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她渴了;儿子立马倒水殷勤地捧到她面前;一听她累了;马上给她又是捶腰、又是捏肩的伺候着;一听她大姨妈来了不舒服;更是狗腿地亲自下厨端着鸡汤凑到她跟前小心喂着。
王桂花瞧着儿子这般狗腿、妻控的模样儿;心里愈发不是滋味儿;她当眼珠子疼爱了二十几年的宝贝疙瘩;现在竟然给这个女人做奴才;酸溜溜地斜睨了一眼身旁木头模样的丈夫;想她王桂花活了大半辈子;为宁家当牛做马;还从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呢;何况在农村里;一个女人怎能爬到自己的男人头上。
其实这还真冤枉了人家卢静;她家庭条件不错;父母那么疼她;怎肯舍得让唯一的宝贝女儿做一点家务;再加上家里有阿姨;卢静自然只要做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她能没被家里的父母宠溺得任性刁蛮就不错了。
宁远倒没有染上农村男人大男子主义的恶习;再加上宁远心里觉得卢静家里条件这样好、既漂亮且又温柔;嫁给他这么个一无所有的男人是真委屈了;而且老婆白天还要忙着上班;已经够累了;他当然要多爱护妻子一点。
可能感觉到了婆婆的不喜;卢静连忙收起和老公嘻笑的神态;扯了扯粗线条的老公的袖子;宁远一转头;就看到背后自家老娘怒中烧的样子;知道她老人家这是真生气了;立刻十分狗腿地上前讨好。
王桂花一把揪住儿子的耳朵;当着儿媳妇的面儿;指槡骂槐地教训了一通;一边是老娘一边是自己的亲亲老婆;宁远跟个夹心饼干似的;只好歉意又哀求地看着老婆;老婆也果然懂事又体贴;不忍他难做;立刻也上前;笑脸讨好着摆脸色的婆婆。
打这以后;宁远和卢静不敢再在王桂花面前表现得太过恩爱;但私下里;小俩口依旧怎么腻歪怎么来。
卢静的忍让、讨好并没有换来婆婆的欢心;自从见了儿子在儿媳妇面前直不起大男人的腰后;王桂花决定要好好□□一下儿媳;既然进了他们宁家的门;就是他们宁家的人;一切要按他们老宁家的规距来。
为了让儿媳懂得为□□要以夫为天;为人媳要好好孝顺婆婆公公的道理;王桂花变着花样的使劲拆腾儿媳;宁远是个愚孝的;他是疼爱老婆不假;但老娘更重要,一想到母亲以前为了拉扯大他;吃了不少苦;只好每次都让媳妇忍忍、让让;毕竟她老人家是长辈;做小辈的要多多包容。
卢静本性善良;开始也真的把这个婆婆当做自己的亲妈一样孝顺;可婆婆每天不满的数落;变着花地想妖娥子拆腾她;而且老公每次都站在婆婆那边;总是叫她忍忍忍;她都成忍者神龟了,再好的脾性也会心生怨言。
更过份的是婆婆每天“哎哟哟”的装病;开始她和宁远还以为她老人家是真病;急得要送她去医院;可婆婆死活不肯;斜眼看向她;说只要吃了媳妇做的菜就全好了。
闻言;宁远和卢静对视一眼;这哪儿还有不明白的;老娘(婆婆)根本是装病;卢静家里有佣人王嫂;她性子是温柔、体贴不假;可从小在父母的溺爱下;真是没沾过一点家务!
卢静为了老公;也感念婆婆和公公含辛茹苦地把老公培养成人;二话不说用从没沾过阳春水的十指拿起刀切菜做饭;因为从没做过、不熟练;中途还切到了两次手指;宁父看着儿媳鲜血淋淋的样子很不忍;想出声求情;被王桂花恶狠狠地一瞪;立刻唯唯喏喏地不敢再啃声。
宁远看着媳妇鲜血直流的手指也心疼得不得了;可是他一想过去帮忙;老娘王桂花就哭天抹泪地骂儿子不孝;有了媳妇忘了娘;说她命苦啊;生病了;只是想吃儿媳做的一顿饭;儿子却拦着;想当年她是怎样把屎把尿地把儿子拉扯大……
宁远一听自己的老娘提当年;只能对着表情委屈的老婆叹了一口气;垂下握住她流血的手指。
唉;母亲毕竟含辛茹苦地把他抚养成人;卢静是他老婆;自然也应该孝顺她老人家;做为儿媳;做一顿亲手做的饭给婆婆吃;也不为过!
卢静心里虽然有委屈;但毕竟是个善良又孝顺的姑娘;她嫁人了,不比在娘家做姑娘时,婆婆虽然有点无理取闹;但她做为宁家的媳妇;做顿饭给她老人家吃;想想也很应该。
可卢静的孝顺与善良;却让以为拿捏住了她的婆婆更加得寸进尺;她这一做饭就做了一个多月;渐渐的;王桂花好像觉得儿媳妇好欺负;就把家里所有的家务事儿都交给她来做;如果宁父和宁远实在看不过去了,想帮她;王桂花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打滚;怒骂宁父胳膊肘往外拐;她瞎了眼才嫁给这么个靠不住的男人;然后哭诉儿子各种忤逆与不孝……
公公是个老实人;很惧内;每次婆婆一闹;不敢再明着帮她;老公嘴里说是疼爱她;其实每次行动上都站在婆婆那一边;卢静一肚子的委屈;她是一家公司设计部的职员;白天不但要忙着工作;一回到家;还要伺候一家老小;每天起得比鸡早;每天睡得比狗晚;再好的身体也会撑不住;但为了老公;她一直强撑着;也不敢把这些糟心事儿跟父母多说一句;每次父母问起来;她总是强颜欢笑的说好。
卢父卢母要来新房这边看看;卢静是个识大体的;不想让老公难做,每次两老过来之前,都会和婆婆这边知会一声,卢父卢母过来后,见到宁家人对自家女儿真的挺好;便也就彻底地放心了。
一天;卢父卢母接到医院里的电话;女儿小产了;两老急冲冲地赶到医院;便看到女儿苍白又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女婿吱吱唔唔;一幅愧疚又自责的神情;还有亲家母亲家公心虚不已的样子。
原来;女儿一直被泼辣又蛮不讲理的婆婆欺负着;而宁远又是个愚孝的;也默许了女儿在宁家受委屈;静静每天上班前要起得最早给一家人做早餐;下班回来还要顺手买菜、做饭;等一家人都吃过;她还要洗碗、拖地;洗衣;收拾房间;所有的事都一手包办;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住;没两个月整个人瘦了一圈;经常头晕眼花;全身没劲儿、想吐;宁远见老婆被自己老娘折腾成这个样子;自然不肯让她再受累;抱着她想去医院里看医生;宁母却对病中的媳妇不依不饶;儿媳妇这阵子的温顺服软让她做婆婆的气焰很是嚣张;而且她认为卢静学她;是在装病;目的就是为了偷懒不想做家务;还有想离间她和儿子的感情。
几人在一起拉拉扯扯;儿子和老伴对那贱人的维护更是令宁母怒心中烧;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伸出粗壮的手臂想去打在儿子怀里装柔弱的儿媳;宁父在一旁拼命地拦着;宁远搂着怀里虚弱的老婆不停地往门后边退;但他的老娘实在太凶悍、太泼辣了;推搡间;力气十分大的她一把甩开了宁父;从儿子怀里抓过娇气又做作的儿媳;一巴掌扇过去;卢静被打得天旋地转;摔倒在地上。
而这一摔就出大事了;儿媳白色的睡裙被缓缓流出的鲜血染红。
看着老婆昏迷过去了,还有她腿间缓缓流淌的红色;宁远脑袋一懵;急着一把横抱起她往医院里送。
第七个故事反派洗白〔3〕()
宁母是过来人;原来儿媳不是在装病;是怀孕了;而她好不容易盼来的大孙子却被自己亲手拆腾没了;心虚又自责的同时;忍不住埋怨这个城里儿媳身子太娇气了;她只是打了她一巴掌;然后轻轻地一推;居然就流产了;想她们农村出来的婆娘;哪个不是身体棒得能打死一头牛。
卢父卢母得知了傻女儿在宁家受的罪,又气又急又怒;卢母平时那么一个有修养有文化的人;为了女儿;失去理智的第一次如同泼妇一样和宁母去拼命;宁母可不是什么善茬;不但狠狠地反击回去;嘴里也不歇的句句骂卢家不会教女儿;二十几岁的人了;被娘家惯得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真是又懒又不会过日子;嫁了人;还杵逆公公婆婆;俺们老宁家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找到这种懒婆娘做媳妇儿。
卢父卢母真是气得浑身直哆嗦;宁远听了母亲的浑话脸色既难看又尴尬,赶紧和宁父一起捂住宁母口无遮拦的嘴。
卢静的脸色苍白得没一丝血色;再看宁远不敢和她眼神对视的样子;失望的同时,又感到心冷;自嘲地勾了勾唇角后;劝起自己的父母要冷静一点;然后指了指病房外被这边吵闹吸引过来看热闹的病人和家属。
卢父卢母不想让外人看笑话;只好听从女儿的话,暂时强压下胸腔的怒火;宁母表面声色俱厉地和亲家母对骂;但明白儿媳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是她失手弄没的;理亏;见卢家人不再挑起战争;便也暂时熄火。
卢静出院后;劝说了自己的父母;还是同丈夫宁远回去了;宁母本来还想拿乔;想整整这个不听话的儿媳,不让她进门。
卢静失望地看了眼身边不停哀求老娘、还拼命对她使眼色的丈夫,然后对摆婆婆普儿的王桂花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如果你们宁家实在不满意我这个儿媳了;我可以答应离婚;让您的儿子可以去找更好的女人做老婆。”说完;利落地转身就走。
宁远听了这话脸色微变;下意识就想去追老婆回来,王桂花却拦着儿子不让追;说卢静如果想离婚;真和她离了就是;她就不信一个离了婚的破鞋;以后还能找到怎样的好人家;反正儿子你现在有车有房有工作;还怕找不到比她更好的女人吗?
看来老婆是真生他的气了;宁远被老娘的胡搅蛮缠与无理取闹搞得真有点火了;当下就把这套婚房和车子是卢静父母给两人买的;房产证和车子也上的是他们女儿卢静的名字给说出来,这些都属于婚前财产;如果他要和卢静离婚;该卷铺盖走人的是咱们宁家;而且就连您儿子现在的工作也是人家卢静父母托关系安排的。
闻言;宁母犹如晴天劈雳;宁父也在旁边不停地唉声叹气,抱怨老伴儿不要再瞎拆腾了;闹得家宅不宁;不然他们一家子都得滚蛋回农村去。
当初宁远在娶卢静时;知道他老娘的为人;就骗她说卢静的陪嫁婚房和车子写的是他的名字;再加上为了面子;也没有告诉父母;连他现在的工作也是岳父岳母大人托关系安排的。
宁母很相信自己的儿子;儿子从小就十分争气;也是个非常孝顺的孩子;她从没想过儿子会欺骗她;在老家;村里哪个不羡慕她有个能考上名牌大学的好儿子;在亲朋好友的吹捧中;飘飘然的宁母一直以为自己的儿子有多优秀、有多世间少有,没见城里的姑娘都买房买车倒贴嫁给自家儿子吗?
宁母以前之所那么有底气地欺负儿媳卢静,也是以为这陪嫁房子和车子以后会是他们老宁家的;而且听说儿子上班的那家公司也非常体面,现在得知了真相;悔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哀嚎大哭起来,她边哭边骂,埋怨老公没用;责骂儿子骗她;儿媳妇对她也不孝顺,她真的好命苦哇~
宁远再也不想理会胡搅蛮缠的老娘;拔腿就往外跑,他要到卢家向岳父岳母大人陪罪;把老婆给哄回来。
对亲家;卢父卢母早就憋了一肚子的不满;他们原来就对宁远这个女婿不太满意;但;现在嫁都嫁了;虽然十分厌恶宁母的粗禀和上不得台面;但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
现在看着原本和女婿回宁家的女儿泪痕未干地跑回来;两老心痛又后悔不已;早知道;当初就算让女儿恨死他们;也绝不答应她嫁入这样的人家。
宁远这次上门,卢家到没有上次那么容易让他把女儿接回去;岳母一声声你当初是怎么跟我们保证的质问;和你们宁家吃着小静的、住着小静的;还有你现在的工作也是靠着小静才有的;居然还敢让你那个拎不清的老娘欺负她等等的话;令宁远的脸色瞬间变得五颜六色;双拳也捏得紧紧的……
卢父是个聪明人;见老伴实在说得有些过了;连忙出声制止;但因为对这个女婿也心中有气;便明里温言宽慰;实则意有所指地警告、讽刺了几句。
宁远外表老实;其实是个心气高的;岳母这番毫不留情面地撕下他的面皮,与岳父明里暗里的危胁与敲打;令他感到十分屈辱;心里渐渐对原本很感激的岳家生起一丝怨怼。
卢静在楼上好像听闻楼下有响声;跑出来一看,正好瞧到了母亲伤丈夫自尊的那一幕;立刻“蹬蹬”地跑下来;安抚父母,替脸色十分难看的丈夫求情说好话;她先前虽然在婆婆面前提了离婚;但也没真想离;虽然现在对丈夫挺失望的;但毕竟还没真想走到那一步。
女生外向,卢母见她如此不争气;气呼呼地跑上楼,挑撂子不管了;卢父是大学教授出身;唉了口气;不轻不重地敲打了一番女婿;又说教了两句自己的女儿;然后告诫俩人夫妻一体,今后要互相体谅、互相扶持;以后好好过日子;便放了女儿同女婿回去。
卢静跟丈夫宁远回了宁家;婆婆从她儿子的嘴里得知了家里房子和车子的产权在媳妇手上;就连她儿子现在的工作也是媳妇娘家介绍的;想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后;也不敢再明着欺负她了。
卢母说是生女儿的气;但见女儿跟着女婿回了宁家;怕女儿像之前那样被宁母欺负得很惨;便打发家里得用的佣人王嫂去伺候;工资双倍的;都算在他们卢家头上。
房产一直是宁母的一块心病;卢静回来后,她闹了几回;想要让儿媳把房产和车子的归属权改成自家儿子的名字。
卢静可没先前那么好欺负了;也不再心软丈夫哀求的眼神;如果婆婆无理取闹;就无视她;如果婆婆想再对她动手;有王嫂和卢家撑腰;一句“离婚”出口;自然就把没底气的婆婆气焰给灭了个干干净净。
三年的时间很快过去;卢静因为当年的那场流产到底伤了身子;看过很多医生;也吃了很多药;肚子就是没有再有消息;宁母原本就不喜欢这个儿媳;现在看到她不能生了;更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不过到底碍着房子的产权和她的娘家;不敢做得太过。
而宁远和卢静,这对原本很相爱的夫妻也越来越生疏,当年在卢家;岳母句句伤他自尊心的话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再加上卢静随他回来之后;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孝顺自己的老娘;心底渐渐对这个很满意的媳妇升起一丝不满。
卢静也因为丈夫一味愚孝地站在婆婆那边;心里产生一丝怨言,再加上回到宁家后;婆婆一点也没有为上次弄掉她孩子的事感到歉意和自责;三年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