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事已至此,南宫瑾煜哪里还能说一句不?这个女人狠心到拿太后做筹码,他还真的是越来越低估她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王爷可得记住了。”目的达成,苏颖棠心情愉快地起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学着南宫瑾煜刚才的动作,闭目养神,留下他一人咬牙切齿地在那一头恶狠狠地瞪着她,她却安然自得。
车缓缓地驶回到了王府门前,苏颖棠由红袖搀扶着下了马车,此时已经是深夜了,王府里除了几处地方还掌着灯,到处一片寂静昏暗。
“今天的事就暂且这样吧!有什么事再叫我,我先回房间了!”一下了马车,苏颖棠和南宫瑾煜道别了一番,转身就迈开步子离开。
站在门口的南宫瑾煜没有出声阻止和回话,眼神随意地扫到了附近的灌木丛中,视线停顿了不过半秒又收了回来,然后快步地跟上了苏颖棠的不发,与她并肩同行。
“干嘛?还有事?”忽然一个人影窜到了自己的身边,吓得苏颖棠身子抖了一抖,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南宫瑾煜,一时不解地看着他。
第254章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只见南宫瑾煜缓缓地转过头来,从天际倾泻下来的月光碎片落在了他的身上,将他照映得熠熠生辉,纵然今夜并不璀璨夺目,但在这片昏暗中,还是能清楚地看见他的容颜。
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警惕地看着南宫瑾煜,苏颖棠觉得他一定是有什么阴谋,届时她身子做出了往后退去的一步,和他保持距离。
这么明显的动作,南宫瑾煜当然早就察觉了,但他不为所动,月光映衬下的墨眸清冷地看着她,然后,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了一抹灿烂而明显奸诈的笑容。
当然,看在苏颖棠的眼里是非常地奸诈的,可看在寻常女子的眼中,如此俊美飘逸的一名男子对着自己露出这般**的笑容,肯定当场就被迷惑了,哪有苏颖棠的理智。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是这一刻,这一瞬间,在他的笑容完全展开的那一秒,苏颖棠内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和反应。
“我送你回去吧!”无视掉苏颖棠眼中的鄙夷和警惕,南宫瑾煜始终保持着那迷死人的笑容没有任何的松懈,爆出了句令苏颖棠更为瞠目结舌的话语来。
微张着惊讶地小嘴,苏颖棠微蹙眉头,用探究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他好一阵子,再抬头时,非常不给面子地问道:“南宫瑾煜,你有病吧?有病吃药,没病早歇去!”说完转身就走,直接把他的话当做是胡话了。
若是一个春心荡漾的女子,怕早就被他那句柔情体贴的话语给迷住了,但苏颖棠终究不是那样的女子,她觉得南宫瑾煜会说出那些话,只有两个原因。
一是有阴谋,二是脑子傻了。但不管哪个原因,苏颖棠都没功夫搭理他。
看着毫不留情转身就跑的苏颖棠的背影,南宫瑾煜脸上的笑容明显就僵硬住了,还是靠着他顽强的意志力才勉强维持在了那里。
这个不识好歹的苏颖棠,别人对他的温柔体贴都求之不得,而她却用看垃圾的嫌弃的眼神看他!还那么的不屑!可真让南宫瑾煜的小心眼儿对苏颖棠又添了一分。
新仇旧恨一起来,南宫瑾煜今晚,怎么也不会放过她!
硬撑着让脸上的笑容不垮下来,收了收心神,南宫瑾煜快步跟了上去,继续和她并肩走着。
余光瞥见熟悉的背影,苏颖棠怎么才觉得他竟然是个脸皮如此厚的人?竟然还学会了阴魂不散?不由自主地,她加快了步伐,企图摆脱他。
然而,她身中不知名剧毒,水影也说不能太剧烈的运动,彼时只是加快了步子,还没拐进后院,苏颖棠就感觉气喘吁吁,心率不正,心脏搏动的速度有些快了。
要是继续这样下去,不出几分钟,说不定她就死于暴毙,为了保险起见,苏颖棠不得已只能缓下步子来,在慢行中调整紊乱的气息。
本来身高的差距就注定苏颖棠这样的小个子跑不过南宫瑾煜的大长腿,加之他又有武功,而且她身子不允许,让他得了空,保持平稳的步子再度赶上了她。
“夜路难行,还是让我送你回去吧!”仍旧维持着适才在门口时的灿烂笑容,话语中的柔情听得人心花怒放。
可苏颖棠总觉得一切太诡异,南宫瑾煜,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伪君子,装逼这技艺,她是没想到他竟也练得炉火纯青。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苏颖棠没有受了他的这份殷勤,毕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却也没有再去反驳他,她需要时间来回复精力,少废些心神和他瞎计较,让他一人去唱独角戏罢了。
面无表情地收回冷清的眸子,苏颖棠沉默地和南宫瑾煜走着,期间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南宫瑾煜怪异的行为看在了雾风和红袖的眼中,跟在两位自家主子身后的两人面面相觑了一眼,均是不解,又把眼神放回到了眼前两人的背影,沉默地跟着没有说话。
当然,两人并肩行走所说的话只有他们四人晓得,远远看到的仅仅是南宫瑾煜灿烂温柔的笑容,乍一看就像是对妻子温柔贴心的好好夫君,着实令旁人妒忌。
恰巧的,就在他们的不远处,一抹娇柔的身影躲在丛后微微颤抖,黑夜中一双清澈的明眸中蕴含着怒火,手紧攥成拳头,不甘心地望着苏颖棠远去的方向,随即拂袖转身离开,届时这一片地方又回复了平静。
走到拐角处的南宫瑾煜若有似无地朝着进门时看到的那一处扫了一眼,确定别无异样时,他的脸上才露出自信的笑容来。
接下来,府上或许“热闹”些,但他,也许有一场好戏能瞧瞧也不一定啊!
一路无言地将苏颖棠送回了偏院,他没有踏入院子一步,甚至连看也没再看苏颖棠一眼,一句交代的话也没有,抬着头目视前方,不等她进到屋里,南宫瑾煜摆着一副高冷的姿态就这么离开了。
刚才还温暖到笑脸迎人,此时却冰冷到如霜似雪,苏颖棠站在门口挠着后脑勺静静地看着南宫瑾煜的身影若隐若现地最终消失在黑暗中,离开了她的眼皮底下。
忽而想起一句有名的话唤作:男人心,海底针,捞不着,摸不到。
她心里一直肯定地认为刚刚南宫瑾煜那一出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戏是有阴谋的,但直到安全回到偏院,他的狐狸尾巴竟然都没有露出来!这不禁让苏颖棠犯愁了,心里总隐隐地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但又想不透他的用意何在。
一时间,苏颖棠把自己给陷入了一个死胡同里出不来,独自一人在那儿折腾烦恼,等到最后发现自己竟在这天寒地冻中站了整整半个时辰!
尤其是她还是望着南宫瑾煜离开的方向发呆了半个时辰!这模样就像是痴情怨妇不忍夫君就此离开的狗血场景…
该死的南宫瑾煜,让她这般失态。豪气地打了一个喷嚏,苏颖棠揉着鼻子就进屋里去了。
她就是这样一个认真到喜欢探究到底的人,若身边有什么危险因素,她一定要挖掘出来,只是偶尔难免苦了自己,又白白受了一阵风寒,最终,只能让之顺其自然,不再去多想。
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苏颖棠坚信,不论多大的困难,她都能顶得住,并且化险为夷。
如此一想,苏颖棠也是阔然开朗多了,和衣直接倒在了床上,裹上被子就蒙头大睡,奔波一天的疲惫让她瞬间安然入睡,一夜好梦。
这一蒙头大睡,她就睡到了日照三竿,而且,毫无醒觉之意,还是红袖来唤她,她才悠悠地,从迷迷糊糊的睡梦中醒来的。
“怎么啦?”一边揉着惺忪的眼睛,一边打着哈欠,苏颖棠在床上坐起来,沙哑迷糊的声音在房内悠悠地响起。
“小姐,那个刘侍妾求见,说什么做了糕点,想让你尝尝。”红袖站在她面前,有些无奈地禀告。
原本是不用进来通报的,先前苏颖棠也说过不见,随便什么理由去打发她们就好,红袖也是这么做的。
但也不知道这屋里是不是施了让人不肯走的法术,红袖好听的不好听的都说遍了,驱赶之意非常明显,然而那刘侍妾却仍旧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客气地让她去请苏颖棠,说什么见不到就不走。
无奈之下,红袖就只能进来把苏颖棠给吵醒了,一脸愁容,等待着她来解决这件事情。
“啊?刘侍妾?”府上的侍妾太多,苏颖棠见过的不过是寥寥几个,且都认不出什么模样,此时根本不知道红袖口中说的是谁,表情懵懂,兴许是还没有睡醒的缘故。
“是的,她说要见你,见不到不走。”看到苏颖棠这副如梦初醒的模样,红袖就知道她没有完全苏醒,便把刚才的话又言简意赅地重复了一遍。
“你随便找个理由把她打发走吧!我好累,继续睡着。”随意地挥了挥手,苏颖棠没有想要离开被窝去解决这件事的意思。
“哎!小姐不可以!”眼看着苏颖棠又要躺回去,红袖赶忙走过去,伸手抓住了她的一只手臂,把她从被窝里用力地拽了回来。
“哎呀!就说我不见啊!”被迫离开暖暖的被窝,苏颖棠一时起床气起,一脸黑沉不悦,耍起了少有的脾气来。
轻叹了一口气,红袖知道苏颖棠畏寒,何尝不想让她好好呆在被窝里别出去受感,但是外边的那樽大佛她真的请不动,只能求助她了。
“小姐,我明的暗的都让她走,可是她不走我有什么办法?都不知道是不是她鞋底下贴了狗皮膏药,粘得紧紧的,怎么都请不走。”红袖欲哭无泪地把事情给好好地阐述了一遍。
“这么倔?”闻言,苏颖棠眉头轻挑,意识也清晰了不少,抬头看向红袖,似在确认她说的话。
“嗯嗯!”领意的红袖快速地点了点头。
“如此…好吧!且让我会会她!”话罢苏颖棠掀开被子下了床。她倒要看看这个这么有能耐的刘侍妾到底要做什么,有什么企图。
第255章 接二连三的访客()
在红袖的帮扶下,苏颖棠很快的就换上了一身厚实的衣服,把本瘦小的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感觉胖了几分,不似之前看时被人第一眼风吹即倒的感觉,倒是壮实了不少。
诚然在今早,南宫瑾煜竟按着太后曾经吩咐的事情,把好几个暖炉放到了她的房间里来,为她的房间增添了几分温暖,但她这虚弱的体质还是难以忍受,仍旧感觉到寒冷,不得不穿成这副没有仪态之表的模样。
然苏颖棠本就不是一个注重外表的人,别人怎么看自己都是别人的看法,若不是在乎的人,她根本无需去在意,也不用去管,所以此时她并不觉得自己这副模样出现在刘侍妾的面前有什么的不妥。
“小姐,你确定要这样出去?”还是站在苏颖棠的身边,看着她准备走出房外的红袖,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不可置信地看着这副略显穷酸和怂的苏颖棠的,确定似的问道。
苏颖棠怕冷她当然知道,只是身为楚成王妃,怎么也得在小的面前立一下威,穿成没有一丝威严的模样出现在刘侍妾面前,难免会招人话柄,损了苏颖棠的名声,这是红袖所担心的。
“有问题?”回头平静地看向红袖,顺着她的视线又落到自己这身装扮上,再次仔细打量了一番,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啊!都穿得好好的,也没有穿错。
“有……小姐你穿成这样,不是招人笑话吗?”看看外边的刘侍妾就知道,大冷风吹的天气还穿着抹胸装轻纱衣,坦胸露乳的,好不开放,一点儿掩饰也没有,分外妖娆撩人,若她红袖是个女的,估计都要咽口水,瞪直眼睛了。
可终究,她是个女的,然而即便是个女的,也能看出刘侍妾的心思来。
和南宫瑾煜鎏巷一行,红袖本以为王爷怎么也算是亲近了自家小姐一点儿,只要苏颖棠再努力一把,说不定就可以和王爷白头偕老也不一定,可如今看苏颖棠,一点儿心思也没有摆在上边,她是替她着急啊!
“笑话?那就让她们笑吧!她们不就是想看我的笑话吗?即使你今天不给笑话她们看,她们以后也会抓住你的漏洞来当做笑话嘲讽你,我既坐得上这个位置,就料到了这一点儿,为人坦荡,不为这些流言所动,你若是越生气,就是着了她们的道,顺了她们的心思,她们就越高兴,反倒你不以为然,坦坦荡荡,她们见你这样,自然也不敢再妄言了。”苏颖棠懂得红袖在担心些什么,所以给她讲了一番文绉绉的道理。
为人处世那么久,苏颖棠当然比不谙世事的纯真的红袖懂得更多,人心就是这样,令人捉摸不透之余又有些变态。有些人莫名其妙就讨厌你,针对上你,你越是活得不痛快,不开心,她们反倒越加地欢乐。
这就应了一句俗话:把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些人,大多数都是以此为乐而活的人,苏颖棠却是不觉得她们可恶,反倒觉得她们可怜,活得一点儿也不自在,尤其是她们遇上了她这样淡定的人。
一番道理下来,红袖听得一愣一愣的,也不算大懂,在脑子里消化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些许,懵懂地就点了点头。
“所以啊!我穿成怎样,不用太在意,她们要说,便让她们说吧!”话罢,苏颖棠不再理会红袖是个什么表情什么反应,淡定地就走了出去了。
在厅外等候了多时的刘侍妾,在听到有脚步声的时候,连忙转过身来,做好福身请礼的姿势来等着。
低着头没有循声望去,而是当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出现了一双花色简约的鞋子,和刚才的红袖不一样,刘侍妾就知道是苏颖棠来了,便福了福身,用甜美的声音客气地唤道:“贱妾见过王妃,今日前来打扰王妃清静,还望王妃赎罪。”
这本来就是台面上的说辞,只是客套话,但苏颖棠偏偏就是个不喜欢客套话的人,说好听点儿是客气,说不好听点儿,不就是在装逼吗?
如果是互相不认识,不存在什么好感不好感,也没有什么关系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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