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难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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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难而返-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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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是一个得到了个什么宝贝,生怕别人多看了一眼。

    看着笑成和第一次见到的人都能相谈甚欢的样子,让他渐渐沉默下去。

    他又想起了早上那一个梦,虽然已经记不起多少,但那种无可名状的怅然若失却始终盘桓在胸口——就好像是,错过了极其重要的东西,却还浑然不知。

    “怎么了?”

    耳边是低低的呼吸,感觉到有人凑了过来。

    笑成放下筷子,伸出手在他额头上碰了碰,低声地问:“是不是不舒服?”

    卫邵歌摇头:“没事儿。”

    他犹豫了一下,放下碗筷:“有点热,我去洗个脸。”

    他感觉自己有些失态了。

    他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冰凉的水扑在脸上,卫邵歌慢慢攥紧了拳头,深深地呼吸着,克制着。

    腰上一紧。

    笑成从背后拥住他,在他耳后吻了吻:“你感觉不太好,发生了什么。”

    他转身,笑道:“没……”

    然后就被吻住了,也打断了后面的话。

    “别说什么‘没’,我感觉得到。”他低头对方,温温柔柔,又在他嘴角碰了碰:“跟我说说吧。”

    最后一个“吧”字的尾音调皮的翘起来。

    卫邵歌目光一动,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轻轻“呦”了声:“杰米还在外面等着,我们还先出去吧。”

    熟料笑成圈着他不松手:“他都走啦。”

    “啊?”

    “他说他就是想近距离看看我。”笑成也有点莫名其妙,虽然他也挺好奇卫邵歌身边的朋友就是了:“而且他说他不能吃你做的菜,虽然闻起来味道就很好。”

    “这为什么?”笑成表情略微有点迷茫:“他那个表情……明明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这是l市的文化习俗么?比如不在第一次到访的主人家吃饭什么的?”

    卫邵歌嘴角不自觉翘了起来。

    看笑成困惑的样子,顿时就乐了。

    那是因为对方曾经尝尝他的手艺,他笑而不允,说做饭是他只会为自己情人做的事。

    “说一说,是怎么了?”笑成也不去想为什么了,转而继续问他:“恩?”

    他用手臂困着对方,温柔却强硬。

    “哎……其实也没什么。”卫邵歌迟疑了一下,略微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我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

    “什么?”

    “我梦见……我错过了你。”

    “啊?”

    “我梦见,我们不但是舍友,还是同学,你和你关系特别好……”他眉头一蹙,有些不满意的样子:“但是我们没有在一起,我同样是在大四的时候出国了。”

    “……然后呢?”

    “然后……我在国外过得很不好,很孤独,非常孤独……因为什么原因延迟了毕业,最终却没有从事医学相关的工作。”他回忆着,神情并不愉快,好像他说的不光是一个梦境,还是曾经切实经历过的什么:“后来我终于回国了,想到终于能见到你就非常非常高兴,我很少能那么高兴,然而同学聚会的时候你却没有在,他们说你已经不在了。”

    “啊……”

    “在看到墓碑上写着你名字的那一刻我就醒了。”卫邵歌突然一把将对方拉进自己怀里,胳膊越勒越紧,深深地呼吸了两下:“你不能走。”

    他声音沉闷着:“你哪儿也不能去。”

    良久,才听见对方的回答,毫不相干的三个字——

    “我爱你。”

    在你身边,我从未走远。

第143章 番外 (四)最终章() 
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曾经这样自豪的向世人发出宣言——

    他说:“我是太阳,光热无穷。”

    然而他最终死于太过灼烈的光。

    他被自己骗了。

    但我没有。

    我从来都不是太阳。

    “发什么呆。”他伸手在我眼前抓了一下,向我笑:“再不快点回去,妈又要打电话过来问了。”

    首都机场内旅客穿流如织,播报航班的广播在头顶交错响起。

    他也没有非要我回答,自然而然的牵起我的手。

    “走了,回家。”

    这几年我们一直在国外各处走。在我完成学业后,我们用一年的时间走遍了欧洲,然后,因为一个课题的需要,我们去了非洲。

    那是人类物种萌发诞生之地,现在落后而贫穷。那里密布着广袤无垠的草原和热带雨林,其间穿越生命的河流,静谧而深邃。

    而到了之后,我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接下了好几个在非的援建项目。

    因为当地政府的种种原因,除了国内给拨的政策资金外,前期大部分投入都是要企业自己消化解决。

    也就是说,没有钱赚。

    那时我有点疑惑,这种这种项目,除了刷高zg政府好感度,对他国外事业的扩张,没有任何帮助。我问他了,他就一笑,然后上来吻我,却并不回答。

    之后我们在墨城定居。

    目前来说,这是我最喜欢的城市,我们在院子里建了块草地网球场,第一次跟他打对打的时候,我惊讶得不行,因为我俩的球路几乎一模一样,从握拍的习惯到发球姿势再到打法战术。不过他没我打的好。

    等我赢了后,就去问他,他不说,我就抱住他腰非要他回答。

    他挣不开我,就转头过来吻我。

    每一次遇到他不想回答的问题,总是这样应付我。

    我有点不高兴,揪着他头发不断深入进去,吻得他几乎岔气。

    隔壁那个养狗的邻居,路过的时候还吹口哨。

    他也不生气,任凭我把嘴角都咬破了,结果晚上到床上就被找了回场子。

    婚礼那天晚上,我们第一次做了全套。

    不能说我之前没有期待过,但事实是,那天晚上跟我期待的完全不一样。

    那时我们都喝醉了,虽然武力值没差多少,但我的身体根本抗拒不了他。

    第二天早上清醒过来,我心里异样得很,几乎不敢看他眼睛。他却一直看着我,笑了,眼睛里亮极了,翻身压了上来。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他就又进去了。

    我们去看了澳网公开赛,还常常去国立美术馆看展,之后在卡尔顿喝杯咖啡,或者点餐外带去以前的旧码头上坐一会。我一个人也曾去过许多地方,但从来没有留意过身旁的景色,只是无所谓的一掠而过。只有他在身边的时候,我才能看到无以伦比的美景。

    我才觉得充实。

    才觉得生活有意思。

    其实我没有光的,我的光都在他身上。

    他是我的太阳。

    我们在墨城住了四年,开始时是酒店,然后长期租住的公寓,后来我们干脆买了自己的房子。

    前段时间,他突然跟我提起回国。

    不是那种为了探望的短暂几天,而是回国久住一段时间。

    他握着我的手,跟我说,邵老这几年身体不好,回去离得近,也能多看几眼。

    这时候我才知道他当初接那些项目是为什么。

    不过是为了在我外公面前讨个好。

    在我当年去英国后,国内的联系就几乎断了。除去几个家里关系近的还稍有联系,再一直没断了的就是李元彬了。至于大学时那些同学,早就没有了牵扯。

    我身边的人都次第散去走远,我却不再感到孤单。

    我也不在乎是不是和别人一样,这几年,我已经能完全驾驭身体里不合时宜的那些东西。

    我不愿意让他为我所忧愁烦恼,或是被我伤害。

    宁愿让他以为我已经好了。

    大概是客流高峰,我们等了好一会都没有车。

    b市九月才刚刚入秋。

    “冷不冷?”笑成转头来问我,说着把自己的围巾取下来往我脖子上套。

    我头一偏让了过去,捉住他的手试了试温度,把围巾给他戴了回去,把他两只手包在我的手里暖着,好一会才捂热了。

    我有点不满意。

    他这几年正是事业上升期,工作辛苦,常常犯胃病,身上就不耐寒,明显没有读书的时候身体素质好了。

    我身为他的专属医生,对于他这种不完全遵医嘱的行为非挺恼火。在这上面他挺怕我的,我说的基本都乖乖做到,但有时候工作忙了不得不熬夜,他就悄悄躲着我,要么就趁我睡着再爬起来。

    我这几年一直做研究,虽然忙,但没他那么累,又经常锻炼,身体反而比他好,生病都没有几次。加上身体比较容易热,不怕冷,出门就穿得比较薄。

    他也太没自觉,明明身体没我壮实,还总是担心我冷。

    我都给他没脾气了。

    看着一时半会等不到车,我也不想在这站着吹风了,从他手里接过行李:“走吧,我们做空港快线。”

    买票的时候差点没钱,一直在国外回来忘记换币了,幸好现在国内电子支付十分快捷,我临时提了钱扫码支付了。

    拿到车票转身一拉他,手又凉了回去,刚捂出来的那点热气又没了。

    我们回到家里,已经是两小时之后,妈路上又打了两次电话,一次打给笑成,一次打给我,都是催我们不要在路上耽搁。

    回去吃了饭,我们上床睡了一会,坐了那么久飞机,身上还是挺累的。

    第二天我和他去见了我外公,精神确实不如以前了。

    笑成估计是提前打了招呼,他也没有很惊讶,见到我还是挺高兴的。只是我从小没怎么见过他,不禁就有些生疏。

    但我心里清楚,他是真心关爱我的。

    挺神的是,他对笑成虽然态度称不上多好,但几句话里却无不透着欣赏。

    老爷子可不是非洲几个援建就能收买的,我心里就猜测着,笑成瞒着我还干了什么赔钱的买卖。

    回国没多久,新闻就开始报道他的事迹,称他是民族工业第一人。发声的都是喉舌级别的媒体,没一点私人□□,被引用了许多次,没多久,发改委发布公开讲话提及笑成,说现在缺少的就是像他这样的青年企业家。

    我们俩的事情也在网上被报道起来,但全都是非常正面的,甚至还有人写文章,讨论那个讲话是不是透露出什么修改婚姻法的风吹草动。

    我当下就笑了,怎么可能?

    要知道为这一句,笑成不知道赔了多少钱进去。

    我看着网上的评论,心里却想到,笑成当初向我求婚的时候,恐怕是什么都考虑到了。

    就像是他分明不喜欢吃辣,却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每次在外面吃,他点菜也总是更顾及我的口味。

    我根本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这么了解我。

    在我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对我很好了。

    “怎么一回来变闷了?”

    忽然从背后被人圈住,他吻了吻我的鬓角,给自己辩解:“今年赶巧,刚好错过了,可不是我不让你去。”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f1赛车在墨市举办,几个朋友看完比赛觉得还不尽兴,非要拉人亲身上阵跑一遍。

    然后就举办了个小型比赛什么的,也把我拉上了。

    在和笑成在一起之后我已经很少赛车了,也从来没跟他提过,曾经习惯于用这种极限娱乐发泄放纵。

    我以前玩得挺疯的,其实笑成都知道,但我不大想再跟提。

    我觉得他其实并不喜欢我那样。

    因此这次尽管发起的是个很不错的朋友,我还是没答应。不过笑成大约是从哪听到了又没听全,就特意把票买早了,想让我错了开去。

    这种私下里的比赛挺危险的,他担心我,却又总是纵容我。

    我也没跟他解释。

    我挺喜欢看他紧张我的样子。

    “没事儿。”我说得挺轻松,站起来把他抱进怀里细细密密的亲着,从嘴唇到耳朵到脖子再往下:“不是还要明年嘛,鲁曼说以后每年一届。”

    他呼吸都让我亲乱了,听见我这句话顿时就恼了,也不乖乖让我抱,一使劲把我抱到床上,压了上来。

    这种被扔上床的滋味,真挺难以形容,总之是我从来没考虑过的,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不过没一会就没脑子再想这些了。身上温度升腾上来,让我觉得热得很,而他身上又非常凉。

    回来之后我们又抽空见了许多朋友,笑成的,还有我的。

    其他人都还好,李元彬却给我吃了一惊。

    他去当兵了。

    看到他剃着板寸一副利落的样子,跟以前文艺小青年的样完全联系不到一起。

    “真挺行的。”我一手从兜里掏出一只手,锤了锤他肩膀,笑道。

    李元彬起先还绷着,这会顿时就着了,扑过来特激动的抱住我:“你才行啊,你可终于舍得回来了!”

    吃饭的时候,我们两个就坐在一起,方便说话。

    李元彬倒没提我和笑成的事,网上报道那么多,真没什么好奇的。

    但是笑成大概不这么想,坐在我身边瞅了一个合适机会就插话进来,一边给我夹菜堵上我的嘴一边跟李元彬相谈甚欢,给他科普我俩这几年都去哪了干什么了。

    我也是这几年才渐渐发觉,笑成其实特能吃醋。

    从表面上完全看不出来。

    曾经我追他那会,他还对我特别不客气呢。

    如果不是知道他为我做了许多,我大概都不能肯定我在他心里有那样重的位置。

    他只是不说而已。

    眼看李元彬被他盯上了,我忍不住笑了。李元彬显然觉出了什么,“哎”的一声叹了口长气,眼神无辜的看着我俩,倒让笑成不好意思了。

    他其实就是见不得我和别人太亲近。这会清咳了一声,倒是专心给我夹菜了。

    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结论,总觉得我身体不好,可能是比大学时瘦了许多,但肯定没什么问题,毕竟我是当医生的,心境开阔了,自然不会再去折腾自己。

    但他总是不放心。

    晚上睡觉前总是要伸进我睡衣里把全身摸个遍,感觉我有没有哪里瘦了,有时候困得不行硬是被他撩拨起来,他还挺诧异。

    这简直没法忍。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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