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清欢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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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清欢gl-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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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欢眼睛红得像小兔子,手紧紧抓住南泱腰侧的衣服,口中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明显还未从刚刚剧烈奔跑中缓过来。

    南泱很自然地为她顺背,语气放缓:“你怎么来了,伤都好了?不生我气了?”

    轻欢只顾喘气,分不出精力回答南泱的话,却将脑袋使劲往南泱肩窝蹭,把一头闷汗蹭上去。

    南泱觉得轻欢的背摸着有些黏,提手一看,见掌中竟都是透出的血,不由皱眉:“伤口裂了,你不晓得和我说么?过来,我先帮你处理。”

    南泱欲要放开轻欢,去拿药和纱布,轻欢感觉到南泱要离开,立刻抬手箍住南泱的脖子,将南泱的脸带到自己跟前。

    她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说。

    这张宛如天神的清冷容颜就在她眼前,就在她眼前,离她的鼻尖只有两寸。

    她想亲她。

    因为喜欢她,喜欢极了,所以想亲她。

    既然想,为什么不做?

    轻欢踮起脚尖,略有颤抖地亲了亲南泱的额头。

    南泱维持着那为了配合轻欢身高而半弯腰的动作,呆呆愣住,一时间没有反应。

    轻欢愈发疯狂,捧着南泱那完美得无可挑剔的脸,如雨点洒落般亲上去。眉毛,眼睛,鼻梁,脸颊。

    最后,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亲哪里,只知道去无限亲近南泱,她喜欢师父,她喜欢师父,喜欢得不得了。

    轻欢忽觉嘴唇接触到一处十分柔软的地方,碰触那瞬间的感觉美妙之极,像含了一片冬日的初雪,带着凉凉的清甜。

    南泱如梦初醒,一把拉开胡闹的轻欢,一脸惊愕,手指抚过异样的嘴唇。

    轻欢依旧喘着气紧紧盯着她。

第24章() 
南泱与轻欢对视许久,敏感的耳朵因为刚刚那太过亲密的亲昵而泛红。

    许久,南泱才有些磕巴地开口:“你……你做什么?”

    轻欢紧紧看着南泱的目光似乎能燃起火来:“师父,你有九天都不来看我。我每天都等你,徒儿很想你。”

    “想我……也不能……不能这般造次……”南泱觉得自己磕巴得有点过分,清咳两声,去掉嗓音中的不自然,“你现在不小了,应当注意这样的接触。我是你师父……”

    “我知道我不小了,我知道,”轻欢眼圈激动得微红,话语却十分认真,“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这样想要长大!我想明早起来,就和师父一样高,就比师父还要强大。只有比你强,我才能把你保护起来,替你担下所有的烦恼和苦痛。我讨厌我现在这样没用,不能为师父做任何事情,我想劳累的是我,我想咳血的是我,我想那个无忧无虑躺床上发呆的是师父……可我这样没用……我这样没用……”轻欢说到这里,哽咽不停,眼泪断了线一样往下掉。

    南泱用白净衣袖温和地揩拭轻欢脸上的泪水,然后将轻欢搂进怀里,手轻拍她的背以作安慰,开口的语气柔和:“你这样想,我很开心。”

    轻欢趴在南泱肩头肆无忌惮地痛哭,像是要将这一辈子的眼泪都哭完。她就再哭最后一次,发泄最后一次。从今以后,她再也不会随意地落泪,再也不会只知躲在南泱身后寻求荫蔽。

    南泱托住轻欢的臀部,将她抱到自己的床上,轻欢哭得不停喘气,但身体一直配合南泱。南泱手下轻柔地除去轻欢外面的衣物,看见里面月白的亵衣染上大片大片鲜红血渍,倒像是月白底色成了点缀的花纹。南泱继续小心地脱轻欢的亵衣,露出里面裹得严实的纱布。

    “伤口都和纱布黏到一起了,拆的时候会很痛,你怕不怕痛?”南泱放柔了语调,看着哭得一脸花的轻欢。

    “不、不怕。”轻欢定定回看南泱。

    南泱唇角含了一抹笑,随即扭脸在一旁放置药瓶纱布的端盘里细细翻找什么。她翻出一个木匣子,单手打开盖子,里面装了满满一盒圆滚滚的小小的白色丸子,可爱极了。

    南泱拈出一颗,塞进轻欢的嘴里。

    无限清甜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甜得让轻欢享受地半眯了眼睛。

    “不哭了?忍着点。”南泱摸摸轻欢的脑袋,然后十分小心得拈着纱布一端缓缓拆开。薄薄一层纱布被血染了个透,好在轻欢背部挨的伤多,正面倒还完好。

    随着纱布一层一层取下,十岁少女将将发育的身体慢慢呈现,胸前发育得倒也明显,已有了起伏。黏连的血肉被轻微撕扯,带来酥麻刺痛。

    轻欢一时间都忘了哭,顿时羞得一脸通红,一下钻进南泱怀里,将自己的正面掩在南泱的雪白衣袍中。

    南泱随着轻欢抱,手里利落地上止血药。此情此景,让她恍惚有一种回到三年前的错觉。只是,这孩子长大了些,身体和思想,都长大了些。

    换完药,裹好纱布,南泱取了一套干净亵衣给轻欢穿上。这一番折腾,夜已深了,再送她回鸿飞阁有些晚,南泱就留了轻欢在荣枯阁。

    “你之前住的寝房她们一直在打扫,很干净,你快些回去睡吧。”

    轻欢怯怯道:“我、我不想回那里……一个人,冷冷清清的……”

    南泱不着痕迹地笑了下,什么也不说,只把轻欢扶着躺下,仔细盖上被子,掖好被角,然后又走回书案旁,坐下继续写东西。

    “师父,你不睡么?”轻欢微微扬起脑袋,透着一层轻纱床帏看南泱。

    南泱抬眼和轻欢目光对上:“你先睡,我忙完这一点就睡。”

    轻欢嘟了嘟嘴,只好先乖乖躺下,眼睛仍看着南泱的方向。过了很久,南泱还是伏在桌案上忙碌,轻欢疲乏极了,眼睛缓缓瞌上。

    南泱时不时看一眼轻欢,目光温软,喉咙里不时涌上一阵难耐,被她硬生生压下去,怕吵了轻欢睡觉。

    夜很深了,南泱才搁下手里的笔。轻欢早就睡熟,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个小脑袋。她的床上只有她平时就寝的一床被子,此夜免不得要和这小姑娘盖一床。南泱身体常常偏凉,自己一个人睡的时候很难将床榻暖热,这小孩子倒是暖和,身子小小的软软的,比那暖炉好使多了。

    南泱挨着轻欢睡下,舒适异常的被窝让她的困意很快袭来。

    、

    次日,轻欢再醒来时已是大中午,难得的好天气,阳光从窗外泄进来,像铺了一床的金箔,看着就暖意十足。

    轻欢往旁边一摸,空荡荡的,床铺也十分平整,好似没有人上来睡过。轻欢皱着小脸长长叹口气,一个翻身滚到旁边,脸刚好埋在旁边的枕头里。

    一阵清冷的梅香袭入鼻尖,柔软枕头上还残留了一点余温。轻欢顿时笑开,用鼻子使劲在枕头上蹭蹭,估摸着是师父早起了,床铺都抹得整整齐齐。

    一个清凉嗓音忽然响起:“醒了?”

    轻欢一下从床上弹起来,不小心牵扯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她忙探出半个身子往外看,见南泱还是坐在昨天那位子上,眼睛仍专注地看着笔下。

    “师父,早。”轻欢揉了揉昨天哭得酸痛的眼睛,腻着嗓子和南泱说。

    南泱繁忙中抬眼瞥轻欢,淡淡道:“醒了就起来,收拾收拾。”

    “哦。”轻欢忙乖乖地拿起一边南泱为她备好的外衣,小心地穿起来。

    穿好衣服,轻欢在床上磨蹭一会儿,然后安静地下床,走到一旁放得整齐的书架边,书架里都是南泱平日里喜欢看的书,还有一些关于道法剑术之类的。

    轻欢拿了一本书,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手托着腮仔细看起来。

    南泱倒有些惊诧,以前轻欢和她在一块,总是粘在她身上说着说那,片刻不得闲,这时候居然晓得乖乖呆在一边看书了。

    房间里一人忙着事务,一人认真看书,气氛沉寂却十分和谐,时间都好似静止。

    不知过了多久,南泱忽然道:“我饿了。”

    轻欢放下手里的书:“我这就去厨房。”

    说着,轻欢真就起身几步踏了出去。过了很久,大约有两刻钟的时间,她才从外面晃晃悠悠进来,手里端着一托盘的食物。

    “今天厨房里做了煮馍,羊肉大骨浓汤煮的,师父吃些?”轻欢将那与她身量差的有些大的托盘费力地放在南泱旁边。

    一只大碗向外冒着腾腾热气,几根煮的酥软的大骨冒出点头,里面还浸了玲珑剔透的水晶虾饺,香气缭绕着人的神经,激得人直泛口水。

    南泱微微点头:“也好。你舀一点给我尝尝。”

    轻欢用勺子舀起半勺的煮馍,又用筷子在另一半均匀放上虾饺、肉和木耳。南泱手里不停歇地写着,轻欢就一手拿勺,一手小心翼翼在下方接着,踮起脚递到南泱嘴边。

    南泱微微侧脸,将这一勺吃了下去。

    轻欢看南泱的表情没有露出不悦,笑了笑:“师父,冬日吃这个很御寒的,还有这个,配着吃也好吃。”轻欢拿起托盘里大碗旁边的一个小碟子,里面放着几瓣晶莹的黄棕色蒜瓣。

    轻欢剥了一个,又递到南泱嘴边。

    南泱斜眼看,原来是糖蒜,看起来也像是轻欢喜欢吃的小玩意儿,但她历来不太爱吃这种味道重的。南泱又看了一眼轻欢透亮的眼睛,还是就着轻欢的手咬了一口。

    “剩下的你吃罢。”南泱挺艰难地咽了口中的半块糖蒜,她算是给足轻欢面子了。

    轻欢哦了一声,拿着糖蒜的手缩回来,目光紧紧锁在这半块糖蒜上。师父刚刚咬了哎,师父的唇舌刚刚接触了这个,师父叫她吃她剩下的这半块糖蒜……

    轻欢笑得有些荡漾,将那半块糖蒜塞进嘴里,宝贝似的慢慢嚼。不知怎么的,这一块比她之前吃的都要好吃呢。

    南泱搁了手中的笔,想要喝一口茶缓缓嘴里那股子羊膻味和蒜味,刚一瞥到轻欢,就放下茶杯,连忙抽出手帕覆上轻欢的鼻子。

    “你怎么……大冬天,还留鼻血?”

第25章 南泱番外 (一)泱泱南水() 
我是在南海边被师尊捡回来的。

    师尊与我说过,他发现我时,我孤零零一个人被单薄的襁褓裹住,被十分随意地搁在海边裸石上,苍茫海水都险些将我卷进去,他看见我,觉得这孩子生的着实恬淡。师尊说,泱泱大海,都舍不得吞掉这样骨骼清奇的孩子。

    那一年我不知道自己多大,也不知道父母系谁。

    我有记忆开始,便是在常年落雪的北罚宫了。北罚宫地处极北,终年都不得见几回太阳,和昆仑或华山一般,确是个适合修道的好所在。喻修师兄长我五岁,那时已懂得帮师尊照顾我;容怀师兄与我同岁,也与喻修师兄一样懂事。

    不过平日里,终究是男女有别,喻修师兄总和容怀师兄混在一块玩,一块练剑。而我,他们说我是女孩子,怕闹起来伤到我,于是便常常形成这样的场景:他们两个男孩子在庭院里嬉闹不停,我坐在一边的石阶上安静地看。

    师门就我一个女子,儿时许多事情都没有人可以倾诉,其他弟子念着我是掌门的亲传徒弟,不敢与我亲近。久而久之,我便也不再想要找谁倾诉。常年的修道习剑,让我变得和所有的北罚弟子一样,清心寡欲。

    一直记得小时候,师尊有回问我:“泱儿,你想不想你的父母?”

    我仔细思考了会儿,道:“不想。”

    师尊又问:“如果你明天就死去,你怕不怕?”

    我又很认真地思考,道:“不怕。”

    师尊叹气:“了无牵挂,不知于你终究是福是祸。”

    这世上本就没有值得执着的事物,因为一切事物都不会因为你的执着而成为永恒。既然终会消亡,又何必执着。故而,如果明天死去已成为我的命数,我又有何不甘,又有何留恋。

    修成之后,所有的岁月仿佛暂停,我永远停留在二十岁。这让我平日唯一的兴趣也打了水漂,再不能数着自己老去的日子。每天的太阳升起,每夜的月亮落下,对于他人来说如白马过隙的光阴,在我这里每天都是一样。

    但好在,我只是长生,不是永生。师尊说,我大约有五百年的时间可活。

    幸而,只是五百年。

    、

    苍旻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忘记是哪一次去昆仑时偶然结识的。她不住昆仑的宫阁,只在昆仑的后山寻了个洞窟,收拾收拾住了进去,那洞叫做华胥境,倒应了苍旻的性子。

    她少有出华胥境的时候。这次北罚正忙着和乱花谷对付天隼教时,她竟有了那瞧热闹的心思,从昆仑千里迢迢赶了过来,跟着北罚的一行人又千里迢迢进了中原,美名其曰为了照看我。实际上我也晓得,她那华胥境里的一套她极为喜欢的红檀木桌椅,前几日叫她的小徒弟练剑时笨手笨脚毁了大半,她惋惜得紧,迫切想要亲自去中原置办一套更好的更珍贵的。

    如此执着于外物,当真该是一个修道之人的心思?

    离进攻天隼教还有十多天,我们潜伏在离天隼教不远处的客店里,师尊和乱花谷谷主忙着商议一些事务。我闲在房间里,正翻看手里一本书,苍旻却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拉了拉我的袖子:

    “阿泱,今晚西边有街市,去不去?我听说那里的摊子上什么好东西都有的卖,你应当喜欢那些小玩意儿的。”

    我不看她,只幽幽道:“我不久前听旁人说,西边街市有家古董店,近日进了一套极为罕见的红檀木……”

    苍旻一笑:“你还真了解我心思。跟我走一趟罢,我鲜有在外走动,不太会和那些人客套。”

    我淡淡回道:“我多常在外头走动?走就走罢,但你不要在我身上搁太大期望。”

    苍旻除了对桌椅那种摆饰有点独特的偏执,其他都很好,性子恬淡,也不聒噪。除了偶尔打趣我,若不是这一点,我会更喜欢她这个朋友。

    才随着苍旻下了楼梯,拐角处就冒出一个小脑袋,探头探脑地朝我们看。是个女孩子,长得颇为水灵可爱,神情有些慌张。她见了我们,似乎犹豫了一下,但随即还是一步跃上楼梯,急急忙忙欲要从我和苍旻之间溜过去。

    她身后立马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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