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我也要去。”丁玲眼巴巴地看着宁涛。
宁涛想拒绝她,可看到她那充满无辜的可怜兮兮的眼神,他就硬不下心肠来。
丁玲明明不是他的女儿,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却想将她当成自己的女儿。都说女儿是上辈子的情人,这辈子的贴心小棉袄,他这个没女儿的人却患了女儿的病。他犹豫了时间就只有那么两三秒钟,随即便改变了主意:“好,那我们就一起去吧。”
“叔叔你真好。”丁玲伸手抱住了宁涛的腿。
“玲儿,不许顽皮。”雪未央教训了一句。
丁玲慌忙松开了宁涛的腿,垂着头,不敢去看她的娘亲。
宁涛却一把将丁玲抱了起来,放在了他的肩头上:“走,叔叔带你去打猎。”
“咯咯咯……”丁玲开心地笑了,一双满是泥巴的小手抱着宁涛的头。
这恐怕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被举高高,骑马马吧?
她的父亲不曾给她这样的小棉袄福利,今天宁涛来给她。
“先生使不得,使不得呀。”雪未央着急地道,追着宁涛的脚步。
宁涛干脆小跑了起来。
雪未央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
树林里满是丁玲的清脆的笑声。
宁涛也不打算深入多远,给丁玲当马骑了一段路,他便停下了脚步,然后唤醒了眼睛和鼻子的望术及闻术状态。瞬时间,星星点点的先天气场便进入了他的视野,还有数以千计的气味钻进他的鼻孔。
这片树林里有些什么小动物,甚至是草丛里爬行的蚂蚁都逃不过他的视线。
如果他想当猎人,华夏几千年历史,他如果认第二,恐怕没人敢认第一。
他很快就锁定了一个猎物,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在几棵树木后面的一片草地上,那是一只獐子。它正在那片草地上啃食着青草,竖着两只耳朵,保持着本能的警惕。
宁涛将丁玲从肩头上抱了下来,小声说道:“叔叔已经发现了猎物,你待在这里不动,我去抓它。”
雪未央走了过来,脸上满是好奇的神色:“先生,你没有弓箭,你怎么打猎呀?”
宁涛笑了笑:“我打猎从来不用弓箭。”
说完,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然后蹑手蹑脚地向那只獐子的方向走去。
如果不是刻意保持低调,他放出肉中枪,嗖一下就飞过去了,被说是獐子,就算是飞鸟都逃不掉。可还是低调一点好,不然真被当神仙看待,那就不好相处了。
宁涛身后,丁玲的一双乌溜溜的眸子里满是童真和崇拜的神光:“娘,叔叔好厉害,用石头都能打猎物。”
“别吵,不然会吓跑猎物。”雪未央有点紧张地道,她的视线就不曾离开过宁涛的背影,她的眼神和丁玲的眼神截然不同。
乱世之中的女子最渴望和最需要的便是安全感,而她能从宁涛的身上获得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不知道为什么,待在宁涛的身边,她的心中就很安宁,那许多的苦难和危险好像都离她而去了。
宁涛不曾留意到身后的雪未央的不一样的眼神,他潜行到了那排树木后面,然后探出了头去。
那只獐子根本就没有发现有人靠近,也不可能发现,因为宁涛的脚下没有半点声音,甚至一身的气息都屏蔽了。
宁涛猛地挥出手臂,那块石头脱手飞了出去。
嗖!
石头裂空,有声响。
正在吃草的獐子抬起了头来,却没等它看见有什么东西靠近,那块石头便砸在了它的脑袋上。一声闷响,它倒了下去,瞬间就死了,非常干脆。
宁涛走过去将獐子提了起来,转身往回走。
“叔叔好厉害啊!”到了看见提着一只獐子放回的宁涛,撒腿就跑了过来,激动得很。
雪未央却是一脸惊呆的表情:“先生,你、你真的用石头打到了獐子?”
宁涛笑了笑:“运气好而已,要是有弓箭,我也愿意用弓箭。”
“叔叔,你留下来好不好?”丁玲忽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宁涛微微愣了一下,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人家一个带着小女儿的寡妇,他一个男人留下,那不就成了那什么了吗?
“玲儿,你莫要信口开河,有些、有些话说不得。”雪未央的脸红透了,又羞又急的样子。
丁玲却说道:“娘,你明明就想叔叔留下来,只是你不敢开口,我敢开口,叔叔你就留下来好不好?”
雪未央扬起了手:“你、你再胡说我打你呀!”
丁玲却固执地道:“你打我也要说。”
说完,她还冲雪未央扮了一个鬼脸。
多聪明的孩子啊,能看出娘亲的心思,也能把握机会。这样的智商和情商,恐怕就是放到两千多年后的现代社会,也能实力碾压绝大多数孩子。可细想她如此成熟心细的原因,那不就是这艰难困苦的环境造成的吗?她的乖巧聪慧却也给人带来一点心酸的感觉。
雪未央的扬起的巴掌终究没舍得落在丁玲的小屁股上,却拿眼角的余光瞅了一眼宁涛。
宁涛很尴尬,也很头疼。
他注定只是一个过客,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时间不可能很长。他要是以赘婿的身份留下来,到头来不也是一场梦吗?
如果是别的女人,他连考虑都不会考虑一下。可她偏偏又是寻祖丹的丹灵,他魂牵梦绕,一心一意想要找到并带走的女人。
“先生……孩子的话,你、你别当真。”雪未央的眼眸里一片失落,黯然失色,情绪转眼就低落了许多。
宁涛收起了思绪,笑着说道:“留下就留下,这没什么不好的,我们回去吧,今天吃肉。”
“你……”雪未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宁涛只是冲她微笑,眼里有善,有义,还有期许。
丁玲拉住了雪未央的手:“娘,你发什么呆呀,叔叔叫我们回去了。”
“哦。”雪未央这才回过神来,不敢看宁涛的眼睛,低着头往回家的方向走。可背着宁涛的时候,那脸色满是欢喜的笑容。
这事要是放在现代,寡妇相亲肯定还得问一下男方有没有房有没有车,存款多少,月收入多少什么的。可在这兵荒马乱的古代,哪有那些讲究啊,能活着就已经是最大的愿望了,遇到合适的,能凑合就一起过了。更何况,她这还是捡了个宝,哪有不欢喜的。
“汪汪汪……”
树林深处忽然传来了犬吠的声音,还有人跑动的声音。
雪未央和丁玲顿时紧张了起来。
宁涛唤醒了眼睛的望术状态,一看之下顿时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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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9章 实力坑娘()
十几个手持弓弩腰悬佩剑的武士从树林里快速往这边包围过来。有一个骑马的华服男子,二十出头的年龄,脸圆体胖,一双小眼睛正盯着宁涛,那眼神一点都不友好。
这年头兵荒马乱的,能长怎么胖,这本身就是一个身份地位的象征。一般的人连饭都没有吃,有野菜果腹就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还有什么胖子?
雪未央骤然紧张了起来,她似乎知道这个人的身份,以至于看见便害怕了。
“先生,我们……我们走吧。”雪未央拉了一下宁涛的衣袖。
宁涛倒不在乎这十几个人是谁,但他不想雪未央和丁玲害怕;更不想当着母女俩的面动手杀人,于是点了一下头,转身跟着母女俩往茅屋的方向走去。
没走两步。
嗖!
一声箭矢裂空的声响。
一支羽箭擦着宁涛的肩膀飞了过去 ,哚一声砸在了一棵树的树干上。
箭矢入木,木屑横飞。
“站住!谁让你们走的?”一个声音传来,满满都是嚣张跋扈的味道。
雪未央将丁玲搂在怀里;浑身直哆嗦,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宁涛转过了身去;说话的人是那个骑在马背上的胖子。
那胖子策马过来;十几个手持弓弩的武士紧步随行;杀气腾腾的样子。
那胖子骑着马来到了宁涛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站在马首前面的宁涛,盛气凌人的道:“大胆刁民,你竟敢在本公子的猎场里打猎,还不跪下!”
雪未央扑通一下跪了下去,然后把不知所措的丁玲也摁在了地上。
宁涛没动,这一辈子他只给他的父母下跪过,还从来没有给父母之外的人下跪过。在这个过去时空,别说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胖子,就算是那枭雄曹操,皇叔刘备,或者是东吴霸主孙权也都没有资格让他下跪。
敢让他下跪,那折的就不是阳寿了,折的是命!
雪未央拉了一下宁涛的裤管,暗示他跪下。
宁涛还是没有下跪,附身到她耳边低声问了一句:“他是什么人?”
雪未央心中着急,也凑唇到宁涛的耳边低声说道:“他是邺城守备的公子,姓汤名邺,惹不得,你快跪下。”
“嗯。”宁涛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却站直了身体。
雪未央以为他会跪下,却不料宁涛又站直了身体。她干脆抓住宁涛的裤管往下拉,想将他拉地上跪下,却不了那裤子有点往下滑,结果她就僵住了,不敢往下拉了。
这场合,要是她把宁涛的天宝裤拉下来,风吹那什么凉,那画面肯定会辣瞎众人的眼睛。
汤邺这边也以为宁涛会跪下,却不了宁涛跟那女人嘀嘀咕咕说了句什么又站直了身体,他有点恼羞成怒的反应,挥手就是一马鞭抽向了宁涛。
啪!
马鞭在空中爆出了一个响亮的鞭响声,浸了桐油的鞭绳直奔宁涛的脸颊而去。
宁涛伸手抓住,顺手一拉。
一秒钟前还在马背上的汤邺,一秒钟后便在地上了。
雪未央吓傻了,不敢相信宁涛竟然这么干了。
汤邺的十几个凶神恶煞般的手下也懵逼了,竟然有人当着他们的面将他们的主子从马背上拽了下来!
“打!给我打死他!”汤邺怒吼道:“那女子个小孩给我绑走,永世为奴!”
宁涛的双眼闪过了一抹黑光。
这些人穷凶极恶,也不知道祸害了多少良家妇女,穷苦百姓,却没人惩罚他们。可在他的眼里,这些人不过只是他炼制神晶的材料而已。
十几个武士围了上来,有人拔出了剑。
“你快跑!别管我们!”雪未央忽然推了一把宁涛。
宁涛笑了一下:“你别害怕,我相信他们是讲道理的。”
那阳光般灿烂的笑容让雪未央魔怔了,那汤邺已经下令打死他了,他却还想着跟人家讲道理?而起,他还笑得出来!
兵荒马乱的世道,谁会跟谁讲道理啊?
就在她着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的时候,面对那十几个穷凶极恶的武士,宁涛非但没有逃走,反而迎了上去,一边走一边笑着说道:“汤公子是吧,我跟你讲讲道理。”
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汤邺啐了一口,恶狠狠地道:“呸!你也配跟本公子讲道理?本公子要把你剁碎了喂狗!”
一个武士忽然飞身跃起,挥剑劈向了宁涛的脑袋。
宁涛伸手抓住那把剑,顺手一掰,咔嚓一声响,那剑断成了两截。
几个即将出手的武士顿时一滞。
雪未央和丁玲也惊呆了。
宁涛继续向汤邺走去:“汤公子,我这个人最讨厌动手动脚的,我喜欢讲道理。这獐子本来就是野生的,我问你,我杀得杀不得?”
“啊!”一个武士怒吼了一声,一剑刺向了宁涛的后背。
宁涛的身后仿佛长了眼睛,走位,回手一捞,那把即将刺中他后背的剑又落在了他的手中。他往身前一带,那武士连人带剑哗啦一下都被他拖到了身前。他的手一拧,那武士的手腕咔嚓一声,废了。那剑也落在了他的手中,随后他双手抓着剑身,轻描淡写地一掰,咔嚓,那剑又断成了两截。
一地下巴。
气氛紧张压抑。
宁涛挥手将手中的一截断剑掷了出去。
咔嚓!
断剑扎进了汤邺旁边的一棵树的树干上,那树颤动了一下,那断剑竟整个儿没入了树干,仅剩下几寸露在树皮外面。
汤邺吓傻了,腿在抖。
十几个武士没人敢上前。
宁涛笑着说道:“汤公子,我说的话也没有道理?”
汤邺吞了一口口水:“有……有道理,这獐子你拿走,我……我不要了。”
宁涛笑了笑:“你果然还是讲道理的,行,那我就拿走了。”
说完,他转身往雪未央和丁玲走去。
母女俩却还跪在地上,瞪大着眼睛看着宁涛。
宁涛伸手将雪未央拉了起来:“走吧,回家。”
雪未央这才回过神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魂不守舍地点了点头,然后拉着丁玲跟着宁涛走。
“公子……”一个武士凑到了汤邺的身边,却不等他把话说完,汤邺一耳刮子就抽在了他的脸上。
汤邺骂道:“废物!一群废物!”
一个武士拉开了弓,箭头瞄准了宁涛的后背。
这时宁涛的声音忽然传来:“别乱来啊,射不死我你就死。”
那个武士一脸骇然,本已拉至满弦的弓怎么也不敢松手把箭射出去。
他这一犹豫,宁涛带着雪未央和丁玲已经走出了他的视线。
汤邺一脚踹在了那个开了弓却不敢射箭的武士的身上:“废物!你们他妈。的都是废物!这么多人连一个人都对付不了,老子养你们干什么?”
一大群武士垂着头,不敢吭声。
汤邺爬上了马背:“回去!老子带守城的军士来,一定要杀了那个贼人!”
十几个武士跟着汤邺离开。
林中,宁涛忽然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了一个痛苦的表情。
“先生,你怎么啦?”雪未央关切地道。
宁涛说道:“哎哟,我肚子疼,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方便一下。”
雪未央的脸上顿时浮出了一抹红晕:“你……你快去,我和玲儿在这里等你。”
宁涛放下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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