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一两个时辰,到了合适的地方,我会出手解开你的火咒封印。”林成沉声说道。
“解开封印?你愿意解开我的封印?”
涂山月衣又惊又喜,但下一息,神情却又有些复杂,冲口说道:“你该不会是想把我扔在这冰天雪地吧?”
“重获自由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林成一边飞遁,一边看着涂山月衣,有些奇怪的问道。
事实上,他的确有着把此女,甚至是一直被关在镇海珠空间的涂山女媚释放走的想法。
毕竟,他并非冷血无情之人,且不说隔着母亲涂山曦月的一份情面,单是看在他们之间经历了不少事情的关系上,他也绝不可能痛下杀手,辣手摧花的。
而且,此间距离天狐国当涂神山足有二十多万里之遥,两位天狐女在身无分文的情况下,不花费数年,甚至数十年,是无法回去的。
如此,他就不用担心她们会向当涂神山的圣级存在告密,为他惹来什么潜在的杀生之祸了。
更何况,以他的能力,只要脱离了圣级存在的掌控范围,那可真就算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没有什么人可以奈何得了他了。
不过,他对涂山月衣所拥有的罕见的“剪水双瞳”极敢兴趣,在学到此种灵瞳的精髓之前,他不会轻易的放她离开。
更重要的是,她与涂山女媚作为天狐女,不知服食过多少空灵石乳,身上绝对重了很深的毒,他还需要好生研究一番,也好解除自己身上的毒素隐患。
“我当然想重获自由!”
涂山月衣赶忙道:“只不过,我一直都生活在圣白园中,从没有在真实的妖灵世界中闯荡过。虽然没少于斗兽场中接受杀伐训练,但毕竟都不是真正的生死争斗。”
“如今,我初涉天下,没有丝毫的斗争经验,在昆仑古国这等悍匪横行、杀戮极重的地域,就算不暴露天狐女的身份,也会引起诸多人的觊觎,不管隐藏得有多深,也绝难能存活下来……”
“希望,希望你能看在九公主的面子上,带我一段时日,等时机成熟之后,我自会离开,不再拖你的后腿,当你的累赘……”
“看来你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吗!”
林成闻言,不禁出言赞了一声,在他看来,涂山月衣没有经历过普通妖尾士从底层摸爬滚打逐级成长的过程,在妖元境的修为上,直接被扔到凶名远播的昆仑古国的杀戮场中,莫说是一年两年,恐怕连一两个月都难生存,最终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放心好了,你若想从我手中重获自由,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需得再帮我几个小忙才行。”
林成淡笑一声,继续说道:“我之所以要为你解开封印,其实是想借你之手尽快解决一个绝不容小觑的敌人,而这个敌人说来可是被你招惹来的!”
涂山月衣忽恼忽喜,连心境都是微微波动着,但听林成所言,着实有些不解,赶忙问道:“我招惹来的敌人?我怎么会招来敌人?”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林成并没有立即点破,不再多言,专心飞遁。
……
足足一个多时辰之后,林成四望无人,忽然一个猛子,扎向了一座低矮的雪峰,最终降落到了积满了白雪的峰顶。
涂山月衣被林成放开之后,温热的身体立时受寒,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颤抖了起来。
不过,下一刻,林成一指点上了她的眉心,一条条纤细无比的火线就从她的身体各处涌向了眉心处的火咒印,凝结成了一个小小的红点,“火咒封印”就这样轻易的解开了。
“哗!”
随之,涂山月衣的身上涌现出了飘逸的蓝色霞光,将之笼罩在了其内,好似披上了一件真正的月华之衣,即刻就避去了寒气的侵蚀。
重新获得了久违的力量,全身灵力纵横,贯通上下,躯体似乎瞬间轻盈了百倍,长时间积攒下来的疲惫径直被冲散掉了。
“这是极乐宝罐,你且拿好。”
林成从腰间一个可以隔念的布袋中取出了宝罐,递给了涂山月衣。
涂山月衣手中捧着斑驳古旧的罐子,惊异无比的问道:“这就是那件洞天法宝?你为什么要把此物交给我?”
“来者绝非善类,一般手段应该是对付不了的,我需要尽可能的激发极乐宝罐的威力,才能保证一招制敌,尽快摆脱这个麻烦。”
林成说着,手上一结印,即化作一道黑光,遁入了涂山月衣手中的宝罐之中,消失无踪了。
“呼!”
涂山月衣四望了一番,轻呼一口气,将极乐宝罐往袖中一塞,就略显紧张的在原地等待了起来。
不足半刻钟过去,她神色一动,抬起头来,用水光闪闪的双眸看向了远处,赫然就见一道褐色的遁光朝她所在疾速的飞掠而来。
“他的目力也不见得比我高上多少,到底是如何发现敌人的……”
涂山月衣嘀咕了一声,右手一抬,手心里赫然浮现出了一尊半尺多高的玉瓶,瓶腹浑圆,瓶颈细长,瓶口较广,通体晶莹剔透,像是佛门中的净瓶。
来者须臾而至,“唰”的一声,停在了距离涂山月衣仅有四五丈高的半空中,四道羽翅负在身后,像是一头巨大的蝴蝶一样悬浮着。
此人羽衣飘扬,白面无须,乃是一个中年男子的模样,用鹰隼也似的锐利目光简略的打量了涂山月衣一番,尖笑一声,说道:“原来是个隐藏了修为的小美人啊,我问你,那个男的在哪?难不成是见势不好,撇下你一个人逃走了吗?”
涂山月衣浑无惧色,手托玉瓶,冷哼一声,说道:“你一路尾随我到此,到底想做什么?难道是不想要命了么?”
白面男子“嘿”的一声道:“你这小美人长得水水嫩嫩的,口气倒是不小,在琢古塔这片地域,除却圣者存在,还从没有人敢跟我四翅隼这么说话呢!”
其虽然如此说,但目光却不停的向周遭扫略,有些惊疑的模样,一边观察,一边继续说道:“我再问你,你身上可是有洞天法宝吗?”
涂山月衣闻言,顿时就吃了一惊,这才明白为何林成会说敌人是她招惹来的,原来她在妖灵塔中说出的“洞天”二字竟被此人给听了去。
她目中恼色一闪,冷冷的说道:“洞天法宝?真是笑话,圣者存在都难拥有的宝物,你觉得我的身上会有吗?再说了,洞天法宝是什么存在,也是你这等宵小之辈可以觊觎的吗?”
“哼,牙尖嘴利!”
白面男子丝毫也不着恼,咧嘴大笑一声,说道:“能修到妖元境界的女妖尾士大多都成了老太婆,很少有能够保持年轻貌美的,你这小美人长得水水嫩嫩的,肯定是具备了高品质的水属性吧?”
“哈哈,好,甚好!许久没有尝过你这等女妖尾士的滋味了,杀了实在可惜,不若带回去当作双修炉鼎,好好享受享受艳福!”
“住口!”
涂山月衣哪里受得了四翅隼的污言秽语,很快就被勾得鬼火直冒,目中寒光闪烁,厉喝一声,立即就发起了攻击。
她站立在白雪之中,一手掐水诀,一手托着玉净瓶,好似一尊立地菩萨,口中念动咒文,瓶中立时喷出了一股细水,凝结成长长的水线,向着四翅隼激射了过去。
“来得好!”
四翅隼四翅同时一抖,身前凭空掠出了一股水缸粗细的旋风,迎着水线“呼呼”的刮了过去。
风与水撞在了一处,水线登时就被卷入了风中,不过却并没有被吹散,绵绵不绝的从玉净瓶中抽出,像是粘稠的胶质一样,一圈一圈的在风眼中打转,迅速地被凝成了一团。
四翅隼乃是妖元后期境的修为,而涂山月衣则只是妖元初期境,二人境界相差着数层,方一照面,法力上的差距就显现了出来。
四翅隼强大的风属性轻易就压制了涂山月衣的水属性,说话间就要单凭神通收走她瓶中之水。
“三转水元!”
涂山月衣手诀一变,玉净瓶中水流大涨,变为婴儿手臂粗细,虽然看起来仍旧是细细的一股,但阵势却着实不小,“哗啦啦”犹如小河奔腾,周遭的空气都随之震荡。
这股水流随着水线如龙似蟒的涌入旋风之中,立时就把旋风搅得四散开来,几乎要直接崩溃掉了。
“好重的水!”
四翅隼微微吃了一惊,颇有些意外的样子,四翅急振,风势立时大增,旋风好似狂龙卷动,很快就抵住了水流的侵袭。(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本站)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一十三章 人形爆炸符(二)()
她玉手向前一摊,玲珑剔透的天一玉净瓶从手心里浮现而出,冒出了一股拇指粗细的重水,向水蛇一样飞窜过去,顺着那一圈凹槽,把枯老的树干给紧紧的缠绕起来,而后又回到了净瓶之中。
“哗哗哗……”
水线急促的流动,化为锋锐的刀刃模样,就这样流环往复的绞缠起来,周遭的空气都受到水线的波及,被割破,发出“呜呜”的清鸣。
水是世间最柔软的东西,但若刚猛起来,同样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匹敌,只要有足够的力量驱使,直可以无坚不摧。
不过,枯木中青根的坚韧也非同小可,任水刃如何绞缠切割,数百息过去,竟纹丝不破。
涂山月衣眸中泛光,使出了剪水双瞳强大的驭水只能,使得水流急剧加速,水刃的锋锐之气陡然提升了数倍,终于吃进了青根之中,浓稠的青光再次喷薄而出……
只听呕哑古涩的声音响起,整棵古树都微微的震颤起来,赫然如一尊活着的生灵一般,因为遭受到切身之痛而颤抖、嘶吼。
涂山月衣察觉到此,目露惊色,玉容都是为之一败,无异于看到一个苦苦求生的生灵被慢慢杀死,顿时就生出了不忍之心。
在妖灵世界中,万物生灵,包括花木草石,皆有生命,尤其是一些灵修之物,得天地造化,能成精成怪,甚至能修炼出人身。
这株古树名曰珠树,乃是鼎鼎有名的昆仑宝树,世所罕见,经过悠久的岁月,十有**真的具备了具备灵智的生命,虽然早已枯坏腐朽。却能奇迹般的枯木重生,顽强的凝结成了这样一根青枝,若是被斩掉,相当于是斩掉了它的生命……
涂山月衣心中纠结,好似刀绞,目中不禁露出了挣扎的神色。
但此时此刻,林成正与鼠怪殊死战斗,在为她拖延时间,她如何能迟疑?哪怕多耽误一个呼吸,都有可能置他于险境。
而且。妖灵世界本就是一个生杀予夺的世界,人命尚且无人怜惜,谁又会为这等草木精怪留情?自己不摘,迟早会被别人摘走……
自己要想变得强大起来,要想保护自己。要想保护别人,怎能不向这个世界倾力索取呢?
倾力索取。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至理吗?
……
“轰!”
涂山月衣正自犹豫之时。忽然一声巨响传来,她顿时就吃了一惊,用眼角余光向下方看去。
赫然就见,林成竟被撞落到了地面,周遭散落着那尊大铖的大大小小的碎块,本身则罩入了一个巨大的水球之中。正用某种神奇的结界之力勉强抵挡着凶猛冲撞的黑毛鼠怪,形势岌岌可危。
见此之下,她暗恼自己软弱,哪里还敢有丝毫的犹豫。把目力催持到极致,开始全力截取那根青枝。
……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之后,水线终于齐齐的切过了枯树的树干,青色的光华四散流淌,氤氲成雾。
“磕啪啪……”
三丈多高的树梢,连带着那根青光缭绕的青枝,弯折低垂,向着一边倒去。
涂山月衣念力近乎透支,剪水双瞳生疼生疼,拭去了额头上的汗珠,就要强打起精神,把这青枝封印起来,收入囊中。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她的身后忽然有一颗灰白颜色的骨珠滴溜溜的旋转而出,射出了一道森白光华,光华中霍地扑出了一个人来。
这人身形高大,面目则晏映在骨白色的光耀中看不清楚,手中绰着一把短刀也似的物事,散发着熠熠的红光,表面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赤红色符文,似是一枚玉符,又像是一张奇诡的符牌,向着涂山月衣的背心狠狠的扔了过去。
这一切发生的极为突然,且又正值涂山月衣念力大损之时,那人显然是拿准了时间想要一击夺命。
涂山月衣遁术高超不假,但此时根本没有可以反应的时间,来不及遁走,刹那间,那赤色“短刀”已然化作一道红光刺向了她的背心,就要直接洞穿。
“戾!”
就在这危急时刻,涂山月衣的背身上蓦地涌现出璀璨刺目的白光,一声清冽的寒啸响起,现出了一只美丽绝伦的白孔雀,身上有四翼,身后有长尾,仅有三尺多长,正是风王白孔雀,悍不畏死的迎上了那柄赤色“短刀”。
然而,“短刀”犀利锋锐,并没有被阻挡下来,而是像切豆腐一般轻易的就刺入了白孔雀的体内,没柄而入,就要将之直接洞穿,继续刺向涂山月衣。
不过,风王白孔雀非是凡物,岂会如此不堪一击,白光濛濛的虚淡身体中竟有一团一尺多高但却剧烈无比的旋风刮起,径直吞没了“短刃”,利用强大的回旋之力,将之一引,款款避过了涂山月衣的娇躯,向着斜侧处刺去了。
涂山月衣是林成的师傅,但也从林成学到了不少东西,早早就预备了这一招,专门用来防备突然而至的偷袭,但她原本想防备的乃是那只拥有土遁的黑毛鼠怪,未料到鼠怪没来,竟莫名其妙地凭空冒出一个人来。
不管怎么说,万幸她有此一着,这才没有被那极为犀利的一击背心,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的。
她虽险险避避过了“短刀”的袭击,但仍不明敌情,哪里还敢呆在原处,背上四道白翅齐齐振动,化作一道白光,瞬间就飞掠到了数十丈开外。
“是你?”
待她转身看向那突袭者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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