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如临大敌吧?”
南落雁把钥匙收好:“对待你这个小妖女,就得多加防范。”
“好吧好吧,随便你们了,反正这次我真没打算出逃。”
马车启动,月含羞用那只没被锁住的手掀开窗帘,兴致勃勃欣赏两边的街景。虽然行动不那么自由,可总比待在屋子里强。
南落雁也是个耐不着寞的人,看到热闹就来劲儿,和月含羞两个女人一大一小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转过一个路口时,突然从后面超过一辆马车,差点撞上阿忠的马车,阿忠稳纵车的马,还没来得及斥责对方莽撞,那辆马车已经一个急转弯,拐进另一条巷子。
月含羞和南落雁一起发牢骚,什么人嘛,车跑得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啊
牢骚还没发完,后面一阵雨点般的马蹄声,两个人透过车窗扭头往后看,只见转角处涌上来好多人马,呐喊着疾驰而至,将她们的马车团团围住,不由分说,家伙式招呼向驾车的阿忠。
阿忠什么人啊,岂能被这些人欺负,大吼一声,挥动马鞭,跟那些人厮打成一团。那些人看阿忠愈战愈勇,便散开来,纷纷抛出绊马索,一层层一圈圈将阿忠套住,阿忠毕竟人单力孤,很快被绊马索缠住,那些人打马扬鞭,拖着阿忠一溜尘土跑向远处。
含羞和落雁完全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落雁叮嘱含羞坐在车里别乱动,她提起石榴裙下车,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含羞也想下去看看,无奈被铁链锁在车上,只好老老实实待着。
落雁刚下了车,从后面又赶上来一拨人马,抢了马车就走,落雁想质问,却被那些人蛮横地推到路边。
马车一路狂奔,把车里的月含羞颠簸的七荤八素,脑袋不知道被车厢撞了几回。这是遭遇强盗还是遭遇悍匪了?扬州的治安怎么这么差?光天化日大街上就有悍匪横行?天啊,这可怎么办?自己还被铁链锁在车上呢。
别急,镇定,幸好曾经跟第一锁学过点开锁的锌俩,
悍匪大公子4()
她拔下簪子,尽量稳住,用一只手去开锁。可马车实在跑得太猛,几次都前功尽弃,最后一颠,簪子也不知掉哪里去了。
马车被那些人赶进一座深宅,终于在一座院子里停下。
月含羞得以喘息,听听外面,没什么动静,赶紧弯腰找那根簪子,好容易在犄角里看到,太远了,够不着。她使劲抖了抖铁链,纹丝不动。郁闷,这个南落雁,搞什么啊,非要把她锁在马车上,这下好了,遇上事儿了吧?
正在她抓狂的时候,外面想起一个男人低沉地声音:“猩,下来吧,难道还要本公子亲自请你下车。”
猩是谁?月含羞晕,这算什么?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一个误会?想起大街上飞驰而过的那辆马车,这些人一定是在追那辆马车吧?好吗,自己成了替罪羊了。不过,既然是误会,就应该能解释清楚吧?
外面的人等了一会儿,还不见车上的人下来,索性登上马车,车帘一掀:“你这贱人架子倒蛮大”那人看清车里坐的人时,一下愣住了。
好美的女子。
一张素颜,脂粉不施,美玉天成,宛若仙葩,不沾一丝俗气,精致的五官,花瓣一样的粉唇,尤其那双明眸,动人心魄。许是见惯了浓妆艳抹珠光宝气,乍一见这素面朝天的小美人,竟觉得格外迷人。
“姑娘是”
月含羞看清那人时,也是一愣,她曾经在瘦西湖上隔着舷窗看到过这人一面,那不正是扬州刺史的大公子?只是今天见他,跟那日不太一样,那日的大公子华丽文雅,而今天这个男人,却带着十足的阳刚和匪气,让人差点不敢相认,这是一个人吗?
不管怎么样,她还是唇角上扬,做出一个微笑来:“你们找错人了吧?”
大公子回头,对车下训斥:“一群饭桶!快去把那个贱人和她的奸夫给我抓回来!”
大公子又继续看含羞:“跟我玩调包计?你们还太嫩了。”
“啊?调包计?大公子,您误会了吧,这真的不是什么调包计,真的是一张误会”
“姑娘认识我?”
“扬州城里有几个人不认识大公子您啊。”
“可是听姑娘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嗯,我是来游玩的。”
“游玩?”大公子的目光落在她缠在手腕的铁链上,“有意思,被人绑着来游玩?”
月含羞赶紧把那只手藏在身后:“这个我是再跟我姐姐玩游戏”
“哦?什么游戏需要被绑上才能玩?”大公子的目光变得暧昧阴险起来。
“我们在打赌,看我能不能在半刻钟内打开这把锁?”
“半刻钟?看样子姑娘没做到。”
“不是啦,是你们突然闯出来,就把我们的游戏打断了。”
大公子饶有兴致看着她:“好啊,本公子也给你一次机会,你若能在半刻钟内打开这把锁,我就相信是一场误会。否则,我就把你当做那个逃跑的贱人同伙来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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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含羞不想再招惹麻烦,更怕被无争知道自己撺掇南落雁出来玩撞到了大公子手里,又会惹那个妖孽生气,决定暂时还是隐瞒身份,如果能和平解决,更好。她一笑:“请大公子把我的工具递给我”
大公子顺着含羞的手指,看看角落里的簪子,弯腰捡起,放在她手上。
月含羞开始捣腾那把锁。
可是,她发现,那把锁好像并不怎么听话,只有一只手去开锁,根本就无法固定,急的她一头汗。
一只手伸过来固定住那把锁:“要不要我帮姑娘?”
月含羞看了大公子一眼,没吭气,继续低头开锁。
车厢里满是含羞身上特殊的淡香,那香氛,总令人迷醉。
大公子一点点凑近,眼前的美人的确是个国色天香的尤物,如此近的距离看她,依然是毫无瑕疵,顺着白皙的粉颈向下,是一道迷人的沟壑
“时间就要到了,看来,姑娘是开不开了。不如”大公子嗅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继续逼近。
含羞微微蹙了下眉头,深吸一口气,定神。
“时间到了,看来我只能把你当做那贱人的同伙了。”大公子的唇几乎挨到她的耳垂。
“咔”的一声响,锁终于被打开。月含羞吐了口气,一笑:“开了!现在,你可以放我走了吧?”
那大公子望着她迷人的笑颜,轻轻道:“这个游戏很好玩,我也学。”
咔嚓一声,那把锁又被扣上,只是这回是月含羞的双手被铁链绞在一起锁上,她惊道:“大公子这是干什么?”
“请姑娘教我开锁啊。”
“教你也应该锁大公子,为何还要锁我?”
“我喜欢看姑娘被锁的模样。”
“那你把我双手都锁上,我怎么教你开锁?”
“可如果不把你双手都锁上,你就会打开锁逃跑。”
“”月含羞无语,她瞪着大公子:“可是大公子刚刚答应过,只要开开这把锁,就放我走的。”
“我只是说,只要你开开这把锁,我就相信你不是猩那个贱人的同伙儿。”
月含羞回想刚才的话,这个大公子貌似的确是这么说的,郁闷,怎么让他给耍了?看来刚才是太紧张,也太轻敌了,这个大公子比他那个肥猪刺史老爹要精明一些。她只好叹口气:“既然大公子知道是个误会,为什么还不肯放我走?”
“哼,你当本公子是傻瓜啊?一个如此漂亮的年轻女子被锁在车里,一定是有原因的,并且这个漂亮的姑娘还会开锁,所以,本公子有理由相信,你,或者是个被抓的女贼,或者是个谁家逃跑的小妾,或者是官府的犯妇。”
月含羞郁闷,这家伙的想象力还真丰富,不过,换了她自己,看到一个女子被锁在车里,也会想一想的。她叹息:“大公子为什么不想像成我是被人拐卖的可怜女子,然后您就做一回好事,把我放了。”
“那可不行,本公子是奉公守法的良民,绝不会轻易放走一个女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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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你把我送交官府,看看有没有来指认我这个‘女贼’、‘犯妇’、‘逃亡的小妾’。”
“送交官府?”大公子哈哈大笑:“看来你是不知道官府的监狱是什么样的地方,那种地方不是姑娘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子去的地方。到了那里面,恐怕,你会连青楼女子都不如,青楼女子陪人睡觉至少还能收钱,可女囚,哼哼,只能任人玩弄,发泄,摧残我看,姑娘还是老老实实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谁?为何被锁在这里?或许,我可以帮你。”
月含羞打了个寒颤,她还真不知道监牢是怎么回事,在京城是被关到大理寺几天,可那是做为公主的身份,那些人对她毕恭毕敬的,谁敢碰她啊?她嘿嘿笑了两声:“要不,你把我送到刺史大人那里也行。”
大公子故作惊讶:“姑娘难道不知道扬州刺史是家父?”
月含羞觉得这个大公子不是太好应付,道:“大公子,我真不是什么女贼,你要不相信这只是个游戏,我也没办法。但我劝你还是把我放了,免得日后生麻烦。”
“哈,在扬州这的地方,还会有麻烦找我大公子?我倒真的很好奇,姑娘到底是什么样的麻烦。”大公子身子前倾,靠近月含羞。
月含羞往后缩了一下,心说,姬公子说这个大公子男女通吃,看来是真的哦,天啊,他想干嘛,该不会呃,不行,太恶心了,想想他跟男人那个,再跟女人那个想想都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要是让他碰了,非恶心吐了不可。
院子里又响起一阵车马铮铮声。
“大公子,人抓回来了!”
大公子掀开车帘,月含羞看到先前冲撞了自己马车的那辆车被一群打手给押了回来,一个男人被打得鼻青脸肿,拖在车后,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缩在车厢里战战兢兢。
大公子只是看了一眼,道:“现在,本公子对这个贱人已经没一点兴趣了,按照朝廷的律法,该怎么处置与人通奸的妇人?”
“回大公子,要骑木马游街示众。”
“去把木马拖过来,把这贱人剥光了,让她一直骑着,不许停下来!”
“是,大公子!这男的呢?”
大公子冷冷道:“让他拖木马。”
月含羞觉得一股寒气从背心升起。
大公子放下车帘,回头,继续饶有兴致地看着月含羞,也不说话。片刻后,院子里响起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哀嚎声,鞭子抽打的声音。
那声音实在惨不忍听,月含羞忍无可忍,道:“大公子这是在滥用私刑!”
“滥用私刑?那个女人是我花钱买下的,就是我的财产,我的财产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谁都管不着。那个男人想偷走我的财产,我在追捕的过程中打死他,一点罪责都没有。”
月含羞一时无语,她对朝廷的律法知道的不是太多,对这种变态的条款更是无语,这简直不把人当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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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阵马蹄声,有人报:“大公子,那个男的抓回来了,这家伙太凶了,伤了我们不少弟兄!”
大公子皱眉,还有一个男人?他探头出去看。
月含羞透过缝隙,一眼看到被五花大绑浑身是伤的阿忠,顿时急了:“喂!你们怎么把我的人伤成这样!快把他放了!”
大公子回头:“他是你的男人?你怎么找个这样的男人?他实在是配不上姑娘的花容月貌,姑娘还是太年轻了,没见过外面的世面,天底下比他优秀的男人多的是。”
月含羞瞪眼:“混账!你听清了,他是本公主的随从,御前侍卫o紧把他给我放开!”
“公主?”
“没错,我就是护国公主,月含羞!”
大公子愣了一会儿,反而哈哈笑了:“谁相信啊,堂堂护国公主会被人锁在马车上?”
“本公主不想再解释了,马上放人,你若还怀疑我的身份,就把你老子给我叫来!”
大公子这下不得不正视这个姑娘了,难道,她真是传说中的月含羞?
“你用什么来证明你的身份?”
月含羞郁闷,还要证明?难道公主也有人敢假冒?怎么证明?金牌被无争收走了,她略一沉吟,道:“前日大公子、姬公子在瘦西湖奏箫,偶遇少主,本公主当时就在楼船之上,隔着窗子看了大公子一样,那天,你穿的可不是这身。”
大公子对外面的人喊:“把这位朋友放开。”
月含羞想站起来下车,手腕上的铁链“哗啦”一响,她抬手看着大公子:“还不快帮本公主弄开!”
大公子不慌不忙拿起那根簪子捅进锁眼。
“你能行吗?”月含羞表示怀疑。
“咔”的一声,锁头应声而开。
月含羞又一次刮目相看,原来这位大公子也会这些邪门歪道,而且貌似比自己纯熟多了
她跳下马车,快步上前,拽住阿忠上下打量:“你怎么样?有事没事?”不等阿忠回答,她扭头冲大公子发飙:“你的人是怎么回事?我们好端端地走在街上,你的人冲上来就打我的人,还把本公主强行劫持到这里,你们想造反不成!”
“这”大公子跟过来:“公主刚才也说过,只是一场误会。你们这些奴才,瞎了狗眼!连公主的车驾也敢碰!不想活了9不快给这位御前侍卫大爷磕头赔罪!”
那些打手不敢二话,呼呼啦啦跪了一地,给阿忠磕头认错。
月含羞低头看那些人比阿忠伤得要惨,心里稍稍平衡了一点,但还是不解气,毕竟这是无端端飞来的横祸:“光认个错就完了?这也太便宜他们了!之前我这位侍卫因为救本公主,本就受了重伤,还未痊愈,现在又让你们这一通无故殴打,伤势又要加重,他若有什么闪失,我上哪里再去找这么忠心耿耿的御前侍卫!”
阿忠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成了御前侍卫,不过他也不插嘴,就听月含羞自己在那里瞎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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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子一招手,有人立刻端着托盘奉上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