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莲亭刚坐下来,就有美婢迎上来端茶递水、揉肩捶腿,换做旁人定然乐不思蜀,他却只觉得别扭,挥了挥手让她们全都退下去。看她们离开时无声无息、灵活机动的模样,连脚步声都没发出来,平日里似乎没少做这种压低存在感,迅速消失的事。
杨莲亭想到前身跟东方不败的瓜葛,想必没少在这里白日宣~淫,一阵蛋疼。不一会儿工夫,外面来报,计无施到了。
杨莲亭特意看了天色,现在太阳还没下山,所以计无施的状态应该是善解人意、任劳任怨,脾气温和的。
与对方相处的这段时间,他已经掌握了规律,到了晚上,对方总表现的很焦躁,脾气也不好,心狠手辣,特别是给他每天涂抹药膏的时候。当然这种规律并不完全准,但相比起晚上,杨莲亭更愿意白天见到对方。
“属下计无施见过杨右使,不知杨右使传我来,所为何事?”对方施礼道。
杨莲亭放下杯盏,将手里的点心咽下去,又喝了口茶润润喉,才开口道:“计无施的记性不好,还要我提醒,你忘了昨天是怎么对我的?”
“这都是东方教主的吩咐,属下不敢违背。”计无施再次施礼,嘴唇上下轻碰道,“坑杨右使的事,我不会去做。”
杨莲亭不由想起前日自己双手被反剪,押送到教主住所时,对方的暗示。
计无施说自己没有坑他。在教主的封口下,还能透出消息。虽然杨莲亭没接收到对方的暗示,这份情却不能不领。而且他本身就对计无施抱有别样想法。
“计少侠无需多礼,还像上黑木崖前对我的态度就好。”杨莲亭原谅了对方,主动示好道。
“不敢,这里是黑木崖,人多眼杂。”计无施抬起头来微笑。如用胭脂勾勒的明眸,流转间向房顶上一挑,若有所指。再看向杨莲亭时,眸子炯炯发光。
一时间杨莲亭真被对方忽悠住了,以为房顶上有人监视,神情一肃。不管转眼间想到,如果真有人,对方哪里还会这么写意轻松?这是在逗他玩。
“我还担心计少侠上了黑木崖会拘束,见计少侠这般我就放心了。”杨莲亭道。
“还是需多加小心才是。”计无施谨小慎微道。如被胭脂勾勒的双眸,水波潋滟,荡人心魄,“杨右使找我何事?”
要不是昨晚消耗太大,杨莲亭被这眼神一勾,差点就硬了。
他按捺下触电般的暖流,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宽松的绫罗华服,掩饰住了他的尴尬。
杨莲亭在对方面前来回踱了几步,平复了心情,才停下来道:“那些拓印的五岳剑派绝学,我打算献给东方教主,需将它们裱装起来,这件事我想交给你办。”
“杨右使交办的事,我定当尽心尽意。这些拓印只会经过我的手,不会流出去给第三个人看到。”计无施承诺道。他向来聪慧,不用杨莲亭提出来,已经善解人意领会了对方的意思。
杨莲亭满意的点点头,道:“计少侠在华山脚下寻到我,一路将我护送到黑木崖,这份功劳东方教主已经知道了,定有重赏。本座这次为了找寻传闻中的剑招,在华山上吃过一番苦头,唉,没想到本座不说,教主也全都猜到了。”他顿了顿道,“不过这番苦楚,跟计少侠关系不大,这牢骚听听也就忘了。”
“杨右使受苦了。”计无施再次理解了对方的意思。那种不光彩的事情,明明痕迹都消掉了,东方教主居然仍然全都知道。
计无施很惊讶对方现在,居然还能完好无损的站在他面前,真是个奇迹!
合伙欺瞒罪更大,不如对方一个人全顶了。计无施明白这个道理,他之前串口供,就是这套说辞,唯一不同的是,教主已经知晓他们极力隐瞒的事,
杨莲亭既然已经将他从这件事里摘了出来,他就继续装傻充愣,不能露出马脚。:“我在华山脚下见到杨右使的时候,只觉得杨右使清减了不少,杨右使要多保重身体才是。”已然串供修补了bug,配合的天衣无缝。
杨莲亭走上前,扶起对方道:“计少侠的气色一直不好,也要多补补才是。我这里有根粗野山参,不可多得,过几天让婢女翻出来给你送去。”
宽大的袖子掩住了手里的动作;杨莲亭在对方臀上捏了一把,才依依不舍的松开手:“计少侠下去吧。”
“属下告退。”计无施没有被占便宜的惊慌和愤愤,神色自然的告退,抱着一堆宣纸,出门已将对方之前的一番“牢骚”听过就忘,回去慢慢装裱五岳绝学去了。
杨莲亭被对方临走时的眼神扫过,内心一阵燥热。不知道身体的哪个零件被东方教主在昨晚激活,似乎随着月圆之夜的临近,他体内的蛊虫开始越渐活跃起来。
到了晚上,杨莲亭正准备用晚餐,东方不败来了,还带了几盘式样精致的菜。
杨莲亭也不客气,将一盅豆腐羹拉到自己面前,又舀起一勺桃仁山鸡丁,送进嘴里。
“莲弟,味道怎么样?”东方不败道。
“好吃!”
“是我亲手做的。”
“噗——咳咳……”杨莲亭被呛到了。
教主你这是闹哪样呀!现在才来表现贤良淑德,是不是太晚了!
已经知道对方真面目的杨莲亭,在心中腹诽,不过东方不败听不见,拍了拍对方的背,又夹了个如意卷给他吃。
等用完晚餐,杨莲亭沏了一杯信阳毛尖,去腻消食,东方不败也不走,贴在他身边,太过靠近,让杨莲亭浑身汗毛都战栗起来,偏偏身体一接触对方的体温,就虚软到不行。
“教主,我累了。”杨莲亭僵硬道。
“那就寝吧。”东方不败道。
“……”谁要跟对方一起就寝!杨莲亭想一脚将对方踹出门,偏偏武功在对方面前是个渣,只能泪流满面的温柔逐客道:“教主昨晚太过勇猛,莲弟体力不支,今晚要好好休息才能应对月圆之夜。”
东方不败饶有兴趣道:“我以为今天见了令狐冲,莲弟晚上会将我留下来,替他求情。”
“……”如果不是令狐冲那番话,他真会为对方求情,不过现在……呵呵,杨莲亭嘴角扬起个弧:“令狐冲所住的院子景色宜人,环境清幽,倒是个清修的好地方。我想冲哥也很喜欢这里,才在见到我时,说要待一辈子,让教主养他一辈子呢。”
“……莲弟这求情方式,倒是新鲜。”让他们天天能见面吗?教主不高兴了。
“莲弟不为他求情,却求教主答应我一个不情之请。”杨莲亭道。
“说。”东方不败凤目斜睨,倒是想听听,对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莲弟怕冷,今天路过冰湖,虽见景色宜人,却冷得让人心颤,冻得我浑身不舒服。”杨莲亭语气骄纵,神情冷然道,“还请东方教主派人将冰湖填了,免得我看了心烦。”
“好。”东方不败莞尔道,毫不犹豫的一口答应下来,“就依了莲弟的意,填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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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同类人
“教主真要填湖?莲弟——多谢教主!”杨莲亭深感意外;迟疑了一下立刻道谢。冰湖是他前世埋骨之地;看着碍眼;他随口一说,谁知道东方不败竟然真一口答应下来!
连这种劳民伤财事对方都答应了,他还有什么理由不侍~寝?还闹什么情绪?杨莲亭感觉自己发力过猛;却轻飘飘打棉花上不着力;胸口发闷到吐血。
但他真不想再被压!杨莲亭抽了抽嘴角,出尔反尔道:“教主;那令狐冲什么时候能放……”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堵嘴里。东方不败搂住杨莲亭;嘴唇压了上去;描绘着他唇线道:“不是不为他求情吗?”
“令狐冲毕竟是我兄弟——”杨莲亭没这么好心真为对方求情;他正闹情绪呢。这番话出口,东方不败指不定怎么想令狐冲,会不会放人难说得很。
杨莲亭只是想找个令人失去兴致话题,逃避晚上事,不过效果并不理想。
东方不目光烁烁道:“莲弟今晚若是主动,本教主就都答应你。不过如果像昨天一条死鱼似,本教主一不高兴,就当什么都没答应过。”
“教主要是被绑着,倒是像条活鱼扭给我看看?莲弟已经力了!”杨莲亭不服气道。第一次有人说他床~上死板,杨莲亭愤愤不甘,这时候不该想这个,他脑子却都回忆,昨晚自己反应哪点像死鱼?
卧槽!杨莲亭想了半天,恍然大悟自己被对方带沟里了。他抬头捕捉到东方不败似笑非笑表情,双唇一拧,不高兴了:“莲弟主动伺候人功夫,教主还没见识过,要不要试试?只不过莲弟主动,跟教主说主动,并非同一种主动。”
“莫非莲弟还想翻身压本教主不成?”东方不败挑眉道,似笑非笑眼神,明明和颜悦色,却让杨莲亭莫名一慌。
“不敢……”杨莲亭没出息道。他发现自己别处嚣张跋扈,到了教主面前就横不起来了。难道因为被东方姑娘掐死过,所以把畏惧之心,都转移到眼前人身上了?
其实杨莲亭身体比嘴巴诚实,根本不用思考已经做出反应,东方不败对他昨晚表现很满意,现只是逗他罢了。
看出杨莲亭不情愿,东方不败也不勉强,放开对方道:“莲弟昨晚受累,今天好好休息,本教主晚上睡这儿陪你,替你暖暖~床。”
“……”杨莲亭完全没有听到这个词后该有销~魂感觉,内心正默默流泪呢。幸好对方说话算话,果然没再进一步,语言上稍作调戏,就拉着他洗漱就寝了。
一夜无梦……大错特错!半夜里杨莲亭就作死了。
教主不逼他,杨莲亭睡到迷迷糊糊,原本僵直平躺身子,主动缠上对方。东方教主不是柳下惠,豪不客气提枪上阵,一夜辛勤耕耘,只恨春~宵苦短。
第二天一早,杨莲亭还睡得昏昏沉沉,东方不败已经起身行了一套剑法,开始处理教务了。
东方不败点了杨莲亭睡穴,让对方睡得沉,免得杨莲亭被枝头早起鸟儿吵醒,自己也不走远,坐外间案几前,将填湖事宜吩咐下去,让人开工。
处理完一轮事务,东方不败停笔歇息,往内屋方向看了一眼,虽然隔着屏风和层层幔帐看不到里面,他嘴角却微微勾起,柔化了眼中锐利锋芒,表情满是放松和愉悦。
昨晚之后,他能确定,对方是他所思所想梦中人了。杨莲亭不喜欢冰湖,是因为曾经死湖里。
比起替令狐冲求情,东方不败愿意看到对方向他撒娇。填湖要求虽然骄纵,不过既然冰湖让莲弟不舒服,填了又何方?他很乐意不超越底线范围内宠爱对方。
东方不败记得,黑木崖上原本没有冰湖,而是一处练武场。重生而来,这一世有很多地方不一样,冰湖只是其一,连很多人长相都跟原来不同,让他差点错过机缘,费了番心思,才重搭上童百熊这条线,登上黑木崖。
东方不败回忆着过去种种,门外有人来报,令狐冲闹着要见杨右使一面才肯走。
“不识抬举!”他不悦皱眉道,“将令狐冲带来,本教主要亲自送送他。”
这句话尾音,从口中轻吐而出,如同折翼音符,只飞扬半个音节,就戛然而止,被掐断似乎不只是音节,还有其他什么东西。
今早东方不败处理教务,就有一桩是放令狐冲下黑木崖。他本就没打算杀或者囚住令狐冲。放令狐冲离开,是早就决定好事,不是因为杨莲亭求情,也不是惧怕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以这件事为借口攻上黑木崖,伤及日月神教元气。
他看来,五岳剑派凑一块儿,什么事情都做不成。他放令狐冲,只不过抱着看热闹心理,瞧瞧这些武林正派,是怎么窝里斗。如果缺了恒山掌门,这场戏就不精彩了。
不一会儿工夫,令狐冲就来了。虽然这段时间限制了自由,却好吃好喝养着,倒是比上黑木崖前,脸上多了几分血气,红润了不少。
令狐冲穿着一身蓝色劲装,乍一看和杨莲亭回来时模样,有着极高重合度。
不过即使一模一样脸,相比之下,还是他莲弟出众。东方教主偏心想。
他冷笑,眼中满是威胁道:“令狐冲,本教主今天心情好放你走,你却黑木崖上吵闹,是留恋这里风光,舍不得走了?”
令狐冲作揖,恭恭敬敬道:“下谢教主不杀之恩,我令狐冲不是不知好歹,不过是下山前,想见我结拜兄弟杨莲亭一面,与他道别罢了。”
“不必了,莲弟他现不便见你。”东方不败一口回绝道。
“不知道莲弟他什么时候有空?我可以等。”令狐冲道。
“等?”东方不败勾起嘴角,听对方亲昵称呼杨莲亭,笑容越发灿烂,凤眸中冷意隐隐散发出来,“令狐掌门若是想见他,大可以这里等上十天半月。不过本教主并非每天都有这份善心放你走,令狐掌门如果知道好歹,就该趁我没转变心情前早早离开,否则一个不高兴,令狐掌门就要永远留黑木崖走不成了。”
令狐冲皱眉,不明白对方敌意为什么如此高昂,虽然与杨莲亭发生过关系,此事却只有极少人知道。他名义上仍然是杨莲亭结拜兄弟,长相又与对方如同亲兄弟一样,按理说东方不败不应该对他抱有如此大敌意。
难道莲弟为他求情,惹怒了东方不败?没能见到杨莲亭,令狐冲是担心起对方来:“东方教主,我只是想见结拜兄弟一面,说上两句道别话就离开,不会耽搁太多时间。”
离三月十五嵩山大会已经不剩几天,现赶过去还来得及。令狐冲记得杨莲亭对他说过,希望他去争一争盟主之位,为了他们将来!所以东方不败如果有心阻拦,他不可能真黑木崖等上十天半个月。现只是好言好语,希望东方不败态度松动,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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