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张琳儿并肩在园中行了几步,苏誉忍不住斜过眼去瞟了一眼,自从上次自己把持不住,欲行男女之事被拒后。他便觉得和她相处有些尴尬。
“琳儿,你且回去忙吧,我前院还有事……”
张琳儿见他许久不语,开口便是要走,心下一沉,忽然觉得特别失落,却偏偏又鬼使神差的回了句“嗯!”
苏誉才行出两步,就听见张琳儿竟抽泣起来。心中一颤,忙又转了回来,轻抚着她的肩膀道:“琳儿妹妹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又哭起来?”
“哥哥是不喜欢琳儿了?”张琳儿粉面含春,泪光盈盈的抬头看着他。
苏誉温柔一笑,捧着她的瓜子小脸“怎么会不喜欢你,琳儿永远是我的小宝贝。傻丫头别哭了。”
张琳儿听了这话,半晌无语,最后抹了抹眼泪,酥软的倒在苏誉怀中,娇声道“嗯,我……”半天没有下文,脸色却越加的红润起来。苏誉下了一跳,忙捏着她的小脸道:“琳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如果哥哥想要,我……可以给你。”一语未落,早就满脸霞光,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睑一眨一眨,煞是可爱。
这句话对苏誉来说,恍如惊雷一般。吃惊的看着怀中面红耳赤的佳人,心中十五个吊桶,又开始忐忑起来。也不知道这琳儿身上捣鼓的什么胭脂水粉,怎么偏就这么香,极有催情效果。
“咦,苏哥哥,你身上携带者匕首还是什么”张琳儿疑惑的问道。
苏誉惊起,这才清醒过来,暗自恼怒,如今竟这么没有定力,受了一点诱惑,便一柱擎天了。一把将张琳儿推到一旁站着,自己则不好意思的转向一边,干咳了两声,一本正经道:“这个,是我防身的武器,今日忘了,我们现在不宜太靠近,伤到你就不好了。”
“哦,苏哥哥这个武器怎么放在这么一个奇怪的地方,好生厉害,隔的我腰疼。是匕首么?”张琳儿一边揉着腰,一边皱着眉头道。
苏誉心中窃喜,脸上却一本正经“嗯,哥哥这个东西不是匕首,叫做枪!”
“枪?是什么?”
“是一种非常厉害的武器,能大能小,软硬皆可……”
……
被张琳儿堵着问东问西,到了申时末刻方才找了个理由离开。挣扎了一下午,方才把这小丫头引到别的话题上,没有再次失身。话说苏誉对这种男女之事,向来都是来者不拒。只是自从上次把张琳儿吓哭了之后,便慎之又慎。暗自发誓,琳儿十个好姑娘,若非是娶了了她,定不会在婚前对她再做这些伤害的事情了。
方才回到屋里,就听见有人通传道:“锦江书院郑公子求见。”
郑公子?!锦江书院?难道是郑辛迎。想起那天和他不欢而散,却不知今日又厚着脸皮前来作甚。想想这郑辛迎的胸怀倒是大,气走了还能再回来,的确有些意思。
“传他到前厅候着。”
苏誉换了身衣服,方才往前厅踱去。想想那郑公子每次出场,必是潇洒白袍,风骚纸扇,纶巾飘飘,着实是风流倜傥,自己怎么着也不能输了他。便换了一身绣花枕头的面装,出来相见,临走还用冷水扑了把脸。
走进前厅一看,这郑大才子,果然是不出所料。像电线杆一样立在大厅中间,单手负在身后,另一只手拿着纸扇。只恨这寒冬腊月的,他却不敢打开来扇。
见苏誉进来,几个小步赶过来,面带微笑,恭恭敬敬的鞠了一礼:“学生郑辛迎,见过苏大人。”
苏誉愕然,路上还在猜测,郑辛迎此来必有要事,非来不可,即使来了,上次的事情还没有个完结,想必现在还是怒气冲冠,即使态度不敢怎么恶劣,也必是一本正经。如此一看,竟还是这般春风拂面,笑意融融。
不管是城府太深,还是胸怀博大,能做到这点已经很值得佩服了。苏誉心中略有些惭愧,自己到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恬然一笑道:“本官公务繁忙,到叫工子久等了,不知郑公子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两人一一落了座,马上有两个丫鬟上了茶水。苏誉示意他用茶,郑辛迎也不着急,抿了口茶,缓缓放下才道:“后天便是腊月初一了,就是锦江书院立院十五年纪念。袁先生叫我前来再下一遍贴,再三叮咛,苏大人务必赏脸,锦江城谁都可以不去,唯独苏大人他最为重视。”
苏誉心中一暖,郑重的道:“郑公子尽可以放心,腊月初一就算外面下刀子,我也是必定前往,共庆书院诞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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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郑辛迎的悲催往事(一)
郑辛迎见他信誓旦旦,笑着起身,长鞠一躬道:“早就闻苏大人一言九鼎,既得苏大人这番肯定的回答,学生也可回复了老先生去,就此告辞。”
苏誉心中觉得好笑,自己如今虽然还谈不上多出名,至少在锦江城里也算是个有名的商人了,而且大家都知道是个奸商,且不说是不是诚信,至少一言九鼎,自己还保证不了。没想到这郑大才子倒先给自己戴上一个诚信的帽子了。
只是虽然郑辛迎这般态度,他心里却有疙瘩,前些时日当着鬼手的面,也是一时冲动,对他说了些难听的话,若是今日他找回来,自己倒不觉的怎么了。只是见他迟迟也不提及此事,自己越发的觉得心里毛毛的。
漕运衙门刚开门大吉的时候,收了不少的礼,其中便有一样是锦江粮务总管郑茂送的食盒,至于里面的东西倒是记不清楚了。当时一时还没法应过来,过了几天才想起来,这个郑茂不正是郑辛迎的老子。想想那郑辛迎也确实算得上一个正人君子,便觉得自己对郑辛迎太过了些。
思索了片刻,还是主动开了口“郑公子……先别急着走,还有些事情和你说。”
郑辛迎倒也听话,听他这么一说,便一捋衣服又坐了下来:“不知苏大人有何指教?”
苏誉叹了口气道:“前些日子,本官一时冲动,说话有些重了,还望郑公子不要往心里去。”
郑辛迎腾的一下从座位上做起来,战战兢兢的鞠躬道:“苏大人说的哪里话,大人教诲,学生谨记于心,怎么敢有丝毫不忿。”
苏誉知道这只是大官话,如今郑茂做官,官职比他小,粮务和漕运本就脱不开干系,之前还担心他给郑茂小鞋穿,所以有没有怨言也都不敢再提,哪知道这苏大人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主动提起,还主动道歉,着实让他惶恐一番。
“有些事情我也是有苦衷的,鬼手身世可怜,怀才不遇,自从他跟了本官,便兢兢业业,不曾有什么不轨行为。所以当日郑公子对他的态度也是有些不妥。本官明白你是个年轻人,以貌取人本就是常见,但是本官还是希望郑公子能够与众不同一些”苏誉长叹一口气。
话说这苏誉如今的模样也就是二十岁上下,只算得上年轻才俊。却摆出如此老成持重的样子,郑辛迎有些想笑,只是顾及身份才忍着不笑。
“苏大人这么说倒是冤枉学生了,学生虽然注重外表,只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至于以貌取人这种浅薄行为,在下断然不会如此。不瞒大人,学生与鬼手倒算得上是有些仇了。”郑辛迎提到鬼手,脸色便冷了下来。
苏誉一愣,旋即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想想从认识郑辛迎之后,确没见过他有什么不合道理的地方,如今听的他说当时事出有因,便相信了大半。
“你且说来听听。”
郑辛迎抿了口茶,便开始一一道来。
话说这大秦对科举制度的推崇是无与伦比,一旦中了状元那便是天下扬名。同样的严苛程度高于任何一个朝代,一旦发现了有徇私舞弊的现象便是终生禁考。
上文中也曾经提过,锦江书院没隔两三年便会出一个一枝独秀的人才,这些人无一不是受惠于科举制度,平步青云,走入高层社会。只是到了郑辛迎这一代却是例外。郑辛迎号称锦江城第一才子,并不是夸夸其谈,而是有些真才实学的。若要考个状元及第可能有些难度,但是一甲前十倒是有些把握的。
前科考试,郑辛迎和众多学子一样参加了科考,只是半途中,竟来了个查验身份的检察官。挨个考场查验一番,均无问题,唯独到了他这一考场抓出一个冒名顶替的考生来。于是这一个考场便成了反面典型了。全场考生,从去年科考始五年内不得再次参加科考,冒名顶替的学生则是终生禁考。而这个冒名顶替的学生,不是别人,便是号称第一枪手的“鬼手”这个事情,因为他顶替的人是程家的人,所以大家也都没有公开,只是私下处理了。郑辛迎心中自然不服,本来是信心满满,就要扬帆起航了,结果出了这档子事。便通过郑茂的关系,多方打听,方知道鬼手的事情,气愤不已,只是碍于程家关系,也没有敢纰漏出去。
听到这里,苏誉方才恍然大悟,郑辛迎对鬼手的态度为何那般不堪了。想想当时鬼手肯定也是自觉理亏,所以不敢反驳于他。但是不管怎么说,鬼手如今算是他的心腹了,这件事情虽然有鬼手的原因在内,最终原因还是那个找人替考的。
一抬头见郑辛迎仍然是满脸的愤怒,便笑着安慰道:“郑公子先不要生气,或许这事,我能解决。”他第一个便想起东方泽来,若是东方泽从中使劲,想必郑辛迎的事情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这种需要下大力气的活,不知道这老头愿不愿意干了。
郑辛迎忽的抬起头来,激动道:“苏大人说……能解决?”
苏誉点点头道:“我与东方先生有些交情,或许我可以找他为你说说情”
郑辛迎激动的搓着双手道:“东方先生,如果这事东方先生愿意过问的话,想必我这名分问题便不是问题了。”
一个读书人,寒窗苦读这么多年,却没机会赶考,这种痛苦就好像是存了一辈子钱,还没来得及花,便死掉了一样痛苦。
“这事急不得,东方先生也是政务繁忙,改日见了他,定让他解决了这事。郑公子放心吧。”
郑辛迎再三拜谢,方才离去。
腊月初一这天,阳光还算明媚,只是没有什么热度。大早晨苏誉带着张琳儿,颜良加上秦忠,关越,一行四人,身着便装朝锦江书院行去,他倒是想把鬼手一起叫着,只是鬼手一心不愿意来,想是曾经受的白眼多了,不想再来这个伤心地了。
今日书院大喜,来的人想必非富即贵,像他这样的小角色,虽有些名堂,但终究是个二道贩子,算不得达官,也算不得显贵,自然是低调一点才好。
张琳儿为了配合苏誉,还特地束了胸,换了男装,看上去更显秀气怡人。
果然不出所料,锦江书院门前的大道上,形形色色的豪华花轿停在路边,差点将整条路都堵上。
在众多轿子中,苏誉一眼便看出了江承那厮的火红小轿子,当真是像小辣椒一般。为了迎接来宾,还特地留出了拴马的地方,一排排的高头大马留在路边。甚至有的地方还留着一群一群的侍卫队。看的他直想笑,看来锦江书院确实是培育出了一些人才来。只是今日书院诞辰,这些人倒是来炫耀一番呢,还是前来祝寿来了。
再往远看,锦江书院门前台阶上,有的衣冠锦绣,有的干脆穿着官服,有的白发苍苍有的还是年轻气盛。互相拱手作揖,打着招呼缓缓的进门。几乎每个人都带着一两个小厮,在一旁抬着或大或小红木箱子,不消多说,这些便是贺礼了。苏誉看的心中直痒。想当初漕运衙门开业的时候,那几个零星的人,苏誉便觉得自己像暴发户一般了,和今日这个规模相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再走近些,方才听到门口负责唱礼的小厮道:“荆州刺史上墨宝十件,金装四书五经一十八套。”
“江南水军总督御史献金笔一支,金装孙子兵法一十三卷”
“江苏扬州府尹献翡翠琉璃盏一对,纯金打造文房四宝一套。”
“两浙巡抚献珍藏文献七十八部,桌椅板张经费白银五千两”
……
第一百一十一章唐国中!(二)
“苏大人,我们可没准备什么礼物啊”颜良第一个开口问道。这种大型书院他是去过的,当初还在骊山书院求教过几天。锦江书院的大名他也是仰慕已久,一直未曾有机会,今日凑着这个机会来了,竟也未带什么贺礼,便觉得有些不妥。
苏誉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怎么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了,难道昨日忙活一天,都是白忙活了?”
颜良仔细一想,昨日倒是做了一期特别版的报纸只是这个也能当做贺礼?
苏誉心道,如今报纸在锦江城日消费量都有两万多份了,影响这么大的读物,还不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几个人也不急,跟在队伍的末尾,有说有笑的往前排,排着排着发现后面又站满了人。苏誉吃惊的看了一眼身后的队伍,又看了看前面的队伍,心中忐忑,没想到今天前来拜山的人这么多,真担心这小小院子能不能撑的下。
轮到他们几个的时候,苏誉从怀中拿出一张小纸来,递到那小厮手上。
“这位公子,您的贺礼呢?”这小厮是个新来的,并不识得苏誉的。见他递来一张清单,以为他带的东西太多,一眼看不过来,还特地拉了张单子。
“不就在你的手里吗”苏誉一本正经的道。
身后的颜良等人却是见过世面的,一个县令过生日来访的人还大箱小箱的贺礼。今日他们一次就来了四个人,竟上一个小纸条。纷纷涨红着脸,再见苏誉一幅大义凛然的样子,顿时汗颜,脸皮厚真是实用啊。
那小厮本就看他们几个衣着普通,与那些达官显贵比起来,颇为寒酸。见他们也不上礼,只拿了个小纸条来,心里便有些轻视。本着脸道:“这位小哥,这里可不打白条。”
身后等着上理的年轻小官,也不知是哪任上的。见他这么不上道。嘲笑道:“这位公子,这里可不是办红白喜事,到这里也混不的吃食,还是去别家吧。”众人哄笑。
关越是何等人物,哪里受过这个屈。这人他也是认识的,现任杭州团练使,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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