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含羞想不留在羞月殿也不行了,人家皇帝废了那么多心思,你要是总抗旨不遵,也不合适啊。本想再睡个回笼觉,忽然又从蹦起来,不行,还得去向太后请安,还有,一整夜没回承乾宫,贵妃姑姑一定担心死了,最重要的是,她要按时去拿那该死的解药!
匆匆忙忙赶到仁华宫的时候,忽听见墙角里几个鞋女在低声嚼舌根。
“听说皇上昨晚留宿在羞月殿!”
“是啊,皇上居然临幸了那个民间来的郡主!”
“真的吗?就说嘛一个民间来的郡主,皇上怎么会赐给她那么大一座宫殿,我看,她早有预谋,听说是她揭发了丽妃通奸的事,赶走了丽妃,我看不久这宫里就又要多一个娘娘了。”
“可她不是贵妃的侄女吗?皇上要跟她在一起那不成乱)伦了”
月含羞听的脸都白了,这些人胡说八道些什么?昨晚她跟皇帝之间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啊!算了,嘴长在别人身上,随便她们说吧,反正清者自清。
破天荒的,太后居然不见月含羞,仁华宫的气氛也怪怪的,那些宫女太监全都小心谨慎,月含羞猜到了几分,一定是太后也听到些流言蜚语。唉,不解释了,日后大家自然会明白。
到了老地方,魏王府的小太监居然迟迟没有来,眼看日上三竿,月含羞一肚子晦气往回走,却见魏王背着手,居然很悠闲地在赏一池残荷。
月含羞强打精神走过去:“喂,搞什么啊,解药呢?”
魏王却饶有兴致道:“原来这残花败柳也很有趣,本王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什么残花败柳,月含羞可没兴致跟他绞缠,捂着隐隐作痛的肚子,少气没力地说:“拜托,大王爷,快把解药给我,我一宿都没睡好,现在没劲儿陪你发酸,只想回去睡一觉。”
魏王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哇,看不出,皇兄居然能折腾一宿。”
“嗯,是啊,他闹了一宿,你们男人怎么都这样啊?”
魏王的语气有了几分不善:“还以为你有什么特别,原来跟那些女人也没什么区别。”
“我本来就没什么特别,拜托你别总跟我过不去,行行好,把那个根治的解药给我吧,我不想再天天看到你了!”
“哼,是本王高看你了。好,你要解药是吧,本王给你。”说着,魏王转身就走。
狼吻5()
“喂,你去哪里啊?”
“不是要解药吗,跟来就是。”
魏王的马车离开皇宫飞驰出城,一路畅通无阻,整个皇城的卫戍都归魏王,谁又敢阻挠他?
眼看着越走越荒凉,月含羞心里开始发怵:“拿解药需要跑这么远吗?”
魏王也不言语,一口气到了一处湖畔,马车才停下,那些侍卫远远散开警戒去了,湖畔只剩魏王和含羞。
月含羞掀开窗帘,哇,这里的风景好美,一湖碧水清澈透亮,如同晶莹的翡翠,深秋季节,湖畔开满不知名的野菊花,四周的枫林红一片,橙一片,黄一片,时而金灿灿如霞光万丈,时而红彤彤如烈火焚烧,在蓝天白云映衬下,宛如画中仙境。
她呆住了,原本,看到这美丽的景色,她一定会毫不犹豫扑过去,在花丛中旋转起舞,深深呼吸饱含花香的空气,然后捡起几个卵石,在湖面上溅起几朵涟漪。不过,昨晚上庆祯太子才给她献上一池荷花灯,魏王不会也搞那么幼稚的事情吧?不对不对,乱想什么,魏王讨厌自己还来不及呢,那他是什么居心?
刘景龑拿了一壶酒,两个酒杯跳下马车,席地而坐。含羞犹豫了一下,跟着下了车,来到他身旁。
“坐,如此美景,怎能没有美酒助兴?”
啊!又要喝酒?含羞心里犯嘀咕,昨晚皇帝发酒疯絮絮叨叨,握着自己的手不放,搅得她坐了一晚上冷地板,这魏王会不会也发酒疯?不过为了拿到解药,还是委曲求全,只要解了这毒,从今往后她就再也不用看这个人的臭脸了。
景龑斟满两杯酒,自己先干了一杯,瞥了月含羞一眼:“怎么不喝?”
“我不会饮酒,王爷自己请便,我陪着您就是了。”月含羞嘴角上扬,呲出一个微笑。
“骗谁?你敢说你不会饮酒?信不信本王把一壶酒都灌进你嘴里?”景龑冷笑。
月含羞搞不清他在想什么,这荒郊野外的,还是不要惹恼他,这个变态可真是什么都敢做,她又不是没领教过。只好端起酒杯,尝了一口,哇,这酒也太烈了!这个变态王爷怎么喜欢这么辛辣的酒?从咽喉到肠胃,都像被火烧一样难受。
“好了,酒我喝了,解药呢?你再不给我解药,毒性可要发作了”
“急什么,本王有分寸,不培养好情绪,本王怎么给你解药?”
月含羞把一肚子骂人的话都强咽回去,不能失态,自己是大家闺秀,就算这个刘景龑再怎么变态可恶,自己也要保持风度。给个解药还要培养什么情绪,郁闷啊
酒杯又被斟满,这次含羞说什么也不肯喝,在天下城的时候,奶娘管家婆没少在她耳朵边唠叨,跟陌生的男子在一起时千万不能饮酒,尤其是独处时,更要小心,酒能乱性。她月含羞胆子是挺大,不过还没大到这种地步,所以,还是小心为妙。
刘景龑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没关系,你可以不喝,本王如果不尽兴,给不了你解药,损失的是你。”
狼吻6()
嘴唇忽然一热,被他狠狠咬住,堵上。
月含羞挣扎着,可她哪里挣得脱强健的魏王,疼痛的泪水伴着唇角的血珠一起淌下,渐渐的,她不再挣扎,这个吻很长,很痛,魏王的气息霸道地侵入,呼吸间,满是他的强悍。
刘景龑慢慢放开她,替她整理好衣衫,取出一方丝帕,伸手托起她的下颚,轻轻拭去她唇角的血痕,问:“痛吗?”
她冷冷瞪着他:“你现在不会给我解药了,是吗?”
他又是那副似笑非笑:“本王不喜欢跟对我没有感觉的女人亲热,等你爱上我了,我会把解药给你的。”
她一把打掉他的手:“做梦!你应该知道,我心里只有一个人的位置,这辈子我都不会喜欢你,不会!”
“知道,东宫无争嘛,可惜他是你爹爹,这辈子你都不可能跟他在一起。”
“是‘义父’,我跟他没有一丁点的血缘关系,我一定会有机会的!”
“好啊,我们打赌,我赌无争不会娶你,你敢赌吗?”
“赌就赌!赌什么?”
景龑望着她的眸子,忽然叹口气:“算了,还是不跟你赌了。”
“怎么,你怕输?”
“哼哼,本王怎么可能怕,本王是担心你输不起,本王不想看到你心痛欲裂的那一天。”
月含羞爬起来:“刘景龑,你是个十足的大混蛋,变态狂!本郡主不想再看到你!”
景龑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笑了笑,轻轻摇头,喊道:“喂!刁蛮郡主,解药啊,临时的解药你也不要了吗?”
“不要!痛死也不要!留着你自己吃吧!”含羞说完这很有骨气的话后,便捂着肚子缩成一团,痛啊,那种刀割火燎般的痛,一寸寸从胸腹间扩散出去
醒来时,马车在有节奏地轻轻晃动,月含羞觉得身上已经不再痛楚,只是浑身无力,躺在一个人的怀中。她猛然醒转,果然是在魏王怀中,于是赶紧挣扎着坐起来,缩到车厢另一个角落里。
刘景龑只是笑笑:“有人大秀脾气上来了,还挺吓人,死活都不要吃解药,不过,最后好像还是屈服了。”
含羞看看身上的衣衫还算整齐,瞪了他一眼:“你没有趁机占我便宜吧?”
景龑撇撇嘴:“本王是那种下作的人吗?我要是真碰了你,你那里会有感觉的。”
“什么感觉?”
“非要本王说不来吗?”
月含羞忽然脸上一红,身子不由自主又缩了缩。
景龑笑:“干嘛这么怕我?我又不会吃了你。要说起来,亲亲嘴算不算占便宜?”
月含羞瞪眼:“你那叫亲嘴吗?简直是狼啃!”
“哦,我说怎么你连一点感觉都没有,原来是本王不够温柔,那下次本王会很温柔很温柔的。”
月含羞头痛,还有下一次啊?寻死的心都有了。
马车停下,刘景龑脸色一正:“皇宫到了,你自己进去吧,本王还有事,明早我会按时叫人把解药送过去。还有,自己小心点,最好不要过于接近皇上。”
迷幻香1()
第十五章迷幻香
月含羞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羞月殿,一边往里走,一边吩咐:“本郡主累了,赶紧准备热水香汤,我要沐浴睡觉。”她只想着赶紧躺到床)上,没留心宫女太监都神色怪怪的,一脚迈进房门,就看见皇帝竟然坐在屋子里。
含羞一怔之后,上前见礼。
“朕散朝后想来看看郡主休息得怎样,却听说你跟魏王一起出宫玩耍去了。”
“哦”
“玩得开心吗?我那个弟弟啊,别看平时冷漠得像冰山,不过他高兴的时候也很风趣的。”
“呃,还好了。”月含羞发现皇帝的目光在自己嘴唇上停留了一下,微微跳动,续而便若无其事地转开了。她下意识低头用手帕遮住唇上的伤痕,该死的魏王,他那一下咬得真狠,一定留下了明显的齿痕,让皇帝看到了,真郁闷,这几天恐怕自己都不能见人了。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哦,想是昨晚没有睡好,又玩了一天,太累了吧。”
月含羞勉强笑笑:“是,是有点累了。”
“那就好好睡一觉,来躺下,朕替你盖上被子。”
月含羞看着皇帝帮她掖好被角,总觉得挺别扭:“陛下请回吧,我自己会照顾自己。”
“没事,朕坐在这里看你睡,昨晚让你陪了朕一宿,这就算朕回报你。”
被一个陌生的男子看着睡觉,太别扭了,她哪里还睡得着?或许是太累了,或许是刚才毒发消耗尽了所有的精力,伴着香炉中的缕缕青烟,月含羞的眼皮越来越沉
恍惚中,似乎有一双手在自己脸上来回抚摸,顺着脖颈游离,那双手游遍了全身上下,而她四肢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也不能动,身上好热,胸口好难受,耳畔一阵阵炙热的气流,是谁的呼吸?有人在吻她,吻遍她全身,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是谁?究竟是谁?她拼命想睁开眼睛,可眼皮为什么那么沉?集中注意力,集中注意力,终于,她睁开双眼,皇帝,竟然是皇帝
含羞猛然惊醒,坐了起来,原来是个梦,衣衫已经被冷汗湿透了。还好,只是个梦,皇帝并不在卧室中。看看窗外黑漆漆的,已是半夜,肚子在唱空城计,原来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她穿上鞋,随便披了件衣服出来,想找点吃的,却看到殿上还亮着灯,皇帝正坐在案前批阅奏折。
她犹豫了一下,想悄悄退回去,不曾想皇帝已经看到她,抬起头道:“郡主醒了,一天没有吃东西,一定饿了,朕让人准备了些点心,还热着呢,来。”
月含羞走过去,看了一眼食盒,里面全是自己最爱吃的点心。
“坐下,”皇帝把一双筷子递给她:“慢慢吃,还有这燕窝粥。”
燕窝粥,月含羞愣了一下,她从来不吃燕窝,皇帝既然这么熟悉她的一切,没理由不知道自己这个习惯。
皇帝笑笑:“朕知道你不喜欢吃燕窝,不过这是朕特意吩咐为你煮的,它滋养容颜的功效,是其它补品不能替代的。”
迷幻香2()
月含羞轻轻道:“陛下可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吃燕窝粥吗?”
“哦,为什么?”
“这燕窝是燕子用唾液和心血做成,哺育后代而用,而我们为了一己私欲就那么残忍地毁了它的家,燕宝宝没了窝就会死去,燕妈妈该有多伤心啊?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就算你吃再多的补品,最终还是难免鸡皮鹤发,不过一具皮囊,何苦毁了那么多生灵呢?”
皇帝微微点头:“原来如此,朕明白了。来人,将这燕窝粥撤去,传旨下去,今后宫中不得食用燕窝。”
月含羞瞠目,不是吧,这皇帝也太小题大做了,自己不喜欢吃,怎么他却要强迫别人也不吃?这下完了,那些人如果知道是因为自己才下了这道圣旨,指不定怎么恨自己呢。
皇帝站起来:“很晚了,朕也该回宫了,郡主吃完了这些点心,就早些休息吧。”
含羞原本还在想怎么让皇帝离开,听他主动这么说,心中一块石头总算是落地了,许是自己太多心了,想想刚才那个梦,还真可怕。
总算睡了个踏实觉,一早起来,已是阳光灿烂了。月含羞一骨碌爬起来,忘了去向太后请安了!不对,太后好像不太想看到自己,前晚皇帝醉倒在这里留宿,昨晚皇帝又为了自己颁布了禁食燕窝令,太后一定非常生气,她一门心思想撮合自己跟魏王交往,这下更不想见自己了魏王啊魏王,可真是个千年的祸害。还有解药,还要去取吗?昨天跟他吵得那么凶,他又那样对自己,自己要是还巴巴地去拿解药,是不是显得太下贱了?可是不拿解药哎呦,烦死了烦死了!
珠儿端着一盆清水进来:“郡主醒了,起来洗把脸吧,早膳已经备好。”
“珠儿,怎么是你?”
“是啊,内务府的人说,奴婢跟郡主最熟悉,怕郡主一个人住在宫中不习惯,所以特意把奴婢从皇后娘娘宫里调过来的。反正皇后身边那么多宫女,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可是,郡主这里就不一样了,跟着郡主,自在多了!”珠儿一脸笑容。
月含羞晓得,这定然又是皇帝的安排,皇帝是不是对自己太好了?难道仅仅是觉得自己像年少时的贵妃吗?
“我还不想起床,再躺一会儿好吗?”
“哦,没关系,郡主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皇上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能打搅郡主,郡主也不必受宫里规矩的约束,郡主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过有人已经在院子里等了一个早上了,还要他再等等吗?”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