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嘛,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下次我让你咯。”
“那真是谢谢您嘞。”你能坚持八步就谢天谢地了。
“不客气!”卿念对手下败将一向宽容。
吃完午饭舒琅去厨房帮忙打包饺子准备带到学校那边的房子里,卿念则捂着吃撑的肚子坐在沙发上休息。
眼前的电视就跟和她作对似的,又在放去年她拍的那部偶像剧,卿念龇牙咧嘴看了半天,差点把自己看笑了,然后抓起遥控器转到了少儿频道。
说实话卿念觉得自己的演技要是单拎出来也还能看,就是剧情太玛丽苏逻辑死了导致演员都没办法正常表达情绪,这要不是她自己演的,无聊拿来消遣一下也还行。
总之还是少儿频道好,最起码她没拍过动画片。
口袋里手机震动了一下。卿念拿出来一看,是江斯年,发了一排愤怒到冒火的表情包,跟出门忘了吃药这会儿上头了似的。
不等卿念回他一个黑人问号,江斯年已经用惊人的手速解释了他为何上头的原因。
“我对你太失望了!跟舒琅热聊八百条,把我晾一边儿,我们我们多年的革命友情现在是岌岌可危啊!”
卿念回:“我寻思抗战胜利很多年啊!”
发完她溜上微博看了一眼,就是她刚才发的那条下象棋的,舒琅评论了她一句“大师真传在下佩服”,卿念一乐,和舒琅在评论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半天,后来吃着饭就把手机撂一边了,没看到江斯年也给她点赞评论了。
江斯年那句“速速带我飞”被送上了热评,孤零零的过了半天都不见卿念的回应,和舒琅的评论挨在一起别提多寒碜了,笑翻了一片吃瓜群众。
行叭,她的锅,没注意。卿念笑叹口气,在微博上回复了他一个OK的表情。
江斯年失望摇头:“恋爱催人老,你现在游戏都不打了。”
“???”卿念终于将那个黑人问号表情包发了过去,“”
“不能够吧?你还坚信自己是直女呢?”
不是,卿念一时语塞,“这种事情需要坚信么?”
“上一个像你一样宁死不弯的已经变成孤独的蚊香了。”
“……”
“说起来上午和韩馥彤一起拍广告,她全程装大爷,我都给气笑了,真有本事。”江斯年聊天儿就跟急转弯似的,上一秒还在讨论蚊香话题,现在就拐到韩馥彤那去了。
卿念对此兴趣缺缺:“上一个像她这么狂的已经把自己作死了。”
“哈哈哈精辟,寿星赛高!”
随便瞎扯了几句,江斯年又得进棚拍戏了。卿念放下手机,看着厨房里舒琅的背影愣愣出神。
上一个像她一样宁死不弯的已经变成孤独的蚊香了。
……听起来好惨的样子。
大概是过生日有了特权的缘故,下午出门的时候季婉竟然没有像以往一样再三叮嘱卿念不许喝酒,只让她玩完了早点回去。卿念往舒琅腿上一倒:“这日子过得真舒坦啊,天天都过生日就好了。”
舒琅举起手机给她拍了张照。
“又偷拍我。”卿念笑着伸手轻拍了一下她的肚子。
舒琅也笑了,这死亡角度也就仗着卿念的脸才没有太崩。
“晚上……”舒琅收起手机,“我们真的要通宵?”
“哪儿能啊,好多人明天一早还得上班上学呢,大概就十一点来钟吧,顶多了。”
“嗯。”
卿念刚才躺下的时候动作放松自然,但现在随着车厢里安静下来,她觉得这样躺在舒琅的腿上好像有点尴尬。
尴尬的蚊香。
噗。
卿念偷着乐了一会儿,转了个头,睁开眼睛便看到了舒琅的腰,纤细的腰线在纯白的衣料背后若隐若现,卿念都还记得她肚子上近乎完美的马甲线。啊,好像还有个纹身。
卿念盯着舒琅小腹右侧的位置看了半天,都快盯出幻觉来了,然而没能看到。
哎,好想扒她衣服。
白雪酒吧在凤栖路,挺高大上一片区域,傍晚没什么人流量。江斯年到的比她们早,刚洗完头正在前台跟人聊天,见卿念到了,他兴奋的朝她们朝手,手里还举着没来得及放下的吹风机。
见到卿念后面的舒琅,江斯年愣了一下,随即秒懂了,向卿念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朝舒琅礼貌一笑:“你好,我叫江斯年,叫我江哥就好了。”
00后管他叫哥,没毛病。
舒琅缓缓回之一笑:“姨奶奶就免了,叫我舒琅吧。”
第51章 第 51 章()
嚣张啊。
硬核啊。
这年头00后不好惹啊。
江斯年心里一咯噔,问卿念:“她就是你……”
卿念:“我小姨。”
舒琅:“她发小。”
两人同时开口; 大家同时沉默。酒吧里跳舞的唱歌的打牌的; 一听这话,纷纷向这边看过来; 眼神儿堆起来能把睡烧开。
这是什么我把你当小姨你却想做我发小的哲♀学戏码?
卿念:“……”
舒琅:“……”
江斯年:“……”
舒琅似笑非笑的看了卿念一眼; 眼神里明晃晃的写着“你自己承认的可不是我说的哦”。
卧槽; 江斯年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卿念还真把她家那头狼给带来了。他作恍然大悟状; 热情道:“哦哦原来是你啊,卿念回回就聊你呢。”
“是么。”舒琅看了卿念一眼。
卿念轻咳一声; 转头对吧台里的调酒师说:“肖哥; 一杯长岛冰茶。”
“我要杯热茶。”江斯年说。
“哟。”肖成看了他一眼。
“明天一天通告呢。”江斯年叹口气; “加俩枸杞,有红枣也成。”
“有有有; 还有一包干花瓣; 要不再给你端个脚盆儿你干脆在酒吧泡一晚上花瓣脚呗?”
肖成嘲讽一笑,手上动作倒是干脆利落,不一会儿两杯东西就好了。
“你有吗?你有我就泡。”
“我生日趴你敢泡脚试试,立刻给你发微博上去。”卿念接过玻璃杯喝了一口; 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这什么?”
“长岛冰红茶,”肖成一脸真诚,“简称长岛冰茶。”
卿念眼一瞪:“耍我?”
肖成冷笑:“你可饶了我吧,长岛冰茶那度数,回头喝嗨了季婉不得追杀我。”
“……”卿念一脸郁郁的没说话了; 心里盘算着等会儿场子热起来了浑水摸鱼,趁机捞上一杯。
“长岛冰茶。”舒琅也靠了过来。
哟,小屁孩也想混酒喝。
卿念勾起一边嘴角没说话,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谢谢。”舒琅从肖成手里接过酒杯,抿了一口,微笑道,“嗯,味道很正。”
“……怎么说?”卿念眨巴眨巴眼,“你喝的也是冰红茶吧?”
舒琅微笑:“长岛冰茶和长岛冰红茶可是完全不同啊。”
“……是么。”卿念端着她的长岛冰红茶,陷入了迷思。
舒琅又抿了一口,开始和肖成讨论起鸡尾酒的口味喜好来。卿念在一边儿听得很不是滋味。
“不是,”卿念凑过去强行中断了他们的讨论,她对肖成真诚发问,“凭什么我一寿星得喝冰红茶,她二十不到一小孩儿就能喝酒?”
肖成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愉悦到惊恐再到难以置信,“你是未,未成年?!”
这罪过有点儿大了啊!
“十九,”舒琅叹口气,“成年了。”
“啊,”肖成呐呐点头,“也是,现在小孩儿发育都挺猛,一年比一年能蹿个儿。”
说完他把刚调好的那杯玛格丽特换成果汁端到舒琅面前:“这杯长岛度数挺猛的,先喝点儿别的吧,串了容易晕。”
行吧。舒琅点点头,无所谓,“谢谢。”
卿念趁着肖成转身忙活去了,把那杯玛格丽特捞了过来,端起来酒喝了一口,然后挑衅的对舒琅道:“我已经喝了,这杯是我的了。”
“哦。”
“你也喝了酒,咱俩扯平了,谁也别告状。”
“我说过我从不告状。”
“好样的。”卿念拍了拍她胳膊。
“味道如何,”舒琅看着卿念,“好喝吗?”
卿念一口下去开始没反应过来,过了会儿,才微皱着眉头,“挺一般。”
“酒本来就没什么……”
“你的长岛冰茶借我喝一口。”卿念凑了过来。
舒琅看着她:“借?借了你怎么还?”
“给我喝一口。”卿念冲她一笑。
笑笑笑,就知道卖萌。舒琅叹了口气,“喝吧。”
“不怕我全喝了?”
舒琅乐了:“你可以这么试试。”
卿念挑衅的看了她一眼,端起舒琅那杯长岛冰茶仰脖儿一灌。
“咳咳咳……”卿念眼泪都快呛出来了,“这也太难喝了吧!”
“伏特加,朗姆酒,金酒,龙舌兰,全是烈酒,你当然受不了。”
“那你刚才还说味道好?”
“我像你这么牛饮了吗?”
卿念一时语塞,无奈喝回了自己的冰红茶。
舒琅说:“玛格丽特加了水果,度数低一些,你可以尝一尝。”
卿念却摇头道:“算了,以前没喝过才想喝,现在喝过了,不好喝,酒都一个味道。”
舒琅笑笑:“也是,不试试怎么知道好不好。”
卿念看着她,嘴唇微动,大概刚那一口烈酒上了头,这会儿身体里有一阵儿冲动,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来着……
“来了来了,”江斯年端着一盘象棋过来,“开工开工,第一个节目开始了。”
卿念看了他手里的象棋一眼,“生日,酒吧里,下象棋?”
“啊,”江斯年应道,“多正能量多有情怀多别出心裁啊。”
“我多想揍你啊。”卿念盯着那盘象棋。
“别啊说好了带人家飞呢。”江斯年激动的摆开棋盘,朝周围喊,“第一届大腿杯象棋比赛开始,江哥和寿星两位选手,大家可以下注了!”
周豪说:“我无脑押念哥。”
“我也是,虽然觉得你们俩都不咋地,但还是给寿星一个面子。”
卿念不满的看了那人一眼:“怎么说话呢,我脸上写了不咋地么?”
“没写,但我懂一点面相,你们俩都是臭棋篓子相。”
大家笑得不行,肖成从花瓶里抽出一束百合花:“别这么说,你们没看卿念她今天微博发的?那盘棋我看着还行,我押寿星选手,赌注一杯花瓣果酒。”
“可别,”卿念说,“别做酒了,你直接给我带回去泡脚吧。”
“这个梗能不能过去了,”江斯年气笑了,“开始开始,你先选。”
卿念执红,江斯年执黑,对局开始。
卿念回想一下在家书房里的时候,她按照舒琅的下法下了第一步,回头看了舒琅一眼,问她:“你押谁?”
刚才那个面相大师说话地时候,舒琅差点儿一个激动就点头了,卿念的水平她是有切身体会的,而能对卿念说出“带我飞”这种话,想来江斯年也是不遑多让。
舒琅对卿念温柔一笑:“当然是你啊。”
“行,”江斯年说,“你们都选寿星,那我就给自己押上一票了。”
周遇拿出手机:“那你们下着,我拉个群,局完了群收款。”
“大伙儿不都在群里么,还用得着拉。”
“也对,那每个人昵称前面标个记号,让人知道押的谁就成。”周遇说着,走到舒琅面前,“扫个码?”
“好。”舒琅点点头,掏出手机往二维码上一扫,就进了群。
群聊名字叫“大龄儿童收容所”,从名字就能看出来里面这些人都是从小玩到大的,群里人不多,加上今天刚加入的舒琅也就二十九个人。
舒琅刚才一进酒吧就环顾一周粗略估计了一下,到场的有二十个人左右。二十二三岁的年纪毕业留学工作,是最忙最不稳定的时候,这出勤率是相当可以了。
舒琅的微信名就叫舒琅,她直接在自己昵称前面加上了卿念的名字和一个用以分隔的符号。
【卿念'红心'舒琅】
周遇神色复杂:“这名儿……这心……”
舒琅说:“红的,喜庆。”
面相大师一拍掌:“没错,我正想说这名字这符号看着就很讨彩很喜庆!”
周遇说:“可这爱心……”
舒琅回了面向大师一个默契的微笑:“我们00后都比较喜欢用爱心。”
周遇啧了一声,没说话了。
肖成拿着那束百合花摘了也不是放回去也不是,干脆新找了个瓶子放进去,擦了手从吧台出来,找了个位置坐着,刚好和舒琅的高脚椅比较近,能说上话。
刚才卿念和舒琅两人进酒吧的时候他就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现在忍不住好奇的问舒琅:“你真是她小姨?”
这话,怎么回呢?舒琅看着正一脸高深莫测大师风范的下着臭棋的卿念,叹了口气,“也不算吧。”
也不算吧是算个什么嘞?这里头故事很多的样子啊!大家眼中的求知欲简直呼之欲出,还有好几个人端着高冷的表情,实则暗戳戳的不停往这边靠,耳朵都快竖到天花板了。
不论男女老幼,不论贫贱富贵,八卦始终长存于每个人的心中,阿门。
舒琅想了想,又不是什么豪门隐秘,她自己也不介意,便道:“卿念的小外公是我妈现在的丈夫。”
听上去有点儿绕。
卿念她小外公二婚了有好几年了吧,原来女方也是二婚来着,还有个这么大的女儿……
也不知道是卿念白捡了个小姨呢,还是白给人当了个便宜侄女儿。
总之这么一说大家就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儿。这个话题很快便揭了过去,大家都在讨论下多少注合适。
江斯年下着棋还不忘听墙脚,“你们至于这么虚伪么,连我都知道除了我押了自己,你们全押的念哥。我看你们也别讨论了,我要赢了都是我的,输了今晚我包场。”
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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