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碧瑶?”龙海萍联想起梅吟雪的名字,想古人的名字果然够雅致,由衷赞道:“真好听。”她一边说着,心中一边闪过一个念头——莫非,这位女孩是杨过和小龙女的后人?
龙碧瑶听她辗转重复自己的名字,颇有几分缠绵的味道,心里又是受用,又是害羞,柔声说:“你的也很好听啊,而且,咱们居然是同姓……” 她现在对龙海萍一片好感,原来的猜疑都已经不翼而飞。
而龙海萍能够真切地看到这些书中才有的人物,心里难免受到震动,所以她不由自主盯着龙碧瑶多看了几眼,龙碧瑶却被她看得扭捏起来。
龙海萍看了心底暗叫惭愧,她实在不忍要欺骗这样一个单纯幼稚的女孩,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龙妹妹……”
“嗯?”龙碧瑶扑闪着大眼睛盯着她问道。
龙海萍叹了口气,正要开口道出实情,洞口突然传来一声厉吒:“好个大胆逆贼,居然敢跑来勾引我妹子!”
两人转头一看,洞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几个古装女子。为首一个黄衫女子,生的天生丽质,但现在一脸怒色,娥眉横竖,银牙紧咬,仿佛要把龙海萍吃了一样。
龙海萍两人慌不迭地起身。
龙碧瑶惊慌叫道:“姐姐—莫师姐”
黄衫女子脚下一踩,瞬间冲到龙海萍身前,抬手一掌,向她胸口拍去。她的身影快如闪电,龙海萍大吃一惊,已经来不及闪躲。
龙碧瑶早看出黄衫女子来意不善,早有准备,赶紧上前,格挡住她的一掌。不料那黄衫女子中途变招,反手避开龙碧瑶,挥手一掌掴在她脸上,只听啪地一声,清脆异常,龙碧瑶的小脸立刻红肿了起来,她大概没料到姐姐会对自己下此重手,捂住脸,呆住了。
黄衫女子的眼里也掠过一丝痛惜,但嘴上却厉声道:“我叫你不知廉耻!小小年纪,居然敢私会男人!”
龙碧瑶又惊又羞又痛,偏偏不知该如何分辨,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龙海萍大怒,她想也没想,一把将龙碧瑶拉到自己身后,挺胸挡住她,怒道:“你胡说什么?你是什么人?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乱打人?”
黄衫女子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刚才打了妹妹心里又悔恨,这下把怨气都集中在了龙海萍身上,眼中满是杀气:“你连我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敢勾引我妹妹!看我不杀了你!”说话间,双手五指已经张开,隐隐透出一股凌厉之气。
龙海萍心中一凛,嘴上却冷笑道:“你把碧瑶看成什么人了?你觉得她是随便勾引男人的女孩吗?”
黄衫女子一愣,她心底里当然不愿意妹妹是这样的人,但孤男寡女共处一个山洞,说是两人没问题,说出去谁会相信?既然不相信妹妹勾引男人,那就是这个男人勾引妹妹了?
龙海萍仿佛猜到她想什么,迅速接着话说到:“你觉得她又是随便能被男人勾引的女孩吗?”
这……当然也不是她希望的。黄衫女子发觉自己被龙海萍绕进了思维漏洞里面,心中恼火,守着众人却不好反驳,生怕一反驳坏了自己亲妹妹的名声。她恨恨地瞪一眼龙海萍,心想一定是这人的巧舌如簧,骗了自己少不经事的妹妹。
黄衫女子冲龙碧瑶厉声说道:“你过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龙碧瑶躲在龙海萍背后,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抽抽搭搭的将今天发生的一切经过讲了一遍。
龙海萍跟着说:“我对天发誓,我和龙姑娘是清白的。真的是龙姑娘救了我,我们今天才认识。”
黄衫女子皱眉不理会他。
龙碧瑶急了:“我也对天发誓……”
黄衫女子轻吒道:“你闭嘴!以后给我呆在古墓里,少给我出来惹祸!”
龙碧瑶面色不服,却不敢辩解了。
黄衫女子已经仔细观察龙海萍,这个“男人”身上的衣服、头上的头发、讲话的方式语调,无一不透着一股古怪。但他眉清目秀,神色里没有半点猥琐。尤其是两人刚才差点过了一招,虽然他看上去骨骼精奇,实则修为很差,应该抵不过自己三招。但她不畏风险,护住龙碧瑶,端的是一股男子气概,不像下流人等。
黄衫女子心想:且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瑶妹素来不会说谎,就算说谎,也编不得这么流利,更何况编谎也不用编这么一堆稀奇古怪的玩意来。看来两人确无私情,但这男人身世是谜,敌友难分,还是防着的好。
念头一定,她开口道:“那今天通风报信的便是阁下了?”
龙海萍知道她不再怀疑自己和龙碧瑶的关系,放下心来:“不错,如果姑娘不信,可以派人下山打探,看看是否有陌生人来到山下,是否又有不轨之图?”
黄衫女子沉吟一下:“好,明天我会派人下山探查。”
黄衫女子看了一眼洞内,淡淡道:“这位公子,如果你听到的是实情,那我们这里也不太平了。我看你似乎生病了,今晚也下不了山,一会我派人再送些被褥、药物和吃的来,你好好休息一晚,明早快快下山吧。”
“姐姐……”龙碧瑶不满道:“干嘛不带他到古墓里面休息一晚?”
黄衫女子瞪她一眼,还没说话,龙海萍已经抢先说:“不敢打扰了。有这些已经是多谢了!多谢!”此时,她已经感觉出自己所处的环境没那么简单,还是不要轻易泄露身份的好。于是,她打消了讲出实情的念头,冲黄衫女子大大施了个礼。
黄衫女子心想,这人倒是懂得分寸,但另一方面又觉得他太过聪明,心中并不喜欢,口气依然冷淡:“那公子稍作休息。瑶儿,你跟我回去。”
说完,转身离开。
龙碧瑶看看龙海萍,眼里又是歉疚又是不舍,粉腮上还挂着一滴眼泪珠,楚楚可怜。龙海萍送她个安慰的眼神,冲她挥挥手,示意她离开,她这才一步一回头地走出山洞。
一出了山洞,黄衫女子便对身边一个紫衣女子吩咐道:“莫师妹,你带林师妹下山打探下,看看是否有鞑子的行踪?”
莫姓女子应了一声:“是!”带上另一个女子,回身先走了。
龙碧瑶奇道:“姐姐,你不是说明天再下山打探吗?”
黄衫女子冷笑道:“那个男人来路不明,我怎么能让他知道我的打算?”
龙碧瑶气结:“你还是不相信我们?”
黄衫女子看她一眼:“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他!……算了,瑶妹,江湖险恶,你听姐姐的话就好了,姐姐又不会害你。”
说完,拉着她往古墓处走了。
18古墓比武()
不一会儿,黄衫女子派人送来了被褥食物和药物,甚至还送了几两碎银子过来。龙海萍不胜感激,连连道谢。要知在明朝,还是男尊女卑的时代,通常女子地位低于男子,龙海萍这般温声细气体贴周到,让古墓派的弟子惊奇不已,心里好不受用,不由得顿生好感。她们不仅细心叮嘱了山里过夜需注意的事项,末了还自作主张指点了下山的路。回去一路上,她们还不由得还心心念念着这个奇怪的男子。
龙海萍按古墓派弟子的指示服了药,仍不敢懈怠,又开始运功,加上药力,不一会就已经逼出了一身大汗,体力恢复不少。
正在运功间,忽听一人问道:“咦,你练的这是什么功夫?”
龙海萍睁眼一看,云治平一手托着一套夹衣道袍,另一手提着一个水袋,站在洞口,远远看着她,奇怪地问道。
龙海萍想起梅吟雪嘱咐过她,不要泄露她教授她内功的事情,加上自己为避免身份引起的麻烦已经声称自己只是个戏子,便顺着前边的口径回答道:“我哪里会什么功夫,不过是戏班里一个武生教的养身之术,说是强身健体的。练起来的时候,体内好像有股气,自行走动,走动一遍,身体就畅快几分。”
“噢……”云治平点点头,“我看你练的倒象是正派内功,有护体的功效,就是根基不深。”
龙海萍听他说话一本正经,头头是道,虽然年少却老成持重,倒有几分大家风范,不仅多了几分爱惜之心。
云治平将东西放下,看看被褥食物,微笑道:“这是瑶妹送来的吗?她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细心周到了?”
龙海萍摇头,将东西来源解释了一番。云治平听得脸色变了几遍:“糟糕,只怕这次瑶妹有苦头吃了。”
龙海萍问道:“你是说那个黄衣女子会为难她吗?”
云治平皱眉道:“那个黄衣女子是瑶妹的姐姐,叫杨紫琼,个性刁钻古怪,对人极其冷淡,唯独宠爱瑶妹。但她宠爱是能宠到天上,严厉却又严厉到极点。瑶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这个姐姐。”
龙海萍奇怪道:“她们是亲姊妹吗?为什么一个姓杨,一个姓龙呢?”
“古墓派是杨过和小龙女所创,他们夫妇行事古怪,连后代的姓名也别具不同,长者姓杨,次之姓龙……”龙海萍听他口中似乎对杨过和小龙女不满,想必是当初杨过大闹全真教,两家结下了梁子。云治平作为全真教弟子,耳濡目染,自然对杨过和小龙女心有芥蒂。她一边想着,一边听云治平还在继续讲道:“最古怪的是,全天下都是重男轻女,他们偏来个重女轻男,女孩儿留在家中娇生惯养,男孩儿却扔出去自生自灭……”
“啊?!”龙海萍不禁惊讶出声。“一生出来就扔掉,那还有活路?”
云治平呆了呆,他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没有细细推敲其中的漏洞,当下自圆其说道:“……哦……并非说是扔到荒郊野地,而是送养给跟他家有渊源的几个门派,据说有的给了丐帮,有的给了昆仑,有的给了峨眉……当然,都是秘密送养的。”
龙海萍心想云治平年纪尚轻,说的未必完全是事实,但有这样的传言已经是匪夷所思了,当下自语道:“天下还有这等奇怪的事情?”
云治平冷笑道:“那杨过行事癫狂,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他一生钟情小龙女,为了她能苦等十六年,更为她不惜干出诸多离经叛道的事情,在他心里只有小龙女最为娇贵,想必他心里也是觉得女儿娇贵过儿子,所以才干出这种营生来。”
龙海萍听着好笑,故意问道:“那你愿意为碧瑶做出这些事情来吗?”
云治平一愣,他瞧着杨过不顺眼,却从未想过如果发生在自己身上会怎样,当下沉默不语,寻思半天,心底辗转徘徊,他原本情窦初开,感情世界却是混沌未清,自此竟被灵光一点,突然有些参悟真谛。
龙海萍见他时而皱眉,时而恍惚,时而默然长叹,便知道他心中有所悟,也不打扰他,开始思索自己的下一步。本来,她的目标是明确的――去峨眉山找梅吟雪,但现在问题是,在她眼前,似乎有人要对古墓派不利。自己是被古墓派的人救的,如果直接不管不顾就离开,这也不是自己的作风。而梅吟雪天生一派仙风侠骨,知道了应该也会支持自己的决定。斟酌了一下,她决定还是先过了古墓派这一关再说。只不过,想到梅吟雪可能还不知道自己也跟着来到了明初,不知道两人见面会是什么情景?梅吟雪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呢?她心里又是忐忑,又是期盼,不由得也是一阵长吁短叹。
“龙大哥,你在想什么?”云治平问道。
龙海萍说回心思,看云治平眼神,竟似乎顷刻间长大了不少,知道他悟性非凡,从心底里喜欢这个小兄弟,回答道:“我在想古墓派的事情我能帮上什么忙?你也看到了,我武功低微,但是,别说我受了龙姑娘的救命之恩,就算没有,路见不平,不能拔刀相助,也不是君子所为!”
云治平听她说的慷慨,心中敬佩:“大哥,我一看就知道你是好人!其实,我看你骨骼精奇,是个练武的好材料,只是输在内功根基不深。这样,你说说你运气的感觉,我来教你一些全真教的法门……”
龙海萍将梅吟雪教她的口诀念了一遍,云治平奇道:“咦,这倒好像是出自少林、峨眉或武当的心法……”
龙海萍吓了一跳:晕,没想到他小小年纪就已经猜个□不离十!看来修为不浅。
云治平娓娓道来:“这三派都受了达摩祖师的九阳神功的影响,内功心法以护体健身为要,攻击却是不足。而且,你学的都是些入门的粗浅功夫,强身健体或许可以,与人交战却是没有多大作用。我教你一些全真教的心法,再教你几招全真剑法,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龙海萍心里高兴,但却有些犹豫:“你这样私下里教我功夫,会不会给你惹麻烦?”
云治平正色道:“大哥,我真的没看错你!你事事替人着想,是条好汉!我们全真教自创教祖师爷以来,一直以驱除鞑虏为使命,何况我教是锄强扶弱的名门正派,我教你,也是为了扶正祛邪,没什么不对。”
龙海萍被他称作好汉,心中好笑,但听他愿意教自己,又不由感激,诚心道:“那我就多谢云兄弟了!”
当下,两人二话不说,先从全真教内功心法开始,一个教,一个学,直到半夜三更,云治平约定了第二天再来,才行离开。
待他一走,龙海萍赶紧脱下半干的运动服,换上道袍和夹衣。虽说云治平是少年,但毕竟是男人,他的衣服穿在龙海萍身上,倒是稍显宽大,反而遮掩了她的女性特征。即便如此,龙海萍还是有些不放心,将随身的运动衣烤干后,制成裹胸围了一圈,这才躺下休息。睡梦中,她还在思索云治平教授的口诀,不觉依口诀行功运气,第二天一早起来,倒不觉得疲惫,只是有点气力不足,她以为是感冒发烧的后遗症,并没有放在心上。
待她吃饱东西,像要学古代男人的样子束发,却怎么也不得要领,最终只得放弃,只是尽量将马尾吊高,然后便依照云治平教授的方法开始行功。
龙海萍正凝神练功,忽听洞外远传来“吱”的一声,有什么东西飞上天,又在空中爆炸,好像烟花一样。她跳起身,冲出洞口,看到东北处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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