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yune?”
外国人一脸懵逼。
到最后,还是肢体语言拯救世界,顾淼领悟到了,某处就是洗衣妇雕像。
两人在那里研究了半天,仿佛好像大概看出了那么一点意思,
“算了,比善卷洞和太极洞里那些意会的钟乳石还看不出来。”沙蓓蓓很快放弃。
此时正是紫藤花开的季节,石墙上时不时攀着一突噜的紫藤,还有紫藤花特有的香气。
沙蓓蓓很喜欢紫藤,拿让顾淼帮她在花下拍了许多照片。
“你跟紫藤有什么不得不说的故事吗?”
“有啊!那是动人又美丽又充满着青春回忆的故事。”
听她说的这么沉醉,顾淼心中一跳,别是她的初恋故事吧。
哎,要不要问呢,想知道,又不想知道,
知已知彼,百战不殆,万一这个初恋有什么漏洞,现在听一听也是好的,万一哪天她看了《前任》《后来的我们》,心里蹿出异常的苗头时,自己可以及时把可能性给掐死在萌芽状态。
“那是什么样的故事呢?”顾淼假装很淡定的问。
沙蓓蓓微笑:“我以前很不爱学习,后来,进了大学,忽然好像睡醒了一样,觉得我不能就这么混下云,别人都有这证那证,我不能只有毕业证学生证,所以,就一口气报了很多考试,
许多考试都是在四月,有一个学校,常年会被各种学校做考点,我连续三个四月,都去那里考试,每一次考试,都是通宵没睡,抱着死磕一夜,然后去考的。
在那个学校里考的几种,都是0分擦线过关,所以,紫藤花的味道,对我来说,就是及格的味道。”
嗨,就这事啊,顾淼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想了想,决定关心一下女朋友的身体:
“平时复习到位就可以了,为什么要通宵不睡呢,考试很难吗?”
“那个……嗯……”沙蓓蓓抬头看着紫藤,“这不……平时没有复习到位嘛,下副……学校里的功课也很忙的。”
“哦。”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刀削山的最高处,可以拍摄巴塞罗那市区的全景,不过看的都是房子,如果要看港口的话,还得去另一座山。
到了指点的进门时间,两个人先直奔姜饼屋。。。
褐色的主体建筑,白色如奶油一样的屋顶和窗户,与西饼屋里卖的圣诞姜饼真的很像。
“里面是什么?”沙蓓蓓问。
“不知道,大家都在这排,反正看起来不像厕所,那就排着呗。”顾淼很想得开。
“也是。”
排队的时候,顾淼对沙蓓蓓说:“关于这个公园,也是有故事的。不过你听完,不要发出哎嘿嘿嘿的奇怪笑声。以前认识你的时候,你明明挺内向的。”
沙蓓蓓的眼睛闪亮亮看着他:“哎,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再说那会儿不是不熟么。”
顾淼说:“这个地方是900年建的,地产商古埃尔被英式庄园生活给忽悠瘸了,跑到这个当时很偏僻的高山上来搞富人生活社区。
就交给他的朋友高迪设计,那个时候高迪还没有建圣家堂时候的疯劲,所以很快就建好了,
结果盖了六十套别墅,十四年,就卖出去两套,一套是他自己买的,还有一套是高迪买的。”
“哦,我为什么会这种事情发出奇怪的笑声,不就是一个扑街开发商的故事吗。”
“高迪发家就是因为古埃尔给他了很多工程,他的名头才会打响。虽然在设计的时候,两个人的理念会有不一样,不过古埃尔还是给他新的工程。高迪买下房子以后,不允许情侣到这里来。”
顾淼指着姜饼屋说:“这就是小区的门房。”
“就可以帮忙收快递的地方。”沙蓓蓓点点头,看着门厅,“嗯,有点小,双十一的时候,估计就塞不下了。”
“反正就两户人家,东西再多,也多不到哪里去。”
说话间,就排到了,两人上楼。
对一个门卫的房子不要有太多的期待,别说比巴特罗之家了,就算米拉之家也比它要强一些。
内部很小很窄,虽然也全部采用了高迪最爱的弧线设计,但是有几个房间让人觉得只能让霍比特人来住。
从姜饼屋出来,隔壁的糖果小屋是一个书店,依旧是外墙好看,里面平平无奇。
从正面的楼梯走上去,有三个古怪的喷水池,其中那个彩色蜥蜴造型,是加泰罗尼亚地区的徽章,在很多礼品店里可以买到有这个蜥蜴图案的纪念品。
喷泉的水是从蜥蜴的嘴里流出来,乍一看好像蜥蜴在流口水。
“这个设计的寓意是不是说,蜥蜴看着对面的姜饼屋流口水?”沙蓓蓓问道。
顾淼指指上面:“喏,还有一个流口水的,变色龙。是加泰罗尼亚地区的守护神。”
沙蓓蓓认真的研究了一下:“这个变色龙的后面还有一个圆弧形的同色背景,看起来真像《侏罗纪公园》里的那个会喷毒液的双脊龙。”
到顶部,就是一个布满了石柱的大厅。
“这个叫百柱厅,里面有八十六根柱子。”顾淼说。
沙蓓蓓看着他:“八十六根柱子?百柱。”
“对啊,四舍五入嘛。哎,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像在家,说拿两棵葱过来,难道还真拿两根葱过来啊?虚指,虚指。”
沙蓓蓓一本正经的说:“在我家这么说,你就真的只会得到两根葱。不然怎么知道应该拿多少过来?”
顾淼在心里默默记下。
百柱大厅里的顶部是由一个个向里凹进的半球状组成,顶上和柱子的半截都贴了瓷砖。
还有一个由彩色碎磁片贴成的圆形。
“听说这个是高迪打碎的咖啡杯。”顾淼把手机放在下面,切到前置摄像头,再让沙蓓蓓把头伸过来,这样人可以与头顶的彩色圆形合影。
沙蓓蓓伸了一下头,看清屏幕中的自己后,没等顾淼按快门,就把头缩回去了。
顾淼不明就里的看着她,只见沙蓓蓓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某某牌子的拍照手机,打到自拍模式,招呼顾淼过来拍。
“拍出来的瓷片都变美了。”顾淼其实很想说,刚刚拍出来的那个男人是谁,怎么以前好像没见过。
“那当然,你没听说过,最丑的自己,除了身份证照片,就是苹果手机的前置摄像头?”沙蓓蓓对刚才的照片很满意。
她看着这里的“这里原来是打算做贸易市场用的,柱子全部都是中空,楼上如果积水,会从柱子流下来,刚刚我们看见的蜥蜴和变色龙嘴里的水流来源,也有这边泄洪部分。”
百柱厅的顶上,就是号称世界上最长的公园长椅,
一整根长椅紧贴着百柱厅的围墙,就好像是裙摆的蕾丝花边,里外都贴满了色彩缤纷的瓷砖,在阳光的直射效果下,让整个长椅有一种灵动的感觉。
虽说是石头椅子,但也设计的颇为符合人体工程学,在腰部的位置,有突起可以支持,沙蓓蓓走了一阵,确实有些累了,看见椅子,便迫不及待的坐上去。
“真的很舒服。”沙蓓蓓轻叹一声。
顾淼说:“坐错啦。”
“什么坐错了?”
顾淼把她拉起来,坐到另一边:“刚刚那个外弧形的是单身狗的座位,这个内弧比较大的是情侣座。”
在百柱厅的厅上,可以清楚的看到姜饼屋和糖果屋的房顶,现在才能看到,这屋顶各有两个小塔,两个塔尖都是咖啡色的圆弧形,
“那两个倒扣的咖啡杯,是提醒高迪戒咖啡。”顾淼指着那两个小尖尖,“虽然我觉得不会有任何用处的,这么高,谁看的见啊,还不如在门口贴着,谁卖咖啡给高迪就枪毙。”
“那个蛇有什么说法?”沙蓓蓓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蓝白相尖的瓷砖塔下,有一条同色系的磁砖蛇。
顾淼摇摇头:“不知道,不过那个塔顶是个十字塔。大概又是与圣经相关的故事吧。”
“有十字架有蛇,为什么不搭配一个女人和一个苹果?”
顾淼认真的想了一下:“因为……那个塔太细了,如果有个女人一手拿着苹果,一手搂着塔,可能会塌。”
“为什么要让女人做这么粗鲁的事情,就不能让她好好的坐在塔下面?”沙蓓蓓扶额,“你刚说的那个场景,我想到了金刚。”
“好巧,我也是这么想的。”
古埃尔公园进出都要扫门票,顾淼随手一揣之后,找起来就很痛苦。
口袋里有多少零碎都摸出来检视了一遍,沙蓓蓓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个小布包:“这是以前做着玩的,你把重要的票据放在里面,省得需要的时候摸不到。”
那个小布包,明显是她做了打算给自己用的,天蓝色的底,小碎白花,还有蕾丝边。
顾淼看着它,想象了一下如果自己从口袋里拿出这么一个小包来,会不会被人当成是gay。
“不喜欢啊?”沙蓓蓓看了一眼,自己也发现不对,让男人拿着这种款式的,确实不太合适。
“啊,这个你拿着不好,还给我吧。”
“挺好,挺好,谁说不好的。”顾淼忙不迭的把它塞到自己随身的背包里去了。
时间不早不晚,四点多。
西班牙人的吃饭时间很谜,中午一点多到下午四点多都叫午饭,晚饭一般是七点一路吃到九点多都是正常,其实半夜十二点,出息一点的餐馆里也都坐了不少人。
虽然锦官城的串串店和很多地方夏天的烧烤摊和小龙虾摊,也能在凌晨两点看到一堆一堆的人,不过那都不属于正经吃饭。
有些著名的饭店严格遵守吃饭时间,往往会午餐到四点钟停止供应,晚饭七点或八点才开餐。
“饿么,我们去拉兰布拉大街吃东西吧,那边肯定一直都有吃的。”顾淼拉着沙蓓蓓,离开了古埃尔公园。
第一百七十九章 哥伦布柱()
拉兰布拉大街,是音译,意译的话,应该叫“沙子大街”,在很久很久以前,当罗马帝国的旗子插在这里的时候,这里是一条被淤泥堵得差不多要断气的河流,rabla是阿拉伯语中“沙子”的意思,现在就不一
现在这条直道上,到处都是流浪艺人在进行表演,沙蓓蓓先看见了一个《星际里的绝地武士坐在那里,一时i8反应过来,以为那是一个可以坐的地方,于是靠近,结果那个绝地武士竟然动了起来,把她吓了一跳。
其他的,还有图坦卡蒙、蝙蝠侠、树人、玛丽莲梦露,还有假装自己会悬浮的摩托车手。
顾淼了解悬浮的原理,不过他还是对这些能保持一个动作,一动不动很久艺人表示很钦佩,从口袋里翻出了一个硬币,投在那位艺人的帽子里。
“这里也叫流浪者大街,就是因为有很多流浪艺人会在这里进行表演。”顾淼说,“看,那边有跟他们一起合照的。”
沙蓓蓓对于合照的兴趣不大,对表演乐器的兴趣很大。
七个人,一个大提琴手,一个中提琴手,两个小提琴手,还有三个敲铁三角和玩某种键盘乐器的,耳熟能详的交响曲在他们的手中流淌。
沙蓓蓓站在旁边:“我听着都想跟着华尔兹了。”
“那跳啊。”
“这么多人呢,多不好意思。”
沙蓓蓓正说着,身旁的几个看起来十三四岁的金发小姑娘开始跳了起来,她们又蹦又跳,欢实得不得了,还有好几个推着婴儿车的人在此驻足,有一个小孩子,看起来两岁多,在自己的小车子上听得手舞足蹈,
他的妈妈把他从车上放下来,他连站都站不稳,跟着音乐摇头晃脑的样子,就好像一只笨拙的小鸭子,看起来可爱极了。
然后,他的妈妈给了他一块钱,指着乐队放钱的大提琴盒子,小孩子摇摇晃晃的走过去,快走到的时候,被脚下一个小小的突起绊了一跤,一头栽进了大提琴的盒子里。
周围的人发出了惊呼,小孩子的妈妈赶紧过去,把他从大提琴的盒子里拎出来,那个小孩子也没有哭,还是一边笑一边兴奋的拍着手,嘴角还流下了一挂口水。
乐队的曲风忽然变得十分欢乐,变成了《春之声圆舞曲,身旁的男男女女们都好像按捺不住想要起舞的冲动,脚下就好像《乱世佳人中在舞会上闲不住的郝斯嘉,随着音乐打起了节拍。
一曲未终,有滚滚乌云自东南而来,不一会儿,天空开始飘起了小雨,进而越下越大,音乐声停止了,大家纷纷躲进了周围店铺支在大街上的咖啡座的雨篷底下。
等大家都找了好位置,从乐队躲雨的地方,又传来了一阵悠扬的小提琴声。
顾淼与沙蓓蓓站在一起,沙蓓蓓握住顾淼的手,时而松时而紧,就如同在跳双人舞,她正在脑补着动作。
“你会跳哪些?”顾淼问道。
“以前我爸教我跳过慢三慢四,后来我学过国标。”沙蓓蓓说。
哎嘛,达人啊,顾淼认真的在脑中小本本里记下来,觉得哪一天也得去学一学,不然,万一得配合一下,跳一曲,不会,那该多尴尬,难道要看着沙蓓蓓跟别的男人跳?
这阵雨来得快,去得也远,雨还没停,就看见远远的天空,已露出了一点蓝色,蓝色越推越近,阳光再一次出现,将流浪者大街两旁的法国梧桐的树影浓浓的投在地上。
雨还在下,一道彩虹挂在远处的房顶上。
小提琴的声音还在响着,沙蓓蓓依在顾淼肩膀上看着彩虹:“好漂亮啊。”
云散雨住,人们从躲雨的地方走出来,继续前往自己的目的地,
沙蓓蓓也拿出了一欧元的硬币,放在那个乐队的大提琴盒里,刚刚那个在雨中也依旧拉着小提琴的是个女提琴手,她手中琴弓上的马尾,已经断下来了两根,在风中飘飘摇摇。
沙蓓蓓又拿出了一个硬币,放在了大提琴盒里,虽然这点钱,不够她买一个新的弓,也聊表一点心意吧。
流浪者大街是欧洲最有名的林荫大道之一,名头比起法国巴黎的香榭丽舍大街来,也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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