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言辞灼灼,有意试探。
牡丹玉面一沉,凤眼眯成一条线,凛冽问道,“朱颜刚交接完当值,已经回去歇息,这会儿早睡了,再者,她好像跟你不怎么走动吧?”
听她这么一说,老鬼更应证了猜想,秦宇果然让候硕顶了朱颜的位置。
老鬼嘿嘿一笑:“老夫多问一句,如果我没记错,你跟候硕、朱颜三人情同姐妹,此事不假吧?”
“这是我的私事,与你何干?”牡丹眉头一皱。
老鬼叹道:“哎,有时候最难防的就是身边的那些看似大奸似忠的人。王,你被秦宇装进口袋里了还不知情,老夫着实替你心疼、惋惜啊。”
牡丹眉头一拧,沉道:“你的意思是朱颜背叛了我,跟秦宇暗中勾结。不,这绝不可能,朱颜与我性情相投,她是不会背叛我的。”
老鬼冷笑道:“王说的没错,一个死人又如何出卖你呢?”
“死人,你,你什么意思?”牡丹再也坐不住,捂着胸口颤声问道。
老鬼一哼,手中的坛子一推飞向了牡丹:“王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牡丹接过坛子,鼻息间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一种不详的预感弥漫上心头,她猛地一把掀开了坛口的盖子,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映入眼帘。
牡丹提着那血淋淋的长发,拿出了人头。
当朱颜那张完美的脸庞,以瞠目欲裂的惨状出现在她面前时,牡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不!不!”
她捧着朱颜的人头,连退了好几步,恨不得挖了自己的双眼。
朱颜那死不瞑目的充血瞳孔,那滔天的怨气,就像是一把把尖刀,将她的心捅的千疮万孔,痛的连呼吸都要停止了。
“是,是谁?是谁杀了她?”
牡丹一把揪住老鬼的衣服,紧咬着牙关,流泪泣然问道。
“自然是秦宇!”老鬼抬起头,晃着脑袋,阴森森笑道。
“有必要告诉你,我的人发现朱统领的尸体时,她下半身已经被男人糟蹋烂了,据老夫所知,秦宇与一号馆那些人在朱统领死前,对她进行了残酷的拷问。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得到什么,但毫无疑问,那一定与王你有关。”
“朱统领为了保守秘密,咬掉了自己的舌头,以死相抗,即便是如此,她还是没能躲过一劫,秦宇的人对她轮番对她进行了羞辱。那帮畜生素来凶蛮、粗鲁,你能想象朱统领遭受了何等的耻辱,尸体我已经让人埋了,如果你想看,我可以令人给你送过来。只不过可惜了鲜花一样的姑娘,就这样没有了。”老鬼仰天叹息道。
“什么?小颜,小颜,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先我……”
牡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愤怒如利箭攻心,她再也压制不住胸口的血气,张嘴气的吐出了一口鲜血。
老鬼沉声喝道:“王,现在可以相信我绝非信口开河了吧。非常时期,你应该化为悲痛为力量,为朱总管复仇。”
他那陡然提高的声音,就像是洪钟一样敲醒了牡丹,她擦掉嘴角的血水,神情一惊,猛然想起一件更可怕的事情。
朱颜已死,那现在守卫坤阴珠的又是谁?
“我身边的朱颜是谁?”牡丹浑然一身冷汗。
“自己想吧,谁最了解你,谁能完美的取代朱颜。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了,是时候为朱统领复仇了。告辞!”
老鬼说着,用手指了指太阳穴,嘿嘿一笑,扬长而去。
等老鬼离去,牡丹心如死灰,却又又怒火滔天,嘶声道:“候硕,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啊!”
随后,牡丹瘫坐在台阶上,捂着脸大哭了起来,她心里最后一丝善良,最后一丝情义,随着朱颜的死,此刻被无情的斩断。
“候硕,是你负了我,是你逼我的,别怪我心狠。你们这些肮脏的败类,必须得为朱颜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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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五九章 特殊嗜好()
牡丹癫狂的大笑了起来以至于眼角挂满泪水,没有人知道,朱颜除了是她最忠诚的卫士,是她的妹妹,更是她的恋人。
她们之间的情感,早就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在那些孤独、寂寞无助的夜晚,两个对奴隶有着本能排斥的女人,唯有彼此在床幔中宣泄青春的火焰,一起缠绵,一起快乐。
而现在朱颜死了,对牡丹而言,无疑于丧妻之痛。
她丧失了最贴心的亲人,她变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小颜,他们玷污了你,你一定很痛苦吧,没有了你,我还有何快乐可言,没有你,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恨了一辈子,苦了一辈子,终究是一无所有了。女儿国,从此与咱们无关,一起毁灭吧。”
牡丹靠在王座上,如同行尸走肉般,她心痛到了极致,几乎麻木了。
良久后,牡丹打起精神,收拾好心情回到了寝宫。
“来人,去地宫门外敲钟!”
立即有卫士去了海棠墓地,敲响了可以通达地宫的丧钟。
咚咚!
低沉的钟声响彻了整座地宫,死亡之音弥漫着这座国度沉沉的悲伤。
候硕正发愁不知道如何把这颗珠子送出去,陡然听到钟声,心中暗惊,是牡丹的召唤,这个点了,王宫里难道出事了?
她没有多想,放下珠子打开机关密道,出了地宫,直奔寝宫。
牡丹穿着透明的薄纱,头发刚洗过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湿漉漉的披在脑后,雪白的脚丫涂上了猩红的花油,如同夜色中的幽兰,王者贵气与妩媚夹杂着,是那么的妖娆华美。
候硕一看心里凉了半截,知道最难过的一关终究还是来了。
作为三姐妹,候硕一直都知道牡丹与朱颜之间有那种关系,这也是她最顾忌的,只要脱掉衣服,她的身份就彻底穿帮了。
原本以为这么紧要的时候,牡丹一定不会有兴致做那事,谁能想到她匆匆忙忙把自己从地宫召了出来,就是为了侍寝。
牡丹看到候硕,笑道:“小颜,我的好妹妹,咱们有多久没有亲热了?”
候硕肃然道:“王,非常时期,咱们都应该克制,王,大局为重,我得回地宫镇守坤月珠。”
“无所谓了,女儿国气数已尽。我背着仇恨、使命这个沉重的壳活了二十年,到今天才明白,人生无常,及时行乐才是最重要的。小颜,我想你了,想你的温柔,想你火热的身子。”
牡丹起身勾住候硕的下巴,咬着她的嘴唇,柔声道。
候硕浑身一颤,剧烈的喘息着,有些不知所措了。
“王,大局……”候硕知道她不能往后退,唯有硬着头皮搬出这唯一能拒绝的理由。
“这一刻,没有大局,只有你我的风花雪月。”
牡丹手指轻轻一勾,身上的薄纱裙落地,现出了美妙、火辣的雪白身段。
“我,我!”候硕慌乱了。
“小颜,你不是最喜欢与我贴身而舞吗?脱衣服,这是命令。”
牡丹勾住候硕的脖子,咬着她的耳朵,芬芳如兰。
嗖!
牡丹一挥手,房间内的火红色烛火尽皆熄灭,顿时陷入了黑暗。
候硕知道这一关躲不过去了,无奈的脱掉了衣服,在黑暗中,那雪白的身姿,如同兰花一般芬芳诱人。
牡丹拦腰抱起她,放在了床榻上,低头认真的吻了下去。
她很认真!
每一寸,每一分都不放过!
候硕只觉她那冰冷的嘴唇,就像是一头阴冷的毒蛇沿着发间爬到脚趾,浑身一阵战栗发麻。
她无法想象自己的两个好姐妹,彼此交缠在一起的画面。
而现在她却要承受牡丹这种无言的羞辱,偏偏她还无法拒绝,因为她的身份是朱颜。
不仅仅无法排斥,还要装作很享受,很快乐的样子。
牡丹显然有一套娴熟的手法,珍珠很快沦陷在她的红唇、玉指之下,软成了一摊烂泥,唯有任由摆布。
“小颜,你知道吗?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依靠,你命即我命,谁要敢撕裂咱们的关系,都应该下地狱。”
牡丹眼角含着泪花,看着身下曾经的好姐妹,现在的大仇人,无比深情,此刻她多么希望身下的女人,就是朱颜。
她突然无比的恼恨老鬼,如果他不告诉自己真相,至少她现在是快乐的。
听着牡丹的甜言蜜语,心中也是无比的酸楚,默默的告诉自己,秦哥答应过让朱颜活着,那她一定是安全的。
这样也好,将来自己走了,牡丹有了她,不会太过伤心。
“啊!”
就在她念想的瞬间,突然感觉下体一阵刺痛,牡丹也不知用何物,雷霆暴雨一般折磨她。
一直折腾快到了天亮,牡丹才精疲力竭的趴在了她身上,手指在她胸口画着圈儿,温柔道:“天亮了,你听外面的风好大,今日过后,不知咱们何时才能这般欢乐。”
候硕虚弱道:“会的,今日过后,王江山永固,小颜会一直陪伴着你。”
牡丹问道:“你昨晚似乎并不快乐,是对我没信心吗?”
“不……”候硕咬着嘴唇,无法再往后边说下去,此刻她心头满是悲伤,那是一种她自己也说不上来的情绪,就像是生离死别前的酸楚,无穷无尽,令人烦恼。
“小颜,我心纯白向日月,奈何世间几人能知我?你心里真有我吗?”
牡丹锋利的指甲刺破了候硕的肌肤,她低头舔了舔溢出的鲜血,阴冷、绝望的问道。
“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王,是我的好姐姐。”候硕痛的流出了眼泪。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痛苦,一边是对牡丹与女儿国的不舍,一边是自由、爱情,无论抉择哪一方,另一个人都会受伤。
牡丹狞笑道:“小颜,你知道吗?书上说,爱情就像是曼陀花,看着无比的美好,一旦触碰,便是身毁人亡。海对面,充斥着各种龌龊不堪的小人,那里充斥着欺骗、暴力、羞辱、肮脏,任何光明之身都会被玷污,最终堕落沦为恶鬼。当我看到自己的好姐妹候硕堕落于欲念,向往那个肮脏之地时,我的心比丢了这片天地还痛。”
牡丹流泪道:“我真的很失望,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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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六零章 毁灭之日()
候硕惊呆了,一时不能接受,或者不敢接受眼前的事实,她的心如同刀搅一般,即是为了朱颜的死,也是痛恨秦宇欺骗了她。
“为什么会这样?他答应过我,不杀小颜,他答应过我的,怎么能骗我,怎么可以骗我,呜呜!”
候硕捧着朱颜的头颅,搂在怀里撕心裂肺的痛苦大叫了起来。
“小颜被沙虎骗到了后山,秦宇想知道坤阴珠的下落,对她进行了严刑逼供,小颜一字不吐,在惨遭折磨后。秦宇与一号馆那群畜生玷污了她的身子,尸体是老鬼发现的,昨天夜里送来的。”
牡丹转过身来,头发披散在脸侧,面无表情道。
候硕顿时明白了过来,昨天晚上牡丹就知道她是假冒的了,那一晚的缠绵是对朱颜的思念,清晨的忠言也是说给她听的。
候硕此刻心中无比的后悔,无比的痛苦,她真恨不得死在那群畜生手下的是自己,她恨自己怎么就相信了那个男人。
牡丹叹息道:“哎,自古无情多是负心人,几分情意几分真?妹妹,我们都败了。败给了秦宇,败给了你的爱情,现在你满意了吗?”
候硕已经泣不成声,她回头一看,牡丹笑靥如花,如同她在书中看到的故事一样,是那么的凄美。
“王,你说得对,男人都是没有心的禽兽,绝不可信!”
候硕闭上眼,任由眼泪沿着下巴流淌。
“好了,说什么都晚了,小颜死了,你的爱情死了,我的江山也亡了,咱们也是时候离开了。”牡丹凄楚道。
候硕愤然道:“王,我去杀了秦宇。”
牡丹反而摇摇头,道:“给自己留一点好的念想吧,忘掉这一切,你终究是比我幸福,至少你知道男人是什么了,尝过爱情的滋味。”
候硕苦笑,心痛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用朱颜的生命为爱情买单,这绝不是她想要的。
牡丹走过去抚摸了下候硕的脸,苦涩道:“候硕,把珠子给他吧。”
“不,不可以!”
“给他吧!我累了,候硕,我撑不下去了。”牡丹低下头,落寞流泪道。
“我懂了。”候硕什么话也没说,抱着朱颜的头颅,去了地宫。
秦宇在百花宫外目睹了老鬼的离开。
他在接头处的风中等待了一晚上,始终没有候硕的身影。
当第一缕晨曦洒在身上,刺痛了他的双眼,他知道,不管如何,决定生死的一天终究是到了。
女儿国祭坛在东西两岛之间的最高峰上,山峰之上,狂风猎猎,极目可穷极远处海天相接之处,潮水翻腾,每个人的眼中闪烁着自由的希望。
殷正坐在左侧上首的太师椅上,冷峻的面孔带着淡淡的笑意。
老鬼依然恭恭敬敬的站在他的旁边,秦宇不禁暗自摇头,都到了这一刻,这老家伙还在演最后一班戏,可真够苦的。
老鬼昨晚入宫,候硕不见,一切都是不利的信号。
拿不到坤阴珠,无法恢复全部实力,恐怕今天这里就是他的葬身之所。
一直等到上午的十点多,天边不知道啥时候起了一块怪云,其状如犬一般,殷红如血,自九霄之上狂奔而下,所到之处,天空的白云尽皆为其所吞噬。
原本还晴朗无比的天空,骤然成了一片血色!
金阳被血云包围,如同那神犬口中的金珠,璀璨无比的光芒也变的黯然失色了起来。
轰隆隆!
一道道雷电在血云中翻滚,紧接着血雨如珠,噼里啪啦的下了起来,打在山头弥漫着一层红晕,散发着无比可怕强烈的煞气,百花、树木就像是被冬日寒风掠过,一株株瞬间全部枯萎了。
轰!
随着一声巨响,原本东岛的药泉山在众人目瞪口呆中陡然坍塌,女儿国的河道全部倒流。
“好厉害的天谴,这头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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