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列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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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列侯- 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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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在发呆,完全想不通这个神奇的国家,一个与卫氏朝鲜同为农耕文明的国家竟然强大到不可思议,为什么呢?

卫右渠陷入思考。

试问哪朝帝都皇城像个大军营,各个道口随处可见身披重甲,腰胯强弓硬弩的军人巡逻把守,他们不是简单的巡视治安,更像一群宪兵在巡视士兵。

哪朝的首都城民上工时想群军人,排着整齐的队伍在五大夫的率领下去东西两市上工,这就是个大军营,彻头彻尾的超级军事强国的风范。

或许叫它大监狱也没错,每个平民就像监狱里的犯人劳作,士兵就充当狱警四处巡视检查。

卫右渠说道:“我听说汉人齐民编户,全民皆兵。哪得有多少兵?”

“秦制也是齐民编户,这个我知道的比较多。听我曾祖父说始皇帝统一六国前,关中一百万户每户出一丁。秦军满编即为一百万人,后来算上巴蜀再多十多万。”赵婴齐的曾祖父是秦将赵佗,他是地道的秦人后裔。

驺望惊讶地说道:“我听说汉人有七百多万户,三千六百万人,那岂不是说汉人可以募集七百万兵?”

四个人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四家里东瓯只有四十多万,闽越有六十多万,南越略多超过一百万,卫氏朝鲜也只有六十万,四家所有人口绑起来连七百万人的一半都不到。

诸越早在战国时代就被楚国吞并为一部分。秦灭楚行郡县制把诸越编为一个个郡县,直到汉灭秦灭楚大封诸侯,几个小国才得到诸侯王的地位,诸越自始至终受到楚秦的控制。

卫氏朝鲜更不用说,卫满是卢绾的部将,卢绾叛汉被盛怒的太祖刘邦攻击,卫满就偷偷摸摸的带着人投靠箕子朝鲜,被箕子朝鲜末代王箕准任命为博士,没想到是条喂不熟的狼反噬主人。夺取了箕子朝鲜的实权改称卫氏朝鲜。

这四个番邦小国又统属汉人体系内,早就想到大汉帝国早晚要把他们兼并进去,不害怕才有鬼。

忽然之间,四个人失去兴致勃勃的的好心情。坐在马车上呆呆的望着繁华的闾里从眸子里快速掠过,魂牵梦绕的长安城摆在面前时,却是那样的残酷的打击了他们。

车驾来到大行令府衙才回过神来。

四个年轻王太子还记得此行的目的。提起精神拜见大行令田汀桓罘∪啡仙矸荨E痰愎蔽镎厶诹苏惶臁�

夕阳西下,殷红如血的火烧云高高挂在天边。年轻的王太子们拖着疲惫的脚步走出大行令府衙。

“累死我了!汉人的礼仪规矩太复杂了,跪坐一天腿都快要瘸了。”

“我也很讨厌跪坐,像咱们那样随意的盘坐多舒服,两条腿到现在还在发麻。”

“我觉得我快要死掉了,奇怪的右衽衣服,奇怪的发髻,还有奇怪的礼仪和奇怪的口音,听说这是雅音,为什么我听不出雅在哪里呢?”

“因为你太蠢了,汉人的祖先自称夏有两千年了,你现在说听不出太蠢了。”

“驺丑!你想打架?”

“驺望,我会怕你?”

两个人几乎脸贴脸对峙着,要放在往常一定被另外两人给远远的拉开,可是今天却很奇怪的没有人过来阻挠。

对峙是家常便饭,这次俩人对峙的比较激烈,越靠越近鼻尖碰鼻尖就差一点嘴碰嘴了,可对峙好半天也不见有人来拉架,俩人默契后退几步同时拉开彼此的距离,转过头看见赵婴齐和卫右渠目瞪口呆的望着街道上的人。

“咦,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排队向南,傍晚了不回家这又是去上工?”

“你真是蠢的不可救药,你见过忙碌一天回到家又出门上工的人吗?”

“见过啊,眼前的汉人不就是吗?”

“我真服了你。”

呜呜呜!

凄厉的法螺声从城南传来,闾里中源源不断走出的人群像汇入河流的小溪,自发组成整齐的队列迈着步伐缓缓的像走过去。

四个人不由自主的跟着队伍向南走去,慢慢的汇入庞大的人流,仿佛鱼儿回到大海里转眼消失不见。

向南,一直向南,跨过长乐宫与未央宫之间的驰道,头顶上空中阁道(天桥)据说是天子前往长乐宫的主要通道,当他们穿过阁道,用余光看见盛装打扮的漂亮宫女们站在阁道上,双手合十面朝南方口中念念有词祈祷着。

人群中随处可见神色庄严目光热诚的长安居民,还有用心祷告的美丽宫女们,四个年轻人心里越发好奇了。

顺着宽阔的城门走出城,越过石拱桥向前走了一会儿,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巨大的广场,地表用大理石堆砌的整齐石板,遍布四周的石槽暗井延伸到远处的河沟枝杈。

大气奢华,成本天价。更加不可思议!

四个藩属国的王太子都来自小地方,竹木建筑的高脚楼是最常见的。最高级的王宫才会仿照汉制建个夯土堆砌,土木结构的奢华宫殿。考虑到用工成本以及技术不达标等问题,王宫内的宫殿必须得缩水几倍,并且存在严重偷工减料的不合格产品。

纯粹大理石铺就的石板,而且是在户外大庭广众下不怕偷盗,简直是有钱任性的究极进化体。

四个人眼中闪着五铢钱的符号,这是一大堆钱,多到不可思议的财富,汉人到底有多富裕?

卫右渠摸摸这口袋里沉甸甸的五铢钱,里面装着一千枚做工精细的五铢钱。这是他准备带回国仿制的母钱,虽然他也知道卫氏朝鲜的国力仿制五铢钱非常困难,可哪怕只仿制出五成像,去掉复杂的防伪标识也可以称为大功一件。

他知道另外三人也在偷偷摸摸的藏着五铢钱,大概的想法都是弄点铜钱回去仿铸,想到自家府库捣鼓一下也能仿造出十二亿枚五铢钱,卫右渠心里就暗爽到不行。

“汉家天子比咱们有钱的多,咱们四家人口加起来只有大汉帝国的十五分之一,五铢钱大概也就差十五分之一左右吧!”

“说的有道理。我们东瓯国全力冶铸铜钱,三年内可以存下八亿钱。”

“你们东瓯不行呀!我们闽越国两年半就有十亿钱!”

“我们南越国两年内能有二十亿钱。”赵婴齐一脸自豪地说道。

三越里以南越国地盘最大实力也是最强,比起八山一水一分田的闽越,东瓯富庶的多。

四个人算算自家的货币。四家合计加起来50亿钱左右,再算算大汉帝国乘十五倍约有750亿钱,得出数字时几个人咂舌不已。750亿钱是个天文数字,难怪人人都说大汉帝国富庶无比。果然是个黄金国度。

顺着人流进入广场,跟随长安居民跪坐下来祈祷。别人都是半闭着眼睛认真的祷告,他们四个人不懂规矩就四处张望,发现从城外不同方向涌来的人流还在不断增长,就仿佛关中居民都在望着里赶。

呜呜呜……

近距离听到那声法螺显得无比刺耳,如同鹰隼一声尖利的鸣叫。

这时候四个少年人悄悄站起来,仔细打量着广场南北两头的巨石建筑,粗犷霸气的建筑风格完全不同于城内宫廷结构,他们不知道这种风格来自于何处,但充满奇特情调的风格让人过不难忘。

四人顺着台阶拾级而上,忽然停在宫殿外围的白色的巨石柱前发呆,四个人合抱都围不住的巨石柱给他们带来完全无法想象的冲击力。

那么大的石柱子从哪找到的?怎么运到长安城的?又是怎么竖立起来的?

偌大的石头建筑高十几丈的台阶,用什么方法搭建起来的?

一个个谜团遮挡住他们的双眼,原以为自己已经摸清大汉帝国的经济实力,可当他们看到眼前的巨石建筑,才发觉自己好像算错了。

“汉人到底有多强?为什么会这么强?这与父王的描述完全不同,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卫右渠百思不得其解,他在心里默默下定决心,必须弄清楚其中缘由再离开汉地,皇帝驾崩新帝登位是难得的机会,过了这个村可就不一定有这个店了。

执勤的汉军瞥了一眼,对四个衣着华丽的乡下土老冒视而不见,他们仍然沉浸在震撼之中。

几十丈的神殿拔地而起,纯白的大理石犹如白雪般耀眼,夕阳下染上一层厚厚的霞光,群山如黛,夕阳如火,晚霞如血,神殿犹如血火加身,寂静中散发着惊心动魄的美。

踏入神殿,两侧墙壁上惟妙惟肖的壁画、雕刻又一次带来强烈的震撼。

仔细瞧过去,那分明是一个民族的传奇史诗。

开篇第一副画,巨人跪坐着伸出双手望着日出之地,仿佛正在歌颂伟大的太阳,巨人的部族向着日出之地艰难跋涉。

诗篇的名字叫做夸父追日。

四个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里读出惊讶和畏惧,夸父追日的传说广泛流传于各族之间,至少在刚脱力茹毛饮血的蒙昧时代(石器时代)就已经成为各部族的重要神话。

汉人的神殿把夸父追日放在第一篇,意义是在告诉所有人,他们才是夸父的后代吗?

他们悄悄的咽下口水,顺着一幅幅壁画向后看,从三皇到五帝最后停在大禹王的大夏旗帜上,那些花鸟虫篆看起来是那么的奇怪,可是四个人分明看到各自部族古迹上的文字,那是两千年前上古时代的古文字。

几万个部族首领屈服在夏人的大纛之下,孔雀翎旗上大大的夏字,那就是传说中汉人的首个王朝,方圆十万里的部族共同认可的天下共主,大禹王。

四位王太子的脸色唰的一下变了:“他们怎么做到的?”

顺着图画往下看,商王灭夏,周人西来,又一次打起夏旗,周人自称有夏,对外称华夏,册封诸侯国则称诸夏。

驺望心惊胆战地说道:“我觉得,我们不应该来这里,赶快走吧。”

“胆小鬼!既然来了还走什么,我拉着你别想跑。”驺丑扯着驺望的胳膊不松手。

四个年轻人小心翼翼的向神殿中心走过去,踏入大殿的核心区,看到那金色阳光沐浴下的巨神像犹如太阳散发着璀璨的光辉。

几百名信徒静静的坐着,仰望着神像上的巨大神灵,那就是传说的中太阳神。

庄严肃穆的歌声缓缓响起,每个人都在用心歌颂者神灵,歌颂者祖先,歌颂者伟大的史诗。

“天呐!我看到了什么东西?难道我眼花了吗?”

“我今天撞邪了。”

“我……”

忽然,一个年轻人朝他们缓缓走来,他的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几位王太子好,我叫曹时,代表大家欢迎你。”(未完待续。。)

第162章 史无前例赛马场(一更5000字)

ps:  人数是小瑕疵,再多就不像话了,总体是个面积缩水一半多的椭圆形未央宫,高墙要比未央宫高许多,厚度还不及城墙上可以并排跑马的宫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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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漫在关中的春雨渐歇,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阳光灿烂气候宜人。

赛马场迎来开幕首演,来自关中七十个县的父老乡亲,驾着自家的四轮马车赶过来看比赛。

那么大的工程,建了快一年消耗内帑许多,人工许多的大家伙,摆在长安城外人人都可以看到,简直是个绝佳的广告牌,就连长安两市的商人也有半数歇业赶过来看首演。

郑老带着一族十几家六七十口人,乘着十几辆四**马车赶到赛马场外,进入停车区才发现今天来看首演的人还真的不少。

“谁说不是,大伙承蒙少府的恩德混上几口饭,这二年日子过的还算顺遂,今年的粮食全都下地发芽了,县尉说多丢些河里的烂泥,山里的腐土做肥料,用上水车浇地保管今年的收成好,沾了少府的光不得来捧个场,以后都没脸出去见人了。”

照看赛马场几十个停车区之一的丁老头,恰好是郑老的熟人,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着各自家里的家长里短。

像丁老头这样的老家伙,在乡里资历还够不着三老,里正又不愿意去费那个神,被少府的属官找到安排了个看停车场的闲差,每个月的俸禄和里正差不多。胜在工作轻松自在,各家的马车停在这儿不怕被偷,敢偷马车被逮到立刻扭送到边郡做刑徒。

丁老头看重的是赛马场毗邻神殿广场。遛个弯就跑到神殿广场玩一会儿,开春没多久神殿广场四周开始打地基建房子,估摸着是要在附近弄些新建筑,他觉得应该是有大家伙要造起来。

郑通打发家里的小子排队买票,女眷和孩子们坐在马车里闲聊天,女人们的话题离不开香水丝袜和漂亮衣裳,几个大老爷们就聚在一起讨论赛马场的新鲜消息。

“你说赛马场到底是要干什么用?偌大的圈子不用土围子垒砌。偏偏要用上好的青砖和生料水泥,造出来的建筑风格怪异像一个个石拱桥,里面安置的座位一百多万个。难道是用来给咱们坐的?”

“你别管,少府给咱们口饭吃不容易,赛马场万一给办砸了,大家的好日子就彻底完了。以后你到哪去找个管饭给粮的工?”

几个汉子闷着不吭声。牢骚归牢骚,没人想着少府把赛马场给弄的不像样,可他们还是担心那么大的赛马场万一用不了岂不是大亏特亏。

今天是朝廷五日一次的沐休。

丞相卫绾的马车早早的停在赛马场外的专用停车场,跟随他来的朝中的三公九卿,在朝的千石以上高官来了七八成,只有少数丢不开事的人无法来到现场,低级官僚来的更是数不胜数,全长安的官僚十之七八都云集于此地。

可谓盛况空前。

“见过丞相!”

“呵呵。诸公有礼了。”

卫绾一身便装打扮,神情轻松自然。毫不见前些日子备受打击的样子,他带着家里的老伴和女儿女婿,还有五岁的小外孙和两岁的小外孙女。

直不疑也把夫人和家里的小子带出来,三公九卿家家都带着亲眷,把这趟观礼当作普通踏青旅游,至于赛马场是好是坏没几个人上心。

“成功又能怎样?一场表演还能翻了天不成?”廷尉牛抵穿着宝蓝色新式汉服,头戴宝蓝色的发冠,黑发长髯俨然是个有德之人。

三公九卿们半数报以微笑,太常许昌干笑一声拱拱手离开,太仆王辟方、卫尉庄青翟、将作大匠张预陆续离去,他们本不属一路人,何必强颜欢笑做友好状。

郎中令贺回首看了眼众人神情各异,得意地说道:“各位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烂泥扶不上墙罢了,选择支持平阳侯曹时将是他们最大的错误!”

“人各有志,不可强求,既然做不成朋友,那就做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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