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记得你,然后爱别人(何以慰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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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记得你,然后爱别人(何以慰风尘)-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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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岩被我的哭声给吓住了,我估计他原本想拷问我怎么跟程思远在一起的,可看见我哭得惊天动地,什么都没说,任随我抱着他,等我哭得没了声音才抓着我肩膀问我,“发生什么了?”

    我哽咽地说,“陆岩,我跟你会幸福吗?小寒以前就跟我说,我们这种女人是不可能得到真爱和幸福的,我不相信,所以我一直拼命的爱你,我觉得我用尽了力气就一定能得到真爱,得到幸福,陆岩你说对不对?”没等陆岩回答,我自顾自地说,“芳芳死了,她也跟我说一定要幸福,陆岩,你看,这么多人都希望我幸福,我们是不是真的可以幸福?”

    看到陆岩的那一刻,我才明白,芳芳对我说的遗言的言外之意,那丫头没有说清楚的意思:我和陆岩是两个世界的人,我这样的女人,要拼尽全身力气才抓得住幸福。我才明白,为何我捧着芳芳的遗书,心在发抖。

    因为我怕。我怕失去陆岩。怕没有幸福。

    陆岩冰凉的指尖抹去我的泪水,这时候我多希望他给我承诺,哪怕是骗我也好,可他定定地看着我,眼睛里带着怅然,抚着我额头,一个字都没有说。

    我看着他怅然的眼神,伏在他胸口哭得像个傻子似的。

    可能就是那一刻,我意识到,他身后的风雨可能会摧毁所有。所以他不敢给我承诺,甚至开始帮我安排打算。

    之前我决定站在陆岩身边,是为了给我的孩子报仇,可那一刻,我下定决心,却是为了努力握住一份来之不易的幸福。我暗暗发誓,那些属于我的东西,我一定要牢牢握住,谁都拿不走。

    三天后,林蝶找好了算命先生挑好墓地给芳芳下葬,我们一身黑衣站在春雨中送她长眠,看着墓碑上她清纯可人的照片,昨日重现。

    我想起以前在夜总会的时候,芳芳最傻,但是最热心,谁肩膀痛,谁喝多了,谁被人哪里不舒服,她总是最先关心人的,不管对方是否喜欢她,这丫头都一股脑儿地对人好,明明不会抽烟,但老是喜欢学着小寒的样子点燃一根烟夹在手指尖,嘴甜地喊着小寒姐,若棠姐,面对林蝶时,白眼一瞪,骂一句臭婊子狐狸精,但言语中却没有任何鄙夷。她脑子不好使的时候,被人骗去吸麻果,被林蝶一巴掌扇懵了,哇啦哇啦地哭起来,她还老喜欢抢钟,但赚了小费就拉着我们几个去吃火锅。

    这丫头一直都是乐呵乐呵的,天塌下来都没危机感的那种,谁能没想到她最终的结局是抑郁症自杀。

    我们谁都不能料想到自己的结局是什么,那便要趁着活着的时候,多努力一把,用芳芳以前最喜欢的一句话来说,死也要努力挣扎几下。

    很快,刀枪不入的周若棠调整好情绪回到职场,跟在陆岩身后,开始整理新开发区的项目启动,招商跑工程,四处奔波,日子如流水般轻快闪过,充实积极。

    可我没想到,重生后的我这么快就要面临一个重大抉择,一个让我两难的抉择。机

075:路长人困蹇驴嘶() 
小寒打电话来找我这天,我和陆岩在张伟的饭局上,新项目的承建需要找各种材料供应商。而因为之前嘉楠在学校跟人打架斗殴的事儿,张伟曾经卖给陆岩一个人情,所以在承建项目即将启动的时候,陆岩给张伟的公司也抛了橄榄枝,但他门公司给的报价比行业也的普通价格高三个点。

    早上秘书室接到张伟秘书打来的电话,约陆岩夜晚七点钟古味斋餐叙。我问了陆岩要不要去,当时他伏案工作,抬头稍稍看了我一眼,淡淡道,“去。”

    “陆总,建材供应商我们有好几家选择,而且各家的报价都比张总的报价有优势,您是准备再考虑考虑还是和张总餐叙时再谈谈价格?百分之三的点算下来也是好几百万的款子。”我拿着文件夹,想了许久才鼓起勇气说。

    陆岩低着头看文件,未经思忖地说。“无妨,只要不过分,在这上面让他一点也没关系。”他翻了一页,淡然地说,“欠的人情总是要还的。”

    “哦——”我有些无言以对,心里清楚这个人情是因为谁欠的,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低着头准备退出办公室,陆岩忽然叫住我,蹙着眉头说,“跟你没关系,不要有心理负担,我和他的事儿,别往你自己身上搬。”

    他这话我有点没听懂。本想再多问一句,他却点了点头说,“去工作吧,晚上你陪我去应酬。”

    “是,陆总。”我说。

    距离我和让小寒找私家侦探帮我查探陆岩和江明远之间恩怨情仇,已经过去快十天,期间小寒给我发过几次短信,说有点眉目了,再耐心等等,陆岩和江明远都是北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有些东西查起来颇费力气。

    从陆岩办公室出来后,我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他说欠张伟的人情跟我没关系,那跟谁有关系?他自己吗?他和张伟上次达成的协议是什么?是单单为了张伟放嘉楠一马。还是后面有更大的筹谋?我心慌慌的,赶紧给小寒发了条短信问她进展如何了,我隐约感觉。陆岩和张伟的协议,一定跟江明远有关系。

    可张伟是敌是友呢?

    夜晚七点钟,老赵送我和陆岩去百味斋。门口的礼仪小姐训练有素,对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个个儿记得清清楚楚,我和陆岩刚踏进门口,便有身着素色织锦旗袍的服务员上前来笑吟吟道,“陆先生,您请跟我来。”说毕,玉手一扬,身子往边上一侧,站在右侧,引着我和陆岩往包间走去。

    这边装潢都是古色古香的,穿过大厅,还要走过一端长长的回廊才到达目的地,那回廊幽深昏暗,两边是圆木雕花红漆柱子,脚下是石板铺就而成的地面,高跟鞋踏上去哒哒作响。头顶盘着的是紫藤萝花架,把整座回廊都爬满了,这会儿正是紫藤萝开花的时候,夜色也不算深,在幽暗暧昧的灯火下,看得清出一串串淡紫色的紫藤萝花,月明星稀间,暗香浮动,分外妖娆。

    中途我顾着打量这别有风韵的长廊,步子不由地放缓慢了些,陆岩走在前头,发现我没跟上,停下脚步俩等我,夜色下我不太看得清楚他的表情,只听见他淡淡地催促说,“下次白天带你来,看个够。”

    我娇羞一笑,赶紧迎上去,跟在他身后,我是秘书,哪儿有跟着老板一条线走的道理,可他不依了,淡淡瞄了我一眼,一把抓着我的手拉着往前走,嘴里念叨着,“小心脚下。”

    他指尖淡淡的凉意一点点被我温暖了,我像个白痴一样看着他抓着我的手,左手手腕上戴着一块银色的表,西装袖子挡着了,若隐若现。我心想,他的手真好看啊。

    不一会儿便走到了包间门前,那是一处独立的厢房,两扇复古雕花大门紧闭着,里头亮着灯,站在门口,隐约可以看见里面两道人影。门口挂着一块小木牌,上头用楷体写着“空谷”二字,字体遒劲有力,风骨犹存。

    穿旗袍的姑娘轻轻扣了扣门,恭敬地说,“张先生,您的客人到了。”

    不一会儿,里头传来一声回应,“请进来。”

    随即,姑娘帮我们推开门,请我和陆岩进去。此时陆岩不懂声色地放开我的手,信步迈进房间,我跟在后头,然后门又被关上了。

    房间不算大,一应的陈设都是带着古韵的,中间一张檀木雕花圆桌,铺着一层印花桌布,上头摆了一套茶具,张伟和一个女人坐在上方,正在品茶。只许看一眼,便知道那女人不是上次张伟带在身边的飘飘,二十出头的年纪,笑容可掬,对我微微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美好灿烂。

    张伟站起身来,走上前来和陆岩握手,笑道,“感谢陆总肯赏光,等候多时了。”

    陆岩淡淡握住张伟的手,客客气气地说,“张总客气了,您邀请,一定来。”

    张伟狡黠地笑了笑,然后目光落在我身上,凝眸看了我一眼,调侃陆岩说,“这位小姐好像上次见过?我没记错吧?”

    陆岩没说话,只是微微侧过脑袋看着我,我明了,上前对张伟稍稍弯了弯腰,微笑着说,“张总,您好记性,我们的确见过,我是陆总的秘书,我姓周。”

    “上次见到周小姐仿佛不是现在的模样,似乎——”他沉吟地看着我,又看着陆岩,但后面的话没说出口,陆岩一个冷冽的眼神,他便收了嘴,打着哈哈说,“看我这记性,怎么能叫你们一直站着,来,陆总,请坐。”

    张伟身边的女人和我坐得进,亲昵地帮我倒了一杯茶水,笑吟吟说,“周小姐。”

    我微笑道,“谢谢。”

    一阵寒暄后,张伟叫陆岩点菜,但陆岩说客随主便,于是张伟便大手一挥,点了一桌子的菜,样样都是平日里普通酒店看不到的彩色,别具匠心的烹饪和摆盘,光是看一眼就叫人赏心悦目,就连盛盘的碟子都是景德镇官窑里出来的青花瓷,酒水是绍兴陈年花雕,我心中暗想,这一餐,张伟是下足了力气,不知道是给下马威还是什么。

    陆岩从头至尾镇定自若,面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青花瓷酒壶里倒出来的琼浆玉液味道醇厚,落入杯盏中芬香四溢,能喝酒的人不一定明白这酒的好,但一闻便知道与众不同。陆岩嘴角噙着一抹淡笑,看着杯盏中的花雕酒,笑道,“张总好破费,这酒太珍贵。”

    张伟哈哈大笑,大手一挥,满不在乎地说,“再好的东西喝下去也不过是一泡尿,高兴就好。”

    我在心里冷笑了一笑,暴殄天物,不过如此。

    张伟笑完了,又说,“能跟陆总合作,这点酒算什么?在咱们的宏图伟业下,不值一提!来,喝!”

    陆岩轻抿嘴唇,端起杯盏却迟迟没有喝下去,反倒是饶有兴味地看着张伟说,“张总的报价比市场普遍价格高了三个点,是刻意为难我?”

    “陆总要这么说就不好听了,一分钱一分货,一分钱一分服务,咱们想合作,我得看看陆总的诚意吧?这天雷滚滚之下,我得给自己壮壮胆子,是不?”张伟意味深长地说,“我给的报价,是我的诚意,至于陆总的诚意如何,就看合同细节怎么做了。”

    我听得愣了愣,悄悄瞄了陆岩一眼,他把玩着杯盏,思量了许久,然后一口喝了杯盏里的酒,将空杯子放在桌上,随即目光定定地看着张伟,掷地有声地说,“我欠张总一个人情,我记得。”

    张伟先是一怔,然后哈哈大笑,指使身边的年轻姑娘说,“去,给陆总倒酒!”那女孩子笑吟吟起身,当真给陆岩倒满了一杯,娇滴滴道,“陆总,请。”

    张伟端起酒杯,豪气云千地看着陆岩说,“其实这三个点我要不要都无所谓,这点渣渣钱我没那么在乎,我就试试你的诚意,你要是没诚意,三个点算个屁!”

    然后他俩相视一笑,举杯共饮。

    忽地我手机响了,铃声在现在的场景下有些突兀,我赶紧拿出手机一看,撇了一眼屏幕是小寒,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我先失陪一下。”

    我拿着电话回到那条幽深的长廊上,铃声已经息止了,我给小寒打了过去,响了一声她便接起来,捂着电话小心翼翼地说,“若棠,事情查出来一部分了,但是被人盯上了,不知道是陆岩还是江明远,我请的那个侦探家里窗户被人砸烂了,警告他别多管闲事,你瞧着该怎么办?”

    “怎么会?这事儿我就告诉了你,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我皱眉道,“那人怎么说?”

    小寒好像是在厕所里,我听见马桶抽水的声音,“兴许是查的时候不小心漏了马脚,这种事情说不准的,两个都是大人物,有点动静很正常。什么时候你有时间?我们约出来见一面,让他当面跟你说。”

    “你等我联系你,你们什么时候可以?”我说。

    小寒说,“都行,越快越好。对了,阿森下个月从杭州回来,唱片录得差不多了,今天给我打了电话,说联系不上你,你们咋回事儿?那孙子对我可是发飙了,我都没敢跟他说你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换了电话,暂时谁都没联系,我外婆还以为我在深圳呢,过年我都没敢回去,电话也很少打。”我说。

    “得了,等他回来你自己跟他说吧,我先挂了,乔江林他老婆电话来催他回去,老娘现在躲在洗手间跟你讲电话呢。”小寒着急地说,“挂了挂了,拜拜。”

    收了线,我握着电话长长叹了一口气,撑着眉心在走廊上踱来踱去,我查陆岩和江明远的事儿受到了阻碍,是谁察觉了?陆岩还是江明远?

    为什么他们会担心别人去查?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我有点想不明白。

    我上网百度谷歌搜索了陆岩和江明远的一切资料,但都没发现蛛丝马迹,这两个人好像并不相关,除了世家故交,生意上的往来也是这两年来才有的,以前的根本查不到。

    “周小姐?”忽然背后传来一抹清脆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我回头去看,竟然是张伟带来的姑娘。我站在暗处,而她身后是亮光,面容轮廓格外明显。总觉得和方才在室内的那一人,有些不一样。

    我尴尬地笑了笑,“你好。”

    那姑娘慢慢走向我,笑道,“他们谈事情,我们现在外面聊聊天吧。”

    她话音刚落,我心头一紧,不禁想他们在谈什么事情?我收敛了焦急,笑道,“好。”

    她走上前,拂开了长廊右侧水泥台上的灰尘,优雅地坐下去,扬起脸蛋看我说,“周小姐,我见过你。”

    我微怔,扬眉笑道,“是吗?我却是第一次见你——”

    “只是我见过你而已,一张照片。”她淡淡说。

    “照片?什么意思?”我疑问道。

    “去年秋天,你顶替了我的名额去三亚陪游一位姓周的客人,还记得吗?”她笑看着我说,“你肯定没忘记,因为你的客人,就是里面的人。”

    我一下子愣了,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她笑了笑,轻哼地说,“当时阿姐给我看过你的照片,你的眼睛很漂亮,所以我记得,刚才一见,我还以为自己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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