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陌以觉得这句就有点像骂人!
他摸摸自己的脸,白白净净的,五官也规整,哪里破相了,难道是说他长得不好看,长得就是破了相似的?这
可是人身攻击了!柳
陌以挣开对方掰着自己的手,后退一步,眼底有些抵触的道:“道长,我不信这些,您不用说了。”国
师也是当过大人物的人,哪里能看不出这年轻人是把自己当骗子了,他有些生气,沉声道:“年轻人,我原想赠你两句……”
“赠完肯定还要收钱!”柳陌以十分机灵的打断他,眼里绽放的,全是“我已经看透你的套路了”的智慧光芒。国
师板着脸道:“朽木不可雕也。”柳
陌以就是承认自己是朽木,也不会上当受骗,他心里很别扭,不知姐姐怎么交了这种江湖骗子当朋友,连自己朋友的亲人都骗,太不讲究了吧。国
师让柳陌以气得够呛,懒得理他了,回头继续浇花。
柳陌以马上就跑了,深怕对方又来抓住他,找他要钱。
柳陌以不是抠门,但是他就是不想给骗子钱花,骗子骗人就是缺德。用
过早膳后,柳陌以找了个机会,跟姐姐提了一下,稍微暗示姐姐可能交友不慎了。但
柳蔚听完,却直接盯着弟弟上上下下的看,然后问:“那道士,说你有帝王骨相?”柳
陌以马上拆穿:“他肯定看谁都这么说,不说点好听的,怎么骗钱,换个人,他没准说人家是玉皇大帝转世呢。”
行走江湖,防骗意识不能少,柳陌以在这方面特别谨慎。
柳蔚随口敷衍了弟弟两句,就转身,去找国师了。
国师没跟众人一起吃早膳,他自己单独吃的,吃的素,柳蔚来找他时,他正打算念经,看到柳蔚来,他也没惊讶,反而一脸意料之中的问:“你弟弟找你告状了?”
柳蔚知道国师不是骗子,国师虽然在想事上,有点梦幻色彩,但他所学的佛道两门知识,都是实打实的,不掺假,她直接就问:“我弟弟有帝王骨相?”
“是。”国师也不卖关子,说完又道:“不过破了。”柳
蔚摩挲着下巴:“一般破相都是后天造成,他小时候体弱多病,是不是因为这个……”
“不是这个。”国师道:“他的骨头好,骨相佳,肩胛与后背,都十分浑厚苍穹,但内息太弱,并且,五行阴阳都是缺的。”柳
蔚吓了一跳:“五行阴阳缺?”“
我这么说吧,他自小体弱,正是因为阳气稀缺,所谓孤阴不长,独阳不生,他阳气太浅,按理说,这是短命的征兆,幼年应有很大可能,会夭折才对。”
柳蔚立刻点头:“我娘曾说过,弟弟幼年时的确有好几次险些丧命,但最后都化险为夷了。”国
师摇摇头:“我没看出他命格里有什么贵人,化险为夷的话,我倒倾向于……”“
倾向于什么?”
“硬撑。”
柳蔚皱起眉,十分紧张:“你的意思是,我弟弟的身子……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不是。”国师觉得柳蔚还是没明白:“你是大夫,他的身子好不好,你看得很明白,我所谓的硬撑,是他的命格在撑。”
“什么意思?”“
其实,我觉得很奇怪。”国师道:“他的面相,眉相,整相,看着都只是个较为虚弱的普通人,偏偏骨相如此浑然天成,大气恢弘,这本身就十分矛盾,骨头是人之生长的重要媒介,他能长出这副骨头,说明他本身应是不凡的,可为了续命,这些不凡被消耗了,最后,就退化成如今的模样。”柳
蔚听得十分焦躁,她没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又问:“那有什么解决之法?”“
五行阴阳都是缺的,还能怎么解决,就这么过呗,死不了就行。”柳
蔚沉默下来,又突然道:“珍珠很讨厌陌以,你说这两者有没有关系,珍珠很有灵性,通常不会没原因的讨厌谁。”
一听跟伴月翼犬有关,原本不怎么上心的国师,顿时都坐起来了,他马上打起了精神,道:“珍珠讨厌他啊,哦哦,这个要研究研究,我查查书,你等一下。”
国师这一查,就查了半个多时辰,柳蔚原本还挺耐心的,但看国师翻了好多书,都一头雾水的样子,就也产生了怀疑。
终于,在柳蔚觉得国师可能真是个半桶水时,国师振奋一叫,道:“找到了。”柳
蔚马上凑上去看。这
是一本佛学的书,不是青云国的,是国师从仙燕国带来的,之前一直国师被保存在船上,这次去两江,国师把自己常用的书都带上了,这本也在其中。
柳蔚看到书籍上,特别鲜明的两个字——借命。依
稀之间,柳蔚觉得这两个字似乎有些耳熟。另
一头,珍珠已经见到了付子辰,同行的还有玉染与纪茶。玉
染与珍珠的关系还不错,她投了一块生肉,让珍珠吃。珍
珠吃得美滋滋的,刚咽下一块,马上又吃第二块,把玉染手里的生肉都吃完了,珍珠振翅一飞,却在飞到半空时,突然直挺挺的往下掉。玉
染和纪茶吓了一跳,急忙去接它,但比她们更快的,却是屋顶上,原本正高高坐着,脚上还绑着一条老长绳子的雄浑大鹰,咕咕突如其来的往下俯冲,用厚厚的翅膀,稳稳的托住了摇摇欲坠的珍珠。
将珍珠放到桌子上,咕咕用隼去碰珍珠的小身子。玉
染和纪茶也过来了,两人把珍珠捧起来,一番检查,竟发现,珍珠,好像没气了。
付子辰这会儿收拾好东西,从屋里出来,看玉染和纪茶凑着脑袋,围着院中的石桌,就问:“怎么了。”
玉染眼眶发红的仰起头,抖着手,道:“珍,珍珠,死了?”
付子辰一愣,手里的行李“啪”的掉在地上。
咕咕此时一伸脖子,把珍珠从玉染手里叼走,直接飞上了房顶。玉
染大叫:“珍珠死了,那鹰要把它吃了!”
付子辰……付子辰人都傻了。
第1751章 遇着熟人了()
京都东城门外,晌午之后,有不少马车出入。付
子辰的车混迹在众多行人过客中,并不扎眼,十分低调。
玉染坐在马车里,脑子里混沌沌的,没事就撩起车帘,去看外面的天空。
只见蔚蓝天际上,一只苍穹高鹰,与一只细小乌雀正一前一后,盘旋在他们车厢顶上。纪
茶看玉染还一脸在意,便拍拍她的手,随口道:“别想了,都说是看错了。”
玉染还是很困惑:“可我明明感觉珍珠已经咽气了,怎么会……”
“那就不是咽气呗。”纪茶随口道:“你喂它那么多吃食,没准是噎着了,不是死了,你就捧了它那么一小会儿,怎么就断定它肯定咽气?现在它还好端端的,就说明它根本没事,让你别想了,庸人自扰。”之
前珍珠吃着零嘴,突然就半空落下来,然后就气息全无,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大鹰将珍珠叼上屋顶没多久,珍珠竟又活蹦乱跳的飞下来了。玉
染依稀记得以前也有这样的事发生过,可实在闹不懂这是什么原理,难道真是自己看岔了?以
前是看错,现在也是看错?
珍珠的事就像一小段插曲,除了玉染格外在意外,纪茶和付子辰都没什么感觉。
付子辰和珍珠认识多年,他反而有另一种看法:“这小黑鸟坏得很,没准是故意装死骗你,它以前和小黎一起就经常调皮捣蛋。”
付大人这话有理有据,玉染就算再怀疑,也只能就此作罢。此
时城门附近人声鼎沸,大家依次排队进出城,到付子辰他们时,是付子辰乘坐的马车先进城,而纪茶玉染乘坐的马车,因为中间还隔了另一辆车,所以要晚进城。付
子辰的车进去后,原本以为前面这辆车也很快就顺过去了,哪知道前面的车居然被叫停了。玉
染和纪茶等了好久,见车流始终不动,纪茶就干脆跳下车去看。纪
茶走到城门口,看到她们前面那辆车的车主,正被侍卫排查,那是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老人身边还跟着几名人高马大的青年,像是护卫。
那老人家正在自辩:“都说了是进城探亲,路引?没有路引,我们的路引在海上就丢了,不是,我又不是常住,就是探亲,不是什么来历不明的人。武器?我刚才说的你没听见吗?我的这些朋友都是在边海当兵的,他们随身带着武器怎么了?他们也没路引,海东军听说过吗,之前被叛军打了,驻营都被烧了,现在还活着的人都还没登记名目,其他人留在东海等着朝廷核查,这几个兄弟是担心我路上不安全,才陪我上京的,他们遇难时差点命都没了,哪还随身带着户籍文书?欸,你这小伙子,你要我说多少遍,我不是什么可疑人物,什么叫皇上下令严查进出城相关人员,我就告诉我是探亲的,他们送我进城,找着家门就走,你们怎么这么犟,老是说不听!”那
老人家是因为没有路引,也没有户籍证明,还带着几个高头大马,随身携带武器的护卫,所以被拦截了。
最近新帝登基,京都又是首都,来往人员都要严格审核,护城侍卫也是职责所在,但老人家又觉得自己冤枉,所以两方一直在争论。
纪茶看这样闹腾下去不行,就忍不住催促:“老人家,您先让让道,让咱们后面的先过成吗?”那
白发老人回头看了纪茶一看,看完就瞪眼:“是他们把我堵在这儿,不是我把你们堵着,你找他们说去!”
纪茶无法,又去看侍卫。侍
卫也很为难,老人家年纪很大了,不能来硬的,不能说还押就还押,也不能说撵走就撵走,还得好好劝,可老人家就是说不听,这让他们办起事来也束手束脚的。最
后护城侍卫只得好言相劝:“老人家,您把车挪挪,让后面先过,我去上头禀报一下,请我们管事来处理您的特殊情况,好不好?”白
发老人看这恐怕是唯一的办法了,才憋着气,不情不愿的“恩”了声,挥手让他的护卫们,去把车挪开。
这车一挪开,一直关注着前方的玉染,就看到了城门下那身板笔直,精神比年轻人还棒的白发老者。
玉染吓得以为自己看错了,猛地擦眼睛,擦了好几下,才跌跌撞撞的跳下车,冲着前面楞神的喊:“师,师,师父?”纪
茶惊讶的看着玉染。玉
染已经冲了上去,抓着白发老人,来来回回,上上下下的看:“师父,真是您,师父,您……您……”
祝问松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小徒弟,他也很惊喜,眼睛都亮了,嘴里说着:“你,你……”刚开口,后面的音又咽了回去,师门之间一些事,是不好让外人听见的。
偶遇师父,是出乎玉染意料的,师父现在被京都侍卫拦住了,玉染肯定得陪着师父,她让纪茶先跟着付子辰进城,她与师父一起,回头再去找他们。
付子辰等了半天不见玉染纪茶进城,也绕了出来,发现多了这么一段插曲,便与护城侍卫攀谈起来。
付子辰没有公开身份,他一个青州布政司,在京都说话也不好使,况且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都新帝登基了,新帝要求的严查进出城人员,朝廷官员假公济私,反而会被扣上帽子。付
子辰与护城侍卫商量,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老人家一把年纪了,难道还能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吗?护城侍卫估计也觉得他说的在理,但老人家没有杀伤力,他的这些带武器的护卫呢?
最后说好,若是放行,能放老人家一人进城,但其他人在没有户籍文书证明身份前,不行。
海东军几个兄弟也识趣,他们见祝老遇着熟人了,便主动道,他们就不进城了,就在这儿把祝老交给付子辰和玉染,他们直接返程回东海去。祝
问松特别不是滋味,这次上京他带了七辆马车的东西,把船上能带上的东西,都带上了,人家海东军帮着他搬搬抬抬了一路,到了城门口,都没请人家进去喝杯水,又要赶人家走,多不好意思啊。
第1752章 有点屁股尿流的感觉。()
海东军几个兄弟很爽朗,还反过来劝祝问松,说没事,之后就潇洒的把人和东西都交接,返程走了。
其实以前进京都没这么严格,这回严格也是因为皇令下达,祝问松跟着付子辰坐了一个车,玉染也陪着,上了马车玉染就问师父这些年发生了的事。祝
问松摆摆手,顾忌付子辰在,没多说什么,只道:“都平安。”然后又问:“你们知道门户怎么走吗?”柳
蔚等人从青州出发的时候,祝问松也从东海出发了,青州到京都,与东海到京都,路程上所花的时间必然不同。
等柳蔚抵达了京都,别院的地址就没办法再发往东海告诉师父了,所以祝问松虽然来了京都,但其实压根找不到门户,他是打算直接去七王府问的,这是出发前容棱叮嘱他的,说找不到人就去七王府,但现在路上碰见了徒弟,祝问松就问问他们知不知道确切的地址。玉
染指了指马车外的天空,道:“珍珠领路呢。”祝
问松这才看到珍珠居然真在,笑了一声:“这小破鸟总算野够了。”说着,他还吹了记口哨,引珍珠到他手上。珍
珠很给面子,从窗外飞进车厢,对着祝问松“桀桀”的叫了两声。祝
问松摸摸珍珠的背毛,刚摸两下,就皱起了眉。
珍珠虽然认识祝问松,但关系一般,也不喜欢一直黏祝问松,打了个招呼,就飞出了窗外,继续领路去了。而
祝问松坐在车厢里,盯着车窗外,表情却非常凝重。
玉染不解,问:“师父,怎么了?”祝
问松回过神来,问:“珍珠,有什么异样吗?”玉
染下意识想到早上珍珠突然咽气,又活来的事,但她不确定自己是否看错了,所以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
而这时,祝问松又摇摇头,叹息一声:“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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