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菜?做什么菜啊?”义渠诺好奇的追问道。
“还能什么菜啊?蛋炒饭呗。”在旁边偷听的芈婧,指着嬴悝打趣道:“蛋炒饭、饭炒蛋、蛋和饭一起炒?”
“娘!”嬴悝不开心的跺了跺脚,气愤娘亲在新妹妹面前拆穿自己老底。
“我不说我不说,我去热锅……你们泥鳅裹好没,准备下锅炸了。”芈婧拍了拍走,装成若无其事的走到一边。
见娘亲走开,嬴悝继续跟义渠诺装逼,“我跟你说,你别看蛋炒饭很简单,但做起来去很麻烦,蛋要粒粒沾着饭,饭要……你还笑?你是不是不信啊?”
义渠诺立刻收敛笑容,用力摇了摇头,“没有,我没有不信。”
“哼!眼见为实!今天我就让你……”嬴悝回过头看向正在热锅的芈婧,“娘亲,您早上起来这么早给我们做饭,肯定辛苦,晚上您就歇歇,尝尝孩儿的手艺吧。”
“你的手艺?”芈婧看了嬴悝一眼,又看了看旁边的义渠诺,无奈的拍了拍手说道:“也行,今天天气这么热,我也吃不下什么,晚上就吃蛋炒饭吧。”
芈婧眉眼含笑的看着嬴悝,嬴悝放心的长舒一口气,向芈婧投去一个感激的神情。
“来,诺儿,你把泥鳅给我端过来,等我炸好泥鳅,再教你做几道凉拌菜,炒饭嘛……”芈婧冲着义渠诺招了招手,“让那臭小子来就行了。”
义渠诺看了嬴悝一眼,低下头捂嘴一笑,应了一声“喏”,便抱起桌上盛满泥鳅的碗走到芈婧身边。
油炸泥鳅并不难做,裹好面糊的泥鳅,在热锅中炸过之后,捞出滤油,最后再撒上用热油煸过的葱姜蒜末辣椒粉,和一点点水便可以食用了。
炸过的泥鳅要趁热吃,才会又香又酥又脆,若是凉了,那泥鳅就不酥不脆不好吃了。
炸完泥鳅,再拌上几道凉菜——清香爽口的黄瓜拌对虾、口感爽辣的麻辣猪耳、清凉美味的拌粉皮、脆嫩香甜的酱拌豆角。
简简单单几道小菜,再配上嬴悝亲手炒的蛋炒饭,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吃起来美味又爽口,把芈婧等三人吃得肚皮圆溜。
“怎么样?我做的好吃吧?”嬴悝摸着小肚皮,一脸得意的说道。
义渠诺躺在沙发背上,用力点点头,“嗯”了一声说道:“好吃!”
“哪是他做的好吃啊?那是因为有人烧火,再加上材料新鲜,佐料的比例也……好好好……我不说……”芈婧无视嬴悝小愤怒的目光,干笑两声,正想说话,忽又想到另一件事,“悝儿啊,你哥哥过几天就要回来了。”
“真得?”嬴悝眼睛一亮,坐直身体看着芈婧问道:“娘,哥哥才去了半年,怎么就回来了?诺儿,我二哥,他在齐国当质子,人可好了,等他回来我介绍他给你认识,他一定会喜欢你的……娘,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吧?”
“大约就在这几天吧,我也不清楚。”芈婧一脸惆怅的叹了一口气,“我可怜的儿啊,去齐国那么久,那么穷乡僻壤的,也没什么可吃的,不知道瘦了没有……哎……我可怜的崽崽啊,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长大,从来没有离开过我身边,结果……一长大却要受这样的苦……穷乡僻壤,狗不拉屎,鸡不下蛋……”
看着正搜肠刮肚,用尽自己生平所会所有词汇鄙视齐国的自家娘亲,嬴悝爬到义渠诺身边,小声的跟她咬耳朵道:“你别听娘亲乱说,其实齐国一点也不像娘亲说的那样不好……呃,齐国比娘亲说的更不好,又脏又乱人还不洗澡,而且社会风气……我刚才说的都是骗人的,齐国靠海,你见过大海吗?”
义渠诺摇了摇头。
嬴悝回过头看了一眼芈婧,见娘亲没有关注自己,忙又小声开口说道:“我也没见过,有机会我带你去齐国玩,看看大海。”
“谢谢悝哥哥。”义渠诺甜笑着说道:“悝哥哥真好。”
“你是我妹妹嘛,当哥哥的,对妹妹好是应该的。”嬴悝拍了拍胸口,大大咧咧的说道:“说起来也奇怪,我第一次见你,就有一种亲近喜欢的感觉,仿佛……仿佛你不是什么陌生人,天生就该是我妹妹一样,只是不小心投错了胎,投到了别的地方去了。”
“咦?我见悝哥哥时也有这种感觉。”义渠诺微微一惊,笑着说道。
“所以说,你天生就该是我妹妹,我跟你说……我明天要上学,你呢,就在家里乖乖跟着娘亲……嗯,最后学几道小菜,等下次我休假时,再带你出去玩,见七表弟……我七表弟很好看吧?但是他嘴叼,你呢就表现一下你的厨艺,然后就可以……”嬴悝用手做了个抓的姿势,冲着义渠诺神情古怪的一笑。
“悝哥哥,你说什么呢?我都听不懂!”义渠诺脸一红,在嬴悝身上轻轻推了一下,一脸羞意的说道:“我……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呢。”
“我娘说了,手快有手慢无,下手慢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十岁,他十二岁,到了该成家的年龄了。”嬴悝打趣道:“我看七表弟,今天可一直围在你身边绕来着。”
“那是……那是因为我一直拿着太后的食盒。”义渠诺红着脸说了一声,然后看着嬴悝笑着说道:“说起来,悝哥哥都十三岁了,也没看见太后给你去相姑娘?”
“我是大秦公子,别说十三岁,就算是三十岁,只要对方没成亲,我一样想娶谁就娶谁,我愁什么?”嬴悝一脸无所谓的说道:“我二哥还没成亲,哪轮得到我?到是你了,你比较急,我看……七表弟还是挺不错的,出身好性子温柔,将来肯定不会欺负你。”
“悝哥哥,你说什么呢?我不跟你说了。”义渠诺红着脸在嬴悝胸口捶了一记。
饶是这个年代的人,无论男女老少,在谈论男女之事时皆大胆豪放,不以两情相悦为耻,但义渠诺到底年纪还小,说别人还行,说到自己身上时,实在是架不住嬴悝这个厚脸皮,率先告了饶,并狠狠威胁道:“悝哥哥,你再说这个,我就告诉太后。”
嬴悝回过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另一头的芈婧,见她正在和月女说什么,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边,忙又转回头,“好吧,你不告诉我娘,那我们说点别的吧,你说说什么好?”
“说说……芾哥哥吧?芾哥哥不是要回国了吗?他人怎么样?难不难相处?”义渠诺好奇的问道。
“嗯……”嬴悝抬起头,望着天,摸了摸下巴,沉思了数分钟之后,表情严肃的开口说道:“其实芾哥哥也没什么难相处的,你只记住一点就行了。”
义渠诺追问道:“哪点?”
“我哥长得特别好看,你在他面前不能提他长得好看……”
嬴悝话还没有说完,义渠诺就开口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不提他长得好看,要夸他有能力?”
“你这是套路!不要被外面那些套路所迷惑!”嬴悝果然出言否决,他用左手手背用力拍了拍右手手心,一脸气急败坏的表情说道:“那可是我哥耶!我的哥哥,怎么能和外面那些……那些人一个套路?”
“那要怎么说?”义渠诺好奇的追问道。
“不是要说!绝对不要说!绝对不要说什么‘芾公子芾哥哥长得怎么样’之类的词,我哥最讨厌人家,尤其是女孩子这么说了。”嬴悝开口说道:“你直接做就行了。”
“做?做什么?”义渠诺以手托腮,继续追问道。
“做出一副‘你真好看,我真喜欢’你的样子喽。”嬴悝双手在胸□□叉握成拳,摆出出一副“少女追星”的表情,用特别梦幻的口气,“就是这样……这个表情……不能太夸张也不能太含蓄,又要让我哥知道,你觉得他好看,又不能明晃晃的将这些话说出来……”
“又要知道?又不能明晃晃的说出来?”义渠诺抓了抓脑袋,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
“此地无银三百两你懂不懂?皇帝的新装你懂不懂?不懂没关系,你过来,我跟你说说……”嬴悝冲着义渠诺勾了勾小手指,示意她靠过来一些,“你没听过这两个故事吧?我听过啊,娘跟我讲过,我再跟你讲……”
半个月后,嬴芾归国,芈婧大喜,顾不得嬴芾满头尴尬,将已经成年,且块头巨大的宝贝儿子,抱在怀里“心肝”、“肉”的叫了老半天,才恋恋不舍的放下嬴芾,打量着清淡不少的嬴芾,一脸不快的说道:“芾儿瘦了,一定是齐王虐待你了是不是?”
“娘,没有啦!我只是长高了而已。”嬴芾比了比自己的头顶,笑着说道:“长高了,抽条了,所以就显得瘦了,其实齐王……”
“我不管我不管!”芈婧用力瞪了嬴芾一眼,生气的说道:“齐王就是虐待你了!”
面对颇有几分无理取闹意味的娘亲,嬴芾自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惹其生气,因此立刻没节操的改口道:“行行行!齐王虐待我!虐待我!”
第205章 205()
狗儿,尤其是幼犬小狗的体温比人要更高,也就是说,狗儿正常的体温放在人身上,那叫高烧;但是体温比小狗的更高,那是……
姬菁菁猛得一个激灵,从垫子上爬起来,睁开眼睛向公子平看去。
只见公子平双目微闭,如玉般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正常的红色,娇艳美丽有如醉酒一般,但姬菁菁却知道他绝对没有醉酒。
坏了!难道是昨天晚上吹风感冒了?大笨蛋!假装什么男子汉?
姬菁菁又气又恼,她当时都给公子平台阶下,让公子平从地上起来了,可这家伙偏偏说什么“躺着更适合看月亮”,非要躺在地上装,还拉着自己装。
哼!我可是魂魄啊,你见过魂魄会怕冷吗?大笨蛋!
大笨蛋大笨蛋!快醒醒!再不醒来,我就抽你了!
姬菁菁用爪子推了推公子平的脸,口里“嘤嘤”叫了两声。
但情况比姬菁菁想像的更糟,纵然姬菁菁已经威胁说要上爪,公子平不但没有清醒,而且头都没有动一下,只是嘴里发出几声无意识的□□。
糟糕!一定是重病了!
姬菁菁跳下床,冲着门口“汪汪”大叫起来,一边叫一边跑到房门口,试图想将房门抓开。
头一回,姬菁菁懊恼公子平怎么连个服侍起夜的人都不要。
不多一会儿,姬菁菁急切的叫声,吸引来两名侍女。
看着推门而入的侍女,姬菁菁上前咬住其中一名侍女的衣服,拉着她往房间里跑。
“小宝这是怎么了?这么急?”
“莫不是公子出了什么事?”
两名侍女向房间里跑去,就见公子平躺在床上,面似红得极为不正常。
“公子,公子?”一名侍女小心翼翼的走上前,轻唤了几声“公子”,见公子平没有反应,忙伸出手在公子平额上一探,立刻收回手,对着另一个侍女说道:“公子的额头好烫啊,你去请管家来,我去请找医官。”
一阵兵慌马乱之后,白胡子的医官终于为公子平做出诊治——伤寒。
一听“伤寒”这个词,包括管家在内的下人,立刻吓得面白如纸,差点就跪在地上。
不管众人胆小,而是因为在这个时代,伤寒它……是一种非常难以治愈,差不多等同于绝症的病。
此时医学并不发达,巫、医尚未分家,医方卜噬本为一体,医生大多兼职巫师,因为很多人,哪怕是贵族,看病就是找巫师给两把草药,然后丢个乌龟壳往火里卜卜,至于能不能好那就是看病看天了。
比如伤寒,后世之人人人都知道可以买感冒冲剂来吃,如果记性好一点的,应该记得自己所吃的冲剂可能叫桂枝汤,也可能叫麻黄汤。
但是这两个汤剂,出自于东汉张仲景的名篇《伤寒杂病论》,因此,也就是说,在张仲景出生之前,人若是得伤寒感冒根本就没法治,能不能好,基本上看脸。
也无怪一听到“伤寒”这两个字,所有的人都摆出一副如丧考妣的脸。
开过药之后,管家将药方交给女娟,“女娟你心细,你随医官去抓药,然后为公子煎药,待公子醒来记得服侍他吃药……你们俩个,守在外间,公子一醒来,就立刻通知我。其他人都下去吧。”管家挥了挥手,一脸不耐烦的说道:“都下去吧,别在这里守着了,没听说公子要静养吗?”
说罢,管家率先带领众人退下,只留下两个下人守在屏风外头,每隔几分钟就进来查看一下公子平的病症。
见众人都已经离去,姬菁菁一跃而起,跳到床上,伸出爪子摸了摸公子平的额头。
额头烫得惊人,像烙铁一样。
这么烫,公子平会不会有事?会不会死啊?
看着公子平布满红霞的睡颜,心生愧疚的姬菁菁眼圈一红,眼泪汪汪的就流了出来。
呜呜呜,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了你。
呜呜呜,我错了,公子平你醒来吧,我再也不打你了。
姬菁菁抽泣着,看着公子平,小小的身体一抖一抖,巨大的恐惧如潮水一般,几乎将她整个人淹没。
公子平,你醒醒,你醒醒啊。
姬菁菁一边哭着,一边用爪子摸了摸公子平的脸,似乎这样做就能让公子平醒来一般。
似乎是听见姬菁菁的哭声,又或者是姬菁菁的抚摸真得有效,原本安安静静躺在床上,冷不丁瞧着就如死人一般,没有太多生机的公子平,忽然睁开眼睛,吃力的扭过头看向姬菁菁。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姬菁菁试图用眼神向公子平表达自己的问候,但眼泪却不停的从她眼中流出,逼得她不得不拼命用爪子擦眼泪。
公子平望着姬菁菁,嘴巴忽然动了动,似乎在说什么,虽然没有声音,但姬菁菁却分明看出口型看出,公子平是在说——小宝不哭。
呜呜呜!要哭!我就要哭!你不好起来,我就哭!
姬菁菁一屁股坐到地上,跟任何所有她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一样,开始小腿乱蹬的撒泼哭泣着,嘴里还不时发出“哇哇”的哭声。
不过一会儿,她奇怪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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