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吃了早点,有啥饿的,江海宁,你吃吧,我没有胃口。”许正扬两只胳膊抱在胸前。
“对了,我忘了你胃口不好了,我去跟你沏杯热茶。”江海宁起身去了。
江海宁总算体贴人,虽然有时有些任性,在许正扬看来,那都是在有目的地试探他,考验他许正扬的忍耐力,或者适应能力。总之,江海宁是一个不甘于沉闷的女孩儿。
江海宁把一杯浓浓的热茶放在许正扬面前。
“受累了,海宁!”许正扬微笑着欠了欠身子。
“行了,别酸了,我都快倒掉牙了!”江海宁麻利地嗑起了瓜子。
“许正扬,你去看你老舅,你老舅知道吗?”
“这不劳董事长费心,昨天晚上我跟老舅通了电话,两位老人很高兴哩!”
许正扬端起不锈钢保温杯,扭开盖,吹了吹,喝了一口热茶,一股暖流直通胃肠,很舒服!
“哎!如果不介意的话,请介绍一下你老舅的情况。”
江海宁眨着眼,对许正扬在平都有这么一个老舅似乎有些好奇。
“说来话长。我舅舅和我师父情况差不多,算起来几乎是同年代招工进入大城市的。当时舅舅同时考上了两所学校,一所是省城的育英师范学校,再就是省立高级技工学校。舅舅不愿当老师,于是上了技校,恰巧国家有关部门在地方招工,有幸到了平都。由此也可以看出,当时国家的确很缺乏技工人才。后来,舅舅靠自学和不懈的努力拿到了大学本科学历证书,现在的职称是高级工程师。现在舅舅已退休在家。”
许正扬承认,他之所以从事机械加工行业,在很大程度上受了老舅的影响。
“嚯!你老舅相当地有本事啊!”江海宁忽闪着大眼睛。“退休之前,都在厂里任过何职啊?”
“铣工、工艺员、设计员、外协办公室主任。”
“没干过车间主任或其他领导什么的。”江海宁对许正扬的老舅所担任何职很是感兴趣。
“公司领导也曾征求过老舅的意见,打算让他当车间主任,可老舅怕得罪人,推辞掉了!”
“多可惜啊,要放到现在,别说是上边让当,就是不让当,有的人还扒门子撬窗户地走后门往上拱呢!”
第六十三章 缘分天注定()
江海宁所说确是实情,当时流行着这么一句名言,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个好爸爸。所谓的好爸爸,不是说这个爸爸多么好,只是这个爸爸是个当官的罢了。
“唉!现在我的表哥表姐们都埋怨老舅,如果当时舅舅当了车间主任,说不定还能升官,儿女们都能沾大光呢!舅母也埋怨老舅,当官暂且放到一边,就是退休工资比现在也多拿不少呢!舅舅的说法是,他没当官,一家人缺吃缺穿来吗?没有!儿女们不要指望着父母,江山是自己打的,父母不能照顾儿女一辈子,混好混孬还是要看自己的本事!”
“噢——,通过你这番话,我明白了,你老舅为何没答应给你找工作的事儿,还是老一代的正统思想啊!不过,外甥随舅舅,许正扬你有时也有像你老舅的地方。”
江海宁把一袋香山瓜子嗑完了,用餐巾纸擦了擦嘴。
“呵,够能吃的。你还是把那瓶非常快乐收起来,喝一口热茶吧,要不然,这大冷天的,一会儿,你的肚子可就‘非常可乐’了!”许正扬把保温杯放到江海宁面前。
“哎呀,这瓜子有点咸,看你喝的有滋有味的,我也尝尝你的绿茶。”
江海宁端起茶杯,连着喝了几大口。
“不行,你下的茶叶太多,口感太重,不习惯,我还是喝我的白开水吧!”江海宁“嘟嘟”地吹了几口气。
“这是啥习惯,喝不惯茶!好吧,这次我代劳去接水好了!”
许正扬端起自己的保温杯,又拿起江海宁的太空杯,到开水房去接水了。
江海宁歪头望着车窗外迅速后移的空旷的田地,不免心里升起一丝的惆怅。这两年多来,自与许正扬进一步认识并合伙办起了实业,整日里就是忙啊忙啊,难得二人一起出来散散心,可又是带着任务而来。尽管格瑞德前几个月效益可观,但自打八十万订单完成之后,近来生产任务量并不是太足。许正扬白天在远大工作,晚上又到格瑞德上班,如此长此以往,就是铁打的汉子也会承受不了,自己怎么能够眼看着他就这样被累垮呢?江海宁不知自己为何总是为许正扬牵肠挂肚。自己正是大学期间,学业是第一位的,虽然也尽力为和义德跑里跑外,可自己毕竟是个女的,有些事不便出头。但愿许正扬这次到老舅家能有意外的收获,再就是哥哥江大林也能给出出主意。
“哎!想什么呢!”许正扬接水回来了。
江海宁向里靠了靠,给许正扬腾出了位置。
“胡思乱想呗。”她接过了太空杯。
“怎么?没趁机在车厢连接处的过道里过过烟瘾啊!”江海宁问许正扬。
“这还用你嘱咐?”过足烟瘾的许正扬坐下来。
“对了,我说有个什么事儿想问你,刚才给忘了。许正强这段时间过的咋样啊!”
“你还问我?许正强一有时间就往格瑞德跑,他说他许正强也是和义德的股东,当然除了学习,就是以事业为重了。”江海宁对许正强近来的表现比较满意。
“当然事业是一个方面,在我看来,他也是别有所图!”
许正扬望着江海宁,眼睛眨了眨。
“别有所图?图啥?”江海宁有些好奇。
“江海宁,你这么聪明,没看出来?”
许正扬端起保温杯,喝了一口茶水。
“你说的是为了李敏吧!”江海宁有些领悟了。
“正是!”许正扬将杯子在桌几上轻轻墩了一下。
“难道你没发觉李敏到格瑞德车间的次数较之以前多了一些了吗?
“也是,不过,这种交往的方式很有创意,既耽误不了工作,而且还能促进感情交流。哎!许正扬,是不是这里面也有你的功劳啊!”
江海宁始终对许正强的移花接木感到愧疚,所以希望通过许正扬能对许正强弥补自己的过失。
“这都是缘分。自年前李敏送我去火车站,与许正强认识之后,他们的交往就开始了。为了自然的发展,我并未向强子问起过他与李敏的任何事。缘分可遇而不可求,感情有时像花朵一样娇嫩,花开花落,瓜熟蒂落之后方可示与他人。”许正扬若有所思地回答。
第六十四章 惺惺总相惜()
“许正扬,你的这一套理论,较之我的移花接木要高明得多了。是不是你也预见到许正强要与李敏相识啊!”江海宁好像很是佩服许正扬的说法。
“我可没有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的本事。但不可否认,我无意识地成为了他们二人相识的平台,这就是缘分,我很相信缘分!同理,我将永远感谢我的这位发小,他为我来津城找到了第一份工作,更重要的是,通过强子,我和江海宁你走到了一起。”许正扬深情地看着江海宁。
“是啊,许正扬,你和许正强都做了好人,而我江海宁落得了个移花接木的名声,我这是何苦啊!”江海宁不免有些感伤。
“所以,江海宁,我要欠你一辈子的人情,是你用你的智慧成就了我的梦想,用你的勇气让我领略到了人间真爱。”许正扬眼睛显现出了欣喜的光辉。
“行了,打住!到了禁区了啊。”江海宁做出一个暂停的动作。
“谁说你许正扬木讷,我看你是个最会讨女人喜欢的男人。咱俩个方才谈论许正强和李敏,你怎么扯到自个身上来了,自私鬼!”
“sorry!跑题了,东拉西扯,东拉西扯!要不怎么叫闲聊呢!”
许正扬又一次验证了刚才所说的话,感情的确有时像花朵一样娇嫩,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以前经常见到李敏与你那位学长尚云生,我以为他们俩有戏呢!”江海宁适时将话题转移到李敏身上。
“据我所知,李敏和尚云生是多年的老同学,友谊深厚。但友谊不可等同于个人感情。有时,男人和女人可以是一生的红颜知己,但未必是相濡以沫的恩爱夫妻。”
“许正扬,你咋一说话就直奔醒世恒言去啊,挺有意思的一件事,本来可以聊上半天,可让你这么一说,过程全部省略,直奔主题了!”
江海宁对许正扬谈话的言简意赅有时的确有些意见。
“所以我不会谈情说爱,一聊起来,两三句话就点明了结果。这也可以归结为木讷吧!不过我一定改之,尽量使谈话趣味横生一些。”
“算了吧,反正我已经习惯你的谈话风格了。我发现只有咱俩个聊天时,你才表露出你的本性。如有第三者在场,你给人的印象是谈笑风生、知识渊博、宽容豁达、睿智”
“谢谢谢谢!江海宁,我在你眼里快成了完人了。要知道,我那都是带有功利性和目的性的。没办法,职业习惯,职业习惯罢了。”许正扬无可奈何地摆摆手。
“唉!许正扬,和你交往,除了被你貌似忠诚,实则狡诈迷惑外,还有一句,就是防不胜防,必须多留心!”
江海宁站起身来。“我去趟洗手间。”
“朝前走,下一节车厢!”许正扬说道。随即起身,让江海宁出去。
“知道了!”
当列车经过冀中站时,停车十分钟。下车的人很多,上车的很少,毕竟是过节了,出门的人比平时少多了。
望着车窗外寒风中稀疏的人群与写着冀中字样的站牌,许正扬猛然想起了项云。因为项云以前说过,她的家距离冀中市不是很远。
“项云应该快到家了吧。”许正扬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江海宁听。
“许正扬,我怎么觉得项云在平时的言谈举止之间,好像对你挺有好感的,能不能解释一下啊!”江海宁终于说出了憋在心中已久的疑问。
这个江海宁,一提起项云,她就这么敏感。
许正扬只好解释道,“海宁,我不是跟你说过嘛,我和项云已经是八拜的姐弟了,你就不要胡乱猜疑了。”
许正扬知道江海宁迟早会问起他和项云之间的事的。
“好感的确是有的,你不是说过,我这个人是特有女人缘的。”
第六十五章 相爱有理由()
在江海宁眼中,许正扬脾气特好,无论是谁找他帮忙,他几乎都是有求必应。
“这也难怪,你许正扬关心起人来,很容易让别人产生误解。男人吧,认为你是够哥们义气,可对女人来说,那就容易让人想歪了。”江海宁点出了许正扬性格的优缺点。
“是吗?真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唉!嘛法子啊,别人张开了嘴,我就觉得很难回绝,总是想方设法相助,尤其是对女人,我认为女人与儿童是弱势群体。为了不让别人歪想,我难道就可以冷若冰霜吗?”许正扬用一句反问表达了自己的本性难移。
“你要真是那样,你也就不是许正扬了。不管怎么说,项云之所以实心实意的加盟格瑞德,百分之九十九的是有你许正扬的原因。”
江海宁不得不承认,许正扬有其独特的人格魅力。从建立德义和,到迁址和义德,再到创建格瑞德,公司的每一个人无时无刻无不在受到许正扬的感召。‘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在工作中是领导,在生活中是兄弟’,,有许多许正扬经常说的老俗话,都被他灵活地运用,从而使得每一个和义德人都心服口服。所以,在许正扬与项云的交往上,江海宁表现得很是包容。
“许正扬,你可不要辜负了你的项云姐姐呀!”
江海宁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许正扬的防范意识在脑袋里快速地转了几个圈。
“项云确实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姑娘。只是之前受失恋的打击太大了。她年龄比咱俩个人都大,对个人感情的问题的看法要比较成熟。俗语说得好,‘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项云什么时候才能遇到心中的白马王子啊,咱俩更应该帮帮她才是。”
“哎!许正扬,都说你实在,我发现项云比你还实在。她原来的那个男朋友也没有什么不好,不过就是有点儿虚荣。说句到家的话,农家女找到了官少爷,门不当户不对啊!”江海宁发起感慨来。
“那我们俩个人现在的交往是不是也是门不当户不对啊!”
许正扬说这话时,仔细地观察江海宁神色的变化。
“去!又来了,普遍中也有特例嘛,因人而异。以后别说得这么露骨行不行,我们还未到用‘门当户对’衡量关系的地步。你看你那个表情,眼睛**的,还美了你了!”
江海宁尽量压低声音怒斥着许正扬。
“得!又撞到枪口上了,以后注意,以后注意。江海宁,说正格的,你给项云介绍一个门当户对的不行嘛!”许正扬赶紧转了话题。
“介绍对象太难了。我所认识的男生大都在上学,年龄段也不对路啊。”江海宁还把许正扬的话当真了。
“你说门当户对了吧,人又不对眼,要不说找对象难就难在这里。我发现许正扬你有这方面的特长,最起码,人家首先信得过你这个红娘,因为你长了一副忠厚的相貌。”
“人都说当媒婆的需要能说会道,没有说是需要长相忠厚的。再者说了,别千斤重担压在我一个人身上好不好,都操操心,最起码人家项云是你江海宁江总手下的一员大将,理应倍加体恤。”
“我也心急火燎,最起码找个人代替你许正扬在她项云心中的地位,冲淡一下失恋的痛苦。唉!只是缘分未到啊!”江海宁面露焦急之色。
“解决了项云姐的婚姻大事,方可减轻许正扬你的压力啊!”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我许正扬无话可说了。知我者,江海宁江总也!”
不知不觉间,列车放慢了行驶速度。列车进入平都南郊
江海宁问许正扬,“以前来过平都吗?”
“没有。我家里除了我和爷爷、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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