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临近新年还是因为其他原因,路边的小贩非常多,各色东西都有涉及,甚至有些看着很想是土特产东西杨莲亭都叫不出名字。
东方不败和杨莲亭就这样走走停停,不时的像平常人一样蹲下来挑挑捡捡,确切的说,是杨莲亭蹲下来挑挑捡捡,东方不败也不过是站着看杨莲亭选东西罢了。
“东方,你看这个。”杨莲亭拿起一个糖人递给东方不败。“少时虽然家贫,但每次与母亲前来时,母亲总会给我买一个。”
杨莲亭嘴角弯弯的道:“父亲和母亲很是恩爱,我们一家三口一起来时,母亲便会让捏糖人的老师傅把我们一家三口捏出来,结果,每次都不舍得吃,都化掉了。”
东方不败翻转着看着手中小小的糖人,静默不语。不过杨莲亭也不在意。
“老师傅,能照着我们的样子捏出来吗?”杨莲亭蹲在摊子旁,指着自己和东方不败问道。
捏糖人的老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手中的动作不停,摇头道:“你是能过捏的出来,但是你旁边的那位公子,恕老朽无能,老朽恐怕是捏不出十分之一的神韵。”
杨莲亭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也不知是该高兴好还是难过好了。
“无碍,尽力便好。”东方不败开口道。
那个老头又抬头看了一眼,拉着长音‘嗯’了一声,但是手上的动作仍旧不减,左捏右添,上勾下挑,不一会,一个栩栩如生糖人便出现在了手中。
老头把糖人递给了杨莲亭,然后又扯了一块糖浆,在手中捏来捏去,不一会,一个大致的人性轮廓出来了,再不一会,衣服五官都出来了,眼看就要完成,可老头似乎觉得缺了什么,改了又改,添了又添,但似乎还是觉得不满意,可又好像不知道该怎么下刀,最后,只得无奈的叹息道:“老朽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东方不败伸手接过糖人,然后把一锭银子递给捏糖人的老人。
“这便很好了。”说完,东方不败便拉着杨莲亭离开了。
老头看看二人远去的背影,然后又看看手中的银子,最后慢悠悠的收拾了一下摊子,背在背上,晃悠悠的离开了。不一会便消失在人群中。
路上的行人仍旧熙熙攘攘,一点也没有因为老头的离开而变少。
“倒是可惜了……”
一句话,随风飘散在空气中,也不知是为谁可惜……
作者有话要说:
☆、怡情怡趣
二上在街上逛了一会,便随意的找了家酒楼点了几个小菜坐了下来。
因为嫌麻烦,所以也就没上二楼雅间,而是随便找了个靠里的位子就坐下了。
刚入座,杨莲亭就倒上一杯温热的茶水,塞到东方不败手中。“东方,先暖暖手。”
东方不败没有回话,但是双手紧握住的茶杯代表着他听进去这句话。
与二人相隔不远的桌子是坐着一群彪形大汉,虽然长得凶神恶煞,但是观其行为举止却也不是像怎么凶恶之人。
“大哥,再这样下去恐怕是连兄弟们的伙食都没法提供下去了了啊!”坐在最左边,个子看似最矮的那人道。“福威镖局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是啊。”
“是啊。”
……
话音未落,身边之人便纷纷应和。
“这福威镖局简直是不给我们留一点活路,大的镖他们全部都不让保,一保必然会被截就不说了,小的镖还得给他们交过路费,一趟镖下来,挣得钱压根就不够兄弟们吃喝啊!”
“都别吵。”那个看来似乎是领头的大哥开口道。“这些我又何尝不知道,但是又能有什么办法,谁让我们要钱没钱,要权没权的。”
一句话,让旁边的大汉们都低下了头,似乎连叹气都觉得多余了。
“但是也不能一直这样啊,这让那群家有老小的兄弟们怎么办啊……”最先开头的那个大汉又开口道,语气中是掩藏不住的沉重。“我们饿着肚子可以,但是总不能让那些老人孩子饿肚子啊。”
又是一阵沉默。
领头的那个汉子皱起眉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先让那些兄弟们去做些其他的兼职,先补贴一些家用,剩余的我来想想办法。”
“可是大哥,长久以来这样也不是办法啊。”一个瘦高汉子愁眉苦脸道。“再这样,我们镖局迟早会关门的啊。”
“先这样撑下去吧,先接一些小镖,沿途再做些买卖,哎!”
“哼,多行不义必自毙,迟早有一天福威镖局会关门的。”有一个看着就像是脾气很暴躁的汉子冷哼一声,愤恨的开口。
“老三莫说了,赶紧吃,吃完还得押镖。”一看就是军师的汉子敲了敲那个汉子的头,沉声道。
也许是这人比较有威信,也可能是说到众人心里去了,都不再说了,赶紧吃饭。
杨莲亭细心的帮东方不败布好了菜,才低声开口道。“福威镖局三代走镖,也算的上是老牌的镖局了,现今当家人是林震南,可惜也不是个能力强的,靠的也是祖上留下的名声,现有一子,名叫林平之。”
东方不败点点头,没有多在意,伸手夹了一筷子的才放进杨莲亭的碗里。“莲弟多吃些。”
杨莲亭立即眉眼弯弯的。
“用罢饭,我们去买匹马。”东方不败放下筷子,喝了口茶。“曲昃去苗疆,要先去见苗疆祭司,我们不能跟去,现在要是去五仙教,也就太给蓝凤凰面子了,我们先去趟杭州。”
杨莲亭的筷子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假装若无其事的夹起一筷子菜道。“去杭州有什么事吗?”
东方不败似笑非笑,看着杨莲亭不说话。
杨莲亭心底越发的紧张,但面上仍旧不动声色。
“莲弟不知道吗?”东方不败停顿了一下,像是故意在逗弄杨莲亭。“莲弟不是一直都很想去吗?”
杨莲亭心头一跳,急忙道。“东方,我……”
“不用解释。”东方不败打断杨莲亭的话。“我知你是为我好。”
“东方……”杨莲亭坐不住了。“我知你是不在乎,可是我怕,我怕有一天他真的会伤害到你。”
“我知道。”东方不败主动拉住杨莲亭的手。“在教中你刻意冷落向问天,针对任盈盈时我便知道了。”
杨莲亭有些涩然,不过也因此也不再多言了。
二人吃过饭,杨莲亭询问了店小二什么地方有卖马的,便离开前往。
卖马处在城郊,现已深冬,自是见不到浅草没马蹄之景,但是白雪皑皑,马蹄深印,所到之处,皆有踏雪之痕,一眼便可看出马之好坏,倒也是方便了买马。
杨莲亭本事打算随意挑选两匹马便好,但是又想到,若不是好马,在这寒冬赶路,一冷一热,岂不是活不长?便细心挑选了。
可惜杨莲亭对于选马并不在行,在黑木崖上本就用不上马,下山也有人选好了马,因此,看了半晌也看不出什么好坏来。
倒是东方不败相中了一匹红鬃烈马,但是此马桀骜不驯,连马主人也毫无办法。但也因此东方不败来了兴趣,买了下来。
东方不败刚骑上马,就见那马立即前腿直立,想要把背上的人摔下来。可东方不败又岂能让它得意,一个巧劲,活生生的硬是把马腿压了下去,怎么也站不起来。
僵持了半晌,最后,那马无奈嘶鸣一声,屈服了。
“还以为会有多强硬,也不过如此。”东方不败把马牵给杨莲亭。
不过杨莲亭没有接过缰绳,因为那匹马的眼神太让人感到……
大大的马眼里仿佛蓄满了泪水,似乎你只要一接过去就会哭出来的样子,就连身上火红的鬃毛都仿佛暗淡了些许。
“东方再帮我挑一匹吧”杨莲亭虽没接过缰绳,但是却拉过东方不败的手,果不其然,手冰凉。“过会去找人缝制一些能够护住手的东西吧。”
“小人这里有。”马场场主听见杨莲亭这么说,赶紧搭口。“绝对不会影响骑马,虽说样式有些不够好看,但绝对保暖。”
“过会拿来两副吧。”杨莲亭把东方不败的手放进手中细细的捂热,漫不经心的说。
“好勒。”一句话,就让马场场主笑眯眯的。
杨莲亭再次和东方不败来到马圈。
这次东方不败挑了一头温顺的马,黑色的鬃毛显得异常沉稳,毛发油光发亮,四肢矫健。
杨莲亭试了试马,感觉还算是用的顺手,便就要了这匹。
两人付了银子后,便开始向杭州出发。
作者有话要说:
☆、孤山梅庄
二人一路向南,因杨莲亭总觉得若是任我行一日不除,一日便觉得不安宁,二人便也没有游山玩水,而是一直策马向南,故此不过月余便抵达杭州。
杭州古称临安,南宋时建为都城,向来是个好去处。进得城来,一路上行人比肩,笙歌处处。杨莲亭和东方不败来到西湖之畔,但见碧波如镜,垂柳拂水,景物之美,直如神仙境地。
杨莲亭和东方不败纵马来到一处所在,只见一边倚着小山,和外边湖水相隔着一条长堤,甚是是幽静。两人下了马,将马匹系在河边的柳树之上,向山边的石级上行去。
东方不败似是到了旧游之地,路径甚是熟悉。转了几个弯,遍地都是梅树,老干横斜,枝叶茂密,想像初春梅花盛开之日,香雪如海,定然观赏不尽。
穿过一大片梅林,走上一条青石板大路,来到一座朱门白墙的大庄院外,行到近处,见大门外写着“梅庄”两个大字,旁边署着“虞允文题”四字。
杨莲亭虽读书不多,却是知虞允文是南宋破金的大功臣,而看这几个字儒雅之中更是透着勃勃英气,便知其人。
东方不败没有敲门,而是直接翻墙而进,向黄钟公琴堂走去,一路上,竟如入无人之地。
杨莲亭跟着东方不败穿过一道走廊,来到一个月洞门前。月洞门门额上写着“琴心”两字,以蓝色琉璃砌成,笔致苍劲,当是出于江南四友之一的秃笔翁的手笔了。过了月洞门,是一条清幽的花。径,两旁修竹姗姗,花。径鹅卵石上生满青苔,显得平素少有人行。花。径通到三间石屋之前。屋前屋后七八株苍松夭矫高挺,遮得四下里阴沉沉的。
杨莲亭手心泛汗,虽说任我行是他第一个想弄死的人,但要是真的面对时,还是有些不真实。
不过多时,二人已进了琴室内室。
室内一床一几,陈设简单,床上挂了纱帐,甚是陈旧,已呈黄色。几上放着一张短琴,通体黝黑,似是铁制。
东方不败掀开床上被褥,揭起床板,下面却是块铁板,上有铜环。
东方不败握住铜环,向上一提,一块四尺来阔、五尺来长的铁板应手而起,露出一个长大方洞。这铁板厚达半尺,显是甚是沉重,但是东方不败看起来还留有余力。
杨莲亭跟着东方不败跃下,只见下面墙壁上点着一盏油灯,发出淡黄色光芒,置身之所似是个地道。
看着这一切,杨莲亭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种地方,是该说东方不败是信任他,还是不信任?
杨莲亭随着东方不败走进石门,地道一路向下倾斜,走出数十丈后,又来到一扇门前。
也不知东方不败在什么地方摸了一下,门,就这样开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又遇见一扇门,这一次却是一扇铁门。
地势不断的向下倾斜,只怕已深入地底百丈有余。地道转了几个弯,前面又出现一道门。
第三道门户却是由四道门夹成,一道铁门后,一道钉满了棉絮的木门,其后又是一道铁门,又是一道钉棉的板门。
杨莲亭看着这扇门,更是不知该说什么,任我行在日月神教积威已久,他的吸星大法更是防不胜防,钉棉板门恐是防犯他的内功的,不过,这样谨慎也应当。
此后接连行走十余丈,不见再有门户,地道隔老远才有一盏油灯,有些地方油灯已熄,更是一片漆黑,要摸索而行数丈,才又见到灯光。
杨莲亭只觉呼吸不畅,壁上和足底潮湿之极,突然之间想起,梅庄是在西湖之畔,走了这么远,只怕已深入西湖之底。这人给囚于湖底,自然无法自行脱困。别人便要设法搭救,也是不能,倘若凿穿牢壁,湖水便即灌入。
这样想来,杨莲亭不禁更是佩服东方不败的心计。
再前行数丈,地道突然收窄,必须弓身而行,越向前行,弯腰越低。
又走了数丈,东方不败停步晃亮火折,点着了壁上的油灯,微光之下,只见前面又是一扇铁门,铁门上有个尺许见方的洞孔。
没有任何犹豫,东方不败一掌劈开门。
东方不败从墙壁上取下一盏油灯。杨莲亭伸右手接了,率先走入室中。
只见那囚室不过丈许见方,靠墙一榻,榻上坐着一人,长须垂至胸前,胡子满脸,再也瞧不清他的面容,头发须眉都是深黑之色,全无斑白。
“你是谁?江南四友呢?”任我行见进来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吃了一惊,又忽见东方不败进来,面目立即狰狞道。“东方不败,你竟敢来!”行动之间,似有铁链做响。
东方不败向前一步,不动声色的把杨莲亭护在身后。
杨莲亭定睛一看,只见他手腕上套着个铁圈,圈上连着铁链通到身后墙壁之上,再看他另一只手和双足,也都有铁链和身后墙壁相连,一瞥眼间,见四壁青油油地发出闪光,原来四周墙壁均是钢铁所铸,心想他手足上的链子和铐镣想必也都是纯钢之物,否则这链子不粗,难以系住他这等武学高人。
“怎会不敢,呵,你现在也不过是丧家之犬罢了。”东方不败冷哼一声,讽刺道。
任我行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了,不再冲动,又重新坐回塌上道。“丧家之犬也要比你这个不男不女的阉人好。”
东方不败的脸一下子变的青白,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杨莲亭,见杨莲亭面无表情,心里不由得一紧,还是,在意吗?
杨莲亭努力控制自己的行动,迫使自己不冲上去。怎敢,他怎敢戳东方的伤处!
“前任教主。”杨莲亭刻意的强调‘前’这个字。“你可想知你的女儿怎样了?”
任我行听到此言,立即又激动了起来。忽然站了起来,弄得铁链哗哗做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