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夫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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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夫后悔了-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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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亲吻,将这半年来熬枯心神、咫尺天涯的恨都融了进去,痛得她承受不得,软在他怀中,任他肆虐

    不知时候过了多久,只见那小烛拔出长长的灯捻,低了头。他这才慢慢住了,抬起头,银白丝袍被他胡乱撕开了领口,雪白的脖颈上一个个血红的印子带着他的齿印,小唇红肿,一丝血痕渗着血珠儿,这形状活像那日刻意做出来的凌虐,他这才心惊,知道自己没了把握,正是怕,却见那仰起的小脸泪倒浅了,小小的涡儿又甜甜地显了出来。

    “丫头,弄疼你了”

    “你总归就是欺负我!”她嗔了一句,不待他去心疼那齿印,就贴就他怀里。

    他抱紧,亲亲地贴在那鹅黄的小头巾上,“丫头,我一直在,一直都在。”

    “真的?”虽是问,她却丝毫没有想弄清楚的意思,只要他说,她就信,信他从未离开半步,一直在她身边

    “是那混账狼将军不让我见你!丫头,那混账东西,简直就是狼心”

    “别这么说师傅。”一闷声,她竟是不依了。

    “师傅??谁是你师傅?赛罕??”

    她仰起泪痕的小脸,看着他惊乍,一抿小嘴儿,笑了,“他教我草原的绰尔,不是师傅是什么?”

    齐天睿闻言“恶狠狠”地抵了她的额头,“好啊你,你相公被他支使得各营地去推新制,你不心疼倒罢了,居然还跟着他学琴,就这么倒戈了!”

    “真的啊?”小声儿惊喜,“那我相公可曾抖尽威风?”

    “那是自然。”

    她咯咯笑,环上他的脖颈,贴着他,“我相公最威风了!”

    “比那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将军还威风么?”

    “那是自然!”

    “哈哈哈”

    夜深,小烛早已残尽,帐中漆黑,天地静;只有草原上的风,轻轻,送来草场的清新。

    一张窄榻上两人相拥而卧,她有了力气,窝在他怀中再不肯睡,嘴巴说个不停。问他是怎样一路跟着她,问他那一日下雨,有没有听到她就着雨声哭;问他是怎么进的草原,又是怎么见不着她的;问他可曾跟师傅闹,使出他的本事;又问他在各个大营是怎样做事的,又是怎么百忙之中还想她的有多想?到底有多想

    她的话不停,可那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心思根本不在,手下不老实,一寸一寸揉捏,脑子里都是那骨瘦如柴的病体,回想起来,心都颤;此刻所过之处,指尖、掌心,都是圆润光滑,反反复复,生怕有失;身子里的欲//火不敢燃起,都是小心翼翼,不去问她,只在自己心里一遍一遍敬谢苍天

    被他揉搓得身子发软,她心跳,脸都发烫,口中的话终究连不成句,躺下时身上已然脱得只剩了小衣儿,此刻窝在他怀里,水蛇一般缠了他,“相公”

    “嗯,”

    她仰起头,轻轻咬在他耳边,“要我”

    “嗯?”齐天睿一愣,才明白,“丫头,我不是想要,我就是想看看你的身子可好些”

    “要我。”

    看那小脸好是坚决,齐天睿笑了,抱紧她,心似灌了蜜,“身子刚好些,咱们不急,为夫等得”

    “可我等不得。”黑暗中,暖暖的怀抱,也不知羞臊了,她只管道,“我已经好多了,我师傅说我”

    齐天睿腾地惊乍,“他还跟你说这个??!”

    莞初吓了一跳,赶忙说,“没没就是说我好多了。”

    “往后别老师傅师傅的,我烦死他了。”恨了赛罕一个来回,齐天睿这才缓了语气,“等我问了他再说。啊?”

    “嗯!”

    不能行事,却不妨碍两个人悄悄咬着耳朵说情话,一时没了遮拦,回忆从前,她的不能都成了他没羞没臊的借口,点点滴滴回忆那一次又一次,说出来竟是比在他身//下还要羞人,臊得她钻在他怀里,再不肯抬头,他么,自然是笑得十分放//荡

    天亮了,草原明媚,早早地晒进了日头。

    两人起身梳洗、穿戴,也不怕人再发现,打定了主意今儿要一同见赛罕,管他同意不同意,小夫妻再不打算分开。

    “丫头,”

    “嗯,”

    站在身后看她带那小头巾,齐天睿好是得趣儿,“你喜欢这儿么?”

    “喜欢。草原多好,我早想来了。”

    “不想回去了吧?”

    “嗯!”

    莞初站起身,环了他的腰,看着他阴沉的脸调皮地笑了,“跟你说笑呢,你在哪我就在哪。”

    齐天睿这才露了笑,“什么破地方!吃也吃不好。还”

    正是想好好地埋怨几句,却见那小嘴已经撅了起来,他赶紧低头,“你在哪,我就在哪。”

    噗嗤,她乐了,踮起脚尖,啄了他一口。

    两人牵着手出到帐外,正要抬步,猛地愣住。

    蓝天白云下,三十六骑威风凛凛的卫队打着金帐的旗子,正中簇拥着八驾金撵,仿佛在迎候君王。这吓人的阵仗最前面站着的人正是赛罕,身旁还有又一位与他身型样貌都相仿、也是一身将军服的男人。

    见齐天睿蹙了眉,赛罕道,“这是金帐护卫军统领,我四哥苏赫。”

    苏赫上前拱手,“齐公子,奉瓦剌大汗之命,请公子汗庭议事。”

    看着眼前人,听着这几乎是震死凡人的话,齐天睿握着莞初的手,无动于衷。

    “去吧,”赛罕道,“大汗要封你做新制孛堇,统管草原新制推行。”

    孛堇?齐天睿书读得杂,记得一本书中看到过,若是记得不错孛堇是各部长官,这新制孛堇,就是户部分管新制的侍郎?

    侍郎怎样??谁稀罕!

    齐天睿看也不看苏赫,冷冷的目光只管盯着赛罕。苏赫一旁看着,狠狠瞪了赛罕一眼。赛罕没了法子,只好低头上前,拱手,“爷,请吧?”

    齐天睿的嘴角边这才有了笑意,正是要回他两句,忽见赛罕身后探出个漂亮的小脑袋,钻出来领了他的手,“齐二叔,走啊,走嘛!”

    齐天睿这才笑了,一手领着小孟和,一手牵着莞初往那八驾金撵上去

第128章 ,() 
从醉花楼上生生被扯了下来,齐天睿任由小厮石忠儿将他驮上了马。omxs520。口鼻中桂花酒香、甜醉依然,心里却燥得佷。这些日子好容易得了个极新鲜的曲子,又偏是在这么个脂腻花柔的地方,脱出情境如此清凉,可不是难得?心里头将将揉搓得痒痒的就断在一半,挠也挠不得,实在恼人。

    一路走,沿湖穿城,夜风吹凉了浑热的头,眯着一双桃花醉眼,齐天睿方从那天边儿似的曲子里略略醒了醒。深更半夜的,好人家不是都关门落锁、安然梦去了么?怎的那深宅大院的倒有功夫三番五次地来扰他,若非亲娘,这一遭断是难去。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方才来到南城齐府。已是夜深,四架马车宽的街道两边间或透出灯火,日间繁华余蕴尤存,耳边依稀闻得远处缥缈的笙管。旧城贵重之地,不比新富的嚣张气派,青砖灰瓦、老式的宅院,浩荡荡铺开百余亩,暗夜之中肃穆萧然。一眼瞧过去,正门两盏灯高挑“翰林,齐府”,无月之夜照得石阶惨白,两座青狮亦一股森森之气。

    瞧着眼前,齐天睿的酒算是醒了个大半。

    绕过大半个院墙,花园子小角门外石忠儿下马叩门。半天才听里头闷里闷气应了声“是二爷?”便没再做声,略等了等方听得门栓响。

    起更入了夜,花园角门这般冷清的地方捂个暖炉最是吃酒耍牌的好地界儿。分在此地的也多是手脚粗笨、做不得什么活计的婆子们,不过仗着自家爷们儿在府里当差谋个闲职,实则只管看门,并不管来往迎送。更况此处亦非正经的出入,遂乍闻门声并不打算理会,只是这府里东西两院,东院大老爷房的人从不走这边的园子,西院人丁稀少,太太主妇们早该睡了,这会子还能有谁?只怕这位二爷。这位爷十年前被二老爷一顿家法逐出府门,十年里头哪管他在这金陵城折腾得天翻地覆,齐府的大门也是俨然紧闭,不闻,不问,再不瓜葛。只在三年前二老爷病重归天,膝下无孝,这才又把他寻回来。既是回来了,便是这西院二房的正经主子。更况,上头的主子们不经意,底下人可都知道,这位爷不遵祖训、不学无术,却是混迹商贾、一手的好玩儿家。

    所谓一身铜臭,满袋子银钱。

    开了门,婆子哈着腰提着灯笼引路,嘴里碎碎叨叨地念着这日子口儿已是上了霜冻上夜如何如何辛苦。石忠儿顺手接过灯笼,丢了一串大钱过去,这才小跑着赶上齐天睿,“爷,爷,”

    “究竟是怎么说?”语声混沌,酒意未消。

    “小的也听得稀里糊涂的,只说太太如今礼佛礼得是诸事不论了。”石忠儿是齐天睿在外头得的,平日随主子走也少进齐府,遂对这上下家事只知道个大概齐,“彦妈妈淌眼抹泪儿的只管哭,我也听不真切,说是,说是太太要搬到家庙里去修行。”说着石忠儿挠了挠头。

    “家庙?”齐天睿复了一声,脚底下却未见慢下来。

    不大会儿功夫两人来在西院谨仁堂的二门外,早有下人打着灯笼候着,行了礼,撇下石忠儿领着齐天睿往院里走。石盅儿口中回禀的“太太”正是齐家二太太、齐天睿的生身之母夫人闵氏。

    帘子打起,夜凉中飘来熟悉的香火气,这是佛前香,自打齐天睿记事起,这房里一年到头总少不得这味道,佛祖面前如何虔诚不得知,只熏得人头晕眼燥、一身上下庙里的味儿。

    进得门来,堂屋里只留了一盏上夜的灯,人声寂静。齐天睿稍稍捂了捂身上的夜寒,挑起卧房帘子。

    闵夫人捻着佛珠坐在炕桌边,奈不得秋凉额上早早戴了暖帽;佛青的绸袄撑得圆圆的、十分饱满,烛光照在那上好的青缎上闪出亮来,让这素净的颜色都减了几分清冷。瞧着那面色,齐天睿这才觉出异样,自老父走后虽说也从未见得母亲怎样欢喜可脸色倒还平和,此刻不知可是自己酒醉未醒还是这小烛实在不明,照得那一张脸白得恕

    齐天睿上前微微躬身,“太太,”闵夫人身上并未有何封头,只是这府里的规矩大,儿子从小跟着奶娘,只唤“太太”。

    闵夫人抬眼瞧,听他这喉咙显是浸了酒,语声越发比平日里还要低沉两分,脸色微醺,桃花迷离,与那一班子侄们的清雅书卷气相去甚远,扑面的酒气再淡这房中的香火也是压不住,不觉蹙了眉。om

    不待人应下,齐天睿这边已是落座,接过身边婆子递来的热茶只管抿了起来。

    一别数载,重逢之时儿子已是气候早成、与这府中人事相去甚远,娘儿两个再亲也没了教训。当年他被撵出门,做爹的不知哪来的心狠,做娘的成天淌眼抹泪儿,也曾想方设法周旋、接济,只是这子承父,一根骨头,断了个干净。如今浪子回头实有限,功名前途都不提,也不知外头究竟怎样,只说惯了,除了请安难得回府住一宿。此刻瞧着,能深夜从那混沌之所赶回奉母已然不易,只这礼数,罢了吧。

    闵夫人不觉叹了口气,身子重气也沉,缓了一刻才道,“睿儿,今儿寻你来是有事商量。明儿或是后儿我就往家庙里去了。”

    “哦。”

    这一声不大,闵夫人竟是哽在当下,一时接不下去。

    “我的爷主子!”一旁的彦妈妈等不得,先为自家主子不值起来,这深更半夜地把这位爷寻回来想是能有个主心骨儿,可瞧这架势比那旁处不关痛痒的人还不如些个!“二爷,您当太太往家庙去做什么去?太太她她这是要到庙里修行去了,不回来了”说着话,泪也来得快,竟不成声儿了。

    也是,离佛祖近些。一口滚茶咽下,齐天睿把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陪笑道:“太太这是所为何事?说给儿子听听。”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从小就是这么个凡事不经意的随性子,瞧那一双眼睛眉骨下狭长微凹,双睫密,横波清扬,像极了老爷。只是老爷四方脸、棕面庞,蹙起双眉显得是城府难测,极持重;可长在他脸上,剑眉高挑,鼻修挺,将这一双桃花醉眼显露无遗,添上嘴角边那时不时若有若无的讥诮,最是一副读书人不屑的风流样儿。这些年在外头不知又是如何厮混,心肠硬些是难免的,遂闵夫人也不顾心酸,只道原委,“今儿你大伯那边儿过来问,说你三年孝满,该提亲下聘了。”想起下晌大太太那副关切的模样里头藏也藏不住的笑意,又是自己这些年的憋气当真要成了这府里上下的笑话,闵夫人长长提了口气,语声有些颤,“终是该给何家下聘了,给她何家下聘!”

    齐天睿闻言,这才把手里的茶盅搁下,“不是姓宁么?怎的又姓何了?”

    “唉,”儿子这一问,把闵夫人的泪又问了出来,“她姓谁有什么当紧,当紧的是她娘!她娘家姓何!”

    “她娘?”佛龛前的香飘飘绕绕似越发浓,熏得齐天睿昏昏然、嗓子发干,“哪个啊?”

    “哪个?就是老爷这些年心心念念的那一个!”

    语声中似是下了何等决意,只是忽闻这般捻酸吃醋的话出自年近半百之人、又说的是那经书一般刻板的老爷,这一宿的话忽地生出几分意思来,齐天睿不觉嘴角一弯,兴味盎然,“是么?从何说起呢?”

    “从何说起?”闵夫人用帕子沾了沾泪,双臂拢着圆圆的身子越发崩得紧,原先烛光里满月似的脸庞涨得微微发红,“从三十年前说起!那个时候老太爷在京里供职,与宫里一位姓何的太医有了交情,两府里头也常来往。”说着,鼻音重,竟是哼了一声,“说是太医,也不过是在御药房配药的药师。一来二去的,不知怎的就给咱们老爷和那何家女儿定下了亲事。殊不知那太医医术到底不精,在宫里坏了事,连夜下了大狱,不几日便死了。原说是灭门的罪,先皇开恩,只将一家子逐出京城,后辈子孙再不许行医算罢了。所幸当年咱们老太爷在京里没受牵连,风波过去,两家也断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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