好在有面具挡着看不到,蓝九卿身形一侧,将身后的画面露在凤轻尘面前。
“这一次来找你的不是我,是他,你快看看他,他估计要废了。”
蓝九卿身后的手术台上,躺着一个血人,身上的衣服早已看不到什么颜色,那浓郁的血腥味就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不用走近,凤轻尘也知道那人伤得不轻,没空与蓝九卿和苏文清多说,凤轻尘提起药箱就往手术台走去,看到手术台上的人,凤轻尘惊呼:“王七,怎么是他。”
王家七公子,王锦寒,王锦凌的嫡亲弟弟,那个清贵如兰的少年,此时却如同一摊烂泥一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仔细看会发现他的四肢还有一些扭曲。
“我在王家暗牢里找到他,他的情况很不好,四肢被人折断了,琵琶骨也洞穿了。”蓝九卿说到这里时,语气异常沉重。
如果凤轻尘没办法医好王锦寒这几处的伤,那王锦寒即使活下来也是一个废人,一个永远躺在床上,一动也无法动的废人。
这一点凤轻尘比蓝九卿更明白,可就是明白她才更愤怒……
第860章 闯,王家上门要人()
那个卓尔不凡的少年,一眨眼就变成一个废人,即使见惯了生死、伤残,凤轻尘一时也接受不了。
“是因为锦凌的计划,对不对?”
虽是疑问,可凤轻尘心中已经肯定了,要不是因为王锦凌的计划,王锦寒这个不管家族事务的少年,怎么会被关入王家暗牢,还受如此酷刑。
王锦凌拿自己的命去算计王家就算了,反正命是他的,她也管不着,可在出手时,他就不能想一想,他身边的人嘛。
要知道,权利斗争,牺牲的永远是身边的人。
“这件事是个意外,王锦凌早就派人保护好了王锦寒,并找了个理由,把他支得远远的,告诫他无论王家发生什么事都别信、别回来,结果王锦寒听到王锦凌出事的消息,在有心人士的唆使下回了王家,然后就被王家人关入大牢,逼问他王家家主令牌的下落。”不管喜不喜欢王锦凌,蓝九卿还是替他解释了。
他还没有那么小人,这个时候给王锦凌上眼药。
“哼,这样就可以摸平王七受伤的事实嘛。”凤轻尘愤愤不平的道,好在凤轻尘没有失去理智,即使气得不轻,手上的动作也依旧利落连贯,将药箱放在一边,打开药箱拿出剪刀,开始剪王锦寒身上的衣服。
咔嚓,咔嚓的声音在手术室响起,看着那把散发着森冷寒光的剪刀,苏文清缩了缩脖子,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蓝九卿有心想要解释,可王七受伤是事实,蓝九卿闭了闭眼:“这件事情在王锦凌的意料之外,王锦凌要知道了会更自责,没有人会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王锦凌也是受害者。”
如果不是他闯入王家偷令牌,意外得知王锦寒落入王家那群挑事的人手里,王锦寒的下场怕是会更惨。
在权利面前,亲情会变得极薄弱,王锦寒是王家人不错,可早已隔了七八代,王锦寒在他们眼中是敌人,对敌人何必手软。
“家族斗争,只论成败,有斗争就有牺牲,是我多事了。”凤轻尘也只是生气,并没有因此失去理智,王家的事她没有立场生气,她不过是一个大夫,对王家来说,她是一个外人,她的愤怒于事无助力。
将王锦寒的上衣全部剪掉,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肌肤,看着那些鞭伤、烙伤、还有铁梳刮过的伤,凤轻尘恍惚了一下。
这些伤和血衣卫的刑法真像,王家居然拿这么狠的刑具来对付自己族人,真够狠,王锦凌看到的确会自责死。
罢了,罢了,她生那些没用的气做什么,她又不是正义使者,王家的事她插手不了,王锦凌与王锦寒两兄弟的事情,她也不能插手,说不定王锦寒根本不怪王锦凌呢,她何必做这个恶人。
再说现在救人要紧,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把王锦寒身上的伤医好,至于其他的,与她无关了,凤轻尘停下手下的动作,抬头对蓝九卿和苏文清道:“你们先出去,九卿身上有伤,也需要包扎,王七身上的伤一时半刻好不了,你们也不用在这里守着了,该干嘛干嘛去。”
“好,有事去苏府找我。”蓝九卿深深地看了凤轻尘一眼,黑眸闪过一丝欣赏。
在权利斗争面前,那所谓的仁慈、善良、正义、高贵通通都没有用,权利斗争没有对错,只有死活,凤轻尘这么快就想明白,确实足够冷静与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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