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要除去外衣,屋外却又响起叩门声来,静慧在外恭恭敬敬的出声道:“掌门,静慧有事求见。”
“静慧师姐,什么事?”我拉开房门,看着静慧问道。
静慧敛眉说道:“启禀掌门,张教主已走,宋少侠的伤已无大碍。”
“是么?那很好。”我吐出一口气,点了点头,见静慧似乎仍有事情要说,便问:“静慧师姐,还有何事?”
“掌门,张教主临走时要手下告知掌门,看守狮王谢逊的乃是少林的渡厄、渡难、渡劫三位高僧。三位高僧的武功深不可测,以掌门一人之力恐难胜之,张教主的意思是希望明日能与掌门联手,他以纯阳至刚的力道,牵缠住三位高僧的长鞭,助掌门取胜。”
“渡厄、渡难、渡劫、、、、、”我默默念了一遍这三个名字,心道这少林寺门下各人的名字倒是都禅意十足。
“静慧师姐,我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天色不早了,明日事,明日再烦吧。
打发了静慧,回到屋中,就寝,一夜就此而过。
翌日清晨,少林寺钟声铛铛响起,群雄又集齐在广场之中。少林寺中一老僧站了出来,朗声说道:“众位英雄请了。昨日比武较量,峨嵋派周掌门艺冠群雄,今日便请周掌门至山后破关,提取金毛狮王谢逊。贫僧领路。”说着当先便行。
我率领众峨嵋弟子跟随其后,群雄则跟在我峨眉派后面,齐向后山走去。上得山峰,但见正前方有三株松树,三株松树的树干中都凹入一洞,恰容一人,每一株树的凹洞中均坐着一个老僧,坐在东北角那老僧脸色漆黑,犹似生铁;西北角那老僧枯黄如槁木;正南方那老僧却是脸色惨白如纸。三僧均是面颊深陷,瘦得全无肌肉,黄脸僧人少了一目。想来便是那渡厄、渡难、渡劫三人。当先领路的老僧回过头来,望向我,说道:“金毛狮王囚于三株苍松间的地牢中,看守地牢的是敝派三位长老。周掌门武功天下无双,只须胜了敝派这三位长老,便可破牢取人。我们大伙儿再瞻仰周掌门的身手。”
我微微一笑,说道:“三位高僧既是少林派长老,自是武学深湛。我周芷若身为晚辈,以一敌三,非但不公,抑且不敬。”
那老僧道:“周掌门要添一二人相助,亦无不可。”
我等的便是他这句话,当下说道:“以一敌三,未免对主人不恭,这样吧,我便只选一人联手,也好讨教少林三位高僧的绝技。”
那老僧道:“周掌门请便。”
我转眸望向明教方向,冲张无忌道:“不知张教主可愿与我一同向少林三位高僧讨教一二?”
张无忌面上大喜,大步走上前来,抱拳道:“但听周掌门吩咐。”
我瞥见方才那老僧面上微微色变,眼神闪烁间,不知在打着什么主意,我心中暗暗冷笑,不去理会于他,只对张无忌使了个眼色,然后一起走到那三棵松树前。
“峨眉掌门周芷若见过三位神僧。”我福了福身,然后抬眸看向三位神僧,说道:“晚辈自知不是三位神僧对手,只盼向三位神僧讨教高招,也好增长见识,弥补自身不足,还望三位神僧不吝赐教。”正待动手,耳边忽听得山腰处遥遥传来琴箫和鸣之声,犹如仙乐,心中一震,蓦地一阵欣喜——那人终于到了。
我循着琴音扭头望去,但见四名白衣少女翩然上峰,手中各抱一具短琴,跟着箫声抑扬,四名黑衣少女手执长箫,走上峰来。黑白相间,八名少女分占八个方位,琴箫齐奏,音韵柔雅。乐声中我终于见到一心期盼着的佳人着一袭淡黄衣衫,缓步上得峰来,细细打量下,只见其约摸二十七八岁年纪,风姿绰约,容貌极美,犹似下凡仙子一般。
“仙子姐姐啊,我望眼欲穿,你可终于出现了。”我欣喜无比,激动的紧紧的盯着那渐渐走近的身影,只觉目眩神迷,目光舍不得移开半分——神雕侠侣杨过与小龙女的后人,倚天里出场不过三次,却次次惊艳让我为之倾心的女子,从没想到有朝一日我能够亲眼见到她,那么真实的存在,不再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
仙子姐姐上得峰来,群雄如潮水般纷纷退后,自动让开一条通道,她对群雄微微颔首,优雅从容的自人群中走过,一路走向丐帮方向。群雄屏息,千人之众的山峰这一刻竟鸦雀无声,每个人的目光俱都瞧向她,眼底带着倾慕与敬畏。
“杨姊姊,杨姊姊!”忽的丐帮之中奔出一个小女孩,扑在仙子姐姐怀里,带着哭腔叫道:“咱们的长老和龙头,都给人伤了!是她峨嵋派下的毒手!”说着那女孩竟忿忿向我一指,然后又向仙子姐姐喊道:“杨姐姐,你要帮咱们丐帮做主啊。”
原来是丐帮的女童帮主史红石。我皱眉,没好气的瞪了那史红石一眼。本来见那小丫头赖在我的仙子姐姐怀中、霸着不放,心中已经很是不爽了,没想她竟然还告我的状,这不是破坏我的形象嘛,真是讨厌的小鬼!
仙子姐姐听了史红石那小鬼的话后,微微点头道:“我都知道了。”一双妙目遥遥向我看来,秀眉微蹙。
我心中幽怨无比,暗暗念道:仙子姐姐啊,你可不能偏听偏信,然后将我想成蛇蝎心肠的女人啊,否则我可冤枉死了。
仙子姐姐显然听不到我心中的碎碎念,她回眸看向怀中的史红石,温言说道:“红石你先不用着急,琪月——”她招来一旁的一名白衣女子。
“姑娘。”那白衣女子款步上前,福了福身,翩然而立,举止间透出一股温婉娴雅。
仙子姐姐对史红石道:“红石,琪月精通医理,你先让人带琪月去看看长老和龙头,也好叫琪月为他二人及早诊治伤势。”
“嗯。李长老,你便带琪月姐姐去看看长老和龙头吧。”
“谨遵帮主之命。琪月姑娘您这边请。”丐帮中一六袋长老引着那叫琪月的白衣女子向着丐帮所住之处而去。
仙子姐姐携着史红石的手,走入丐帮人丛,在一块山石上坐了。我遥遥的望着她,心中思索着要如何接近她。仙子姐姐气质内敛,周身透着淡泊宁静,如果我猜不的不错,她应当不是一个喜欢与人亲近的人,要想靠近她恐怕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那么我要怎么接近她才好呢?
“周掌门,周掌门、、、、、芷若、、、、、、” 怔忡间,我忽的听到张无忌在一旁连声低唤的声音,这才蓦地想到眼前情景尚不适合分神考虑其他事,先行助张无忌救出其义父金毛狮王谢逊才是正事。我收敛心神,扭头对张无忌说道:“咱们动手吧。”我禁不住又看了眼仙子姐姐,蓦地似是觉察到我的目光,她突然抬眸,对上我的眼睛,眼神明澈,若有所思。我微微一怔,下意识的对她展颜一笑,心中打定主意,待今日事了,一定要寻个恰当的理由与其相识。
我深吸了口气,收回目光,看向面前的三位神僧,三僧缓缓抖出来手中长鞭,齐声道:“我佛慈悲,阿弥陀佛。”
我飞快的同张无忌对视一眼,张无忌低声提醒道:“黄脸神僧法名渡厄,武功最高,那白脸、黑脸神僧是其师弟渡劫、渡难,三位神僧武功已臻化境,一切小心。”
“知道了。”我身形一动,手中的软鞭卷向中央的渡难,缠上他手中长鞭,两旁的渡厄、渡劫双鞭齐扬,分从左右击至,张无忌从侧抢入,出掌向着渡难胸口拍了过去。渡难长鞭正与我的软鞭缠在一处,不能回鞭抵挡,渡厄、渡劫眼见势危,立时舍却我,双鞭向张无忌击了过去。
渡难手腕一抖,手中长鞭忽的贯透劲力,成一条笔直的兵刃,如长矛,如杆棒,向我疾刺而至,我点足疾退,身形拔地而起,然后俯冲而下,软鞭向着渡难手腕击去,渡难手一抬,长鞭重重击在我的软鞭之上,我手臂一麻,软鞭险些脱手,忙借力向侧一掠,转而攻向渡厄,渡厄本与渡劫联手攻向张无忌,见我软鞭迎面而至只得弃了张无忌接我招式,张无忌在渡厄分暇之际,左手一翻,抓住渡劫点向他胸口的长鞭,这时渡难手中长鞭却无声无息的从后卷向张无忌。
“小心——”
我出声提醒,同时闪身逼开渡厄迎面扫来的一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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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12章()
渡厄、渡难、渡劫三僧功力精纯,内劲雄厚,我同张无忌联手却也只是个勉强持平的局面,若只单单是比武较量也就罢了,可是我们意在救人,如此一来,持平之局,对我们来说便如败局一般,若是不能扭转乾坤,今日只怕便不能救出谢逊。谢逊同我并无多大干系,我出手相助张无忌救他只为还张无忌人情,出招间尽己所能,但求问心无愧,因而纵然被三僧长鞭缠住,且左肩中了渡厄一记长鞭,痛到钻心刺骨,但精神上却无太大压力,相较于我,身为谢逊义子的张无忌在应对三僧的同时,却要同时忧虑于谢逊的安危,压力显然更大。斗到近百招,三僧鞭上威力渐强,我应对起来渐觉吃力,这渡厄、渡难、渡劫三位神僧皆有数十年的功力,与他们三人缠斗时间越久,对我和张无忌便越是不利,看来得及早想个法子,出奇制胜才是。
我招式一变,避开三僧锋芒,不与他们正面交锋,身形游走于长鞭之下,心念急转,想着可行之策,尚未有主意,陡然间听到张无忌哈哈哈大笑了三声,声音中竟充满了邪恶奸诈之意。我心下一惊,眼角余光瞥向张无忌,但见其神色异样,双目之中有冷光闪烁,周身竟充满杀气,仿佛突然之间变了一个人一般。我心头一沉,但觉不妙,看张无忌的情形,脑海中只闪过一念——难不成他走火入魔?
张无忌手持圣火令,所使的招式怪异非常,非是大家气象,想来用的当是那圣火令上的古波斯武功,而非九阳神功。这古波斯武功虽是变化精妙,但招式间却透着邪气。原本以张无忌的武功修为纵然所使武功邪异,也不当被乱了心神,可是眼前情形却是劲敌当前、义父被困,想他是心急则乱,方才滋生心魔。张无忌被心魔所控,怕是只须再斗百招,不免便全然处于三位神僧佛门上乘武功的克制之下,到时三位神僧不须出手,张无忌怕是也会殒命于他自己的邪门武功之下。克制心魔之法全凭意志,要想令张无忌回归正途,得想办法令其神志清醒才是。而恰恰在张无忌三笑方罢,三株苍松间的地牢中忽的传出诵经之声,声音苍老雄厚,除了谢逊,不做第二人想。
但听谢逊缓缓诵念道:“尔时须菩提闻说是经,深解义趣,涕泪悲泣,而白佛言:‘希有世尊,佛说如是甚深经典。我从昔来所得慧眼,未曾得闻如是之经。世尊,若复
有人得闻是经,信心清净,即生实相、、、、、”。对于佛经之道,除了般若波罗密多心经我曾经因着兴趣而诵读过之外,其他的便是一无所知,不过我却也知晓佛经能叫人消除杂念、净化本心。想谢逊方才也听出张无忌笑声诡异,猜出他心魔大盛,渐入危境,故而当即念起佛经来,以此助张无忌脱却心魔的牵绊。
“世尊,我今得闻如是经典,信解受持,不足为难。若当来世,后五百岁,其有众生得闻是经,信解受持,是人即为第一希有。何以故?此人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
“佛告须菩提:‘如是,如是!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不惊,不怖,不畏,当知是人甚为希有……如我昔为歌利王割截身体,我于尔时,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何以故?我于往昔节节支解时,若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应生嗔狠、、、、、菩萨须离一切相。”
佛经萦绕,我瞥眼看去,但见张无忌边应对三位神僧的招式,边侧耳倾听,眉头紧皱间脸上似迷茫似沉思,渐渐地他的眼神变得清明起来,蓦地,渡劫的长鞭抽向他左肩,他沉肩避开,招式一变,弃了古波斯武功,使出了挪移乾坤,将渡劫紧跟着击向他的劲力卸了去。
见张无忌无事,我暗暗吐出一口气,勉强逼开渡难迎面挥来的长鞭,靠近张无忌,低声说道:“速速救人。”
“好。我来牵制三位神僧,你去救义父。”一声清啸,张无忌扑身上前,以圣火令为兵刃,全力施展所学,将三位神僧的长鞭尽数接到他自己手上,我抽身而出,避过缠斗的双方,抢上前去救谢逊。我刚刚接近地牢所在处,身后破空之声紧跟而至,我心下一紧,心道若是闪避,那么再想上得前来怕是便没那么容易了,可若是不躲,定然受伤,两相权衡轻重,只得银牙暗咬,暗自运转真气护住周身,手中软鞭挥出,卷开盖在地牢上的大石,几乎同时的背后一阵剧痛传来,重重受了一记长鞭。
我一口鲜血直喷出来,眼前一黑,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好在有九阴真经相护,方才性命无忧,强撑着稳住身形,不做迟疑地纵身跳下地牢,探手下去,抓住谢逊后心,足尖一点,重新掠上地面。
“义父——”
张无忌眼见谢逊被救出,脸上露出喜色,目光激动的望将过来,他这一分神,渡厄、渡难、渡劫三位神僧顿时占到上风,渡厄更是长鞭一转,向着我和谢逊迎面击来。
“放开我,我谢逊一生罪孽深重,在此处听经忏悔,正是心安理得,你们何必救我出去?”未曾料到谢逊竟然甘心被囚,不愿离开地牢,他这一挣扎,我的身形顿时一滞,顷刻间被渡厄的长鞭逼到近前。
“谢逊,不想我和张无忌为你陪葬,便先出险境,一切稍后再说!”电光火石间,我别无他法,只能冒险硬接了渡厄一招,软鞭与其长鞭相击,渡厄长鞭之上一股刚猛劲力如万马脱缰般狂奔而至,我但觉手臂一麻,一阵气窒,体内血气翻涌,身形急速被推开。我强行将涌上喉头的一股鲜血咽了回去,拍出一掌,借着反弹之力带着谢逊向着战圈之外疾退。谢逊还待挣扎,我只能出指点了他的穴道。
“留下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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