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伸了个懒腰,说吃完饭之后咱们也回去睡一觉,反正事情解决了。
我说他放心的太早了,在事情没有结果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数。虽然这么说,但我心里很轻松,因为我知道叶风完了。
吃过早饭之后,我买了许多份早餐回到宾馆,此时莫桑已经起来了,我让她将早餐给兄弟们发下去,然后就上楼去看段青狐了。我打开门,就看到她正窝在沙发里钩针,旁边是一团一团红色的毛线。
此时天微微亮,房间里没有开灯,段青狐将身体窝进沙发里,头发微乱,不点红妆,一如寻常妇人那般做着最普通的事儿,却别有一番风味。如果说平时的她,是那种大江翻涌般惊天动地的美,此时的她,便是一轮弯月当空般寂静的美,比平时少了几分妩媚,却多了几丝人间烟火气息,叫人只觉得心里头无比的舒服亲切。
我缓缓走过去,将早饭放到茶几上,问道:“什么时候起来的?怎么这么早就开始织东西?还有,你这钩的是什么?”
段青狐抬起头,淡淡道:“你走的时候我就起来了,你也不想想,你靠近我我会不醒吗?只不过是不想看你离开的样子而已。”
听到这话,我满心内疚,她拿着东西到我身上比划比划,我心中窃喜,知道她是在给我织毛衣呢,没想到她竟然会愿意为我做这种事情,我真的特感动。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段青狐看了一眼傻笑的我,知道自己做的事儿被我给洞察了,脸颊微红,略有些羞涩的解释道:“我没做过这种事情,很怕自己会做不好,万一织出来漏了哪一块,或者缺个袖子什么的,我就不送给你了。”
她说着就要将毛衣给放下。
我却是一把抓住毛衣。说道:“别说少了个袖子,就是你到最后只织出来半件衣服,我也要穿在身上,跟全世界的人宣告,这是我爱的女人给我织的。”
段青狐柔情蜜意的望着我,笑着说:“若我早知道你的嘴巴这样甜,我早该答应你做你的女人。”
我捏了捏她的脸,柔声道:“姐,现在也不晚。”
说完,我说:“好了,快来吃饭吧。”
段青狐将东西放下,说她去洗漱一下,让我等她,我点了点头,没一会儿,她回来了。坐下来小口小口的吃着早饭,我托着腮望着她,问她好不好吃?她点了点头,我说:“好吃的话,以后我天天给你买。”
段青狐莞尔一笑,说道:“你有要忙的事情,这样的小事就不要操心了。”
我握着她的手,柔声道:“对我而言,为你做的任何事都不是小事。”
段青狐紧紧握着我的手,我将她搂入怀中,她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说道:“如果日子能一直这么平静该多好?”
我知道女人一旦有了所爱之人,就像要过平静的日子,可我给不了她这样的生活,只能歉疚的说:“姐,你再耐心等等,等我把所有事情都解决了,我们就过平凡的日子。”
段青狐点了点头,说道:“好,多久我都愿意等。”
我俩又温存了一会儿,段青狐就让我去睡了,我去休息了会儿,起来完成平时要做的锻炼后,孙南北来告诉我,说我姑和我姑父都已经起来了,我问他安排他们两个吃饭了吗?他说安排好了,此外,兄弟们已经按照我的指示,去找刘远洋的那几个‘狐朋狗友’了,只要找到这几个人,我不担心撬不开他们的嘴巴,而他们也将成为指正叶风最有力的证人。
不仅如此,有了这些人的证词,我对救刘远洋也有了更多的把握。
中午的时候,兄弟们带来一个消息,叶风的那几个用来诓骗刘远洋的狗腿子,除了一个精明的小矮子之外,其他人全部都出车祸死了。
说是出车祸,但究竟是怎么死的,大家心知肚明。
我说:“南北。让兄弟们把这个小矮子带过来。”
孙南北点了点头,没一会儿,一个一脸惶恐的男人被拎了进来。之所以说拎,是因为这个男人真的很矮,目测只有一米一那样子。我居高临下的望着男人,说道:“名字。”
他害怕的看着我,结结巴巴的说:“我叫李帅。”
我点了点头,说:“说吧,为什么要接近刘远洋,你背后的人是谁?”
李帅白着脸不敢说话,我冷笑着说:“你不想说也可以,你那些兄弟不是都死了么?你信不信我一把你给放了,就会有人对你下手?”
听了我的话,李白突然跪下来,求我救救他,说他愿意说。但前提是我要保护他。我答应下来,他于是把叶风是如何交代他们几个人的,他们又是如何哄骗诱导刘远洋下手的事情全部和盘托出。
等他说完之后,孙南北见我一直没有说话,喊了声“名哥”,我望着李帅,说道:“你是不是还有所隐瞒?”
李帅摇摇头,忙说他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还指天发誓,说如果他有所隐瞒就叫他不得好死,我摇摇头,说道:“不,你就是有所隐瞒。”
李帅都要哭了,还想解释,孙南北忙说:“别说了,蠢货。”
我望着李帅。说:“你听着,我给你一条活路,但是你记住,从现在起,刘远洋之所以会开车撞死叶云山,不是因为你们承诺他这么做就会给他一大笔钱,而是因为你们用他父母的性命威胁他,他才最终妥协,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李帅沉默半响,明白过来我的意思,了然的点了点头,说他明白了,还说他什么都听我的,然后他问我,如果他说了的话,他会不会被判死刑?
我说不会。我会给他一笔钱,给他换个身份,让他远走高飞。
李帅这才放下心来,我则让孙南北把他带下去,听我的安排。等他被带下去后,我又让三爷给刘远洋请了一个辩护律师,为他减轻罪名做准备。
很快,到了晚上。赵建华将录音交给我,我听过之后,立刻安排‘捕风’计划。
不过我没有去警察局报案,而是选择先在网络上将这件事给炒热,这样一来,谁也救不了叶风。
快九点的时候,我以‘谈判’为理由,约叶风去景明喝酒。几分钟以后。叶风单枪匹马过来了,一进来,他就一脸得意的说:“陈名,成为通缉犯还敢出来,我真是佩服你的勇气。”
我笑着说:“叶风,你这次做的真够绝的,说吧,要我怎样做。你才肯让刘远洋撤销对我的污蔑?”
叶风冷冷的说:“你怎么做,我都不会让刘远洋撤销对你的控诉的,而且我可以告诉你,我已经准备好所有的证据了,你是绝对洗不白的。”
我冷笑着说:“能不能洗白,你说了不算。”
说完,我看了下时间,让孙南北抱过来一台电脑。说:“叶风,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一边说着,我一边打开电脑,电脑里出现李帅那张惶恐不安的脸。
叶风的脸色瞬间变了,他问我李帅怎么会在我手上?
我笑着说:“李帅,这家伙很聪明,他知道你可能要杀人灭口,就在你给他们那帮兄弟钱。让他们去自驾游的时候,偷偷在中途下了车,因此侥幸躲过一劫。”
我说完,李帅就说:说道:“大家好,我叫李帅,我是一个小混混,你们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们的电脑屏幕上,这是因为我与害死叶云山的案件有关系。”
就在刚才。我让小菜连同他手底下的那些人,将整个南津的网络给黑掉了,不仅如此,就连街上那些大屏幕也全部被黑掉了。很快,所有人的电脑,电视,所有街道上的大屏幕上,都会出现李帅的脸。
也就是说。我用了‘直播’的方式,让叶风的罪行大白于天下。
我撩开窗帘,不远处的一座商场外,一群人围在街边大屏幕前,听到李帅的话,一个个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呼声。
叶云山毕竟是大人物,他去世的消息在这两天可是南津街头巷尾都在谈论的事情,所以,李帅一提到这事儿,所有人都来了精神。
就这样,李帅将自己是如何被叶风唆使的,又是如何逼迫刘远洋杀人的和盘托出,他还将录音给放了出来,一时间,全城哗然。
叶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起身要走,就在这时,门开了,一群警察鱼贯而入,拿枪指着他,带队那人说道:“叶风,我们现在怀疑你与一场杀人案有关系,还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接受调查。”
叶风紧紧攥着拳头,他将桌子上的酒端起来,一饮而尽,望着我说:“陈名,你行!这一局,算我输了。”
我笑了笑,说道:“不,这一生,算你输了,叶风,你不会再有翻盘的可能。”
275 出来吧()
叶风就这么被带走了,但他是个不肯服输的人,所以即便是当着我这个仇人的面被带走,他也依然挺直了腰杆,笔直的离开了景明。
我坐在那里,望着叶风的背影,心里竟然有种空虚的感觉,斗完了李孤笑,斗完了叶风,我还有多少人要去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前面的路漫漫,如今还看不到尽头。
段青狐心疼的问我:“累吗?”
我说:“累,但一想到只要把这些人踩下去,我就能离京城更近一步,离我妈她们更近一步,我就充满了动力。我说过,我要成为上面无法主宰的陈名,在这之前,我不会言苦言累。”
说到这里,我有些内疚的握着她的手,看向沈诺言和孙南北。说道:“就是得多辛苦你们了。”
沈诺言笑着说:“兄弟之间,说什么辛苦这种话?”
他说着,举起酒杯说:“陈名,来,我敬你一杯,恭喜你将叶风那个家伙给铲除了。”
孙南北也举起酒杯,笑着说:“还有我。我也敬名哥你一杯,名哥,我还是那句话,你走到哪,我跟到哪,你要是不带我,我跟你急。”
我和段青狐举起酒杯。和他们两个碰杯饮下,我一抹嘴,给三爷打了个电话,说道:“三爷,今晚就拜托你了。”
三爷说道:“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又给赵建华打了个电话,跟他交代了一些事情后。我站起来说:“现在,我该去探望我的老朋友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怪我一直到现在才去看他?”
说到这里,我的眼前浮现出一张总是笑嘻嘻的脸,眼前一片模糊。
孙南北的声音低了下去,他低声道:“他不会怪你的,只要你肯去看他。他心里肯定就是高兴的。”
我笑了笑,转身离开了包间,上车之后,我开车来到附近一家花店,买了两束菊花,又买了许多水果,炒了一堆热菜,两瓶酒,统统都是双份,我又去买了些黄纸冥币,这才开车前往墓园。
晚上的墓园总是透着一股子阴冷,这里静谧的叫人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座座冰冷的坟墓,就像是一张张毫无生气的脸,安静的‘盯’着我们这几个不速之客。我缓缓拾级而上,最终停在一座墓前,墓碑上赫然写着‘杨超之墓’,字上面则贴着逗哥一张照片。照片里,逗哥笑容灿烂,好像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叫他不开心一般。
我站在墓碑前,盯着这张照片,以前的一幕幕在眼前如电影般放映着,我不禁泪湿满襟,半跪在那里,我将鲜花放好,又将一束花放到他旁边的坟墓前,这块坟墓是他妹杨小萱的,在小萱死的时候。我从没想到她之后会有更多的人因我而死,谁知道上天是如此的造化弄人……
孙南北和沈诺言帮忙把菜摆放好,我又给他们兄妹俩每个人倒了一杯酒,孙南北两人忙着给两人烧纸,我说:“来南津自后,我一直都想来探望你,但害死你的人不死。我实在是无颜面对你。逗哥,我为你报仇了,你在那边可能安息了?”
我一边说,一边端起酒杯洒在坟前,说道:“这杯酒,是我敬你当初真心诚意待我的好。”
说完,我又倒了一杯酒,举起来说:“这杯酒,是我敬你为了我众叛亲离的苦。”
将酒洒到地上,我倒了第三杯酒,举起来哽咽道:“这杯酒,是我为自己的愚蠢而表示的歉意,你当我是兄弟,我当你是家贼。逗哥,我愧对你对我的好,愧对你为我吃过的苦头,逗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若你活着,该多好?”
说完,我将酒缓缓洒下来,又给他倒了一杯酒放在那,我说:“你再等等,如果没让你亲眼看到那家伙死掉,我想你也不会安心,我更没法跟你交代,所以我今晚会当着你的面,给你一个交代。”
我说完,身后便传来一阵引擎声,我单膝跪在坟前,一边拨弄着火苗,一边问道:“看一下,是三爷的车吗?”
孙南北说:“看了,是三爷的车。”
我点了点头,在叶风身陷囹圄的时候,我让三爷出现在他的面前,以当初的‘兄弟情’为引子,表示要救他一把,为了让他相信,三爷还给了他一张瑞士银行卡和一张飞机票,大有一副要送他离开,让他重头再来的样子。
而若放在往常,叶风是绝对不会相信三爷的,但此时他已经无路可躲,他知道我不会放过他,就算他能拿出精神分裂症的证明,我都有办法让他被判死刑,所以当三爷愿意对他伸出援助之手的时候。他一定会答应下来。而且,他一定觉得除了对他还有恻隐之心外,三爷没有任何理由冒这么大的险救他,这会让他没太多的犹豫和担心。
退一万步讲,就算叶风不相信三爷,我也会让人用非常手段把他给绑过来,只不过那样就没有成就感了。
意料之中的是,叶风真的信了三爷。
我和三爷做过约定,只要叶风肯走出看守所,那么三爷就要把他带过来,至于看守所那边,会立刻发布通缉令,说他越狱逃跑了,这是为我后面的事情做准备。
我专心的给逗哥兄妹俩烧着纸。很快,三爷来到了我的身边,我缓缓转过脸来,只见赵鲲鹏和一张生面孔一左一右驾着叶风,叶风的双脚双手被绑住,嘴巴被封上,他目光阴冷而愤怒的看着我。努力的挣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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