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测过脸,看到床头柜上,是王子泽刚熬好的姜汤,还冒着热气。
思绪又将她拉回那个下雨的、很温馨、很浪漫的晚上。
虽然她一直在克制自己的回忆,可是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去回想,去反省,也许,真的是她错了呢?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说。
不,她说了几句话
可是,她的直觉告诉她,即使她不说,他也是要跟自己分手的。
因为她又想起了他打着伞屹立在风雨中的眼神。
隔着雨水,她本该看不清,但她是演员,她有着最敏锐的观察,他是她很爱很爱的人,他一丝小小的思绪波动,她都可以感受到。
他的眼神是欢乐的,又是哀伤的,也是高兴的,更是遗憾的、沮丧的。
为什么?
她将手覆盖在眼睛上,温热湿了她的掌心。她的心胀像是被人抽丝剥茧般,钻心疼痛,痛的她,觉得呼吸都是困难的、奢侈的。
ps:写到这里,我都很难过(。)
第二三二章 又生病()
王子泽进推开房门,冰卿裹着粉色的夏凉被像是一条毛毛虫,蒙着头,卷着脚,蜷缩在床的一角。
他走到床边,轻轻掀开包着冰卿的夏凉被,“刚淋了雨,喝点姜汤暖暖身子。”
冰卿从被子后面探出头,漂亮的眼睛暗淡无光,她靠在床头上,双手捧着温度刚刚好的姜汤,听话地喝完。
“你怎么会出现在哪里?”
冰卿将碗递给他,盯着他转身出门的背影,突然开口,沙沙哑哑地问。
“我从青岛出差回来。”王子泽转过身,看了眼狼狈的她,又说:“路过。”
他的解释很牵强,冰卿却没心思追根究底去问他。非衣进来跟她说放好了热水,让她去洗个澡。
冰卿老老实实地接过非衣手上的浴衣毛巾冲着浴室晃晃悠悠走去。
在冰卿关上浴室门的刹那,王子泽很是认真地在非衣身上扫荡了一遍:“这件事你早就知道?”
非衣倒也坦白,苦涩一笑:“正因为知道,所以才没跟她说,不然以她的性子,肯定会迎难而上,到最后受伤的终究是她一人。”
王子泽沉默不语。
他被父亲调到贫困山区做专访,预计是一年。
若不是他母亲太想念,让他中途回家一次。恐怕关于冰卿和江野凡的事,他得到过完今年的春节才会知道。
他回到帝都便给江野凡打电话出去喝酒,江野凡却让他到紫薇路。他开车刚到。之间冰卿站在雨里跟他争吵。
江野凡弗开她拽着他衣角的手,打开车门上了车,毅然决然地离去。
而冰卿在雨里随着他的车子奔跑,她穿着高跟鞋,不过几米的距离,让她歪了脚,倒在了雨泊中,周身溅起一圈水花。
王子泽冒雨将她抱起时,她已经哭的忘乎自己,完全没有认出来他。只是扯着他的衣领问他,为什么!为什么!
雨水打在她的睫毛上,微挺的鼻尖,淡红色嘴唇上,顺着她精美的锁骨,流向她薄薄的礼服。将她浑身滴答的湿透。
两个小时后,冰卿还没有从浴室里出来。非衣进去看。她双手环腿,将头顶在膝盖上,哭的昏了过去。
非衣将她喊醒,找了条厚厚的浴巾围在她身上,送她回卧室。
时至半夜,王子泽又接到家里催促的电话。他见冰卿已无大碍,便跟她们告辞回家。
凌晨两点,非衣和付风正在卧室里沉睡。冰卿翻了个身,觉得脑袋里像是压了块石头,疼的厉害。
她睡不着,裹着睡衣晃悠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
她长长的睫毛低垂,望向静谧的路。依旧是那昏黄的路灯,依旧是那被月光照耀的发光的翠绿柳叶。
被雨水冲刷过的柳树比那天他挺直依靠在车旁时,更加璀璨耀眼,生机勃勃。
一切照旧,仿佛昨天残酷的一幕只是梦境。
然而,那静静矗立在路灯下,等着她的男子却没出现。
她从凌晨两点望到太阳染红天际。
到付风火急火燎穿上裤子,蹬上皮鞋。跟她草草打了声招呼,出门。
到非衣收拾的妥妥当当出卧室,看她脸色发红,让她量体温。
三十八度五。
非衣让她卧床休息,给她做了早餐。她喝了两口豆浆,便什么也吃不下了。
非衣帮她推了今天行程,送她到医院,挂了急诊,医生建议打点滴。
冰卿说她自己一个人可以,打发非衣去忙,不用管她。
打完点滴,一阵阵困意袭来,冰卿咬咬牙勉强自己清醒!
她出了医院,打了个的士,朝着江野凡的公司奔去。(。)
第二三三章 被歧视()
到达江氏集团,是中午时分,冰卿的心被伤感填的满满的,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中午,她单单喝了一碗姜汤喝两口豆浆,再没吃过别的任何东西。
即使是到了饭点,她依旧觉不出丝毫饥饿。
从昨天江野凡冷酷地跟她提出分手,将她一个人丢在雨地里流浪哭泣。
她想过一百种一千种再次见面的情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她主动来找他。
可是,怎么办,她就是鬼使神差地出现在了江氏大楼前台处,跟前台接待问江野凡行踪。
前台接待一眼认出她,秀气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鄙夷,很快变得平静,老老实实打电话给助理。
挂了电话很客气地跟她说:“对不起,江总正在开会,没办法见你。”说完这句又打量了眼狼狈的冰卿,不动声色地蔑视了她一把,皮笑肉不笑道:“江总下午一点的飞机,开完会会直接去机场,连吃午饭的时间都没有。”更何况见一个没有预约的人。
她说完见冰卿还楞在那里,开始不耐烦。像是她这样狼狈来找江野凡的女人,并不在少数,这其中只有一个原因,便是被他给抛弃了。
虽然新闻没有出来,可是看她这失魂落魄的样子,距离公布于世的感情破裂,恐怕也不会等太久。
前台不再搭理她,拿起手边的小圆镜子粉饼,补妆。
冰卿放在台上的手,缓缓落下,抓紧,她的眼眶又开始湿润,翻江倒海的空虚和难受残卷她最后一丝理智。
她咬着下嘴唇,强忍着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还是有一滴泪水顺着她的脸颊落到了她的嘴角。她用手背揩掉咸咸的泪水,食指顺势落到嘴前,被她用力咬了口。
手指上深深的牙印,舒缓了她内心难以形容的揪痛。
她抬头看了眼紧闭的电梯门,垂下眼睑,慢慢地转过身。
离开吗?她太不甘心。即使是分手,也该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柳冰卿,多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能就这么无缘无故地被人给甩了!
就在她转过身,准备不甘心地离开时。
身后的电梯门缓缓打开。
从里面出来七八个人。江野凡随手翻看着手里的文件,接过助理递上的笔,在文件上龙飞凤舞,签字或批改。
他只认真看着文件,面无表情,似乎外界的一等事物与他无关。
跟在他旁边的经理或是总监,一个个也都是敛声摈息,生怕自己一个动作声音过大,惹来老板不怒而威的直视。
几个人伴君如伴虎般跟在他身边,回想起刚刚结束的会议,一个个还都是胆战心惊,心有余悸。
江野凡平时在公司也都是不苟言笑,可从来没有想今天一样,从进公司,就冷着一张脸,底下人跟他招呼,他平时还能点点头或是敷衍地弯弯唇角。
而今天,对一切人都熟视无睹,开会时也是。谁站在屏幕前讲解分析,他就会用他能结冰的眼神盯着谁。害得讲解的人,只觉得浑身凉嗖嗖,又不敢草草结束。
一场会议下来,十个人,九个被吓得浑身冒冷汗。除了剩下的一个他,周身的冷空气能将室温换个度。
江野凡从电梯走出时,正在文件上签名。他的笔落到最后一画,突然顿住,笔珠狠狠陷进纸张里,戳出一个黑色的笔尖洞。
他微顿脚步,缓慢地抬了抬密集乌黑的睫毛,他炫黑色瞳孔里,映入一个萧条的背影。
那女子身穿白色的t恤,黑色及膝蓬蓬裙,白色的运动鞋。那是双有些破旧的运动鞋。(。)
第二三四章 惩罚()
柳冰卿听到身后细碎的脚步声,转过头,只看见江野凡站在鹤立鸡群般,挺拔直立,深邃的眼眸定定望向她。
她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眼睛朝着他身边的人扫了眼。
江野凡不动声色地开口,清冽的声调撞击着每个人的耳膜。
“你们先去吃饭。”
跟在他身边的高层,都是人精,一上午的会议已经将他们折磨的筋疲力尽。如今老板开口,他们相互对视一眼,纷纷离去。
只是离去前,都不约而同地朝着冰卿点头微笑,告辞。
冰卿也轻轻地颔首,带着浅笑大方地回应。
江野凡冲着冰卿走了两步,眼角的余光撇到正在拿着眼线笔,对着小镜子认真描眼线的前台接待员。
前台接待员画的认真,根本没注意到江野凡的到来。她只觉得有一股冷气从不远处射来。
她握着眼线笔的手,不由得轻微哆嗦了一下。好在她拿的稳,并没有画花。
她不由得冲着冷气散发处抬头望去,江野凡深邃炫黑的眼眸冲着她手上的镜子望去。
前台不知道江野凡何时出现在大厅,吓得手里眼线笔又颤抖了两下,细黑一道印在了颧骨上。
这时候大堂经理走了过来,看到江野凡,双手放在小腹前,弯腰问好。
江野凡看都没有再看前台接待一眼,说出的话冷的仿佛能结成冰渣,“小刘,是不是现在公司的前台接待不用培训,都可以直接上岗。”
被称为小刘的大堂经理没反应过来江野凡意欲所指,登时愣住。
“前台接待的任务是认真对待每一位来公司的客人。而不是一直捧着镜子顾影自怜,是吗?”
小刘眼疾手快看到还没有将化妆镜收起来的前台接待,像是被冰封住般冻在原地。
“江总,这件事是我的疏忽,我会好好警告美雪。”
江野凡冷冷扫了眼小刘的头顶,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扣除奖金,再有下次,直接开除。”
他顿了顿,似又想到什么,“如果有人觉得冤枉,那便直接开除,到财务部领工资。”
说完,他又将目光在失魂落魄的冰卿身上深深看了眼,轻叹口气。上前揽住她的肩膀,低声询问,“出门左转有一家新开的饭店,听说他们的拿手菜是酸菜鱼,要不要去尝尝。”
看到两个人相拥离开。美雪额头上的冷汗珠子都落了下来。她一边懊悔自己不该狗眼看人低,一边为自己的晚饭担心。一边赶紧把化妆镜推得远远的。
到店里。
冰卿低垂着睫毛,喃喃开口:“江野凡。”她只是喊出了他的名字,心里便酸涩的要命。眼眶里又积蓄了泪水。
“我知道,我不该这么没有出息。”冰卿咬着唇,“我可以不去参加真人秀。我们可不可以”
她用力将眼眶里的泪水憋回去,抬头看向江野凡,用极满的速度,一字一顿地说:“复合。”
听到这两个字的一瞬间,江野凡心中一紧,神色动容,放在餐桌上的手缓慢地握成拳头。
冰卿肩上散落着没有精心打理的头发,素面朝天,却也另有一番楚楚动人的神韵。
她会心痛,他又何尝不心痛。
只是,若不能许诺她一生安稳,他又怎能忍心霸占她风华正茂。
她的手覆上他握成拳头的手,心里猛然觉得安静。
他在紧张!
冰卿又加大了小手上的力道,他也是在乎她的,是吗?(。)
第二三五章 决绝()
她的想法让她有些欣喜若狂。
只是这份惊喜还没有持续两秒钟,便被他冷酷地摧残掉了。
他微微用力将被她抓着的手,从她手下抽离。
“吃完,我让助理送你回家。”
随着他的残忍的动作,他冷冰冰的话语也一并砸进她脆弱的耳膜。
空间陷入前所未有的凝滞。
“江野凡。”她又一次喊他的名字,声调也变得柔弱,“我以后再也不会轻易跟你说分手,再也不拿分手来刺激你。”
她的柔弱牵动着他胸怀中拿炙热的心脏。她越是放低姿态,他的心越是会揪痛一分。
他一生做过很多冲动的决定,但每一次都是不出意外地以完胜结尾。
只有这一次,他败了,一败涂地。
“别这样。”江野凡的喉头滚动了两下,语调清冷地说:“一场恋爱而已。何必如此委曲求全。”
一场恋爱而已,不要为了我而委屈自己,因为你会委屈自己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而且一次比一次要来的汹涌和残酷。
我不能看到你因为我而变得不再像你自己。
所以,一场恋爱而已如果深爱,请为我等待,等待,我将眼前的障碍清除,等待,我有足够的幸福可以给你。
“不。”冰卿痛苦地摇头,“它对我来说不仅仅是一场恋爱。不仅仅是。为什么?江野凡,为什么?分手总该给我一个理由。”
在她艰难地咬出最后一个字,她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砸在她微凉的手背上。
在她泪珠滚落的一瞬间,他的心有种被刀割的疼痛感传来。
他紧握的拳头,不停地提醒他,这次如果不理智,那么下次
他从座椅上站起,垂下眼睑,目光落在她浓密的头发上,眼神变得暗淡。
他抬起手,想要抚摸她的秀发,像以前无数次一样,宠爱地揉揉她的秀发,再帮她擦掉最后一滴眼泪。
可是,他抬起的手定格在半空中,始终没有落下,最后握成拳,垂在身侧,揣进口袋。
冰卿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挣扎,抛下了所有高傲和姿态,转过身,双手紧紧环住他精壮的腰背。
“我可以改。我可以改掉所有你不喜欢的缺点,优点。我可以改,好不好,不要走江野凡,我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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