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朝驸马须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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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兴朝驸马须知- 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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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哪有‘凉’好?‘凉’字才合了此诗的意境。”

    几位夫人闻声看去,却见两个幕僚领着几个青年从园子的那一头走来了,树木郁郁葱葱,发现亭子这处坐了几位夫人时已经避不开了,两个幕僚忙拱手请罪:“下官唐突。”知道走错了路,当下要带着人原路返回。

    一位夫人眼前一亮,出声喊住了人:“这是今年的前三甲?”亭子里坐着的几个小姑娘缩在母亲身后,好奇地张望着。

    原来这是今年春闱会试的前三甲,也有几位是朝中元老推荐的寒门士子,知道今日是太子的加冠礼,各寻门路得了帖子。几个青年也知道这里坐的是贵人,忙从回廊走近,离亭子五步站定,恭恭敬敬问了礼。

    先头的两个幕僚垂眸敛目,后头的几个青年还没进官场,规矩学得不精,视线往这边瞥了瞥,定在公主身上不动了。

    年纪轻轻便能坐在首位的,定是公主无疑了。

    几个青年都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有几个是因为公主的名声,承熹打小博闻强识,书法自成一派,还会自创琴曲。历来百姓对才貌双全的姑娘都会多些赞誉,再加上锦上添花的出身,她在太学院的时候流出的几首诗文几乎被奉上神坛。

    另几个青年却动了别的心思:听闻公主性情温和,才情过人,又不在乎门第出身,就连入宫为侍的奴才都能做驸马,据说驸马原先还是个面首。

    当时他们还暗讽堂堂八尺男儿做面首吃软饭,实在有违圣贤之道。如今见了人,都忍不住心中暗忖:公主有才情有容貌,做个面首……似乎也不错……

    既然面首的先例都开了,怎么就不能多纳一个呢?

    今年春闱的探花郎满脸红光,从怀里掏出一纸诗文,怕公主离得远听不清,稍稍扬了声说:“久闻公主满腹诗书,一首《学子鉴》鄙人多年来奉为圭臬。近日得了一首新诗,公主可否指点一二?”

    承熹抬眼一扫,眼中笑意微滞,“本宫久不提笔,实在当不起如此盛赞,不如请几位夫人评评?”

    那青年似有些不甘心,诗文却已经被丫鬟呈了上去,在几位夫人间传阅了。

    近年来太子身边的幕僚大抵出身寒门,每三年一届的科举题目也越来越偏,不是死读书就能答得出来的,老臣们慢慢看明白了太子的心思。坐在亭子里的夫人家中都有待嫁女儿,细细瞧了瞧几人,心中自然有些意动,把那首诗夸出了花。

    宴上的热闹略过不提。

    撤了席后,男客那边陆续有人告辞。水榭园子中间搭了个戏台子,承熹爱听戏,却没听进去几句,和一群夫人寒暄得头疼,也想要起身告辞,红素附过来低声说:“驸马爷已经在马车上等着了。”

    承熹寻了个借口先行离开了,才出了府门,马车里的江俨似有所觉地掀了车帘,见公主出来了便下车去扶她。一手撑着她的胳膊,一手揽在腰后,几乎是把她半抱上马车的。

    江俨正要上车,却听身后有人喊:“公主殿下!”

    两人回头去看。来人是两个青年,其中一个便是先前要公主评诗的那个,两个青年快步行到马车边上,眼睛一晃就略过了江俨,仿佛没看见江俨似的,也没行礼问安,直直盯着公主说:“殿下哪日有空闲?在下还有几首新诗想请殿下指教,改日可否登门拜访?”

    江俨眸光一冷,目光如炬般盯了过去。正说话的两人情不自禁往后缩了缩脖子,忽然觉得有点冷,讪讪地喊了一句:“驸马爷。”

    承熹唇角一贯的浅笑都没了,敷衍了两句,和江俨上了马车。车门关上,帘子合上,江俨把她稳稳地抱坐在自己膝头,下巴颏抵在承熹肩膀上,深深叹了口气。

    “怎么了?”承熹不由失笑,哄孩子一样摸摸他的脸。

    “登门拜访?哼!”江俨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呼吸间的气息落在她脸上,承熹闻了闻,酒味挺重的。

    刚才看他脸色就猜到他吃醋了,此时应证了自己的猜测,承熹忍不住笑:“我又没应下,要是真来了打发走就成了。”

    江俨稍稍释然两分,公主又问他:“怎么出来这么早?可是有人说了什么不中听的?”

    “没。”江俨摇摇头,阖眼在她颈窝里蹭了蹭,“都是在夸我的。”

    承熹从他怀里直起身来,听着好奇极了,“夸你什么?”

    江俨理了理话头:“有说我高大魁健的,这是在夸我长得高。”

    “有说我仪表堂堂的,意思是说我长得周正。”

    “大多人都是祝我财运亨通,这我懂,是祝我家生意做得越来越好。”

    说到最后,江俨滞了一滞:“还有个说我龙精虎猛,旁边好几个人跟着附和。”江俨不由蹙眉,黑黝黝的眸子里透出两分迷惑,似是没想明白,慢腾腾揣测:“大概……是在羡慕我让公主一胎怀了俩?”

    承熹笑得直不起腰,这些人为了拍个马屁真是费尽了心思,他们又不了解江俨和江家,连奉承话都不着调。

第176章 承熹俨番外 (二)() 
进江家大门的时候;江俨还特意吩咐看门的家丁:“这半月若是有眼生的年轻男子求见公主,让他们先递拜帖进来。”

    家丁没怎么听明白,小心翼翼地瞅了公主一眼,见公主只是笑;忙应下了。

    之后便一切如常,承熹还以为他的醋劲过去了。晚上沐浴过后;却见江俨手里捧着一本书;嘴里跟着小声念叨,听不清念的是什么。

    她很早以前就知道江俨不爱读书;习武时营阵策论读得多一些,这些年也不看了。在她尚年幼的时候,江俨给她讲故事前会看看民间小话本;旁的时候连字都不怎么写,他那一手漂亮的闺阁体也不是从书中学的;而是临摹自己的字学成的。

    承熹上前翻回书封瞅了一眼,原来是《名诗选录》;这是她回宫以后给皓儿认字用的;摘了好些自己喜欢的诗词;自己弄了这么一本。

    “看这个做什么?”

    “总得学学。”江俨放下书;拿过干帕子给她擦头发,一本正经答:“万一公主将来被哪个会作诗的青年才俊诱走了,我总得把你拉回来。”

    话落又抑扬顿挫地吟了一首诗,学着上午那个探花郎说:“今夜偶得拙作一首,公主可否指点一二?”

    “你自己作的?”承熹一听便知平仄不对,笑着把他往屏风那边推,“快去沐浴吧,水都要凉了。”

    江俨被她笑得有点恼,抱着人状似凶狠地亲了几口。

    刚沐浴完,她身上还有蔷薇水的香味,平时总是微凉的皮肤都被热水泡得热乎乎的,像一个香喷喷软绵绵的包子,特别招人待见。

    忍了半年的那股火一路窜到心里,江俨没敢多亲,叹了口气转去屏风前洗澡了。

    没一会儿就洗好了,他拿干帕子随手擦了擦满头湿发,靠在床上继续翻刚才那本诗集。

    听他一直低声念叨,承熹这才明白他哪里是在理解,分明是在死记硬背,忍不住说:“你不喜欢这个,何苦为难自己?”

    江俨又翻过一页,垂眸温柔地看她一眼,低低笑道:“你喜欢的东西,我不想一句话都搭不上。等我学明白了,你想对诗的时候我也能对上几句。”

    承熹不再拦,也学他先前的样子拿着干布巾给他擦头发,手指隔着布巾柔柔地擦拭。

    江俨看不进去了,只觉身下那处蠢蠢欲动,一直赤着上身他也不觉得冷,此时颈后到脊骨周围都微微泛起了酥|麻感,连她中衣的衣袖轻轻蹭过都成了一种难捱的撩|拨,只能默默忍着。双肩挺得笔直,背上肌肉的弧线紧紧绷着,有种勃勃欲发的美|感。

    在公主不小心碰到他耳后的时候,江俨不由地哆嗦一下,抓住她的手,把那布巾扔一边去了。

    “怎么了?”

    江俨摇摇头,低声道:“无事。”

    偏偏此时公主手指伸进他发根之中摸了两下,察觉不再潮湿,轻声道:“好了,擦干了。”

    江俨声音嘶哑,咬着牙憋出一声:“别……”他声音太小了,承熹又困得厉害,实在没听清,软着声音打了个呵欠,刚躺好,却陡然间眼前一暗。

    身下是软软的床被,江俨手又护在她后脑,丝毫没有撞疼她。

    只是这般情境,承熹傻愣愣地看着身上的江俨,看他眼中血丝,紧锁着眉似在犹豫什么,俯身在她脸上胡乱吻了两口,嘶声唤了一句:“……公主……”

    承熹右手轻轻按着他的后脑不说话,迟疑了一会儿小声说:“医女说,轻点也可以。”

    掌心下柔软的腹部鼓起了一个小小的弯曲的弧度,江俨小心翼翼摩挲两下,他喘了一会儿慢慢摇摇头,眼中的火光还没升起就转成了满眼爱怜,又俯下头在承熹脸上亲了两口,用惊人的意志力从她身上翻下去了。

    他怕开了这个先例,以后再忍就更难了。

    更何况,孩子在他看来实在是个神圣的血脉,当爹的头一回和孩子见面就是以这样的姿势,未免有些羞耻。

    江俨随手把一旁冷了的湿帕子盖自己脸上了。他呼吸有点疾,长长吐气的时候听来有点像叹息。

    “难受?”

    江俨低低“恩”了一声。

    承熹往床里侧缩了缩,把跟他挨在一起的胳膊分开了,“要不……咱们分房睡?”这话先前已经提过一回了,先前承熹是口不应心,此时确实想了一下这办法的可行性。

    “不用。”江俨扔开脸上的湿帕子,往她这侧侧过身,耳根飘上一点薄红,慢腾腾说:“也有别的法子。”

    话落他一手握住承熹的手腕,指尖在她温暖的掌心里摩挲两下,握着她手腕慢慢往下移,附上去的时候长长吐出一口气。

    承熹脸上一霎间红得滴血一般,像烫到了一样往后缩了缩手。江俨怕她不高兴,也没敢用力握,只是她后撤的力道太小了,没从他手心里脱出来。

    两人大眼瞪小眼,承熹无奈叹口气:“感觉……很羞耻。”话虽如此,还是在江俨有意无意的引导了慢慢动作了起来。

    这个姿势实在累人,动作了一会儿,她就觉得手酸了。面前江俨的眸色却越来越深,炯炯盯着她,视线仿佛有了实质一般,滚烫滚烫的。

    “你别看我!”承熹另一手捂在他眼睛上,江俨的喘声越来越重,最后短促地闷|哼了一声,埋在她颈窝不说话了。这声闷|哼听得承熹心口一麻,他的呼吸是滚烫的,拂在皮肤上痒极了。

    给她擦干净手,江俨又去冲了个凉水澡。回头一看,公主缩着身子紧紧贴在床里侧,只占了一小块地方,打定主意要离他远远的。

    江俨不依不饶地贴上来,想把她换个方向面朝自己,转念又想到伺孕嬷嬷说有了身孕最好朝左侧睡,便虚虚搂在她腰上。

    *

    过了中秋,江俨每天忧心忡忡。

    他脸上大多时候没什么表情,五官微小的幅度变化就能让人瞧出心思,比如现在这样蹙着眉,就是在发愁了。

    自打怀孕以来,公主饭量越来越大了,先前承熹还能自己克制着吃个七分饱,可自从肚子越来越大以后,食量就控制不住了。

    午膳那一顿跟江俨的饭量也差不多了,连一向“儿媳怎样都好”的江夫人都看得惊心肉跳,不由劝了两句。

    两个伺孕嬷嬷瞧着不妥,委婉提了好几回,可公主总说饿,她们也不敢太拘着。问了问太医的意思,几个太医商量了一圈,有说能吃是福的,公主怀着双生子必须吃饱;也有说肚子大了会不好生。

    为求稳妥,只能把午膳和晚膳减了减量。

    子时更声刚过,身边的人一动作江俨就醒了,“要起夜?”听见公主要坐起身,他忙伸手摸黑把床边小几上的烛灯点亮了。

    公主却没说话,轻轻嘶了一声。江俨觉出不对,扭头一看,却见她脸色有点白,额上有汗,咬着嘴唇,江俨立马明白了,忙问:“哪条腿?”

    承熹指了指右边腿,好像小腿上的筋络都扭成一团乱麻似的。这都已经好几回了,都是半夜开始抽筋,每天都喝骨头汤也没什么用,时不时睡到半夜就抽筋。

    江俨按|揉好一会儿,她才慢慢缓过劲来。发凉的小腿在他两只温热的大掌间暖和了一会,总算有了温度。

    “什么时辰了?”

    “刚过子时。”她眼睛有点红,大概是刚才疼得狠了,江俨看着心口发酸,光是这个月就抽筋四回了。先前江夫人还跟他私下交待过怀孕有多难受,要是公主发脾气,他得好好受着。可公主别说发脾气了,她连自己难受都很少说出口,江俨倒是宁愿她打自己两下。

    承熹在他怀里换了个姿势,算了算上一回吃饭的时辰,太医说每回吃东西要隔两个时辰,下午申时吃了一顿,晚上戌时正吃了晚膳,这时已经够两个时辰了,便小声说:“我饿了。”

    “又饿了?”江俨垂眸看她一眼,一时颇有些无奈,又不舍得让她饿着,起身叫丫鬟去了小厨房。

    公主时常要添这顿夜宵,小厨房每天晚上都留着人。还不给多盛,那么大个食盒里头只装着浅浅一小碗蛋羹,不过三五口的量。用羊奶和西芹汁搅成的蛋液,还放了炒香的芝麻,香喷喷黄澄澄的一小碗,非但不能止饿,简直更勾人食欲。

    一碗蛋羹很快见了底,江俨忧心忡忡地想:不算水果点心,一天吃四顿正餐,再加上这顿夜宵,一天吃五顿了,公主的肚子像吹气一样飞快大了起来。可她总说饿,饿得好像一整天没吃饭似的。

    就比如现在,公主刚放下碗,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江俨就明白了,这就是没吃饱的意思。江俨蹙着眉问:“要不……喝杯水?”

    承熹抽了抽鼻尖,默默看他一眼,脱掉鞋子躺回床上了,还翻了个身背朝他。

    看模样是有点生气了。江俨心里一突,放着碗筷没收拾,忙上床抱住她,声音低沉醇厚安抚道:“太医说了,得控制着食欲,孩子越大越不好生。”

    “我怎么总是饿呢?”刚吃下蛋羹,胃里刚被熨暖,很快又觉得困了。承熹也知道太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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