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终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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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终有时-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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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是这样,面对面是有距离的,肩并肩好像距离在缩小为零,这让许正扬很是矜持。

    “没想到,你许正扬还有这样的感触。你把我当成张鹏和许正强,谈话那不就自然了!”

    江海宁认为许正扬本质上是比较传统与守旧的。

    “别提他俩了,你不知道,他两个一直想在我嘴里打探咱们俩交往的具体细节,都让我咬紧牙关、死不认账地挺过去了!”

    “你这两个死党也真是的,他们想干啥啊?总爱打听别人的事儿!”江海宁歪头瞧了瞧许正扬。“这次到省城书店买书,他们知不知道啊?”

    “老天有眼,张鹏回家了,许正强我没给他说。江海宁,你的保密工作做得怎么样?王晓丽知不知道这事儿啊?”

    许正扬担心江海宁的这位密友是不是对江海宁的行踪了如指掌。

    “晓丽啊,她去她姥姥家了,就是她知道了又如何?我们有同盟之约,不得对双方的行为关心太多,并且守口如瓶。这些你许正扬可以放宽心。对了,许正扬,你去过省城吗?”

    江海宁在兜里拿出一袋香山瓜子,破开,抓出一把。“张开手,吃瓜子!”

    “谢谢!”许正扬张开着手,江海宁把瓜子放在许正扬手掌里。

    “咋没去过啊!我们家年年都种西瓜,每年我都和我爸去省城卖瓜呢!”

    “是嘛!真没看出来,许正扬你还是个生意人呢!哎!许正扬,卖瓜的感觉是不是特爽啊!”江海宁好像对卖瓜这事儿挺好奇。

    “还行吧!头一天晚上把瓜装上车,十点多钟就出发。街坊邻居一拉溜十多辆马车,那场面煞是壮观。躺在成堆的西瓜上,眼望夜空繁星点点,耳边是马蹄声声,清脆的铃声不时地传来,不觉进入了梦乡。有句自作的七言绝句可以描述那情那景。‘夏夜繁星伴车行,醒来晨光洒省城。欲问瓜农何处在?高楼深处叫卖声。”

    一说起卖瓜,许正扬思绪万千,娓娓道来。

    “很是平常的卖瓜也被你许正扬讲述地趣味横生,还有诗篇为证。许正扬,你可真是一位田园诗人啊!”江海宁惊叹着。

    “江海宁,卖瓜的过程是充实的。虽然阴凉天人不受罪,可瓜农盼的是艳阳高照甚至是烈日炎炎更好,那样,才有更多的人买瓜解渴降暑,西瓜才有个好价钱。尽管这样,一车西瓜才买不到二百块钱。还有一次,我和父亲去禹王市卖瓜,下午回来时,一车瓜就卖了二十块钱,外加半袋子的小麦,那是最辛苦的一次,想起来就令人心酸。”

    许正扬觉得农民确实是很不容易,辛辛苦苦的劳动有时换来的却是无奈的失望。

第七十七章 家史() 
“是吗?可以看的出来,许正扬,你的外部形象与言谈举止就说明了你的饱经风霜。农村人们生活的确很苦,钱的确是不好挣,我也有同感。”江海宁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江海宁,你我家庭情况有天囊之别,你居然有此感受,实在是令我惊诧呵!”

    许正扬觉得江海宁并不是爱做作的人,既然有这样的认同,说明在她内心深处隐含着浓厚的农民情结。

    “我的老家是苏南山区的,童年是在农村的爷爷奶奶身边渡过的,十多岁才来到父母身边。”江海宁话音中透露出丝丝的忧伤与沧桑。

    “啊?江海宁,真没看出来,你也是有农村生活经历的人呢!”许正扬对于江海宁的童年生活充满了好奇。

    “江海宁,如果不介意的话,能跟我讲一讲吗?”

    “哟,许正扬,你是在探听我的童年经历呢!不过,在别人面前我是很少提起的。既然许正扬你愿意听,那我就不厌其烦地讲一讲我的家族史和我童年的生活经历。”

    于是,江海宁满含深情地讲起了她曲折的家族史和令她难忘的童年生活经历。

    江海宁的老家是苏南的一个小山村。爷爷是老革命军人,解放后,被安置在县城公安部门工作。父亲江奉国姊妹五个,两个叔叔,两个姑姑,父亲排行老大。

    几年后,上山下乡运动开始。父亲江奉国去了浙江的海宁,二叔和小姑支农去了鲁省的德城地区延城县。******期间,因为生活困难,爷爷与三叔和大姑回了老家。

    父亲江奉国在海宁插队期间,认识了来自胶州的王素云。不久,下乡青年返城,江奉国应征入伍,复员后,被安排到了省城公安局。期间与王素云结婚,一年后生下儿子江大林。后来,江奉国调至皖省。这时,女儿江海宁出生了。 后几年,江奉国和王素云又辗转于闵浙粤几省。

    眼见工作频频调动,为使幼小的女儿免受颠簸之苦,江奉国和王素云便把年龄尚小的女儿江海宁送回了了爷爷奶奶身边。这时,江海宁的二叔、小姑分别在鲁省德城地区的延城县安家落户,二叔安排在县武装部,小姑在郊区的启华乡乡政府部门工作。

    刚刚五岁的江海宁与爷爷奶奶生活在了一起,平日里有三叔和四姑的照顾,日子还算过得去。当时农村的生活条件确实很艰苦。江海宁五岁就上了村里的育红班,放学后与小伙伴们到田里挖猪草,放牛羊。星期天和三叔一家人划着小舢板,渡江去卖瓜菜。小小年纪的她从小就品尝到了生活的艰辛,也深深理解了农村人们生活的不易。

    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父亲江奉国服从上级的工作安排,调至鲁省德城延城县启华乡担任派出所所长,此后一干就是四年。

    见工作安定下来,江奉国与妻子王素云商量着,让女儿江海宁转学到延城来。另外,两位老人岁数大了,也打算把二老接来延城住,颐养天年。然而两位老人故土难离,说现在还能自食其力,愿意在老家再呆上几年。于是,江海宁与朝夕相处的爷爷奶奶依依惜别,来到了父母身边。

    江海宁神色凝重地简要地讲完了她们家的家族史,眼圈微微地发红。

第七十八章 军魂() 
“唉!”江海宁叹了一口气。“农村生活真得很苦,但它却让我自小就产生了朴素的人文观念和乡村情怀,我应该感谢我童年的生活经历,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真正的生活。”

    许正扬静静地听着江海宁的讲述,他终于明白了江海宁不同于其他城市人的原因。江海宁具有城市人易于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也同时具有强烈的平等意识。

    听江海宁说他爷爷和父亲都是军人出身,许正扬不由得想起了老姨夫李训山。

    “江海宁,我老姨夫和你父亲一样,也是复原转业军人呢!”

    “哦,是吗?听你好像提起过,你老姨夫是咱们延城县农机公司的书记,是不是叫李训山啊?”江海宁依稀记得父亲说起过农机公司李训山的名字。

    “是的。听老姨夫说,他当兵的时候是北疆的边防航空兵。转业后被安排到县农机公司担任了书记。像你父亲和我老姨夫这些老革命军人,具有强烈的历史使命感。虽然现在处于和平年代了,但他们又无时无刻不在为国家的经济建设事业呕心沥血啊!”

    军人这个光荣的字眼,在许正扬的心目中永远是伟大的,神圣不可侵犯的。

    “是啊!做为一名军人,我父亲永远不会向困难低头。在危急时刻,他总是舍小家,顾大家,冲在最前头。”

    为许正扬的一席话所引起,江海宁又谈起了父亲江奉国。

    在读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江海宁自老家苏南转学至延城县启华乡政府小学。

    那恰恰是一个盛夏的下午,刚刚还是酷热难耐、炽阳高照的天空突然间乌云翻滚,电闪雷鸣,陡降倾盆大雨。

    时任启华乡派出所所长的江奉国和女儿江海宁冒雨从火车站赶回家,望着妻子王素云做的满桌香喷喷的饭菜,江奉国还没吃上几口,乡政府办公室值班人员打来电话,说城南的伊莲河河水暴涨,已经超过了警戒水位,河堤时刻有决口的危险!

    江奉国二话没说,穿上雨衣冲出门去,顷刻消失在瓢泼大雨中。年仅九岁的江海宁被这这突如其来的事件惊地大哭。母亲王素云搂着年幼的女儿,望着窗外倾盆的雨幕,揪紧了心,牵挂着丈夫的安危。

    就在江奉国带着几名派出所民警踏上河堤最为低矮的田家庄段的时候,凶猛的河水已经把堤坝冲开一个三米多宽的口子,河水如猛兽般咆哮着冲向下方的道路、田地和村庄。决口处已经站满了大约一百多口子人,熙熙攘攘地,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附近有防洪石没有?有防洪沙袋没有?”江奉国问决口处的人们。

    “没有用啊,水流太急了,全扔进去了,一眨眼全被冲走了,不管事儿啊!”乡政府办公室主任李树魁急咧咧地回答。

    江奉国站在大堤上,一把夺过派出所副所长王启立手中的高倍聚光灯,扫射着大堤下。透过昏暗的雨帘,他看到不远处有一排房子,和旁边的一大片麦秸堆。

    “是不是那里有一个养鸡场啊?是不是有运送活鸡的铁笼子?”江奉国好像记得有一次来过此地,这地方有个规模不小的养鸡场,马上有了主意。

    “江所长,堤下确实有个养鸡场。”李树魁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王启立,你领着三十个人去养鸡场那里,跟人家说一声,借用一下铁笼子和麦秸梗,立刻把铁笼子抬到大堤上来。赵伟权,你带三十个人拿着咱们带来的一百多条编织袋,往里边装麦秸梗,将口扎紧,然后背到大堤上来,装进铁笼子里。其他人抓紧两端拴在拖拉机上的绳子,跟我下水!”

    说完,江奉国顺着两端紧固在决口处两边的拖拉机上的绳子,第一个跳入湍急的洪流中。

    王启立和赵伟权立马带着人走了,剩下的人一见江奉国跳入了水中,也跟着并排着站在水流中。几十个人用血肉之躯,阻挡着如野马般的河水。

第七十九章 经历() 
两边的河堤不断地在崩塌。当一百多个装满麦秸梗的编织袋装满二十多个铁笼子的时候,三米多的口子已经扩展成了五米。后续赶来抗洪的人们也在不停地往大堤上运送防洪沙袋。

    “大伙儿往前站一站,李树魁,王启立,你们把铁笼子涌进决口里,然后往上面扔沙袋!”江奉国大喊着。

    铁笼子和沙袋在激流中矗立了一会儿,随即塌了下去。

    “不行太轻了,压不住啊!”李树魁冲着水中被冲地摇摇晃晃的江奉国喊道。

    “堤上的拖拉机是谁的?”江奉国冲着四周的人们喊着。

    “我们田家庄的,我是田家庄的村支书邱志军!”江奉国身旁的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喊道。

    “大伙都上岸,邱书记,你让会开车的把拖拉机冲进决口,一辆挡在铁笼子后面,一辆压在铁笼子上面!抓紧!”

    五分钟之后,决口里的人们全部撤离,两名小伙子开足马力,在决口处飞身下车,拖拉机冲向决口处,一辆挡在铁笼子后面,一辆压在铁笼子上面。

    “赶紧往铁笼子前面扔沙袋啊!”

    人们呐喊着把一个个沙袋扔进决口。半小时之后,五米多宽的决口被堵住了,田家庄和大片的庄稼保住了。人们在大堤上欢呼雀跃,而好多人累地虚脱地倒在了风雨中。

    大堤上赶来抗洪的人们越来越多,人们自发地组织起来,在江奉国的指挥下,筑高堤顶,加固坝体,一场抗击洪流的大会战仍在继续

    在那场抗洪救灾的战斗中,因为江奉国的有效组织和处事果断,使得伊莲河下游十多个村庄的三千多户人们的生命和几千亩良田免于受灾,挽回损失无法估量。

    不久,江奉国调任延城县武装部部长,一年后,升任县财物资局局长。

    许正扬听着江海宁声情并茂的讲述,许正扬如同身临其境般张大了嘴巴。

    “江海宁,你父亲真是太厉害啦!简直就是抢险英雄啊!”

    望着许正扬惊异的面孔,江海宁笑了。

    “许正扬,咋了!这抗洪抢险的一幕是不是只是在电影中看到过啊。但这些几年前就真实地发生在咱们延城大地上。水火无情人有情,无论有多大的困难,都不会吓倒我们的中国军人。在最危急的时刻,他们都会不顾一切地挺身而出!”

    是啊,江海宁应该为父亲大无畏的精神而感到无比的自豪,正是这些满含强烈社会责任感的军人们,在最危机的时刻挽救了人民的生命安全与财产免受损失。

    许正扬壮怀激烈地把眼睛转向窗外,从远处延伸至眼前的黄河水,把他奔腾的思绪拉回到现实。映入眼帘的是高大雄伟的黄河斜拉桥。

    “江海宁,这座黄河大桥在远处看,真可称得上蔚为壮观,气贯长虹。第一座横跨长江的大桥有‘天堑变通途’之说,但这座黄河大桥的作用较之也毫不逊色呢!哎,对了,江海宁,你下过黄河吗?”

    “啊?”许正扬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使江海宁惊呆了。

    “许正扬,你在说笑吧,这黄河岂是一般人随便下着玩儿的!我没下过,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你下过啊!”

    “不错!我徒步涉水与凌空横跨过黄河两次。”

    “呵!许正扬,真看不出来,你也有如此奇幻的经历,但我不相信。”

    江海宁歪头半信半疑地瞧了瞧许正扬,她甚至认为许正扬在故弄玄虚地吹牛。

    “一次是涉水趟过黄河。那是去年春天,我和姐姐骑车到省城,正值黄河枯水期,在洛口渡口过去的时候坐的是轮渡。放眼一望,东面不远河面的狭窄处有好多人推着自行车徒步涉水过河。我跟姐姐说,回来的时候咱们也不坐船了,也过一把趟水过黄河的瘾。于是回来的时候,我和姐姐就推着自行车由南至北趟水过了黄河,那感觉就像过我们村西的吉庆河一样,稀松平常。”

第八十章 传奇() 
“嚯——!许正扬,你和你姐趟水过黄河的事,也许在当时不算啥,可以后说起来,这也是你的一次伟大的经历唻!”江海宁面带一脸崇拜的神色。

    “那时正值黄河的枯水期,不算啥。可是我爷爷的那次更为惊险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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