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陈临是被逼到了急处了。
逼人也没有逼到这个份上的,先前陈临甚至都想服个软算了,但谁知吴世扬竟然提出了这种条件。
把避孕套吃下去?戴在脑袋上?
这一动手,心里的怒火就像被一阵狂风卷起来一样,本来还能保持镇静的陈临,此时只觉得心里一团火在烧,浑身好像有用不完的劲,狠狠的在吴世扬身上又踹了两脚。
他一动手,面包车上的几个混混,顿时吃了一惊!
这学生,怎么跟流氓似的,前一刻还在和和气气的说着,下一刻就动起手来了?!
不过吃惊过后,这群职业素养比较高的混子也怒了!
领头的红毛操起钢管就跳下面包车:“艹,你他妈还敢动手?不想活了!”
倒在地上的吴世扬也在疯狂的喊着:“弄死他,有什么事我担着!”
而陈临两脚踹过,狠狠的冲吴世扬脸上,吐了一大口唾沫,随即拔腿就跑!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他身体素质本就出众,几个混混跑又跑不过他,想回头开车,离面包车又远了,于是一行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临消失在了黑咕隆咚的小巷子里。
几个混混顿时傻了眼,看向还在地上翻滚的吴世扬:“吴少,现在怎么办?”
陈临一跑,吴世扬脸上扭曲的就像国外的抽象画,他忍着剧痛咆哮道:“妈了个逼的,去砸了他家!”
几个混混一听,脸色都有些犹豫,显然去打个把人还好说,但烧人房子做的就比较少了。
而吴世扬在地上疯狂的吼道:“给老子去,有什么事我担着!事后一人再加两千!”
“好!吴少放心,保证他家里什么都不剩!”
……………………
过了两个多小时,叼着根烟的陈临站在家门口,面无表情。
他租住的小房子里,此时已经一片狼藉。
攒了好久生活费才买的笔记本电脑,此时已经四分五裂,尸体上还被人浇了水,床板完全塌了下去,被褥上焦黑一片,湿哒哒的泛着一股糊味,显然是被人先放火,再用水灭了。
而其他的东西,诸如书籍衣物,也都是如法炮制,什么东西都没剩下。
深深的吸了口烟,陈临微微有些手抖的往房间的角落里走去。
见到了放在角落里的木箱,陈临闭上了眼睛。
长长的呼出了口烟气,陈临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愣了半晌,在木箱上轻轻的摩挲着。
木片光滑而平整,看得出来是有些年头的东西,但此时上边,已经一道巨大的裂痕,要不是还算结实,估计早就四分五裂了。
这口箱子,是陈临爷爷留下的唯一一件东西,也是老人在临终前,亲手交给他的。
箱子本身并没有什么价值,只是老人生前用过的一个药箱而已,但对陈临来说,其中却是自己对爷爷的情感。
陈临是个留守儿童,父母在小时候,就出门去打工了,三年五年的能回一次家就算不错。而他就一直跟着老人生活,爷爷对他的意义,就是整个家。
而爷爷去世后,这个药箱,就是家的寄托之地。
所以不管陈临搬到哪里,他都会把这个药箱带上,因为这小小的一个药箱,对陈临来说,就是家的象征。
如果让陈临再选一次,他宁可自己挨一顿打,也不愿意这个象征着“家”的药箱被砸烂。
思绪一乱,陈临突然觉得手上一疼,缩回了手,他发现木箱上竟然有锐利的地方。
“嗯?”凑近了一些,陈临突然发现,自己这个熟悉的木箱在被砸之后,竟然有一处是凹陷进去的。
“这是什么?”陈临不禁大感好奇,爷爷留下的这个木箱分量不轻,这里是个夹层?
没做过多的思考,陈临打开木箱,发现那夹层很小,只能勉强把指头探进去一点。
尝试着用小指伸进去一点,却发现里边好像有什么东西,不过手感不大好,硬邦邦的,好像有些竹节样的环纹。
未及多想,手上突然一阵剧痛传来,陈临触电般的缩回了手,然而伴随着一阵让人牙酸的摩擦声,一条细如金丝的东西,竟也被他扯了出来!
“啊!”一声尖叫突兀的响起,房间里的灯泡也在他巨大的动作下,晃了两晃。
陈临滚倒在地,浑身好像触电一般的抽搐起来!
然而他眼里,却充斥着一股巨大的恐惧——房间里此时多了一个陈临从未见过的怪物。
身子细的只能看见一丝淡淡的金色,落在在地板上,却足足有一米多长,无数对七彩的宽大细脚张开,在地上就好像一道斑斓的彩虹一般。
歪倒在地上的陈临,浑身抽搐的盯着这只从药箱里爬出来的怪物,只觉得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反倒是五脏六腑里,都涌起一种撕心裂肺的剧痛。
而那不知从哪来的怪虫,却如同一道流动的七彩彩虹一般,朝着陈临飞快的游走过来。
陈临惊恐的盯着这只奇异的怪虫,思维仿佛凝固一般。
然而那怪虫的动作极快,接近陈临之时,微微一顿,它就化作了一道金线,猛地钻进了陈临张大的嘴里!
巨大竹节脚的触感传来,如同被猛兽啃噬一般的剧痛从他的四肢百骸升起,在这巨大的痛苦中,陈临痛叫一声,几乎要晕了过去。
然而口里的扭曲感还在继续,那条虫,就顺着陈临的口腔,一直往下爬!
被洗胃一般的强烈恶心感源源不断的传来,陈临却吐不出来。直到一阵震颤魂魄的剧痛从心尖发作,陈临突然“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黑色的恶臭血液!
随着这口鲜血吐出,陈临麻痹的四肢,终于有了一丝回光返照的力量。
“我就要死了吗?”吐出血液的陈临感受着浑身的剧痛,颤抖着伸出手,下意识的想抱紧那象征着“家”的药箱。
谁知手刚触碰到那已经破损的药箱,“哗啦”一声,药箱竟然碎掉了一边隔板。
而一张薄如蝉翼的纸,也落在了陈临的面前。
“《蛊王经》?”下意识的跟着念出了声来,然而刚一开口,他又吐出了一口乌黑的血液,浑身一股无力的倦感升起。
这血液喷在纸面上,却仿佛透出了无数重文字。
陈临下意识的想去看看,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睁不开眼,看不清上边到底写了什么。
“陈临,你这是怎么了?”
在这一片混乱的时候,门口一声惊呼突然传来。
这一声惊呼让陈临恢复了少许力气,下意识的抓起了那张纸揉成一团,而一个面色惶恐的女生,急匆匆的朝陈临这边过来了。
第4章 班长大人()
陈临挣扎着爬起来,坐在了地板上,不知是什么缘故,自从见到了那张奇怪的纸,他身上的剧痛也渐渐的消失了。
但身上酸麻胀痛的感觉,却提醒着他,刚才的一切是真的是发生了。
一想到刚才自己好像吞下了一只奇奇怪怪的虫子,陈临不禁有种作呕的感觉,然而干呕了两声,却没任何东西出来。
反而是门口的女人紧张的到陈临身边,有些慌张的道:“陈临,你怎么搞成这样子了?”
“……”陈临被问的沉默了一下,随后女人递过来一张纸,陈临在嘴上擦了两把,抬头看了一眼进门的女人,小声的说了句:“谢谢,班长,你怎么过来了?”
“我在问你呢!”进来的人语气有些急,但其中关心的意味,却很明显。
陈临苦笑,自己都不是太清楚发生了什么怎么跟人解释?不过眼前的这位好像不大好糊弄啊……
进来的人林秋韵,也是陈临所在硕士生班级的班长。
跟陈临一样,林秋韵也是本校本科毕业后继续深造的研究生,在本科的时候,她就一直是中医临床系公认的系花,跟陈临也是老同学了。
作为一个很有亲和力的人,她平时跟同学都很和善,不过平心而论,陈临倒是觉得她认识的人虽然多,但多数都是泛泛之交罢了,就像自己,同学六年了,有营养的话都没说过几句。
所以脑袋微微一转,陈临便决定,自己碰上的事情,还是不要跟她说的好。
“没什么,我喝多了,心情有点不好。”陈临闷闷的说了一句:“林班长,你来有什么事么?”
林秋韵跟陈临一样在中海中医大附属二院跟着老师实习,不过不住在这附近,现在都快九点了,来找陈临串门是不现实的。
然而听到陈临明显敷衍的回答,林秋韵却皱起了眉头,盯着他的眼睛道:“陈临,我不是傻子,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她关切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固执,不由陈临分说,她便拉着陈临道:“走,先跟我去医院看看,哪有喝酒了烧房子的,还有,地上这滩血是怎么回事?”
突然被林秋韵拽住,陈临心里不由得有些愕然,不过林秋韵倒是很自然的拉住了他的手。
不料陈临方才承受的痛苦超出了他自己的想象,这会儿腿脚都是软的,林秋韵刚把他拉起来,陈临竟然觉得挪不动步子,一慌之下,腿一软竟然跪在了地上。
“小心!”陈临没法子站稳,只能喊了一声,林秋韵赶忙回头,不防陈临脑袋却撞到了她的两条大腿之间。
“喂,你要不要紧?”林秋韵见陈临站都站不稳,地上还有两大摊血,声音不由得有些紧张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今晚经历的怪事太多,明明自己身上上上下下没一个舒服的地方,陈临靠在林秋韵身上,轻轻的摇了摇头:“没事,你把我放下来,我休息一下就好了吧。”
“哦,哦,好。”林秋韵声音突然有些结巴,而此时脑袋有些迟钝的陈临,这会儿才闻到一股非常好闻的味道,拿眼睛一瞟,却看到了一抹紫色,还有两条光洁的腿——自己竟然钻到别人裙子下边去了!
有些古怪的情绪顿时升了起来,陈临的脸顿时红了,林秋韵这时候,却一个脑瓜崩儿弹在他脑袋上,脸红红的瞪着他。
而陈临只能扮可怜的惨笑一下,博取同情。
还他现在的状态很让人担心,林秋韵并没有骂他,反倒是沉默的把他放上了床。
床铺上都是湿漉漉的,林秋韵便把自己的外套给陈临垫在床上,让他找了块干一点的地方躺了上去。
“谢谢。”陈临有些虚弱又有些尴尬的又道了声谢。
而林秋韵脸上还有点红,好在做了五年的班长,心里素质还不错,她没提刚才的小尴尬,冷静的问道:“陈临,你真没事?”
陈临苦笑一下,有事没事,自己哪里知道啊?
他脑袋这会儿也转了过来,刚才自己吞了一条大虫子的事情,好像是真的,而那么大的一条七彩巨虫,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里呢?
还有,从爷爷遗留下来的药箱里落出来的那张纸,上面写的是字让陈临很是在意。
“《药王经》”,陈临虽然不知道刚才那条虫子是什么,但多半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东西,难不成这书和虫子,都是爷爷留下的?
陈临只想到这里,剩下的事情,无论如何是没有半点头绪了。
但思索了一番,陈临觉得自己还是瞒着林秋韵一点的好,当下只能抱歉的对林秋韵道:“老实说,我自己也不大清楚有没有事……不过肯定死不了就是了。”
“你呕血了,是不是喝太多导致消化道出血了?”林秋韵微微的皱了皱眉。
“应该,不是吧……”陈临斟酌着用词,其实他心里知道,自己呕血跟喝酒没半点关系,自己喝多又不是一次两次,何况今天还活蹦乱跳了一整天,要呕血早该呕了。
这一下,林秋韵眉头皱的更高了,正准备开口,陈临却抢先一步道:“你还没说来找我有什么事呢。”
陈临不敢继续让她问了,今晚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能说出去的太诡异,而跟人打架的事情,陈临又不愿意说,只能先堵住林秋韵的嘴了。
然而陈临这一着急,却让林秋韵看出来什么端弥了,盯着陈临看了一阵,她突然板脸道:“你肯定有事瞒着我!算了,你不说我也不问了,现在先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但……我现在起不来啊!”陈临没想到林秋韵的脑袋瓜如此好使,一下就猜到了自己有事瞒着她,好在林秋韵没有深究的意思。至于去医院一趟,他倒没有多大的抗拒心理,小心一点总是好的,再说家里成了这样,自己肯定是睡不成了。
“我扶你!”
一阵香风拂过,陈临被林秋韵架了起来。
林秋韵的外套脱在床上跟陈临当垫单了,此时只有一件无袖的打底衫穿在身上。
近距离的看到,陈临才知道这位班长大人系花的名头不是吹出来的,晶莹剔透的肌肤,一双胳膊修长而富有美感,靠在她身上,林秋韵竟然不比自己矮多少。
这么一接触,陈临不由得有些诧异,林秋韵比较高他是知道的,但总没想到会这么高!
自己不算太高,但也有将近一米八了,而林秋韵比他矮了不到一头,岂不是有一米七还多?
不过陈临也没太多的力气胡思乱想,惊艳一下,旋即又被林秋韵费劲的给他套上衣服。陈临浑身一点力气也提不上来,但一双眼可没闲着,把林秋韵给做了近距离的全身检查。
先看的还是个头——身高果然是没有水分,林秋韵脚下的松糕鞋并没有多高的跟,而整个人的身子显得异常修长,短裙下露出的一双长腿却很有圆润感,让人有种拿不开眼睛的感觉。
“小心点。”半迷糊之下,陈临被林秋韵拖着出了门,至于门根本没锁——里边能用的东西都被毁了,那张有些奇怪的纸,也被塞进了裤兜里,剩下的东西送人还嫌搬的麻烦呢。
两人下楼,路上的风一吹,陈临竟觉得自己的脑袋愈发昏沉了起来,还没走到医院,他的额头就热的发烫了。
“陈临,你没事吧?”感觉到陈临越来越虚弱,林秋韵也有些急了。
而陈临此时只觉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迷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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