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直接把她从车窗里抢出,放在马背上扬鞭而去。
无争抬手制止要追上去的随从。
魏王带着含羞一口气冲出了城,跃马来到山岗上,极目远眺,金碧辉煌的皇城重重叠叠,如同装满了宝物的盒子。他从马背上下来,伸手把含羞也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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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闯宫抢婚
朔风烈烈,雪花飞舞,夜寒更深,大街小巷早已空无一人,只有一间酒楼迟迟未曾关门,楼下,伙计蜷缩着脖子在柜台后打盹,楼上,魏王景龑的身边东倒西歪堆满了酒壶。
这么深的夜,这么冷的天,这么大的雪,居然还有客人又来光顾。客人上楼,直接来到景龑桌前:“魏王殿下,幸会。”
景龑抬起迷离醉眼,一笑:“原来是齐王兄,多年未见,别来无恙?”
“是啊,自从十年前为兄去了封地,这还是第一次回京,如果不是梁伯牙叛乱,为兄奉诏进京讨贼,咱们兄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好啊,别后重逢,你我兄弟自当不醉不归!来,上酒!”
齐王列在景龑对面坐下,道:“叛贼平定,举国同庆,为何王弟却独自在这里喝闷酒?看上去,一点也不开心啊。”
“我有什么不开心?这不是挺好吗?”
“呵呵,景龑,你瞒得了别人,可瞒不过为兄,为兄了解你的为人。是不是为了郡主?”
景龑目光一跳,似笑非笑。
“为兄可听说了,你跟那个含羞郡主有一段佳话呢,大家都以为,郡主会嫁给你,可最近突然又传出郡主要被陛下册立为妃的消息,这是真的吗?”
“王兄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呵呵,不过是街头巷议,为兄也是听说,所以来问问王弟,是不是真的喜欢上含羞郡主了。”
“既然是街头巷议,十之*都是空穴来风罢了。”
“王弟对我还保密呢?你呀,就别再硬撑了!听说郡主确是个美人胚子,颇有贵妃当年的风范,当年,为了顾全大局,你把贵妃让给了陛下,难道现在还要再把郡主也让了?”
魏王的目光变得冷如箭:“齐王,你扯远了吧?如果是喝酒,本王奉陪,要是扯其它的,对不住,请立刻从本王面前消失!”
“好好,喝酒,喝酒,今天你我兄弟只喝酒,不谈女人!”
月含羞一连七天不说话,不吃饭,只是一动不动地发呆,吓坏了无颜。直到这日天空洒洒洋洋下起了雪,一阵风吹开了窗子,雪花随风飘进,落在她脸上,她才缓缓说了三个字:“下雪了”
虽然只有三个字,却已经把无颜高兴坏了,她终于肯说话了!
含羞让人扶着来到窗前,望着外面洒洒洋洋的雪花,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每年冬天下雪,爹爹都会陪我到城外梅山赏雪,尤其到了梅花开放的时候,梅香伴着雪香,那气息,好闻极了。”
“这孩子,又说傻话,梅花确实很香,可这雪花哪来的香气?”
“有的,雪花有香气,只是常人闻不到罢了,只要你站在它们中间,用心去感受,一定能闻到。”
“你呀,跟无争一样,有时候总是疯言疯语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
“姑姑,我饿了,我想喝粥。”
“好,我这就给你端来!”
花痴后娘1()
第二卷刁蛮女儿pk花痴后娘
第二十二章花痴后娘
啊!久违了!天下城!
月含羞的脚终于落在天下城的地面上,虽然不过离开短短数月,可她觉得仿佛过了几个世纪。她进城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从皇宫带回来的宝贝全部分给了那些一起玩耍的闺密、朋友和孝子们。看着大家伙开开心心的样子,她心中的阴霾也一扫而空,用力将一把雪花抛向空中,仿佛要将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也抛诸脑后。
东宫浩然一刻不离地缠着她问这问那,问她在皇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样轰轰烈烈的事,为什么会做了郡主,为什么皇帝会赐给她免死金牌,她和魏王之间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整个江湖都在传她和魏王之间的种种
含羞压根不想再提起那些事,她真奇怪浩然到底是不是爹爹的亲生儿子,父子俩的性情为什么差那么远?无争就不这样,从始至终没有问一句关于她在皇宫发生的事。无争对于自己的事到底知道多少她不得而知,但她很受用无争的沉默,这让她觉得舒服,有些事过去了永不再提起,会是最好的结局。当她心情平复下来,或许她会主动讲一些,但现在,她还不想说。
含羞一边往府里走,一边问:“府里为什么还挂着红彩?我的婚事不是已经告吹了吗?”
快嘴的丫鬟小圆道:“哎呀,秀还不知道吗?是少主要成亲了,少主没有跟秀提起过吗?”
好大一个晴天霹雳,她一下子呆住了,小圆又絮叨了什么,浩然又说了些什么,她完全没听到,只是看到两个人一脸兴奋,嘴巴不住地一张一合。
太阳失去了光彩,天也不那么蓝了。
她终于有了知觉,问:“爹爹要跟谁成亲?”
“南落雁。”
“是她?”
“嗯,是啊,她都搬来我们天下城了,一直住在老太君那边。”
东宫老太君跟她的儿子城主无声住在东府,无争住在西府,两府虽然只是象征性的被一条穿府而过的景观杏隔开,却如同隔了一条鸿沟,两边的下人们很自觉地以河为界,绝不过界,即使谁的手帕不小心被风吹过去,伸手就能够到,他们也不会自行越过,而是照规矩禀明了各自的管家绕上一大圈走侧门过去取。
天下城的议事大厅、祠堂以及象征权利主宰的图腾雕塑,都在东府,重大的节庆、仪式,也一律在东府举行。
但江湖中人心目中的天下城主脑,却是西府。天下城的每一条号令,都是从西府发出,即使无声城主发出了号令,没有经过无争少主的口再重复一遍,天下城几乎无人执行。西府更是汇集了精?英中的精?英,能出入西府与无争议事的幕僚,全都是为天下城立下汗马功劳,在江湖上挂的上号的人物。
但是现在,这条看不见的鸿沟,却被人触犯了。
南落雁用水晶针小心地把梅蕊上的雪花拨进丫鬟捧着的水晶杯,抬头看见河对面一丛梅花开得正好,便提起裙角,要踩着石块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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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连忙提醒:“落雁秀,这里不能过去!”
“为什么?”
“这个河那边是西府,东宫府的规矩,如果要去对面府里必须走门,不能越过这条河。”
“走门?东宫府这么大,走大门要绕上好远呢。”
“要是秀觉得远,那边还有一个侧门比较近。”
“那也要绕上一大圈,从这里直接过去不好吗?不过几步路而已,都是东宫府,分那么清干什么?”说着,落雁自顾自地踩着几块大石头就要跳过去,丫鬟却端着水晶杯一步也不敢动。
落雁刚要数落那丫鬟,就听有人道:“什么人这么大胆,竟然敢破坏东宫府的规矩!”她回头一看,不由笑了:“我当是谁,这不是含羞吗?哎呀,真是越长越漂亮,才过了数月,出落的越发招人怜爱了。”
含羞却冷着脸:“回去!”
落雁站在河中的石头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含羞,这么认真干嘛,我不过就是想采些梅花上的雪水来为老太君煮茶,都是一家人”
“谁跟你是一家人?你还不是我们东宫家的人呢!你敢越界试试!”
落雁也来了脾气:“我就算从这里过来你能把我怎么样?再过几天,你就得喊我一声娘了!”说着,她只管踏过来。还没等她站稳,月含羞一声呼哨,不知道从哪里闪电般窜出一头似狼似狗的东西,冲着落雁张开血盆大口,落雁受惊,匆忙之间没有站稳,一跤摔进杏。
河水并不深,只是齐膝,最深的地方也只能淹到大腿根,可这是大冬天,河面结了一层薄冰,落雁掉进去,连冰带水,这个凉得彻骨啊,加上她又不知道河水有多深,吓得连连呼救。
月含羞在岸上看得“咯咯”笑,那只狼狗就冲着落雁不住咆哮。
跟随落雁的丫鬟花容失色,赶紧过来拉落雁,却被落雁也拖下水。东府那边闻声赶过来几个家丁,忙把人捞上来,用棉被裹了送回去。
月含羞觉得解气,拍拍狼狗的脑袋,那狼狗立刻坐下,冲她摇着尾巴。含羞蹲下,搂着狗脖子:“好狗狗,乖狗狗,你今天表现得真棒,一会儿赏你一只肥鸡吃!”
午饭的时候,月含羞一进饭厅就觉得气氛不对,虽然无争脸上平静如水,可她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不善。
果然,她刚刚端起饭碗,无争就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老太君派人传话来,让你过去一趟。”
“哦”含羞知道东窗事发,早上把南落雁整到河里的事儿看来不好过关。她放下碗站起来要走,无争却道:“就算挨罚也要吃饱饭。”
含羞坐回去,觉得有转机:“爹爹,是她先破坏规矩的!”
无争瞪了她一眼:“她是客人!”
含羞笑:“咦,看来爹爹没把她当自家人。”
无争板起脸:“食不言,寝不语。”
含羞才不管这个,在她这里无争的规矩往往不成规矩:“爹爹,你怎么会看上她,我觉得她好像一个大花痴一样,每次看你的眼神都色迷迷的,恨不能把你一口吞进肚子,她一点也配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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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子家,你懂什么?”
“人家不小了,爹爹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续弦当然是情理之中,可是,要找也得找个贤淑美丽,配得上你的女子啊,干嘛要找那个花痴”
“是纳妾,不是续弦,浩然的母亲还活着,而且我也没有跟她解除婚约。”
“好吧,就算纳妾,虽说娶妻以贤,纳妾以色,可也不能太没品位了吧?”
“你今天废话怎么这么多?好,一会儿老太君罚你,我可不给你讲情去!”
“好好好,我不说了,爹爹,你可一定要罩着我,老太君那么严肃,这次我祸闯这么大,她说不定要用家法罚我呢”
“你还知道怕?我以为在天下城你谁也不怕呢!”
“谁说我不怕?含羞最怕爹爹生气了,好爹爹,求你了,千万要帮我啊”
“吃饭!”
浩然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含羞瞪他:“笑什么?反正老太君问起来,我就说那狼是你养的!”
“是狗,不是狼”
“是狼!”
“好好,是狼,是狼,你可千万别跟祖母说是狼,不然她会叫人把闪电杀死的!”
无争摇头。
东宫老太君已然白发苍苍,事实上她实际年龄并没有这么老,只是岁月已淘尽了她的青春,再也找不到当年嘉和公主的一丝美貌。她好像从来都不会笑,在她面前,所有的人都屏气吞声,不敢有丝毫逾越,她是天下城最有威望的女人。
含羞到了她面前也不得不有所收敛。
“含羞见过老太君,见过大伯母。”
辛玲珑是东宫无声的妻子,极端庄的大家闺秀,她的家族极有声望,曾经控制了整个江南道的水运。但是因为无声有恙,她嫁进东宫府十三年,始终无所出,至今看上去仍如少女般窈窕单薄。
“含羞,你知错吗?”老太君沉声问。
月含羞低着头不语。
“你虽是无争的养女,可他视你如己出,请了天下最好的先生和师傅教你读书识字,教你琴棋书画,教你成为一个端庄贤淑高贵的女子,老身也是因相信他,平日里才对你们几个姐妹疏于管教,可你不能因为被册封了郡主就无法无天!南落雁是你未来的姨娘,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对长辈如此无礼?还放狗咬她”
含羞只当老太君在念经,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等她念完就好了,反正这长篇大论的,一时半会儿絮叨不完。
“这次倘若不对你施以惩戒,东宫家的家风就难以扶正!”
啊,真的要惩罚啊,关汹屋?面壁?背家规
“请家法!”
月含羞一看到那油光锃亮的藤鞭,心里就开始发怵了,看来老太君要动真格的,无争啊无争,你怎么还不出现?这么久了,也该来了
“月含羞目无尊长,纵狗行凶,鞭责二十,以示惩戒!”
家仆擎着藤鞭却迟迟不敢下手,这可是无争少主最最宠爱的四秀,平日里谁要是招惹了这位刁蛮秀,下场只会很惨,现在却要打她,家仆一百个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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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不动手?难不成让老身亲自动手!”
家仆无奈:“四秀,得罪了,这可是老太君的命令。”
藤鞭落在身上,月含羞咬着牙,硬是不出声,挨打就挨打,她可不能给无争丢脸,她是无争的女儿,被人打几下就吱哇乱叫,太没骨气了。再说,她心里压根不服气,不就是要给那个南落雁出气吗,不就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哼,她月含羞才不会轻易认输。
挨到第八下的时候,鼻息中嗅到一缕熟悉的暗香,是他来了,他怎么才来?
无争越过含羞,来到老太君面前:“见过母亲,见过嫂嫂。”
家仆停下藤鞭,偷眼看着老太君和无争。
“你是来给她求情的吗?知道吗,这丫头简直无法无天,居然放狗去咬落雁,还把她推进水里!南家跟咱们东宫家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落雁有什么差错,我们如何给南家一个交待?”老太君沉着脸。
“母亲息怒,羞儿做错了事,是应该惩罚,不过她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又是女孩子,还是应该多给她讲道理。这打也打了,不如罚她到祠堂面壁思过,好好反省。”
老太君微微点头:“你说的也是,女孩子家,打坏了也不合适。不过你也不要总是纵容她,把这丫头娇纵得不成样子,羞,今儿你义父为你求情,剩下十鞭权且记着,倘若再犯,定要加倍罚你。去祠堂面壁思过一日,罚你不许吃晚饭,好好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