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些长得丑的,不管是不是鬼都能吓到人啊。”谢嗣音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梁葆光真想把这场面录下来给那些曾经投诉过他的人看看,他的性格会那么差完全是遗传问题,绝对不是自主选择的结果,“您这地图炮开的真叫一个溜,不着一丝烟火气……可就不怕出门逛街的时候被路边冲出来的愤怒丑女们挠花脸吗?”
“别贫在那儿嘴了,过来坐下。”谢嗣音拍了一下沙发,让梁葆光去她身边坐下,等他坐下后抬抬下巴向他手中的文件袋示意了一下,“手里拿的是什么呀,不会是刚认的干姐姐又给你塞钱了吧?”
“当然不是。”梁葆光翻了个白眼,现在路边的小摊小贩都知道用pe机了,谁还拿这么多现金出来啊。
“不是就好,你是不知道现在的人心有多坏,外面的风言风语已经……”谢嗣音小声嘀咕。
“打住,打住,这些都是您自己编的吧。”梁葆光很是无语,在半岛上敢编排大统领的着实不少,可敢明着惹姓李的那一家子人的媒体就不存在了,因为前者哪怕心里不爽也得讲法律,而后者打击报复的时候随心所欲,“我这个人您是知道的,视金钱如粪土视钱财如无物,而她除了钱还能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谢嗣音把脸一扬,“那可说不准了,某人最喜欢的似乎就是年纪比他大的姐姐,打小不愿意跟男孩子玩,就爱跟着邻居家那小丫头屁股后面跑,上了大学之后也跟好几个学姐不清不楚……”
“没凭没据,可别血口喷人啊!”梁葆光承认他确实有那么点无伤大雅的个人喜好,但李富真比他大得未免也太多了,两人之间几乎差着一轮的年纪,别看他嘴上叫努纳叫得亲热,其实心里是想喊阿姨的。
跟丈夫截然不同,谢嗣音以前从没管过儿子的私生活,甚至连类似的想法都不曾有过,因为在她看来没有旁人干涉的成长是最为重要的。梁德健恰好相反,从前总认为青少年的心智不成熟,很有必要在儿子的人生道路上进行适当引导。现在两人的想法再次调了个个儿,当妈的觉得某人越来越放浪,已经到了不管不成的地步,当爹的却认为儿子足够成熟,完全不再需要他们在一旁指手画脚了。
谢嗣音才没心情管他好哪一口,只管他老老实实结婚生子给她弄个大孙子就行了,至于风流还是忠诚都是需要他们小两口自己去解决的问题,“没两天可就要订婚了,可别给我掉链子听到没有,要是再搁外头胡搞瞎搞让小郑不开心,当心我收了你的皮。”
一个人皮一下就很开心,两个人各皮一下就成悲剧了,原本只是个应付老妈的简单计划,随便糊弄个把月就可以蒙混过关享受人生,但在krytal为了整蛊他而产生的恶趣味下莫名其妙成了一团乱麻。
“她已经很不开心了好嘛,都要拿刀来砍我了!”krytal那边才叫闹心,除了母亲李淑静外她还得跟姐姐jeica扯些不存在的,情况远比梁葆光这里复杂得多,所以昨天晚上打视频电话的时候还骂他来着。可惜这种事情是不能给母亲知道的,梁葆光只敢在心里嘀咕两句绝不敢说出来。
“跟你说话呢,发什么愣啊。”谢嗣音伸手在儿子肩膀上狠狠拍了一下。
梁葆光想事情出了神,被这一下吓得打了个哆嗦,“妈,我大概是得了创伤后应激障碍症候群,对那件事情始终不能忘怀,这几日脑海中总是浮现出那些本该被深深埋藏在心底的画面,所以订婚什么的不如先算了吧……”
“哈?”谢嗣音眉毛高高跳起,嘴唇也抿成一条线,这是她要发飙的先兆。
第一百三十三章:江湖救急()
早在三天之前谢嗣音就已经广发“雌雄帖”,请了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和一堆闺蜜来首尔观礼,这时候梁葆光忽然说订婚的事情先算了,要她怎么去跟那群人交代,难道和她们说愚人节忽然挪日子了吗,“ptsd是吧,激惹性增高是吧,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好好感受一下什么叫创伤性再体验症状?”
“妈妈,我不开玩笑,半年前的那件事对我的打击真的很大,直到现在都没有彻底恢复过来,只能终日里吸烟喝酒,靠徘徊在脂粉堆里麻醉自己。”梁葆光演起戏来堪比好莱坞传奇影帝丹尼尔·戴·刘易斯,拿个小金人毫无压力,“krystal是个出色的好女孩儿,一个如何破碎的我,又如何……”。。
“再唧唧歪歪,老娘就用38码的粉色拖鞋打爆你的狗头,我也不开玩笑。”抽烟喝酒洗桑拿,泡在脂粉堆里麻痹自己,如此荒唐的事居然也好意思从他自个儿嘴里说出来,这孽子要不是亲生的她早给撵到大街上去了。
要说大半年前的那件事给他造成了心理阴影,谢嗣音也许能信,但要说他因此而得了创伤后应激障碍症就纯属胡扯了,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还能不了解么,这小子的没心没肺跟她是一脉相承的。
有那么一瞬间,梁葆光几乎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向母亲合盘托出,告诉她这一切都只是假的,但在感受到生命危险后他靠着强大的求生欲又将想说的话全吞了回去。开玩笑,只说想再考虑考虑订婚的事情就要被38码的粉色拖鞋打爆头了,跟她说订婚什么的只是形势所迫的一场戏,他和krystal其实连亲密点的朋友都算不上,那还不得被凌迟处死?
“您那么严肃干嘛,我开玩笑呢。”确认过眼神,是惹不起的人。
“这可是一生只有一次的大事,你最好也给我认真点。”爱玩爱疯爱自由是男人的天性,许多人在婚前都会感到惴惴不安,甚至在婚礼上落跑也不新鲜,谢嗣音觉得儿子跟那些人差也不多,纯粹是没玩够,“要是沉迷于首尔的花花世界和妖冶娘们拔不出来,当心我气你帮你收收心。”
等到老妈回房睡觉之后梁葆光独自一人走上了露台,将手中的百乐廷放下并给自己斟了半杯,晃了晃杯子中的球型冰块,指尖上感受到玻璃杯壁传来丝丝凉意,终于仰起头来将醇厚芳香的琥珀色液体一口灌下,“不错。”
不知怎么的,梁葆光竟想起诗仙李白的《月下独酌·其四》来了。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要是女人也像月亮一样该有多好,醒着就一起畅享欢乐的时光,醉了就分开感悟人生的华章,只结下忘却伤痛的情谊,再相约已是邈邈银河边。
烟酒从来不分家,就着便利店里买来的鱿鱼干和猪肉脯喝了小半瓶酒,梁葆光又开始抽起了烟,躺在沙滩椅上吹着晚风吞云吐雾,飘飘然宛如贬谪人间的神仙,要是没有蚊子在他身边嗡嗡响着飞来飞去就更完美了。
“唉,想我梁某人聪明一世,怎么就头脑发热冒出了那么愚蠢的想法,最愚蠢的是居然还他么付诸行动了。”梁葆光懊恼地叹了口气,忽然看着手中快要烧到尽头的烟后又不由得一愣,然后静静出神。
烟头就是烟屁股,不管用什么叫法指的无疑都是他手指头上夹着的东西,既然“烟头”等于“烟屁股”,那么凡是学过小学数学的人都能得出“头”等于“屁股”的结论,等式两边划去相同的项就行了,“所以我的所有决定居然都是用屁股做的,果然生活之中处处有哲学,处处见智慧!”
被krystal知道了梁葆光的想法一定大喊“没毛病,”,这家伙的决定可不就是用屁股做的嘛,不但坑了他自己还把她也拉下水,全首尔的女人好几百万,怎么就不找别人去祸害非要来搞她。
回到卧室习惯性地看了一下手机,梁葆光发现他有六个未接来电,都是王轩打过来的,估计这家伙是想找他出去喝酒也就没理会,给空调设了个定时就准备睡了,可还没等到他躺下电话又开始震动了,“你这小子还有没有点公德心了,大半夜的非要搅别人清梦,电话声音吵到街坊邻居我很难做的。”
“哥,我这不是没辙了嘛,在首尔我除了你跟谁也不熟,赶紧过来江湖救急啊。”若非有事相求王轩非一口唾沫吐在梁葆光脸上不可,他那别墅改的诊所建筑面积就两千多平,院子还贼大,邻居得是顺风耳才能听到他手机的响动。
“你不会又喝多了跟人动手了吧。”梁葆光了解这家伙,又纨绔又愤青,平时看着特和气的一个人,可只要在他面前说点天朝的不好立马就能和人大打出手,“早和你说了出门在外能忍则忍,你可是大使馆的人。”
“哥,不是跟人打架,我现在只是囊中羞涩付不起饭钱了。”光从语气中就能听得出王轩的不好意思。
“你小子缺心眼儿吧,又被人当冤大头了?”梁葆光忍不住挠挠头,别看王轩只是个文化处的随员,可平时工资和各种补贴加起来并不算少,没道理八月份才过去一半就掏不起吃饭的钱了。
“不是不是,这次怪我自己,昨天买东西刷爆了卡刚才要付账的时候才想起来。”王轩经崔雪莉的介绍和他本人的努力,终于跟心仪已久的人交上了朋友,好不容易才将对方约出来玩的他当然要大方一下。一切都挺顺利,可是晚餐吃完他才想起自己的卡因为买相机被刷爆一张,于是不得不动用国内的信用卡把账给结了,“哥,你快点过来吧,地方离你诊所很近的。”
照理说都已经这样了,要么回家睡觉要么让女方掏钱,可王轩一方面不想错过难得的攻略良机,一方面又死要面子不想让女人花钱,所以就装作没事儿人一样来了第二茬儿,现在正躲在洗手间里打电话给梁葆光呼叫支援呢。幸亏梁葆光接了电话,否则他很可能就要丢大人了。
“地址给我,马上到。”梁葆光没说任何废话。
第一百三十四章:入乡随俗()
江南地区很多酒吧式餐厅都很坑,单纯靠着奢华的装修招徕顾客,不肯在菜品和服务上多下点功夫,但不得不说这种地方的东西就算再难吃,也改动摇不了其适合约会的事实,女人天生就喜欢华丽的东西。
地方确实不远,由于梁葆光不怎么清楚周边哪里对哪里,所以只好打了个车过来,上车把地址给司机看过之后他便拿出手机点开了《舰b》,结果还卡在登录界面就被告知可以下车了。
明明说好不做迦勒底的叛徒,为何忽然叛变了?叛变是不可能叛变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叛变,其实他是为了刺探情报才冒着巨大的风险打入敌方内部,左拥赤城右抱加贺的梁葆光如此表示到。
眼看着杯中酒将尽,王轩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那位哥虽然嘴上说着马上到,可谁知道他那边会出点什么状况,万一路上被大灰狼叼走了呢?他被餐厅老板扣在暗无天日的厨房里刷盘子还债倒不至于,可是面子上肯定很不好看。
“oppa你没事吧?”徐珠贤奇怪地看着王轩,本来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去了一趟洗手间再回来之后就变成草原上的狐獴了,时不时就伸长了脖子四处张望一下,搞得跟被鬼神附体了一样。
“啊,我没事,就是有点儿热……”王轩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笑容十分尴尬地回应道。忽然间他眼睛的余光瞥到了餐厅入口处走进来的那个熟悉身影,整个人的亮度似乎都一下子调高了不少,表情瞬间鲜活了起来,“哥,居然能在这里遇见你,这么巧的啊。”
“是小轩啊,确实够巧的。”为了顾全王轩的面子,该演的戏当然不能马虎,梁葆光装作十分意外的样子走了过来,大咧咧地拉开椅子坐下,“有段时间没见你小子了,跟朋友出来吃饭的?”
“是啊哥,这位是徐珠贤小姐,和嫂子是同一家公司的同事。”王轩起身向梁葆光介绍起了身边的女人。
让krstal给介绍点娱乐圈里的朋友认识,只是王轩在诊所开业那天趁着酒桌上的热闹气氛说的玩笑话,他本人都没放在心上就更别说对社交十分抵触的郑家二小姐了。他们没没当回事儿崔雪莉却认了真,她是“投直球”和“曲线救国”策略一并实施,在不断找机会跟梁葆光短兵相接以污会友的同时,又从他身边的人着手刷好感度,姜苿萦现在就已经有被她发展成闺蜜的趋势了。
王轩跟梁葆光从小就认识的,彼此间的关系肯定非常不一般,如果获得他的支持比如能大大提升自己的核心竞争力,所以崔雪莉将他列在小本子上仅次于姜苿萦的地方。先是找机会送了他几张音乐剧的票让他带着同事去大学路看演出,然后又在哪里适时出现来了一出偶遇,接着他们带进后台“开开眼界”,顺理成章地让他和徐珠贤互换了联系方式。
徐珠贤一直对“外交官”这个词有着很深的执念,以崔雪莉的思维模式,自己做不成外交官做个外交官的夫人也很不错,所以才当红娘把王轩介绍给她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小一个月,两人通常都只是在网上随便聊聊,这还是第一次出来见面。
“徐小姐你好,鄙人梁葆光,是个医生。”梁葆光伸出手来。
“oppa叫我徐贤就好,以我跟秀晶叫徐小姐显得太生分了。”徐珠贤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人,宽松的白色棉质t恤配配一条卡基色的九分休闲裤,足蹬蓝白两色的钩子家aj4,除了手腕上的piaget手表外再无其他装饰,比起知名医生更像个家庭富裕的大学生,跟餐厅里的其他人显得格格不入。
她并不知道某人这么穿并不是为了显得自己与众不同而有意为之,纯粹是被王轩催着赶过来结账没时间收拾个人形象,随便穿了身衣服就匆匆出门了,连自己头上乱糟糟的奇怪发型都没注意到。
“的确经常听秀晶提起你呢,没想到你跟小轩还是朋友。”梁葆光早已经不是刚来首尔时的那个娱乐圈白痴了,至少和郑氏姐妹有关联的艺人他能认个百分之八九十。正是因为认识他才觉得特别诧异,不知她是怎么跟王轩搅合到一块儿去的,这样的两个人应该没什么机会产生交集才对。
“王轩oppa和同事来看我的音乐剧,正好真理也在而且看到了他,带他来后台玩于是我们就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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