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屾挤进去,是一个讨饭的老太太,身边有两个肮脏的编织袋,老太太倒在地上,浑身不住地抽搐……
第二百零二章 安然大哭()
王屾赶紧上前,蹲下身来试了试伤者的鼻息,问了句,叫救护车了没有?没有人说话,很多人认出了王屾,都议论着是王县长。
有个老头走起向前和王屾说着,“我看见了,是个大摩托车把她撞倒的,骑摩托车的人从地上爬起来骑着摩托车就跑了,俺也没追上。”
很多人附和着。王屾赶紧打电话,给医院打,给交警打,等把老太太送入医院后,他才去了县宾馆。
豪华的宾馆里,几个人都已经喝开了,一个个红光满面的。
见他进来都起来,“王市长,在家休息还这么忙,”相志邦笑说着,起身离席迎接他,老远就伸出双手,那个亲热,就像久违的老朋友。
其实,前两天他们刚见过面,还一块吃过饭。他的表演也有点过了。但是,不管怎说,人家热情总会给人感动。主陪的位子给他留着,他说着遇上交通事故的事。把情况一说坐在副主陪上的黄安然听后就打电话,在电话里一通发火,甚至都骂娘了。又和一旁的齐东平说,“看看你手下的兵,整天的干啥呀,出了车祸没人管,就知道要钱加强警力,加强啥呀,就知道扯淡,告诉他们,限期破案,破不了,工资也别发了。”
齐东平没敢反驳,也拿起电话,口气硬得很,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相志邦忙打圆场,“好了好了,咱还有客人在呢,工作需要改进,慢慢来,急也没用。”又转向王屾,“王市长,咱咋进行?”
“还按你们刚才的进行吧。”
“那好,来,季县长,正喝到你这儿,”说着,举杯站了起来。季德才忙端起酒杯站起来,看他脸上有些不自在,眼光飘忽不定,一直躲避着王屾的目光,像是做了啥亏心事。
王屾也不看他,举起杯冲着黄安然,“来,咱先喝一杯。”
黄安然还满脸的愤怒,“让你看笑话了,都是我工作不到家,太心慈手软。”
“你呀,工作上太认真了,交通事故在所难免。现在,车多了,路窄了,这个是个大问题,该考虑考虑怎样解决才是要紧的。”
黄安然火气稍小了些,也不等王屾说完,半杯酒已经进了肚。王屾知他要面子,也把酒喝干。
“哎呀,王市长酒量见长啊,来,坐下坐下,又不是外人,”相志邦笑说。
气氛缓和了些,黄安然以东道主的身份频频举杯,主要对象还是季福来和季德才,毕竟是客人吗。季福来和季德才却很心虚,眼光不时往王屾身上瞭,真像做了啥亏心事,被人当场抓了现形似的,酒也喝得不那么踏实。
说实话,两人的酒量都没说的,又是茅台酒,是真愿意喝,这谁也看得出来。七八个人都和他们喝,虽说欠让着,嘴巴却没闲着,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喝多了,心里也不那么怕了,话也多了,也不避讳王屾了,说些羡慕的话,说得黄安然心里也舒服起来,聊开了他擅长的黄段子。
相志邦附在王屾耳旁说:“这小子又喝多了。”
王屾点点头。
“告诉你说,这小子心里也苦啊,两口子不投脾气,三天两头的吵,你还不知道,高书记耳刮子都打到他脸上了。”
“怎么会这样,他不是挺喜欢殷书记的。”
“谁知道他哪根筋出了毛病,都有了两个胖小子,这是多么幸福的事呀,”相志邦小声说着摇了摇头,“不瞒你说,这次来是高书记托我来的,就是要跟黄安然摊牌,问问他到底想怎样,不行的话,那意思是……”
他没说下去。
王屾使个眼色,看黄安然还在胡咧咧,两个人就走了出去,却见戴斌站在门口,王屾一愣,“在这儿干啥?”
“齐县长叫我来的,”说着跟相志邦握手。
王屾明白了,一定是为了交通事故的事,没想到给他添了麻烦,“回去吧,都喝多了,问起来我和他说。”
戴斌点头,匆匆去了。
相志邦摇了摇头,“领导一句话,下面当兵的忙半天。”
“是啊,”王屾说着,和相志邦来到休息室。从相志邦那儿知道,高书记虽然递退休报告,省里却并没有批,主要是没有合适的人选,或是说省里对人选还有争论。从他说话的意思,王屾明白了,一定是高书记推举的他,省里还在犹豫。这事儿他想到过,从相志邦的态度上也看得出来,他可是市委常委,从未对自己这样亲热,有段时间还敌视,从他今日的表现看来自己还有希望。可高书记从未和他提起过这事儿,回来也见了几次面了,一点暗示也没有。现在想想也明白,人事变动很敏感,弄不好满城风雨。
说到黄安然,相志邦直摇头,本来市纪委书记的帽子该戴在他头上了,这小子却犯浑,还顶撞高书记,把个好好的家闹得鸡犬不宁。哎呀,何苦呢,连自己大好的前程也这样糟蹋,真是难以捉摸呀。
忽闻有人大哭,两人忙出来,黄安然被齐东平和崔杰架了出来。再看屋里,一片狼藉,酒桌被掀翻了。黄安然还在大哭,哭得鼻涕老长。
“快送医院吧,”王屾说。
舒达跑过来也来帮忙,三个人把黄安然扶了下去。季德才和季福来用纸巾擦拭着身上的污点,一脸的尴尬。
“让你们见笑了,他心情不好,主要是家庭的,和你们没关系,”相志邦说着又换过忙碌的服务员给他们安排住宿。
两人看着王屾。
“住下吧,都喝了不少了,把衣服换下来洗洗,”王屾说。
两人点头,匆匆跟服务员去了。
“那我也回去了,看来真是不好办了。”
“您也住下吧,这么晚了,”王屾让着。
“还是回去吧,说不定高书记还在等我呢,这阵子呀,他被这事儿愁得……”
他没有说下去,摇了摇头。
王屾把他送上了车。耿雨荷走了过来,“王市长,您看看,黄书记也真是……”他也直摇头,没有说下去。
“他到底是怎回事呀?”王屾故作不明白的问。
“心情不好,两口子就像水火不容,”耿雨荷继续叹息着摇头。
“怎会这样呢,”王屾小声说了句。
季福来和季德才匆匆走出来,他们很难为情的样子,“王市长,我们得回去了,”季福来说。
“都几点了还回去,住下吧,喝了这么多酒我也不放心。”
“魏书记刚打过电话来说明天要去,”季德才接话。
“这样啊,那好吧,路上慢点。”季福来点着头,
“王市长,你啥时候回去?”
王屾思量了一会儿,“过两天吧。”
两人再没说啥,就像是做了啥亏心事似的,心虚得很,说话也唯唯诺诺的,匆忙上了车,就像是逃跑似的。王屾当然明白他们为啥窘迫,只是笑笑,送他们离开。
耿雨荷的车过来,“一块走吧,”他从车窗户伸出脑袋。王屾没有搭他的车,崔杰给他找了辆车也没坐,只身走出了县宾馆……
第二百零三章 探个究竟()
不知怎么,王屾心情很郁闷,看着城市灯火辉煌,他心里却黑暗一片。人脸前是官,黑暗中是鬼,**至极呀,长此以往,他真的不敢往下想,难道这是改革开放必然要面对的糟粕吗?
季福来在他的心目中,多憨厚本分的一个父母官。可是,在石榴裙下再也找不回自己,难道**的诱惑不可逾越吗,失去了纯洁的本性,剩下的只有堕落。我们的官呀,清正廉洁只能挂在嘴上,挂在墙上吗。一个个被糖衣炮弹击中还乐在其中,乐不思蜀。这不是个别现象,而是很普遍的,当见怪不怪时,当被人们觉得趋于正常时,什么事业、理想、目标,只能是空想了。
一路想着,又不时唏嘘,城市越来越繁华并不能说明社会发展了,毕竟这是个漂亮的外壳,集中社会财富去装饰这个外壳,去捞政绩,当成升官发财的台阶。不是吗,现在的应县就是很好的例子,外表光鲜,内部呢,连工资都发不下来,这些官呀,光吹牛皮,睁眼说瞎话,玩数字游戏,欺上瞒下。他不想想了,想起来就觉得一片灰暗,只觉得这个社会无药可救了。长出一口气,罢罢罢,想也没用,都这样,上行下效,他又有啥办法呢,正只有正己,还能去正这个社会吗,暗流涌动,势不可挡,自己横在面前,只能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还会被碾的粉碎。和他们在一起,他都觉得自己成了异类。随波逐流,他不会,保持本色,等待时机,他相信,就像人身上的疮,烂到一定时候,一定会自我医治的。社会的发展没有一帆风顺的。
想着心事,竟寻不到了回家的路,停下来四处望着才知走过了。前面霓红灯闪烁,人间仙境洗浴中心几个字特别显眼,门口停了几十辆豪华轿车,两名穿红色旗袍的女子在门口卖弄*,几个穿奇装异服的男子在门口转悠,还有车陆续的来,从里面窜出几名穿着暴露的女子众星捧月似的把客人迎了进去。
王屾看着摇了摇头,本想转身离开,忽的很想知道里面怎样,到底是不是个*的场所。他决定进去探个究竟,就信步走了过去。还没到门口,早有眼尖的女孩子发现了他,如一块红云飘过来,黏在了身上,刺鼻的脂粉气熏得人只想打喷嚏,还不丰满的前胸暴露出了一大半,加上胸衣松散,可以说,整个上半身暴露无疑,甚至下身的三点式也清晰可见。女孩就像只欢快的小鸟,却不吱吱喳喳,眼不大,却直抛媚眼,拉着王屾往里走。其他女孩子小声议论,只有羡慕的份。怎说,王屾看上去也像个大官,身上有官气吗,这些风尘中的女孩子最能识人。
王屾怕被人认出来,就像常客,随着女孩子走了进去。“哥,您先去洗吧,我等你。”女孩子莞尔一笑,一点也不羞涩。
早有个染着黄头发的男孩子递给王屾一套洗具,把他领进了浴池,还把一把保险门上的钥匙递给他。王屾看着男孩子,也就十六七岁,上唇上还毛茸茸的。男孩子长得不错,脸型棱角分明,浓眉大眼的,特别是性感的唇,很吸引人。男孩子转身要走,王屾喊住了他,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你陪我吧。”
男孩子一惊,愣在那儿,显得有些慌乱,“我、我不陪客、客人。”
一个比他大得多的男人走过来,光头、一脸肥肉,三角眼里透出凶狠的光。男孩子像是害怕他,闪在一边。光头像是听到了他刚才的话,冲他发狠说:“进去。”又转向王屾,堆起满脸的笑,“刚来的伢儿,您多包涵,要他的话,价格要贵些。”
王屾笑了笑,也不搭话,走了进去。男孩子一个趔趄扑进了浴池,一定是把他推进来的,差点撞在王屾身上。王屾看了他一眼,男孩子低下了头,乖乖的跟王屾进了浴池。
浴池很大,热气腾腾,人却不多,服务的男孩子不少,看来分工还很明确,有在更衣间服务的,有在浴池旁服务的。王屾装作很熟的样子,麻利的换下了衣服,回头看一眼男孩子,唯唯诺诺的,也*了身上的衣服。
洗着澡。男孩子并不靠近他,只在边上,把身子浸在水里,只露着个小脑袋,只是看着王屾。王屾有意逗逗他,招呼他过去,他这才站起身慢慢的来到王屾身边。王屾有意把他抱在怀里,他眼里满是惊恐,身子还抖着,就像个羞涩的女孩子,双手护着前胸。
王屾笑了,松开了他,“你这么不情愿,干嘛来这个地方?”男孩子嘘懦着,想说啥,张了张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你是初中生吧?”
男孩子点点头,又摇了摇头,紧抿着嘴,双眼里满是迷茫。从他的表情上,王屾知道,他并不是个坏孩子,也许是受到了挑唆,或是被要挟来的,心里有救他的想法。泡了一会儿,男孩子主动过来给他搓澡,他搓的很小心,也很慢,分明呼吸还有些急促,小脸也有些涨红。王屾故意和他说些轻松的话,问他是哪里人,在这儿一月挣多少钱。他说话像蚊子哼哼,但也能听得清。当问到你爹娘知道你在这儿吗,他不做声了,搓澡也变得麻利起来,嘴唇紧抿着,也不再说话。搓完澡,男孩子出了浴池,站在一边看着王屾,像是在等他。王屾也出了浴池,男孩子在前面带路,把他送进了蒸房里。当王屾从蒸房里出来,男孩子又把他带到了搓澡间,这儿有按摩推拿师傅。
看来,这项服务是选的,可以来也可以不来,刚才从男孩子的目光里他就明白了。王屾决定按摩一下,他是这样想的,有了这项服务,也许男孩子能多领一些钱。按摩完后又去冲了下澡,王屾用毛巾擦拭着身上的水,眼光在搜寻男孩子。很快的,男孩子出现在他的面前,递给他一个短裤,他另一只手里还提了个小包。王屾冲他笑了笑,没想到男孩子不在躲避他的目光,也冲他笑了笑,就在前面带路,一会儿,他们来到一个包间里,包间不大,一个床占了三分之二的地方,门口处还有一对沙发。王屾在沙发上坐下,男孩子也把小包放在茶几上,从小包里拿出一张单子递给王屾,王屾接过来一看是消费的单据,刚才的几项服务已经明明白白的列在了上面,总共一百八十块,下面还有项*,这一项就二百八。男孩子看着他,手里拿着笔是想递给他,又没有递到他面前,只是拿着,观察着王屾表情的变化。王屾看着他笑了笑,他接过笔在那项*栏上打了个勾。男孩子像是松了口气,显得有些开心,接过单子还冲他鞠了一躬,终于开口说话了,“先生,您稍等,”说着,飞快的出去了……
第二百零四心中疑虑()
王屾很是痛心,这些堕落的孩子呀,要是自己在这儿,像这样的场所一定查封,挽救这些失足的孩子。他站起来重新打量着床上,床的中间铺了一块纸质的毯子,很是显眼,干啥用的,谁都明白。
很快的,男孩子领着刚才在门口迎接他的那个女孩子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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