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子,这次回来住几天啊?”
“过个节。”
“你这车可真气派。”
梁学涛没接茬,关上后备箱打了声招呼抱着东西往家走。
徐耀光在他身后喊道:“涛子,回头咱哥俩好好喝一杯。”
梁学涛没回头,举着手里的盒子扬手示意。
待走进家门,发现魏红玉支了个小圆桌正在院子里吃午饭。
一碗蛋炒饭,一小盘豆角炖土豆。
梁学涛不由问道:“上次我带回来的火腿和海货都吃完了?”
魏红玉摇摇头:“还剩不少。”
“怎么不吃?”梁学涛脸色顿时一沉,眉头皱的能夹死个苍蝇:“晚上炖个鱼,再做个火腿汤。不该省的别瞎省,这点菜钱你男人还出得起。”说完,又问了句:“锅里还有饭没?”
魏红玉莫名其妙遭了训斥,心中已是不悦,哪里还肯搭理他。
梁学涛只好在灶间胡乱煮点面条凑合了一顿。
夫妻俩好多天没见面,刚一见面就弄得这么不愉快,梁学涛心里着实有些郁闷。
吃完饭,魏红玉进里屋午睡。
梁学涛在院子里抽了根烟,又磨蹭了半天,估摸着她应该睡着了,这才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万幸门没锁。
魏红玉侧躺在炕席上睡的正香。
梁学涛屏住呼吸俯身看过去,见她眉头微蹙,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手指从鼻尖拂到嘴唇,眼神温柔缱绻。
“小鼻子小嘴!”忍不住在她嘴边啜了一口。
偷香完毕,掩上门走出屋的梁学涛嘴角不自觉的高高翘起。
之前的那点郁闷如同烈日下消散的乌云,转眼间消失不见。
梁学军今天下班早,得知二哥回来,拎着一斤酱牛肉兴冲冲的上了门。
泡完茶,兄弟俩坐在院子里聊天。
梁学军随口说起了齐立怀欠租一事。
“齐立怀?我怎么没一点印象。”梁学涛抽了口烟问道。
“就是那个上门女婿,刘二丫家的,记得不?”梁学军拿手比划着。
梁学涛眯起眼想了想,然后点点头:“这事你不管了。”
觑着他的神色有些不悦,梁学军没敢再提贺玮充当了中间人的事。
傍晚时分,梁娟从j市匆匆赶了回来。
梁学军做了几个拿手小菜,兄弟两家六口人坐在一块儿吃了顿晚饭。
吃完饭又歇了会儿。
待夜色渐浓,梁学涛拎了袋礼品去了村长徐荣光家。
徐荣光正在堂屋里看电视,见了他忙招呼起来。
沏完茶,梁学涛把袋子递了过去,徐荣光推辞了一番,“逼不得已”只能被迫收下,随手交给了一旁的媳妇瞿颖红。
瞿颖红进了里间打开来一看。两条软中华并茅台两瓶。
小心翼翼的放进柜子里,上完锁。
悄无声息的又回到堂屋,冲着坐在沙发上的徐荣光几不可微的点了点头。
徐荣光会意,脸上的笑容更盛先前。
双方寒暄了一阵,进入正题。
梁学涛说明来意,徐荣光不由一怔,搓了搓手为难的说道:“按理说咱们大田村靠着山头,地广人稀的,批个宅基地不是什么大事。可涛子,你这一张口就是五亩地,这也太……。。”
“下午我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咱们村宅基地三亩以上的不在少数。这么一看,我这五亩地也不算太出格。更何况我并不挑地方,哪怕靠着山头都行。只一点,朝向要好,不能挡光。”梁学涛吹了口茶叶沫子,正色道:“事成之后我自然忘不了荣光哥,有重谢!”
徐荣光思忖再三,一咬牙应允了。
办完正事,聊起家常时梁学涛随口问了句:“咱们村是特困村?”
徐荣光笑着摇摇头:“谈不上特困。”
梁学涛正色道:“我听说咱们村有些人家特别困难,连饭都吃不饱是不是真的?”
徐荣光眼一瞪,拍着桌子矢口否认。这可关乎到他的政绩问题,谁他妈在那造谣。
“不可能,咱们村没田没房的五保户靠着村里的救济顿顿都能吃饱。”瞿颖红笑道。
“他在骗我?”梁学涛疑惑。
“谁啊?”
“齐立怀。”
瞿颖红最看不上齐立怀那样的软蛋,忍不住啐道“屁,他能没饭吃,别听那小子瞎白活,喝了两口猫尿就不是他了。你不在村里常住,不清楚那人的品性,一喝酒就打老婆的主,忒不是个东西!”
“原来是故意找借口不交租金。”梁学涛当即把齐立怀欠租不交的事说了一遍。
手指在桌上轻敲了一下,又自言自语道:“居然敢骗我,难道我梁学涛看着像吃素的,好欺负?”
徐荣光夫妻俩闻言不由对视了一眼。
梁学涛神色一敛,看着徐荣光:“这种歪风必须制止,村长你说呢?听说咱们村支书是市里下来的大学生,特别有觉悟……。”
徐荣光打了个哈哈:“用不着麻烦村支书,小事一桩,这两天我让齐立怀把租金给你送过来。”
“那就先谢谢荣光哥了。”
梁学涛走后,瞿颖红犯起了嘀咕:“你说梁学涛到底在外面挣没挣着大钱?看着出手挺大方的,怎么那点田租还斤斤计较?”
徐荣光“哼”了一声,脱了衬衣躺在炕上。
“你哼啥?到底咋回事,给我说说。”瞿颖红顺手掐了他一把。
“嘶!”徐荣光瞪了她一眼。“他这是杀鸡儆猴,和钱没多大关系。”
瞿颖红没整明白,还想再问。
徐荣光翻了个身,不耐烦的喝道:“睡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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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过节()
五一劳动节。
天公作美,是个晴好天。
梁学涛起了个大早,做了一大锅海鲜粥。
梁娟奇道:“你还会烧饭?真是少见。”
梁学涛没好意思说他是特意为魏红玉学的,搅了搅锅底问咸淡怎么样。
魏红玉不置可否。
梁娟则撇了撇嘴:“凑合。”
一家三口吃完早饭。
魏红玉被闺女撺掇着去房间换了身紫红色的丝绒长袖连衣裙。
这件衣服极为挑人,非皮肤白皙身材苗条的不能穿。
幸好前段时间她染了头发。
乌发,肤白,身材也够削瘦,换上之后倒也算有模有样。
唯一遗憾的是双目依旧暮气沉沉,颇显老态。
十点不到,三人拎着两箱水果并一些海货进了梁老太家的院门。
梁家终极boss梁老太今天打扮的格外隆重。
咖色的福字不断长衫长裤。
花白的头发上换了个崭新的玳瑁发箍。
这是梁学涛从s市带回来的,据说是世界品牌。
梁娟打量了半天,笑道:“奶,你啥时候把头发给染了吧,那样看起来能年轻十岁。”
梁老太这些年衣着上确实讲究了不少,大概是年龄大了顾忌少了许多。
不过有些观念一时半会却改不了。
听孙女这么说,连连摇头“年轻十岁成老妖怪了。”
片刻之后,梁学兵一家子和梁学军来了。
这么多年,梁学涛还是第一次见大哥家的孩子。
说了没几句话,掏出两个红包给了梁壮、梁欢。
梁壮人如其名,长得黑黑壮壮的,言谈间看着有些木讷。
梁欢倒比他活泼一些。
梁学兵与母亲如出一辙的国字脸上难得有了笑容,也从裤兜里掏出三百块钱递给梁娟:“大伯给的,别嫌少。”
梁娟接过手道了谢,两眼笑眯眯的像个小狐狸。
大伙儿嘻嘻哈哈说笑了一阵,梁学军准备去灶间烧菜,魏红玉见状也跟着站了起来。
梁学涛一把摁住她,扭头说道:“军子,你二嫂腰还没好,今天我帮你打下手吧。”
“啊,用不着!”梁学军哪敢让他二哥干活,忙摇头。
俞小芬笑着撩起了袖子管:“二弟陪妈说话,我去就行了。”一边说着,一边出了屋门。
十一点刚过,梁学梅一家子赶了近五个小时的路程终于回到了娘家。
一时间,堂屋里越发的热闹。
梁学梅品性良善温婉,丈夫洪海山说话有理有节,不卑不亢,孩子洪强又乖巧懂事。
一家子尤得梁老太的青睐。
临近饭点,贺玮拽着梁栋匆匆赶来。
进门就连声告罪,说自己来晚了,全是因为孩子如何如何……。。
倒弄得满屋子的人有些不好意思。
午饭摆了两桌。
开饭前照例梁老太对着老伴的遗像上了三根香,又添置了些新鲜的瓜果,其余人拜了三拜,简短的仪式完毕之后才纷纷上了桌。
筵席上的荤菜多,油水也大,魏红玉吃了几筷子便没了胃口。
磨蹭了一会儿,趁着梁栋等人下桌玩闹,她顺势出了屋门。
站在院子里吹着风,她想了想,索性回了家。
到家之后靠在躺椅上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觉得眼睛湿漉漉的,然后是鼻尖被什么东西叮了一口,等到双唇被舔舐的时候,意识才彻底清醒过来。
她猛地睁开眼,梁学涛的脸庞就像是被放大了一倍似的在她眼前晃动。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伸出手推了他一把。
梁学涛一把攥住她的双手,顺势揉了揉,然后若无其事的直起身,说道:“回头给你买点护肤品,皮肤太干燥了。”
魏红玉气急,拿手背狠狠抹了抹嘴,站起身回了里屋。
锁了门躺在炕上,刚一静下来,脑子里就闪现出刚才的那一幕。
她抚摸了一下双唇,忍不住骂道:“不要脸!”
半小时后,她出了里屋的门,打开电视。
梁学涛突然凑过来问:“娟娟他们去山上采桑葚,你想去不?”
魏红玉摇摇头。
他又说道:“小梅他们回去了,让我和你打声招呼。”
魏红玉讶异:“怎么才呆这么一会儿?”
梁学涛默不作声,半响才答道:“她公公那种情况离不开人,出来一天已经是极限了。”
魏红玉闻言忍不住叹了口气。
小梅性子好,长的不错,丈夫也疼她,可惜就是运气差了点。
当初结婚,梁老太是千挑万选,给她找了一家品行端方的人家。
没想到嫁过去不出一年,婆婆脑溢血一病不起,半风瘫的熬了几年,没了。
紧跟着公公又查出心脏有问题,要做搭桥手术。
这两件大事把整个家底掏空了不算,还亏欠了不少外债。
请不起看护,梅子只能家里医院两头跑,人熬的几乎不成样子。
哎,都是没钱闹的。
魏红玉由此突然想到了她自己。
也知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活不长,不是没想过一旦得了重病她就自行了断。可再一细想,她要是真这么干了,世人怎么看待娟娟他们,难道让他们担着不孝子的骂名过一辈子?
不,那还不如熬着等死。
她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股茫然,心里的想法鬼使神差的顺嘴说了出来:“你说我会不会哪一天也和小梅公公一样,得了病……”话还没说完,被梁学涛一把捂住了嘴。
“里顾木(你干嘛)?”
“不许胡说!赶紧呸三口。”梁学涛松开手,说道。
魏红玉没理他。
下一秒,梁学涛忽然一把搂住她咯吱了起来:“听不听话,嗯?”
她腰上长的全是痒痒肉,最怕这个,没两下就开始求饶:“哈哈,别,我呸,我呸还不行吗?”
梁学涛趁机偷摸了两把才放手。
拢了拢碎发,魏红玉转过身面朝着他大声“呸”了三下。
“呸”完心里既觉得解气又有些忐忑不安,只敢低着头拿余光瞟他。
梁学涛面不改色,擦了擦脸:“你要是口水多,直接往我嘴里送点,我不嫌弃。”
魏红玉反应过来忍不住在心中骂道,坏坯子!
第十三章 我是爱和谐好青年()
夕阳下山的时候梁娟才返转回家。
粉白色外套上满是桑葚汁。
怕魏红玉说她,一进门就换了衣服,被梁学涛抓个正着。
“不许和我妈。”梁娟瞪了他一眼。
“采的桑葚呢?”梁学涛问她。
“呶。”她点了点下巴,八仙桌上放了个小盘子。
“那是留给我妈的,没你的份。”
梁学涛快要气笑了,这么点破东西也值当他去要?
第二天照例是全家聚餐。
农村过节总不外乎这几样:走亲戚,吃饭喝酒,打牌。
模式单一,或许枯燥乏味。
但是很热闹,许多人热衷于此。
五月三号一大早,梁娟回了j市。
闺女一走,魏红玉就进了里屋。
片刻后敲门声骤然响起。
“红玉,开门。”
魏红玉自然不会乖乖的去开门。
“你开门,我有正事。”梁学涛说道。
犹豫了一下,她捧着书下炕开了门。
“啥事?”
梁学涛二话不说先关上了房门。
魏红玉心里莫名的“咯噔”了一下。
“给你看样东西。”梁学涛揽着她上了炕,然后递过来一个书本大小的浅绿色盒子。
盒子四角各绑了根细绳子,明黄色,样式挺古朴。
“打开。”
魏红玉依言解开绳子,一个手掌大小的砚台赫然出现在眼前,她诧异的看了看梁学涛。
“把手放上面。”梁学涛说道,声音略带迫切。
魏红玉迟疑了一下。
梁学涛突然一把拽起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掌摁在了砚台上。
不,准确的来说,手掌是被砚台散发出的一股巨大力量强行吸入的。
她忍不住失声尖叫了起来。
下一秒,更为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砚台陡然间“活”了,并且快速的蠕动起来,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淹没了她的手掌、手指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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