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女人,也没做其他什么事儿。我说七哥,你别这般绷着,仔细绷出了毛病,哭都来不及。”
是男人,就没有乐意被人小瞧那方面的,萧逸一张嘴就是这个,萧睿再怎么知道弟弟的品性,这会儿也没忍住,端起面前的茶杯就往他脸上砸了过去。
萧逸险险避开,等茶杯砸到身后墙壁掉下砸碎了,才收敛了脸上不入流的笑,朝外挥了挥手,撵陈昭几个下去。
等人都退出去了,他便一脸严肃,声音也刻意压低了,“七哥你气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太子老三还有老五都在盯着我,我若是不这样,怎么打消他们的怀疑?”
萧睿道:“你装装样子自然是没问题,可你知不知道,这回为什么父皇把你也叫过来?”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
萧逸不在意道:“这也是恩宠,起码证明父皇心里有我,叫那般狗东西不敢小瞧了我。”
萧睿冷嘲:“这么说,那从前父皇心里是没你了?”
夏日快要结束,入了秋京城便凉了,承元帝带着避暑的后妃即将回宫,可这会儿却仍然热得很,下旨招人来接他,自然算是恩宠,可谁又敢说,这不是一件苦差事呢。
这大热天的没日没夜的赶路,骑着马屁、股都被捂的到处是痱子,就更别提太阳毒辣,赶路辛苦了。往年皇上自然常常去避暑,可要么就是带上萧逸,要么不带也不会叫他来接,今年偏偏叫他来接了,其中能没有什么事吗?
可这个自作聪明的弟弟,还真就是一点没看出来!
就这样的,还敢肖想那个位置,萧睿都被他蠢笑了。
萧逸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不对了,他不免有些紧张,“怎么了,是,是那边发生什么事了?”不会是父皇不行了吧?想到这个可能,萧逸脸色一白,人真的是慌了。
亏得萧睿不会读心术,猜不出弟弟的心思,这会儿只淡淡道:“是太后她老人家,年纪大了,冬天烧地龙还好熬。可夏日不敢太过用冰,日子才是真的难过,这次有消息说,怕是不大好了。”
原来不是父皇!萧逸心下一松,可接着却又紧了,就算他对太后没有什么祖孙情,可若是太后真的熬不过去没了,而他居然还在来的路上大肆张扬玩女人,那也是个大过了!
他不由埋怨萧睿,“七哥你既然知道消息,怎么也不通知弟弟一声,险些就害我酿成大祸了。”
萧睿直接被气笑了,这简直是自己蠢不知道,还偏觉得有理了。他干脆起身除衣准备洗漱,竟是理都不想理这个弟弟了。
萧逸也讪讪地,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不敢再跟哥哥逞能,默默起来准备出去。可瞧着萧睿自己更衣又忍不住了,提议道:“七哥,我那带的女人太多了,丢了又舍不得,不然先借你两个,伺候你洗漱更衣吧。你瞧着你,这没带女人就算了,丫头也不带,这也……”
萧睿刚脱了臭烘烘的袜子,听见这混账话,将袜子团成一团,不客气地就往他脸上砸了过去,很好,正砸在他张大的嘴里。
话声戛然而止,接着就是萧逸一边呸呸吐着一边干呕的跑了出去。
萧睿却静静坐在床边,过了好一会儿,伸手摸了下嘴唇。
不过才一日,他此刻居然已经想不起来那嘴唇相碰是什么滋味了,不过却也不后悔,有萧逸在,不带她出来才是对的。还是等回去的吧,等回去了,希望她不要再惹他生气了。
…
余露作为一个小妾,一个不是女主的小妾,出门的机会都没有,如何能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呢,索性她也不在乎。
萧睿不在家,崔进忠却留下了,有他在,那满府就没人敢慢待余露一分的。于是连续打发了三次陶谢两位姨娘后,余露算是彻底得到了平静,成日里无非是吃吃好吃的,被看着做点儿针线活,等到进了九月,秋天来了,早晚她便又继续出来散步逛园子。
自打萧睿走了,她心情经过短暂的抑郁期后就渐渐放开,这吃的多再不动,对身体就实在不好了,因而她虽然吃得多,但时常还记着要多动动的,就算胖,也要做一个身体健康的胖子,一个身体灵活的胖子不是么。
何况,就算已经死了心,可余露还是想多观察观察这王府内院,琢磨琢磨逃跑之路。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就算短时间不走,以后女主来了,也有机会逃跑呢。
里女主那么善良,她走了就算萧睿气得想杀了寻芳院的下人,有女主在,也定然可以劝下的。
转眼就是二十余日,眼见着已经到了九月底,萧睿说是九月底回来,而十月初正好又是他的生辰,于是乐悠自在了二十余日的余露,开始焦躁不安了。
一方面是她的荷包目前还只做了个开头,另一方面,则是一想到要委屈自己妥协留下,就觉得还没看见萧睿就想打爆他的头了。
而在这当口,定国公府却派人上门了。
来的人是未来的成王妃林淑跟前的大丫头,名字叫明月。当余露在屋里听得石榴打听来的这消息,一下子就丢了荷包站了起来。
石榴愣愣地看着主子,“主子,怎地了?”
香梨也紧张了,“主子,您别往心里去,就算以后王妃进府了,王爷心里也定然有您的。”自打被樱桃的话惊到后,香梨更是觉得王爷爱重自家主子了。
余露才不是吃味了呢,她是激动了好吗,明月,明月哎!定国公府大姑娘林淑的贴身丫鬟,除了是伺候林淑十多年的好丫头,她还是林淑的庶出姐姐好吗,除了是林淑的庶出姐姐,她还是未来的成王妃,集女主光环于一身的女主大人好吗!
女主出现了!
她的幸福日子还远吗?
余露激动的都要哭了,抓着石榴的手,声音微颤地问:“你,你可问出,她来是干什么的?”
石榴真是被吓到了,结结巴巴的道:“不不不知道,崔进忠去接待她了,不不不知道说的什么。”
余露也不知道,她甚至都不记得里有没有这一遭了,可是她太激动太高兴了,虽然知道不应该,但是她现在真的想去看看女主去。
不为别的,就为刷一发存在感,叫女主知道,她是个善良的不想跟男主勾搭在一起的好女人!
她抬头看了外面的天,道:“啊,今日秋高气爽,我要出去走走,逛逛花园子去。”
香梨看看天,秋老虎厉害,太阳正烈呢。
石榴看看天,觉得自家主子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又进步了。
两个各自懵圈的丫鬟,一左一右扶着余露出了寻芳院,没想到却在门口碰上了面色不大好的崔进忠和一个……个子娇小,生了淡淡柳叶眉,圆圆小脸,看起来很是可亲的丫鬟打扮的女孩子。
余露心道:这个应该就是女主了!
崔进忠上前给余露行礼:“余主子好,您这是要去哪儿呀,今儿定国公府派了人过来,是王妃娘娘跟前的大丫鬟明月,老奴正是要带这丫头去见您呢。”
崔进忠说话的当口,明月则上前一步,弯着嘴角笑盈盈的将余露打量了一遍。
第0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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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日头长,六点多钟了还是天光大亮。
宋庄村村头宋心武家的小院落里忽然传出震天响的惊叫声,吓得宋心武的大嫂一个不稳丢了手里的擀面杖,擀面杖砸在刚擀好的一大块面皮上,砸出了深深的凹痕。
宋心武的大嫂叫张秋雪,没出门前是十里八庄都出了名的姑娘。不仅是样子生的好,就是面皮也跟名字一样,雪白干净的,半点不像个农村的姑娘。
这张秋雪在家是娇养长大的,嫁了宋心武大哥宋心波后,那日子也是舒坦的很。婆婆性子绵软,丈夫又是出了名的怕老婆,小叔子是个干活的好把式,家里的活根本都不用她动手。因此这脾气比在娘家的时候还要厉害,这一听到叫声,就气呼呼冲出了锅屋。
农村人说的锅屋,就是厨房的意思。
三步两步跑到了堂屋的东侧间,对着床上的人劈头就骂:“叫叫叫,叫魂啊你!成天什么正事干不了,就是能闹腾!都怀着毛毛了还这么冒冒失失的,看老二来家不打你!”
床上的人是宋心武的老婆,跟张秋雪一个村的傻女张红梅。张秋雪自小就惯常欺负这个傻子,更别提现在还成了自己弟媳妇了,一想到有这个弟媳妇就觉得丢人,平常趁着宋心武不在家打骂都是惯了的。
不过现在张红梅怀了毛毛,她自然就不敢动手了,万一有个好歹,她也兜不起。
毛毛,是庄稼人对小娃娃的称呼。
张红梅看着面前一身白褂子黑裤子的女人,尖叫声生生憋在了喉咙里,怔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不是做梦?
看张红梅不叫了,张秋雪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只是还不忘再骂两句,“你个傻不愣登的玩意,要不是你干的好事,我还能来烧饭给你吃?我擀面皮都快累死的了,你还在这瞎叫唤,你等着吧,张春平家的保管来找你麻烦!不仅是个傻的,还是个一肚子坏水的傻货!哼!”
说完脚步蹬蹬的又去了锅屋。
张红梅呆呆地坐在床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真的遇到了传说中的穿越?
自己不是刚相完亲,遇到个不错的对象,终于打算要结婚的吗?怎么一觉醒来,自己就到了这破破烂烂的地方,还大着个肚子?
张春平是谁?自己又是谁?还是个傻的?
张红梅简直欲哭无泪。
抬起头打量了这个地方,这是一间还算宽敞的小屋,在正对面靠窗的位置有个长方形的小桌子,上面零碎摆放了些镜子梳子杯子等。左侧放了两个木头箱子,看起来倒还有几成新,上头是叠的四四方方的男人的衣裳。嗯,箱子旁边是一个双开门的大衣柜,也是七八成新的样子。
然后这间屋子里就再没东西了,哦,还有自己身下这张床,身上盖的这大红花的被子。
这不仅是农村,还是个家里很穷的人家。
蓄了满眼的泪还没来得及流,就听到院子里传出来刚才那女人的声音,“老二回来啦?我妈呢?这面皮子快做好了,你去叫红梅起来吃吧。”
然后是个冷冷的男声,“嗯,我妈在后头。”
然后是沉重的脚步声,再然后,小屋的门口站了个高大的男人,屋里暗也看不出来长相。只听他对着床上的自己说,“醒了就起来吃饭吧,大嫂把饭做好了。”
张红梅没有说话,手托着肚子,慢慢掀开被子下了床。可怜自己前世还是个未婚大姑娘,虽然也经过那种事情,可怀孕这还是头一遭啊。这下直接的,娃都揣上了,看这肚子大的,估计离生也不远了。
宋心武说了话就走了,先到院子外的水缸里打了满满一盆清水,洗了手和脸,庄稼人干活脏,还没洗完水就浑浊了。
张红梅跟在后头一看,只觉得反胃作呕,扶着门框就干呕起来。
张秋雪在锅屋里听到了,出来看了一眼就骂道:“你又作怪呢?你都怀了八个多月了,还吐啥吐?三个月的时候也没看你吐!赶紧洗了手来帮我端碗,老娘还来伺候你们一家子了!”
话一说完篱笆做成的小院子门口出现了一个瘦瘦的老太太,白底蓝花的褂子,也是一条黑裤子,身上还背了个筐装了一筐的青草。
张秋雪一点没有尴尬,笑着上去接了筐:“妈回来啦,哎呦,这草嫩的来,晚上家里老牛有的吃了。晚饭做好了,赶紧洗了手吃饭吧,我去叫下心波跟浩浩。”
见嘴皮子厉害的大嫂走了,张红梅磨磨蹭蹭的要去打水洗手,一抬头却见面前已是有了半盆清水,宋心武声音依旧是没有温度的,“洗手。”
他长了一张方正的脸,皮肤微黑,个子倒是挺高的,足比张红梅高了半个头去。
张红梅就着这水洗了手,婆婆苗小兰也凑过来洗了,边洗手边问道:“身子没有不舒服吧?”
张红梅就摇摇头,她现在是什么都不知道,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尽量不开口说话。
苗小兰就笑道:“没有就好,吃饭吧。”
两人擦好手,宋心武已经快手快脚的把四碗面皮子端上了桌,一边又去厨房继续端了两碗出来。张红梅是孕妇,有些行动不便,苗小兰扶着她坐下了,将一碗上面卧着荷包蛋的面皮子放到了她面前,和气道:“你吃这个,对孩子好。”
张红梅点点头,接了碗。这面皮子擀的有半个手掌宽,荷包蛋黄灿灿地,下面还有绿油油的小青菜。闻着就挺香的,张红梅也是真饿了,夹了荷包蛋就咬了一口。
还没嚼呢,面前的碗就被拖走了,张秋雪大嗓门响了起来,“怎么就那么好吃呢!我给我家浩浩打的荷包蛋你都要吃,你是没吃过鸡蛋还是怎么的,这么大个人了还跟个小孩子抢。”
苗小兰忙出声道:“是我端给老二家的,她这肚子里怀着毛毛呢,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张秋雪截了过去,“谁没怀过毛毛啊?没怀过浩浩哪里来的?我怀浩浩那会子你给我端过一个鸡蛋没?这鸡蛋可是我娘家嫂子拿来给我浩浩吃的,便宜这个傻子干啥?”
张红梅茫然的看着这一切,一个鸡蛋还这么精贵了?
再看宋心武,也是一脸的茫然,直到旁边那虎头虎脑的叫着浩浩的孩子一把拿了张红梅的碗,用筷子挑了那生下的荷包蛋就往嘴里塞的时候,宋心武脸上才有了表情。
浩浩吃了一口荷包蛋,砸吧着嘴道:“这是我的荷包蛋,妈,你叫这傻子给我吐出来,她敢偷吃我的荷包蛋,妈你打她!”
宋心武却是忽的站起来,倒把张秋雪和浩浩吓了一跳,他快步进了东侧间,很快又出来了。手往桌子上一拍,冷冷道:“这是一块钱,买你一口鸡蛋!”
张秋雪看见桌上皱皱的一块钱,顿时笑了,伸手拿了装进了裤子口袋里,“这是说的什么话呢,一家子人的,鸡蛋又是什么精贵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