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男女已经买好了去a市的机票,想起了什么,问:三个人联手创办的嘉利,现在言华礼是嘉利的半退休总裁,李念东是挂名董事,另一个人呢?
圈内人从名贵的皮包里掏出一张红底烫金的请柬,微微笑着遥手一指:弘达传媒有限公司成立十五周年庆典。
另一个人叫温翰文,十三年前嘉利运营危机,他和李念东陪着言华礼挺过难关,次年跳槽到了弘达传媒,现任弘达传媒的副总裁。
弘达传媒和嘉利影视是现今国内影视业仅次于东亚影视的两家公司。
温翰文虽说早已离职,可当年携手打拼江山的兄弟交情还在,公司的周年庆典除了给正在进行或即将开展的项目合作方和够资格的媒体记者发了请柬,还邀请了不少圈内好友。
言华礼自然在列,不过赌神早已携妻欧洲双人行去了,不仅把嘉利扔给言迦还把请柬拍到她手上,撂担子撂得十分干净彻底。
弘达传媒今年的重点投资项目是以热点网络ip为底本拍摄的电影《洪荒纪》,上个月刚开机,如果拍摄周期和后期制作不耽搁,预计会瞄准贺岁档,圈内人士纷纷猜测《洪荒纪》会与嘉利影视的《柜子里的人》撞档期拼票房。
但凡牵涉到利益,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何况言华礼与温翰文半点血缘关系也没,表面上和和睦睦的,私底下谁不是卯足了劲儿要咬人。再说了,温翰文四十五六,还能拼几年,言华礼如今无心恋战,谁知道这继位的言迦是刘禅还是胤禛,是将江山拱手让人还是延续盛世?
总之,看戏就对了,这不,眼前正缓缓拉开序幕——
言迦和游安笛盛装出席,与主持庆典的温翰文打了招呼递过贺礼,分开两头行动。
言家——准确的说,李家。李家和游家虽然相交甚好,但是交际圈总有不同。私人庄园里四处遍布着衣冠楚楚的牛鬼蛇神,游安笛一手提着白色曳地长裙一手握着酒杯,去应付牛鬼;言迦身穿高级订制的湖蓝色露肩晚礼裙,长发盘起,妆容精致又淡雅,与蛇神高谈阔论。
最大的蛇神温翰文刚从弘达新项目的展映台上下来,从侍者的酒盘上拿过一杯红酒,走到言迦眼前。
“听说迩迩有消息了?”
温翰文算是看着言迦长大的,对言家的家事也颇为熟稔。言华礼当初入赘李家,得了李家不少的扶持提携,李念嘉和他十分相爱,夫妻二人鹣鲽情深,如果不是后来突然冒出一个七岁的私生女言迩,相信言华礼和李念嘉的爱情也会被传为佳话。当然,言迩走丢了十几年,言华礼没有去找女儿的意思,李念嘉更不会有,反而是言迦一直为了这事四处奔走。
言迦与温翰文轻轻碰杯,杯沿矮过对方一截,十分识礼:“《洪荒纪》刚开拍没多久,温叔叔日理万机还拔冗关心,我敬您一杯聊表谢意。”言迦一饮而尽,面露遗憾,“不过很可惜,没什么消息,是我多想了。”
江荷和言华礼的dna检测报告并无血缘关系,言华礼倒没什么反应,李念嘉知道这事儿还打电话骂了言迦一通。
别说温翰文和言迦长幼有别又有年龄代沟,单说温翰文这充满套话嫌疑的三言两语,言迦就不怎么想和这只老狐狸兜圈子。外人可能不清楚内情,言迦作为嘉利的接班人哪会不知道——当年温翰文明面上和李念东一起辅佐言华礼将嘉利救回来,实则背地里早就在预谋跳槽的事儿,否则次年也不会这么快就找到合适的下家。
言华礼惦念着那点儿创业艰辛共渡难关的兄弟情,而她言迦和温翰文之间不过是每年数额不等的压岁钱关系罢了。
怎么,看我爸偃旗息鼓了,看我年纪轻轻又是个女人,主意打到我头上来了?
言迦和温翰文说说笑笑无比恭顺,下到肚子里的红酒早就争分夺秒地在发酵鸩毒了。
《洪荒纪》拼热门ip的网络热度和书迷基础,《柜子里的人》拼薛宛如的剧本和社会热议话题,两个公司实力旗鼓相当,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庆典过半,言迦和游安笛纷纷脱身,回家。
地下车库里开出两辆车,奔驰和玛莎拉蒂。林颐和孙芝芝猜拳,林颐输,孙芝芝赢。
孙芝芝坐在玛莎拉蒂的驾驶座上向林颐挥挥手:“又是你送,狗粮多吃点儿啊!”
林颐坐在奔驰的驾驶座上耷拉着脑袋,生无可恋。
言迦和游安笛坐在后排,也没干多过分的事儿,就是聊天,可真……的……太……虐……狗……了……好吗?
游安笛:“他要是真敢定在贺岁档和你撞你也别担心,亚优院线的黄金时段排片我都给你留着。”
亚优集团旗下的亚优电影院遍布全国各大中小城市,游安笛身为游钟明的女儿,仅次于她哥哥游欧文的集团第二顺位继承人,这句话自然不是说出来摆谱的。
言迦笑:“我哪有担心,你小瞧我。”
游安笛手里握着言迦的掌心:“你都出汗了。”
“被你握着,”言迦亲了亲她的手背,“能不出汗吗?”
游安笛虽然是个混血儿吧,但是从小长在国内,和言迦比起来还是有皮有脸的,往旁边挪了挪位置:“别闹,跟你说正事儿呢。”
言迦坐过去,很无辜:“是说正事儿啊,我有不正经吗?”
游安笛白她一眼:“那说着说着你亲我干嘛。”
言迦借着酒劲儿耍赖:“从小亲到大,差这次吗,在哪儿亲不是亲啊?”
游安笛推她脑门:“你说你怎么越来越无耻了。”
言迦摊手:“你惯的。”
林颐默默地把把目光从后视镜收回,含泪咽下这一大袋口粮,对自己进行阿q精神胜利法的安慰:公司上上下下多少个员工,整天对着言迦这么一个行走冰库,都恨不得往身上裹毯子,只有你有机会见到这么七情六欲活色生香的言迦,你就知足吧你!
卢月笑喜欢褚夏喜欢了五年,差不多从她出道开始,虽然都在b市吧,但是从没见过真人。因为爸爸妈妈让她先以学业为重,等考上大学了你想往哪儿跑往哪儿跑,车费什么的找你姐拿。所以高考结束上了重本线的卢月笑炖好了鸡汤,想去探班,让卢月笙给她车费。卢月笙也特厚道,特朴实,特两袖清风,在微信里给她发了五块钱红包,让她坐地铁早去早回。
卢月笑从地铁站口出来,在kfc和几个基友会面,手里提着一盅鸡汤——在它之前,还有枉死的它的十七个兄弟姐妹。她出门的时候,卢妈妈还笑话说褚夏要是敢喝她炖的汤,卢妈妈的姓就倒过来写。卢月笑特感激她妈拐弯抹角的支持她,因为她妈姓田。
卢月笑相信,褚夏一定会喝的!
32。香菇鸡汤(下)()
《柜子里的人》今天室外拍摄,地点在某金融大厦门口,正值周末,附近又有人民广场,导致场务清场布景花了不少时间。
三伏天刚过去没多久,气温还是维持在三十三度左右,晴空万里,地面被火辣辣的太阳烘烤了一早上,要是不嫌脏,估计能就地刷酱烤肉。
不过这么热的天,演员的情绪可能多多少少也被影响了,一场简单的谈话戏份都ng了十几次,陈墨倒是很有耐心,把客串出演的纪慧招过来拿着剧本跟她细细讲戏。
卢月笑的基友之一有个在《柜子里的人》当灯光师的表哥,这会儿讲戏休息,就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把她们悄悄领进来了。
卢月笑和几个基友都踮着脚尖搜寻褚夏的身影,没找着,纷纷看向此刻犹如航海灯一样的表哥。
表哥知道她们的来意,用小电扇给自己扇风还是满头的大汗,努了努嘴示意远处的纪慧:“一小时净ng了,她演褚夏的闺蜜,薄衣薄裤的倒是舒坦。褚夏穿着正装晒了一小时太阳,本来身体也不舒服,刚刚中暑好像进去休息了,待会儿就出来。”
表哥游走在影视剧剧组都五六个年头了,风吹雨打日晒雨淋的,也目睹过不少演员在片场摔断腿摔断胳膊什么的,所以说起话来很是云淡风轻。
卢月笑和几个基友都是一bsp;  r /》
 微博里还没收拾够她那群满嘴喷粪的粉丝呢!
 的?!
卢月笑正要打开微博做个免费分享消息的探班前线,现场实时转播,基友们围在她身边叽哩哇啦地怪叫:“出来了出来了——!卧槽——好漂亮好瘦好白——!卧槽……”
表哥清了清嗓子,让她们小声些。他望着远处绿豆大小的两个人影,心里停不住地吐槽:一个个地戴着眼镜视力还这么好?分得清谁是褚夏吗就瞎叫唤。
哪怕隔了近百米的距离,第一次见到褚夏真人的卢月笑还是不由自主地呼吸一滞,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提着鸡汤,眼睛里只容得下褚夏一个人。
分明是夏天分明拍的是现代戏,褚夏分明穿的西装西裤,站在那儿却像极了《风信子》里的场景:细雪纷飞的芦苇荡,一袭白裙的褚夏坐在乌篷船上,双手撑着船板,脚背拨弄着水面。她微微仰头,望向蔚蓝的天空,那里,有候鸟盘旋的痕迹,她的嘴角轻轻勾起一抹笑容,澄澈又纯净,像她身后随风摇曳的芦苇丛。
围在卢月笑身边的基友们早换了个话题,七嘴八舌地在讨论站在褚夏旁边给她撑伞的又高又瘦又漂亮又白的女人是谁。
卢月笑沉浸在自己梦想成真的世界中,充耳不闻,激动而欣喜的泪水渐渐润满了眼眶。
陈墨在给纪慧讲戏,从梁巧曼这个闺蜜的身份背景分析到她的动作神态再回到她和梁巧曼的聊天气氛,可谓面面俱到。
纪慧越听心里越烦躁,不管陈墨再如何和蔼可亲平易近人,她现在只觉得陈墨心里一定把她列入了坚决不要启用的演员名单,毕竟十句话不到的台词,她能ng一小时也是忒本事了点儿。
都怪王渺渺,非说陈墨的电影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出镜啊,好不容易空出来一个角色我给你抢回来了,你说什么也得演啊。别看只是个客串,那剧组里都是顶尖的工作团队,要是陈墨再提拔指点你几句,收获比拍一部快餐偶像剧大多了。
出道了五年的纪慧怎么会不明白,说好听点是客串,说不好听就是给褚夏作配。她褚夏凭什么?都是同期进公司的,都是同年出道的,年龄也差不多大,她凭什么啊她,凭她和言迦一样都是同性恋?!
“我跟你说的,听仔细了吗?”
陈墨混了多少个年头,都快成精了,怎么会看不出纪慧在开小差,所以这句话语气肯定又严厉又冷淡。
这谁塞进来的演员?ng也就算了,这么热的天,他自己都有点儿吃不消,而且又是第一次进组,紧张也可以理解。怎么他耐心给她讲戏,还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呢?
这要是褚夏,他早就指鼻子骂了!
陈墨转念又在很不厚道地腹诽,褚夏什么时候能走会儿神让他骂几句呢,总板着张脸说“还行,还过得去”,心里同时又巴不得把她拉过来捋毛,长此以往,很容易精分的好吗?
纪慧连连点头,说听仔细了。
陈墨瞥她一眼,让她回位,补妆,开拍。
“陈导——”
陈墨从监视器后面探出头来,看向江荷:“什么事儿?”
江荷的脚面被褚夏留了半个鞋印,跟挠痒痒似的,一点儿也不疼。
江荷手里撑着伞,单手勉力捞着褚夏站直,和她对视了一眼,被她骨子里不服输的倔劲儿给彻底打败了,只好把“能再休息十分钟吗”换成了:“我去买绿豆汤,您要一份吗?”
陈墨大手一挥,给自己的助理甩了张卡:“小张去就行,买整组的,我请客。”
卢月笑和几个基友在外围观看现场拍戏,又新鲜又兴奋,因为电影是同期收音的,所以没敢交流。
纪慧和褚夏挽着胳膊并排走着,有说有笑。
也许是被陈墨刚刚威严的眼神摄住了,脑子里再没装着勾心斗角的东西,但是一时半会儿状态还是没找回来。
陈墨盯着监视器,眉头都皱成了一道“川”,亲自过来守着纪慧客串的王渺渺早就满手的汗了——急的。
最后,还是勉强过了这个镜头。
明眼人也都看得出来,是褚夏带动纪慧走入故事情境中的,场务一拍板,纷纷走过去夸褚夏。陈墨还是没怎么吭声,只是把小张买回来的绿豆粥递给褚夏,让她进大厦里休息休息。
褚夏接过绿豆粥,杯身的凉意从掌心灌入体内,让她混混沌沌的脑子得到暂时的清醒,纳闷地问道:“下一场戏不是我和沈以南的吗?”
陈墨看都没看她一眼,手里翻着行程单,鼻子里“哼”了一声:“你是导演还是我是导演,先拍谁的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助理小张喝着绿豆粥,擦了擦汗,目光在褚夏和陈墨之间来来回回,心里直发笑:一个是装,一个是傻,这一老一小的,玩得真带劲儿。
褚夏没听出陈墨不是生气,微微鞠躬:“您说了算。”
陈墨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她,他当然看得出褚夏身体非常不舒服,在强撑。这一刻,面对开拍以来一直小心翼翼又认真专注演戏的褚夏,他在社会里摸爬滚打了几十个年头的心,他对褚夏抱有偏见的心,突然有些软。
褚夏转身,太阳光照射在大厦的玻璃挡板上,化作无数道锋利晃眼的光芒,往她眼睛里扎——
场务在进行清理转场的工作,卢月笑和几个基友正准备跟着表哥去近距离接触褚夏,却看见褚夏晕倒了。
卢月笑呼吸一滞,心瞬间都被揉碎了,差点儿要忍不住往前跑,呈许仙状张开双臂:“呜呜呜呜——老婆——!”
她停住了脚步,也停住了喊声,因为有一个人拦腰抱起了褚夏。虽然是个女人,按理说这种姿势女人使出来应该很吃力的,但是……大长腿健步如飞,简直女友sp; 卢月笑和基友边跑边拍,连拍,手指不停按。太有cp感了卧槽,怎么能比我和我老婆还有cp感呢?
表哥一副“你们够了”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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