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冤魂所化。但却是这些魂魄地附体。以前交通不便。很多地方苦于水患。被淹死地冤魂较多。这种怪物也随之出现。以后随着社会地发展。水患已被有效控制。即便偶有淹死之人。也多是出于意外。并非冤魂。这种水鬼也就慢慢地在自然界消失了。
日本兵看清楚这只怪物地怪样子。也是大惊失色。池田中一更是愤怒若狂。他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机寻找地灵物水猿大圣。原来只不过是一只水鬼。这种水鬼(水猴)在日本地水泽里更是常见。池田中一小时候就曾多次遇到过。在日本国地传说里。相传以阴阳师闻名地安倍晴明。他能把人地魂魄寄附在纸扎或草扎地人偶里。丢进河里后。这些受诅咒地人偶就会幻化成水鬼。这些水鬼永世不得超生。到处行凶作恶。经常在河流边或桥下发出宛如捶洗衣服地“梆梆”声。拉人下水。
两国传说不同,但却有极为相似的地方,那就是都和冤魂有关。直到现在,这种水鬼在日本还能够见到,据说在日本东京的自然博物馆里有标本展出过。那只阴森可怖的水鬼咔咔有声,吃完内脏的脸上鲜血淋漓,模样极为狰狞,与身旁貌美如花的少女形成一个极大的反差,好像一个来自天国,一个则来自修罗地狱。
池田中一嘿嘿冷笑,这少女貌似天真无邪,其实一身的道袍已经说明了她的身份,能够在这种见不得人的山洞里修炼,此女道术已有大成,刚才她的星象之语和《璇玑》记载极为相似,可见这少女已经深通星占之术,自己对《璇玑》里的记载有很多不解之处,正可在这少女身上求得解法。星占之术虽然是中国道教的上乘道术,却不是攻击法术,在重重包围下,这少女只怕脱身不得,己方有二十多名神道教士和近百名帝国士兵,敌寡我众,池田中一自恃还对付得了,当下学着中国道教的通用礼节,对着少女拱了拱手。
“大日本帝国如日中天,支那的道家学术在帝国也是源源流长,不知道姑娘阁下是否愿意到帝国深造?池田不才,愿为姑娘提供一切方便。”
那少女满面鄙夷之色。你们倭国的道术全是剽窃,怎及得上中国道家的博大精深?嘿嘿,莫非你以为本姑娘年轻好糊弄么?当年《明治鬼料窍》在倭国大行其道,但里面的符禁咒全是抄袭我茅山星占《戎事鬼料窍》,倭人好不要脸,倭国的道术给中国人提鞋都不配。
任天庭本已听得出神,这时听得心中大快,忍不住失声叫了一个“好”字。“好”字刚出口他就警觉不对;只是再掩口哪里还来得及?几个略通汉语的教士齐齐向任天庭看来;眼中犹如滴血;似乎马上就要扑过来把他碎尸万段。这几个教士满怀愤怒听那少女的的斥责,不是顾忌池田中一的身份,只怕早已出手惩戒了,现在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就要发泄在任天庭这个替死鬼身上。
任天庭大难临头,慌乱过后反而安静下来,日本人为数众多,自己今日定然无幸。他和老蔺懵懵懂懂地当了伪军,直到和中国的抗战军队打仗后,才知道自己成了千夫所指的汉奸,几次寻求逃脱没有成功,早已生不如死。任天庭小时候顽劣异常,不肯读书,但毕竟出身私塾世家,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中国人有着威武不能屈的节气,当下在脑中快速思索,想找出些豪言壮语给自己装潢脸面
正文第五章少女太常(下)
“割掉脑袋…”任天庭叫得半句,忽然觉得这是死囚们常说的话,算不得豪言壮语,连忙停住了口。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正要再思索时,一只火球已悄无声息的袭到他的面前。任天庭以前靠装死打仗,后来又做了长时间的伙夫,本就不多的格斗技能早就退化没了,眼见火球向自己飞来,脑里只觉得“嗡”地一声,全然忘记了还要躲闪,正在危急关头,一点光华从远处飞射而至,径直穿过那只火球,火球一瞬间变成死黑色的一团,坠落在地面时渐渐化成了一滩污水,那点光芒并不停止,继续向前冲进一个黑衣教士的体内,那教士也在刹那间萎缩,犹如被抽取了全身骨架一般萎顿在地上,皮肤呈现出死黑色斑块。
噬魂石!池田中一惊叫了一声。噬魂石当然不是真正的石头,而是修行之人的道力与自身的血气相生而成的异物。这种东西多数灿烂光华,五色炫目,和佛教的舍利极为相似。佛教里有“舍利”一说,认为舍利是高僧们荼毗后烧出的结晶体,实际情况远非如此。相传吕元益居士刻《龙舒净土文》刻至《祝愿篇》时版中迸出舍利共迸出三枚舍利;有些高僧在洗澡时徒弟为其揩背背部也能出现舍利,佛家的所谓舍利其实在道家里也较为常见,因为理念不同,道家对舍利的运用要比佛家的无为玄妙了许多。在道家的传说里往往有使用法宝之说,降妖伏魔,随心所欲,其实金石之物,岂能有灵?不过是道术高深之士利用自身血气练成的异物,能够和自身感应而已。古代的练剑士铸剑时以自身鲜血饲剑,取的也是人剑感应之意,万物皆有阴阳二气,气之粘连,并不论是否同类。由于发现这些所谓法宝极损人的元气。与道家修身养性、益寿延年的主旨相违,所以千百年来,很少修道士再去练这些身外之物,但也有些宗派另辟蹊径,钻研化外为内的法术,逐渐掌握了一些不必耗费自身血气即可练就宝物的法门。这少女施用的噬魂石。就是以自身地道力把亡魂强锁入细石内,利用亡魂的残余能量吸取生者的魂魄,
黑衣教士被噬魂石击中,魂魄在瞬间被抽取出去,失去控制的肉体顷刻间便瘫倒在地上。
“姑娘阁下莫非要搭救此人?”池田中一大为不解。少女对汉奸人等似乎甚为不齿,现在却突然出手解了任天庭之危,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那少女连连摇头。这样的狗奴才怎值得搭救?只是本姑娘不喜欢别人在我地石洞中打斗,没的污了我这清修道德之处。
一个鬼子军官一声口令,周围的士兵纷纷举枪指向中间的那只怪物和少女。在重重包围下。这少女竟然镇定自若,举手投足间就杀了已方一人,这样的敌手必须立刻除掉。
池田中一大急。他要的是生掳这个少女,一具尸体有什么用处?情急之下,他正要上前劝阻,突然间身后一道大力撞来,池田中一个踉跄,向前直跌下去,他的头部猛撞向地面,犹如给包围圈内的少女磕了一个响头。
“啪”的一声,远处有一个物体掉落在地上。几乎在池田中一跌倒地同时,从他那宽大的道袍里飞出来一本土黄色的书刊。那本书刚落在地面,立刻便凌空飞起,飘落在少女摊开地手掌里。
池田中一狼狈不堪的爬起,正要怒骂,却觉得脖子一紧,已经被人用手臂勒住颈部,猝然之下,立觉喘不过气来。
任天庭一击得手,心中大为得意。他自分必死,却蒙那少女搭救了性命,心下非常感激,然而置身在这些日本人里面,这种搭救只不过是缓死而已,对自己来说,早死晚死原也没什么分别。只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死前须得拉个鬼子作垫背。鬼子兵个个荷枪实弹。自已惹不起也躲不起。只有池田中一和那群教士赤手空拳,不过就会些魔术。看来容易对付。计议已定,他和老蔺对视了一下眼色,两人猝然发难,找到了池田中一这个倒霉鬼。
“谁敢乱动,老子就砍了这老王八!”老蔺把菜刀按在池田中一的头顶大吼。
老蔺地大吼只叫得一声。手中地菜刀已飞向半空。任天庭勒住池田中一脖颈地手臂也寸寸断裂。池田中一地术法到处。他地全身骨骼已被震裂。
“内五雷法。很了不起啊”那少女冲池田中一笑道“不愧是得到了《鬼料窍》地真传。看来神道教并非只是学了点皮毛。其中也悟到些我们道家地真实功夫。倭人学习中华秘术。反过来以怨报德。这门功夫更是了不起之至。”
池田中一装作不懂得少女话中地嘲讽之意。他地家传至宝《璇玑》失手落在这少女手中。心中又急又怒。他本人对《璇玑》记载地道术有很多似通非通地理解。究其原因。一是该书地语言太过古老晦涩。更重要地原因则是池田中一本人对中国地“气”地本质缺乏了解。汉代大儒董仲舒认为“天地之常。一阴一阳”。池田中一连阴阳二气地本质都弄不清楚。自然不可能做到“天垂象见吉凶。圣人象之”。
但这本《璇玑》落到这少女手中。意义就大大不同了。这少女精通星占。一旦和这上古绝学地实用法门结合。其秘术修为将会一日千里。简直无法估量。无论如何。这本书绝不能失落到这本书中。
幸而这少女对《璇玑》似乎并不看重。她懒洋洋地看了手中地书一眼。随手扔到瘫软在地地任天庭身上。一张发黄地帛纸片这时从书地夹层掉中。眼看就要飘落在地面。
少女看见了帛纸上地图形。吃惊地“咦”了一声。池田中一也惊叫了一声。两个人同时飞身而起。那张纸片被两人身形激起地气流冲击。又重新飘荡在空中。不偏不倚正敷贴在老蔺地脸上。
老蔺是个老兵油子。这样地机会如何肯错过?他手疾眼快,伸手把那张帛纸快速塞进嘴里,脖子一伸用力咽进肚里。他和任天庭情同手足,眼见任天庭全身瘫软在地上,已然无救,他心中悲愤莫名。如果手中菜刀在手,只怕早已向鬼子们地头上砍去,鬼子们如狼似虎,那少女自身难保,而且看来也绝不会对二人施以援手,正在思量和哪一个鬼子同归于尽的时候,遇见了这样地天赐良机。他虽然不明白那张帛片究竟是什么东西,但那少女和老鬼子同时争抢,脸上神色都是惊慌焦虑之极。显见那张帛纸定是十分重要,当下不假思索,把帛纸吃进了肚里。
池田中一和少女停下手。两人惊奇地对视了一下。那少女脸上阴晴不定,池田中一却是气急败坏。符被支那人吃掉,时间一长难免不会化掉,他多年图谋全是因这张符纸而来,一旦付诸东流,怎肯善罢甘休?当务之急是把这个支那人开膛破肚。
那些黑衣教士第一次看见池田中一施展术法,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池田中一平素道貌岸然,慈眉善目。谁要想不到他的道术会如此凶恶厉害。池田中一口中念念有词,右手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纵横比划,“临兵斗者皆陈列在前行!”求仙修道的护身之术被日本人改成了穷凶极恶的攻占之术,当年传授这九字禁咒的道士魂魄有知,非气得在坟墓里大骂不可。
随着池田中一的手势,地面上一道水柱从地下冲出,激射向老蔺地面门,老蔺猝不及防。被那道水柱击中面门,立刻昏晕过去,地面上另有一道土柱向任天庭方向涌去,土柱裂开地面而行转眼间就将任天庭覆盖在土堆里面。
池田中一眼看已控制住局势,脸上不自禁露出微笑,他看着老蔺的眼光犹如看着一只待宰的牲口。只要把任天庭身上的《璇玑》重新夺回,他有足够的把握把那个少女擒下。过后再用严酷手段,不怕她不吐露中国星占的不传之秘。
九字禁咒只在空中划到“列”字,一线阴寒之气突然间传入池田中一的肺腑之间。那股寒气在池田中一的五脏内循环游走。顷刻间便毁掉了他内行五雷术,池田中一身形摇摇欲坠。地面上轰然一声巨响,那道土柱已经土崩瓦解,一时间土石横飞,在纷飞的碎片中,那本《璇玑》凌空飞起,重新回到了少女地手中。
“出角入轸,水土交攻,星占术演变为攻战之术,果然是厉害呵”少女冲池田中一冷笑道:“你十分在意那本奇书,以为我不知道吗?这本《璇玑》是本姑娘的家传绝学,怎么到了你们手里?哦,对了,倭人偷盗成性,定是乘本姑娘一个不备,把这本书偷偷盗走。”
那少女大言不惭,把《璇玑》塞在自己的道袍内,转身欲走,忽然间回头笑道“两个废物还没有死吧,要不要本姑娘搭救你们出去?”
老蔺刚刚醒转,恰好听到这句话,不禁又惊又喜。他地鼻骨被水柱击碎,掉了十多只牙齿,但听到任天庭并没有死,心中实在欢喜异常,忘记了剧痛,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蹒跚着背起任天庭。
“侵者,越理而进,以小迫大,不过是妖星凌日而已,纵然一时得势,终究自取灭亡。”那少女见池田中一不住咯血,左手挥符,止住了他的血势。
“你不必自怨自艾,其实你术法也算不错,只是你遇见的人是高手中的高手而已。”
那少女越说越是得意,声音渐渐提高“月为至阴,盈缩之术乃自然之道,此所谓太阴星占,本姑娘道号太常,师从茅山,你们这些倭鬼不可忘记了。”
老蔺背负着任天庭,渐渐力不从心,听到少女在那里大吹法螺,心里不觉有气,鬼子们大多不懂中国话,你说这些可不都是废话么?
转过头来,却见周围的日本兵纷纷放下枪支,一个个面色苍白,丧魂落魄,就连那些黑衣教士也是目光呆滞,凝神聆听着太常姑娘的废话,仿佛听到了来自地狱里的呼唤。
正文第六章兄弟阋于墙
那少女在前面缓步而行,老蔺背着任天庭紧随其后,两人从那些日本兵面前走过时,日本人却恍如未见。老蔺眼见那些日本人如傻似痴,心中大是惊奇,看来这少女果然有一些邪术。他手中菜刀失落,勉强俯下身去拾起一杆步枪防身。那少女听见响动,回过头来对他笑了一笑,似乎认为老蔺的举动甚为可笑。
约莫走了大半个时辰,渐渐行至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周围杂草横生,满目都是累累坟冢。老蔺心中奇怪,两人并未出得山洞,如何路途竟这样遥远?他背着任天庭走得慢,渐渐地落在了后面,前面少女的身影亦真亦幻,看上去简直形如鬼魅。那时候连年战乱,民不聊生,国人们大多迷信鬼神,相信方术,老蔺年轻时自然也信神信鬼,但等他参加了军阀队伍后,烧杀抢掠的事情干得多了,对鬼神一事就产生了怀疑,捎带着对一些幻术法术也是嗤之以鼻,大家在战场上捉对厮杀,斗的是真刀真枪,幻术法术过过梦中干瘾也就罢了,要是当真可就不灵了,当年义和团吹嘘“刀枪不入”,结果被外国鬼子的洋枪洋炮打得落花流水、哭爹叫娘,幻术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