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古惑群体之征战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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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古惑群体之征战二十年-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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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第一次和人发生争执并且用拳脚来解决争执直到见了血,这还是我第一次知道并不是所有的钱都是通过劳动所得。

    在这个天总是很蓝很高,风总是在头顶上旋转的夏天。我浅薄的人生观和世界观都发生了裂变,并且开始了世界观从主观向客观的宏观转变,因为这个夏天我所接触的东西,是课本上没有的,是老师没讲的,是在每张一百分的卷子上找不到的。

    这一天我顶着头上有大也有小的包回到家里已经是傍晚,太阳整个落山,简陋狭小的家属院里飘满了晚饭的味道,有大米粥小米粥的味道,有炒青菜炒鸡蛋的味道,这些味道的中间竟然还夹杂着红烧肉的味道,也不知是谁家晚饭还要吃肉,也不怕血压高。

    我咽了口唾沫推开家门直奔厕所,路过厨房的时候我妈扭头喊了一句你回来了就开始尖叫,就像我平常数学或者语文只考到九十五分一样的尖叫,紧接着我爸从卧室出来看着我怒吼你干什么去了。

    这时我已经走进了厕所,看到了镜子中自己,也是吓了一跳心里大叫了一声我草。镜子中的自己全然没有了班级第一名的帅气,半长的头发凌乱着,满脸的土和血丝,一只眼睛肿胀,嘴角还裂了一道缝。

    这天晚上我的妈妈召开了紧急家庭会议,她是主持,我爸是副主持,我属于被参加,会议的主要议题就是我这一下午干什么去了,我也并没有隐瞒,因为这个时候我还没有撒谎的习惯,于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们事情的经过,当然这个经过的重点还是主要强调大亮子怎么平白无故的抢我们的钱,至于我如何用钉子扎人和差点把大亮子推进铁轨的细节就被忽略不计了。

    主持和副主持听完我的描述之后分别暴怒,我爸甚至要抄起擀面杖找大亮子家算账。但另我没有想到的是,这种暴怒只持续了几分钟,我妈对我爸说,要不还是算了,大亮子他爸刚进了看守所。

    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以为我母亲是报着人性的关怀谅解了大亮子,但我妈接着说到,听说他爸是一个团伙的头子,外面有很多道上的朋友。我爸梗着脖子英雄一般的吼道,那又怎么样。

    他吼完那有怎么样之后确实没能怎么样,很快把擀面杖放回了厨房,自己坐在沙发上生闷气。最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发生之后的第二天,我的父母同时做出一个决定,为了避免我再次发生不测也为了能让我顺利去a市试验中学报道,他们在没有通过民主投票的前提下就强制取消了我之后将近大半个月的假期时间,他们觉得,相对于出去轧钉子,还是坐在家里写应用题和阅读理解安全系数更高一些。

    于是我后来的暑假变的枯燥而煎熬,吃完早饭之后便开始当澡堂子管理员,先处理堂子这边进水那边出水的浪费问题,然后转换成饲养员,解决一群鸡和一群鸭一起关在笼子里最后有几只脚问题,最后再化身交通治安员,化解一下新手a开车慢先出门老司机b开车快后出门然后在道路上超速多久能追赶上新手a的问题,解决完这三个世界性难题之后,便是午饭。

    本来下午是外出玩耍时间,可惜被门禁,而且我的小伙伴们在看完我和大亮子的武打片后似乎惊吓过度也都不再来找我,于是下午只好跟一些老伙伴们玩耍,比如周树人,比如赖宁,比如狼牙山五壮士和邱少云。

    本来我还有一些打游戏的时间,最终也被我放弃了,因为游戏已经被我彻底打败了,魂斗罗我已经能一个人通关,四国街霸我不放大招都能满格胜利。于是生活就越发的简单起来,整个人都泡在知识的海洋里,泡知识虽然没有泡姑娘时间过的那么快,但等你往回看的时候,已经到了八月下旬,这也是我上学以来第一次如此盼望九月一日的到来,即便我之前总是霸占着班级第一名的位置,也从未像现在这样期盼过。

    99年8月31日这天新生报道,清晨下起了碎碎的小雨,已经有了淡淡秋天的味道,我骑着新自行前往新学校,要不是因为下着雨,头顶上肯定有小鸟对着我说早早早。

    心情还算不错,在家闭关的这些日子,我几乎要把大亮子忘掉,除了他那双挺大的眼睛,其余音容已经模糊,不光是大亮子,我甚至都快记不得我的那些小伙伴们的样子,善忘也是一种美德,迎着秋雨,一切在秋天里竟然有一种新生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准确,因为我就新生,a市实验中学的新生。

    a市试验中学全名是a市第一实验中学,之后简称一中。坐落在铁东区和铁西区交界的位置,也就是市中心。

    一中建校已久,久到这里还不是市中心的时候就已经有这所学校。

    学校时间长了,就多了很多传说,据说培养了很多人才,并且这些人才分布在全国各地,诸如北京天津上海重庆这样的大城市在发展和建设中都有这些人才辉煌的身影,后来据说又培养了更多的人才,多的中国已经容不下,于是遍布全球各地,都投入到了美国英国法国日本这些发达国家的怀抱中发光发热,再最后因为一中培养的人才太多太多,于是地球都容不下他们,听说有的已经上过了月球,并且还有的正在准备登上月球以外的星球。

    这些传说人人皆知,并且传的神乎其神,神到连一中的校长自己都深信不疑,跑到北京去和北大的校长谈合作分校的问题,结果分校没谈成,碰到一个分裂的。

    刚到北大门口就看到精神病院的医生开着救护车来拉学生,这个校长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被带走的学生,因为他的照片几年前还在一中门口当做荣誉挂着。这件事也是个传说,但并没有对一中产生什么负面影响,之后a市的政府官员似乎为了让孩子上学方便,索性把政府搬迁到了一中附近,几年内围绕着政府周边又多了几所贵族小学,然后是商场公园接连入驻,于是本来平静的市中心在二十年内迅速爆棚。

    从铁西区到市中心骑车也就半个小时,期间经历着从乡村到城镇再到大城市的转变,等真的站在一中门口的时候,周围赫然矗立的高楼和身边车水马龙的繁荣已经让我有些不知所措,虽然我之前也经常路过这里,但远没有现在感觉的震撼,因为此时的我似乎已经是这里的成员之一。至少在三年内是。

    我把车子存好之后看了看我手腕上价值五块钱的电子表,正好八点整,周围虽然繁荣但更多的是凌乱,校门前的大路上正在堵车。

    之前我在铁西区上小学的时候,也经常遇到这种情况,总是堵车,只是堵的车不一样,我那里堵的都是自行车,堵的人心烦的时候会有人不耐烦的摁车喇叭发出铃铃铃的声音,而这里,我初中的大门口,发出的不耐烦全是滴滴滴。

    声音很厚重,很大很吵。我看到很多跟我岁数差不多的孩子从汽车里下来,扭头跟汽车里的父母说再见,很多是女孩子,长的很漂亮但感觉很脱俗,也有些是男孩子,长的也很白净但总让人觉得嚣张。我似乎理解了为什么第一天上学我的父母都没有想着来送我,或许他们有过来送我的想法,但或许他们的想法更多。

    13岁。我还很简单,我并不知道这就是所谓的物质概念,我也并不能理解这能决定什么或者代表什么,我只是觉得很乱,于是快速转身走进学校,我记的,初一的班级在三楼,我是四班。

    一二楼都是初二初三正在打扫卫生的学生,只有三楼长到望不到边的楼道上挤满了学生,门还没有开,但是每个班级的大门上都贴了学生名单和暂时定的班里位置,我客气的挤到了班级门口,和每个看我的人都轻轻的微笑,因为这些人将是我三年的同窗,然后怀揣着莫名激动的心情看花名册,很快找到了自己,第二排右数第二名。

    我很开心,并且对第二排这个位置非常满意,可以看清黑板,方便记笔记,还可以随时问老师问题,除此之外,我顺便还把我左右两个人的名字看了一下,左边的叫西贝。右边叫张达亮。

    张达亮这个名字我似乎有些熟悉,但又很快忽视,只是对西贝念念不忘,因为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西这个姓氏,之后想了很久中国哪个名人姓西,先想到的是西门庆和西门子,后来发现其实他们是姓西门并非姓西。

    之后又费了半天劲,终于想到一个古代女人的名字,西施。

    想到这里,世界顿时就美好了起来,似乎我的这个同桌就是西施无疑,我开始暗暗的环顾四周,猜测着谁是西贝,很多周围正在叽叽喳喳的女孩子都不能让我满意,然后看到远处有一个女孩子胳膊趴在栏杆上,头发微微的遮着脸,似乎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远方,我突然觉得这个女孩看远方的样子很有那天我在铁轨边看飞机的意境,于是我想,或许这个西贝,就是她吧。

    八点半的时候班主任准时到来,一位中年女性,和我见过的所有老师一样,一样到没有什么显著特点,她招呼大家进教室找到自己的位置,我早就把自己的方位牢记在心,于是很快坐好。

    这个时候入学第一天的第一个惊喜到来了,我的同桌,也就是花名册左边这个叫西贝女孩子,果然就是我刚才目测并且预测的那个趴在栏杆上烘托意境的女孩子西贝。

    她走的不紧不慢,淡淡的坐到了我旁边,我顿时感觉一阵清新,体内的荷尔蒙迅速翻滚。我假装看老师,余光撇到了她的脸上,觉得她比刚才的意境还要有意境,黝黑齐耳的半长发面如冠玉。明亮美丽的眼睛目若朗星。总之长的确实很漂亮,如果让我用三个字表达这种美丽的话,那就是我硬了。如果用五个字表达的话就是长的真费纸。

肆:张达亮。() 
在我准备继续找八个字形容这种美丽的时候,班主任在讲台上咳嗽了两声,班里顿时就安静了。

    她说大家好,我姓郭,往后的三年里就是你们的班主任了。希望大家可以好好的相处。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在下面听的很认真,恨不得要做笔记,结果郭老师是个很简练的人,说完这两句就进了主题,她把点名册摊开,放到桌子上,荡起了一层灰尘,我看到她皱着眉头,边找抹布边说道,现在开始点名。

    于是第二个惊喜到来了,我的班主任郭老师找来找去也没找到抹布,而我从小就被我妈培养了一个良好的习惯,那就是随身带手绢,平时擦鼻涕,擦完鼻涕还可以找一些女孩子一起玩丢手绢。

    于是我二话没说,站了起来,走到讲台,身出胳膊,撩起袖子,呼哧呼哧的帮老师擦开了桌子。

    擦完之后郭老师对我露出了花一样的笑容,我的心里也像抹了一层蜂蜜,开学第一天,我就给老师留下了好的印象,郭老师对我点点头,我对她敬了一个少先队队礼,而后踌躇满志的回到座位,期间还看了西贝一眼,以为可以得到她赞许的眼光,结果她正低着头玩弄自己的圆珠笔,这时教室里也有些乱乱的,似乎大家都被我的行动所感染,发出了要向我学习的讨论,后面几排还有几个男生在尖尖的笑,我并没有在意,因为我知道,他们的这种笑,一定是善意的。

    点名持续了十几分钟,当点到马壹壹的时候,我站起来用清脆响亮的声音喊了一声到。这再次让教室后面的几名男生发出了笑声,这次的声音更大,虽然听起来很像是嘲笑,但我并没有介意,因为我知道,即便是嘲笑,也一定是善意的嘲笑。

    下一个名字是张达亮,没有人应答,这时我才发现我在第二排的另一个同桌张达亮的位置竟然是空缺的,他的位置和我隔着一个过道,所以我并没有注意到。点名第一天就迟到,真是让人无法接受。郭老师连点了两次这个名字,确定张达亮没有来,皱了皱眉眉头,接着往下点。点名结束的时候已经过了九点,就在郭老师准备安排接下来工作的时候,一个少年,轻轻的推开了教室的门,然后闷闷的喊了一声报告。

    这声报告聚集了班里包括郭老师在内的所有目光,也是这声报告,让我之前的两个惊喜全部破灭,并且统统转化为惊吓,因为喊报告的这个男生是我所熟悉的,并且是非常熟悉的,我尤其熟悉他那双眼睛,很明亮很大,但眼神里装的并不是正义,而是满满的邪恶。

    郭老师一脸严肃的看着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他说,我叫张达亮。

    郭老师似乎碍于开学第一天的气氛,并没有发作,只是冷冷的指着我的旁边,说道,那是你座位。便不再说话。

    这个叫张达亮的同学表情也是冷冷的,似乎还带着些许睡意,不紧不慢的往自己的位置上走过去,这期间,班里有几名女孩子发出了轻轻的感叹词,这些感叹词很明显,都是给这个张达亮的,因为之前说过,他长的很漂亮帅气,尤其那双眼睛,我看到西贝也抬起了头,虽然仍旧面无表情,但她那双并不比张达亮小的眼睛正停留在张达亮的脸上。

    我的心跳的很激烈,心脏上到此一游几个字隐隐作痛,这一天我才猛然想起他的大名叫张达亮,之前在我们院以及我们那个院子的周边,无论是年长一些的大人,还是和我同龄的小孩子,都叫他的小名,或者是外号,大亮子。

    我虽然很惧怕他,但我并没有想着表现出来,我没有低下我那第一名的头颅,反而看了他一眼,恰好大亮子也无意中扭头,于是四目相对,我相信大亮子看到我应该也有震撼的感觉,虽然我从他的眼睛里读到了我们好像在哪见过你记得吗的信息,但很快他就想起,因为我看到他的眼睛亮了一下,然后看着我,咧着嘴,竟然对我笑了,他的这个笑容让我不寒而栗,这哪是给我笑,完全就是给了我一把刀,笑里藏刀就是这个意境,是这个意境,绝对意境。

    开学第一天的上午就这样如同坐过山车一般的结束了,郭老师安排了几个学生发了发书,又留下了一个组打扫卫生,便放了学。本来我还想借放学这个间隙跟我新同桌西贝说句话,增加一下友情,结果郭老师刚一走西贝也紧接着没了踪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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