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似乎到现在都没有真正意识到,她们二人之间,谁才是那个弱势者。
很好,你自己意识不到,我就给你上一课!
赵瑜递给吉月一个眼色,吉月会意,当即朝着,嬷嬷腿弯一脚蹬去。
嬷嬷受力,身子一闪,扑通跪地,顿时恼羞成怒,“贱蹄子,你竟然敢对我下手,活得不耐烦了,若是让娘娘知道,不扒了你的皮!”
这院子里,有从宫里来的,也有沈家原有的。
眼见这边发出声响,顿时人人手里做着事,耳朵却是支棱起来。
嬷嬷一面说,一面挣扎着就要起来。
紫苏上前,一把摁住她的天灵盖。
嬷嬷大睁眼看向赵瑜,“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赵瑜冷声道:“母后把嬷嬷给了我,可是,从嬷嬷跟着我进了沈家,不论沈家发生什么事,嬷嬷都要偷偷摸摸第一时间汇报给母后,如此,嬷嬷不像是我的陪嫁嬷嬷,倒像是母后安插在沈家的奸细。”
那些沈家的下人,闻言立刻朝那嬷嬷恶狠狠看了几眼。
赵瑜这样不加遮掩的直接揭穿她,嬷嬷自知难辩,便道:“皇后娘娘担心公主在沈家受了欺负,才让奴婢事事回禀,公主怎么能如此污蔑皇后娘娘一番好心。”
赵瑜冷着脸,道:“我嫁给沈家,是母后亲自向父皇求了的姻缘,她既是担心我受了委屈,为何当初又要求?”
“她分明是想要利用我借着沈家的事来帮着赵彻夺嫡,又唯恐我不肯听她的话,所以才让你事事监督。”
“如今威远将军和沈慕都不在,你尚且这样猖狂,等到他们回来,你必定更要将将军和沈慕的事,一一回禀,威远将军府是父皇御封的护国府邸,是朝廷的府邸,不是皇后的府邸!”
“这样下作的手段,实在有损皇室颜面!我既是嫁给沈慕,便是沈家的儿媳,不得不事事替沈家考虑,断然容不得你这样吃里扒外的蛀虫来祸害沈家。”
赵瑜本就从宫里出来心头有气,这些话说出,就格外的慷慨激昂。
沈家那些下人听着,一个个对赵瑜,又添一层敬意。
语落,赵瑜起身回屋,留下一句吩咐,“当众杖毙!”
自重生以来,她杖毙了好多人!
很快,赵瑜杖毙嬷嬷的事,便传遍整个威远将军府,沈家那些下人,对赵瑜越发爱戴尊敬,而从宫里跟着她出来的那些人,心头的心思,也渐渐起了变化。
他们不过是个下人,一口饭全凭主子恩赏。
站对了队,吃肉喝酒,站错了队,板子完了乱葬岗。
一些细微的变化,如润物春雨,在威远将军府中,渐渐发生。
而赵瑜杖毙嬷嬷这件事,转眼也通过胡瑾的嘴,传到赵彻耳中。
赵彻正在养病,闻言,腾的坐起来,扯动了伤口,激出一身冷汗,却也顾不得疼,一把抓了胡瑾的手,问道:“你如何知道?当真?”
胡瑾心疼的给赵彻擦擦额头的汗,道:“是吉月告诉我的,方才吉月过来给我送上次我想她求的花样子,她和我说的,自然是真的。”
赵彻满头飞麻团,“好好地,她怎么就把人杖毙了,犯错了?”
胡瑾摇头,“不是,听吉月的意思,好像是皇后娘娘为了璃珞小姐的事,打了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心里委屈,发泄发泄。”
一听又是璃珞,赵彻头都大了。
以前没有赵瑜,母后宠着璃珞,他虽然觉得有点过分,却也并没有太多其他感受,毕竟母后是璃珞嫡亲的姑母。
可赵瑜回来之后,母后在赵瑜和璃珞之间那种不分青红皂白如同一只发癫的母狮一般的偏宠,让他觉得母后简直不可理喻。
为了璃珞,屡屡欺辱赵瑜。
就算侄女再亲,也亲不过亲生女儿啊,更何况,还有威远将军府在那里摆着,于情于理,母后都更应该把赵瑜当做掌上明珠一样宠着,让赵瑜心甘情愿帮他。
可事实……
急火攻心,赵彻一连咳嗽几声,剧烈的咳嗽牵动胳膊的伤,伤口崩开,有血迹透过白布,渗透出来。
胡瑾当即慌了,“殿下!”
赵彻却是没有这个心思,“备轿,我要进宫。”
胡瑾指着赵彻的胳膊,“可殿下的伤……”
赵彻苦笑,“护了胳膊就护不住命了!”js3v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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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挑拨()
皇上病着,赵铎和平皇贵妃一刻不离身的照顾着。
皇后那边,连一声询问都没有,皇上才对皇后又重新热起的心,不由凉了一凉。
人在病的时候,最是脆弱。
更何况,他晕倒,又是因为那样的关系。
平皇贵妃坐在皇上床榻一侧,一勺一勺喂他吃药,皇上看着平皇贵妃满脸的柔情和她眼角的褶子,心头长长叹息。
可惜了。
如果她不是齐焕的女儿,兴许,他当真能用心去对她。
可终究……
不愿去想那些即将就要发生的生离死别,皇上撑着身子坐起来,“躺久了,背都疼了,给朕捏一捏。”
平皇贵妃头上珠翠一颤,看了皇上一眼,嘴角含笑,坐到皇上背后。
正捏着,二皇子赵铎小心翼翼捧着一个托盘进来,“父皇,这是儿臣亲自做的面,父皇尝尝。”
“你还会做面?”皇上面上笑容浓盛了几分,不知是病着的缘故还是如何,此时的他,瞧上去不像一个君王,倒更像是寻常人家的慈父。
赵铎恭敬回禀,“上次父皇病着,太医嘱咐说只能吃清淡的东西,可御膳房那边送来的,不是清粥便是清粥,虽是清淡了,可……儿臣偷偷尝过一次,太难吃了。”
皇上被他的话逗笑,跟着点头,“是啊,的确难吃,所以啊,朕不敢病,每次朕病了,朕不怕吃药,就怕吃饭!”
“儿臣就是从那时候起,回家学做面的,儿臣专门从山西请了一个一个厨子,教了儿臣好多做面的法子,儿臣方才特意拉着御医一起去御膳房,御医瞧了,说父皇可以吃。父皇尝尝,一路端过来,已经不那么烫了。”
皇上欣赏赵铎这话说的滴水不漏。
含笑接过面,在赵铎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注视下,挑了筷子吃了一口,“果然好吃!比御膳房的好吃多了!”
只是,宫里一贯的规矩,病了的人,吃饭只吃六分饱,唯恐再积了食。
一碗面吃了一半,赵铎接过面碗,服侍皇上用茶漱口。
转头搁下茶盏的时候,赵铎觑了一眼皇上的面色,说道:“父皇,方才儿臣过来,听人说,皇兄进宫了。儿臣关心皇兄,虽然总给人不怀好意的感觉,可儿臣是真的担心他那条胳膊,听说进宫的时候,胳膊还流着血呢。”
皇上对赵彻,一直是悉心培养,格外用了心思。
上次他被劫持那件事,皇上查出他和巡防营的长官私下串通,虽压下了火气,没有追究,可心里,到底有了膈应。
现在他病着,赵彻急急忙忙进宫,来的却不是他这里。
皇上心里,忍不住泛起酸涩。
“皇后那里,又出什么事了?”皇上面上笑容散去,带着不可捉摸的晦暗。
赵铎看了平皇贵妃一眼,对皇上道:“今儿一早,母后就传了瑜儿进宫,后来,裴大人和裴夫人并璃珞也来了,他们才来一会,瑜儿就红着眼眶从母后那里离开,刚刚,皇兄也来了。”
赵铎如此清楚皇后那边的事,皇上并不意外。
他也历经过皇子夺嫡,甚至,更加凶残的夺嫡。
若说赵铎和平皇贵妃不在皇后身边安插眼线,那才奇怪。
“裴家的人呢?走了?”
赵铎摇头,“没有,也在呢,就只瑜儿走了。”
皇上没有质问他为何对皇后那边的事情了如指掌,让赵铎松下一口气。
平皇贵妃一面给皇上捏着肩膀,一面道:“陛下,昨儿宴席上,璃珞让御医当众诊出怀孕,闹出这样的事,裴家自然要想方设法的去解决,陛下也知道,眼下裴家最大的依仗,就是娘娘,自然是要来同娘娘商量的。”
“商量什么,能让彻儿胳膊流着血还进宫!”皇上口中,怒意遮掩不住。
皇后那边是什么情形,赵铎和平皇贵妃早就知道,皇上语落平皇贵妃还是佯做震惊之色,“陛下是说,璃珞肚子里的孩子,是彻儿的?不不,绝不可能,虽然彻儿和铎儿平日并不亲近,因着一些关系,臣妾对彻儿也……可臣妾了解彻儿那孩子,他绝对做不出这种事情来,他若喜欢璃珞,大可娶了就是,何必要偷偷摸摸。”
赵铎也跟着点头,“是啊,父皇,璃珞腹中的孩子,绝对不可能是皇兄的,裴家这是怕璃珞腹中的孩子无人负责,又怕丢了面子,想要让皇兄来接盘,可……皇兄乃堂堂皇室嫡长子,他怎么能被人这样……”
赵铎气的说不下去。
母子二人,口口声声,都是为赵彻辩白。
皇上阴鸷的目光凝着赵铎,“你当真相信,不是彻儿?”
赵铎果决摇头,“绝对不是!”
当然不是,就算是也不能是,他就要让父皇认定,裴家人,卑劣恶毒,如此,将来他们实施大计,才能以此让皇上厌恶皇后,毕竟,皇后也是裴家的人,骨子里流着的,就是裴家卑鄙阴险的血。
赵铎态度坚定,眼底没有一丝闪烁犹疑,皇上心头的狐疑散去。
这些年,皇后对裴家的爱护,他一直知道,就连前几日,璃珞对赵瑜的百般侮辱,皇后纵容不管,他也知道。
旁人兴许不理解,为何皇后对亲生女儿这样刻毒,对侄女反倒纵容,他心里却是明镜一样。
亲生女儿?呵!
母女连心那是天性,可这天性的前提,得是那母女当真是母女!
思绪及此,皇上又想起那个故人,不由得心头狠狠一抽,疼的欲要窒息。
平皇贵妃眼见皇上如此,以为他是被皇后一家人气的,忙替皇上捋胸脯,“陛下,这件事您就不要想了,养病要紧,左就,不论他们什么决定,最后大皇子成亲,还不是得您同意,您这里不同意,他们闹出天也没用。”
皇上只觉身上有气无力,满脑子盘旋的,都是赵瑜昨日夜里那句话,“他说,有人给他托梦,让他杀了皇兄。”
这么多年了,她托梦给十四,都一次不肯入他的梦?她是当真恨透了他吗?
平皇贵妃语落,皇上顺势躺下,侧身朝里,眼窝一道清泪落到明黄的枕头上,“你们下去吧,朕睡会。”js3v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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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心痛()
平皇贵妃和赵铎相视一眼,两人Щ
一出养心殿,平皇贵妃悄声朝赵铎道:“你父皇这是什么意思?”
赵铎侧头瞥了一眼养心殿的大门,目光深邃,道:“父皇这病,怕是并非御医所言那般,十有**,是心病。”
平皇贵妃一惊,“心病?因为镇安王?”
赵铎摇头,“未必!昨夜的事,儿臣得让人再重新查一遍,定是有哪里疏漏了。”
平皇贵妃点点头。
皇上一向身体康健,怎么说吐血就吐血了,御医说受了夜风,谁家受了夜风要吐血啊,这得是什么风才能把人吹得吐血!
不查清楚皇上的病因,他们便不能掌握皇上的心,“你外公定下的那件事,你再同你外公说说,那种东西,能不用就不要用了,这皇位,未必咱们就得不到。”
赵铎嗯了一声。
平皇贵妃也不知道他到底听进去没有,便又道:“只要皇后和裴家一倒,赵彻就不算个啥,威远将军府再厉害,架不住皇后蠢钝屡屡得罪赵瑜,赵瑜那里,我也想明白了,虽然她杖毙了齐冉,可若对你皇位有利,我还是能客客气气的待她,之前是我浮躁了。”
“母妃,当年父皇囚禁一人,是不是就在关着镇安王的那个密室里?”平皇贵妃语落,赵铎没头没脑忽的再度压低声音道。
平皇贵妃顿时一愣,转而才反应过来赵铎问什么,“湖心亭的密室吗?嗯,皇上在那里囚禁了她好多年,直到赵衍出生……”说着,平皇贵妃嘴角漫过一抹讥笑,“不是赵衍,是赵瑜,直到赵瑜出生后的第十五日,她死了。”
“母妃见过她吗?”
平皇贵妃不知道儿子为何突然对一个死了十几年的人感兴趣,却也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他,“只远远的见过一次,那时候,陛下还不是皇上,她以婢女的身份,跟在陛下左右。及至陛下登基,她就被囚禁了,都说女子太过聪慧不是好事,果然如此啊。她为了陛下,可谓熬尽灯油,可结果呢!”
有关那个女子的事,宫里宫外,知道的并不多。
这是皇上的禁忌,曾经宫里有宫人议论那人,被皇上知道,将所有参与议论的人,全部仗杀,并下令,不许人任何人提起有关她的所有事。
那时候,她已经死了两年了。
至此,这就是个禁忌。
这么多年过去,宫里新旧更替两次,就更无人提起了。
宫外,倒是传闻不少,不过传闻这种东西,传着传着,再加有人蓄意引导,就越发的失真了。
说起那个女子,平皇贵妃轻轻叹了口气。
赵铎眉宇蹙了蹙,“父皇这里,母妃先照应着,儿臣有些事情要处理。”
平皇贵妃原想着让赵铎守在这里,她去歇一会,从昨儿夜里得知陛下昏倒到现在,她一眼未合,滴水未进呢,只是听赵铎说的凝重,平皇贵妃忙道:“快去,这里母妃守着就好,你放心去,什么事,拿不定主意的,让你外公和舅舅帮着想想。”
赵铎应了一声,提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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