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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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狂妃- 第6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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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蔚摆手:“说说闲话,活跃一下气氛。”

    堂上的府尹严厉的重拍惊堂木:“大堂之上,不是让你说笑的地方,你将六王爷与裘掌柜找来,便是要戏弄愚耍他们吗!”

    柳蔚没在意府尹的激动,这位富贵府尹也怪不容易,先是六王爷,后是裘掌柜,他现在怕是已经被吓疯了。

    比起六王爷的有权有势,一个区区知晖雅集,应当不足挂齿,可偏偏,知晖雅集地方小,人脉却广,京城士子皆聚于此,得罪一个裘掌柜,便等同得罪整个知晖雅集,得罪整个知晖雅集,便等同得罪全京城的才子文人,

    这位府尹是文官,他得罪不起这些未来的国之栋梁。柳

    蔚理解他的敏感,也不卖关子了,又将那份病册与药方拿过来,递到裘掌柜面前:“不知裘掌柜,可能瞧出这两份文书的不同。”裘

    掌柜狐疑的将病册与药方看了看,而后道:“瞧着是两个人的笔迹,实则却像一人所书,笔锋笔意,均大略相同,应是一人模仿二人之笔所提。”

    柳蔚笑了一下:“知晖雅集的主事人,果真非同凡响,一眼便能道出关键。”

    裘掌柜谦虚的笑笑:“只是一介酸儒,公子客气了,不过是平日看得多了,也能瞧出些门道罢了。”

    柳蔚点头:“掌柜实诚,那么一事不烦二主,裘掌柜既然能瞧出这两份文书所书为一人手笔,又能否瞧出,是哪一人所写?”裘

    掌柜一愣,摇头道:“对方有意掩藏笔迹,在下又能看得出,不过瞧这笔锋,写的应是正楷体,在京中,书正楷体的大儒也有那么四五位,你不妨问问其他人。”

    柳蔚一下走到六王爷面前,问:“六王爷可算当中之一?”裘

    掌柜一顿,犹豫了一下,才说:“六王爷的正楷体,也算当世一绝,笔力锋刃,字正浑圆。”柳

    蔚直接把病册和药方递到六王爷眼皮底下:“王爷身份尊贵,本不该劳烦于您,可人命关头。”六

    王爷眼神尖刻的瞪着柳蔚,众目睽睽,他不好发作,只能将两样物证拿过来,随意看了下,敷衍道:“背后是藏了正楷体的笔锋,但本王瞧不出是谁的笔迹。”柳

    蔚料到他会否认,不疾不徐的道:“要证实的确有些困难……”说着,又话题一转,看向裘掌柜:“匆忙之下将裘掌柜请来,您想必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在下便长话短说……”柳

    蔚言简意赅的将今晨发生的种种一一道来,待她说完,裘掌柜才知事情经过,不免唏嘘:“云大夫妙手回春,按理说,不该犯这样的错误……”

    柳蔚道:“正是如此,在下一开始也认为当真是云大夫一时错手,枉害人命,可转而又发现这病册上与药方上的字迹,竟出自同一个人,这便有些蹊跷了,裘掌柜您觉得呢?”裘

    掌柜点头道:“原告既说,是看见云大夫先书了药方,再由药童抄录在病册上的,那两样东西,便该是两人所写,可方才在下也瞧见了,药方与病册上,笔迹是不同之人,可笔锋却出自同一人,这便说明,药方与病册被伪造了,这并不是云大夫初时写的药方,病册也不是小药童一开始写的病册,事情,大疑。”柳

    蔚拱手,一脸敬佩:“裘掌柜明理,如今前有七条人命无辜枉死,后又有云大夫一家含冤受屈,掌柜一身浩然正气,不知,您可愿拨冗,为此案尽一份心力?”

    裘掌柜被说的面有赦然,文人的气节又随之涌现,他郑重道:“若有在下能助之处,自当竭力。”柳

    蔚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她笑容扬起,上前一步:“那便烦请裘掌柜好好想想,京城文人中,谁人既精通正楷字体,又是仿笔高手。”

    裘掌柜果然认真的回忆起来。柳

    蔚眼尾扫了一直盯着她的六王爷一眼,状似不经意的道:“正楷体乃是官体,大多学子书生都会习写,实在是范围太大……”却

    在这时,裘掌柜眼前一亮,拍手道:“有了!”柳

    蔚立马看向他,六王爷也忙看过去。

    “宁辉,今届阴州士子,现就暂居知晖雅集内!”

    柳蔚清楚的看到,六王爷的脸色,当即黑成了锅底。

第1481章 这波反击,她不亏。() 
宁辉,一位考了十年科举,依旧屡屡落地的没落才子。

    此人于前年年初投奔六王,现为六王安排在知晖雅集中的说客,专收外乡士子,为六王筹建军僚团。你

    问柳蔚如何知晓这些?柳蔚不知道,但容棱知道。

    为何知道?

    有人告诉了他。

    半个时辰前,容棱抵达知晖雅集,在柜台小子热情的招呼下,买了三百张宣纸,宣纸点算时,他摸走了一张台面上的知晖雅集内用纸,同时,换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上去。柜

    台小子没注意内用纸被拿走,但那五百两银票太过瞩目,他一眼瞧见。他

    盯着容棱面露惊讶,容棱却似毫无所觉,大略过了几个呼吸,那柜台小子明白过来,伸手,左右看了一遍,悄悄将银票藏进袖笼,容棱见此,才递给他了一张纸条。宣

    纸点算好后,容棱故意掉落了一枚玉佩,玉佩后来被柜台小子捡起来,奉还给他,而还那玉佩之时,玉佩下便压着两张纸条。

    一张,是容棱先前写给那小子的,另一张,是那小子的回答。知

    晖雅集不是六王爪下势力,或者说,不全是。知

    晖雅集在京城已有数十年历史,从第一代馆主到现任馆主裘掌柜,前前后后,换了几波人,六王爷是在大瑞祥败走后,才将主意打到了知晖雅集。

    柳蔚听千孟尧说过,他之所以能查出大瑞祥为六王势力,正是因为大瑞祥底蕴太浅,一个在京中仅仅建造两三年的酒馆,背后藏着的是怎样的靠山,稍微打听一下,便一清二楚。

    或许就是吸取了大瑞祥的教训,再练兵团时,六王选择了名声地位早已根深蒂固的知晖雅集,利用知晖雅集易吸纳文人才子的优势,暗里地,筹建自己的人手。所

    谓灯下黑,不外如是。按

    照时间来算,大瑞祥倒闭后,六王爷应就对知晖雅集产生了兴趣,因此才会连续两年,争夺魁首,所谓魁首,便是知晖馆内每逢中秋之日举办的文采大赛,六王爷连续两年被选为第一,而第一年他的奖品,正是书房里挂着的狼毫笔,第二年的,则是一方前代著名词人所用的香烛台。

    当然,且不说就六王爷这艳词淫语的文学水平,能连夺魁首,里面有多少水分,单就看他愿意连续两年,如此耗费心力的与馆内学子切磋交流,便足矣瞧出,他对知晖雅集有多么看重。知

    晖在前光明正大,六王在后藏污纳垢,两年光景不多也绝不算少,柳蔚琢磨了一下,觉得这六王爷既然都被千孟尧搞过一次了,应也不妨再遇上她这第二次了。

    “宁辉的正楷体写得极好?”柳蔚问道。

    裘掌柜特热情,将随身携带的折扇拿出来,把扇面展开,道:“这是今年年初我寿辰之日,宁公子送给我的贺礼,上头的诗词,便是他亲手所提。”

    柳蔚把扇子拿过去,看了一会儿,道:“果真是好字,只是在下学艺不精,笔锋字意,还是瞧不太出,六王爷,您精通正楷体,还是您看吧。”

    说着,她非常故意的把扇子戳在六王爷的鼻子上。

    六王爷浑身戾气,一把将她手挥开,柳蔚提前躲了,没让他打着,又将扇子拿低一些,那姿态,是让他非看不可了。六

    王爷震怒非常,正待发作。裘

    掌柜却一脸悲悯的道:“既是一心为善,王爷不妨便瞧瞧,要说起来,宁公子的正楷体,还尽是模仿王爷所习,王爷应能瞧出底蕴。”六

    王爷咬牙启齿,瞪着裘掌柜的目光,像要把他扎穿。

    裘掌柜不明所以,但也瞧出他不悦,他不解其意,在接连两年多的相处中,六王爷向来平易近人,温文尔雅,并不是一个凶恶狠厉之人才对。

    六王爷被赶鸭子上架,柳蔚还趁机煽风点火:“原来那宁辉的字,还是学的王爷?如此,王爷的大作,想必更是非同凡响,若有机会,在下真要好好赏鉴一番才是。”

    裘掌柜是个实诚人,想到六王爷也算是他们知晖雅集的常客,又是连续两年的魁首,便也夸道:“王爷于诗词一道虽显为平庸,但一手好字,的确行云流水,入木三分。”

    柳蔚轻笑一声,心想淫词浪语,又写小黄书,岂止是略显平庸,简直是难以入目。

    裘馆主毕竟德高望重,六王爷哪怕心里气得呕血,众目睽睽,也终究只能将扇子拿过来,与病册与药方装模作样的对照。

    六王爷觉得自己现在是被困住了,就在一个时辰前,他先后收到一封用知晖雅集内用纸写的药方,与一册他亲手所书的《兰许记》,这是这些人对他的警告,警告他,他们已经知道他与知晖雅集的关系,现在再带出一个宁辉,其中深意,更加不言而喻。

    这些人想对付他,就在今天,就在他刚刚挖了一个坑,将云家推入万劫不复深渊的同一日。他

    们不想着赶紧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不想着如何挽回云家杏林圣手的百年清誉,却是想着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用同一个方法,将他困进同一个死局里。他

    不得不入局,因为这些人抓住了他的把柄,之前的大瑞祥,现在的知晖雅集,一旦传到皇上耳朵里,哪怕他可以否认,却终究会在皇帝心中落下一根刺。对

    方既然先寄了东西给他,那这个警告虽然可恶,却也不是没有周旋的余地。

    现在他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可一旦让他缓过来,依旧能想好退路,筹出应对之策。

    所以,今天,他必须确保至少今天之内,知晖雅集是平平安安的。

    那么如此说来,宁辉……一

    个助他两年,也算恪尽职守的门人,一个,对方送到他手上的替死鬼。

    只能牺牲了。

    柳蔚见六王爷低垂着头,视线虽定格在病册上,但眼中神色却变了几轮,她心中冷笑,知晓对方已经做好了决定。

    病册与药方的确是被伪造过,但对方掩藏手法,柳蔚除了看得出这是同一人所写,并无法看到更深,如此,在找不到伪造药方的人出现前,云家依旧无法摆脱嫌疑。可

    柳蔚也没打算真去找书写之人,书写之人是谁完全不重要,那人只是个小卒子,主意是六王出的,是六王在对付云家,所以现在,她就是要六王,亲手把云家救出来。他

    若是承认宁辉是伪造之人,那宁辉必死,他若是不承认,那此事就会没完没了,一直纠缠下去。是

    速战速决,结束这堂审,赶紧回去,筹备知晖雅集的后路?

    还是与他们继续周旋,不死不休的将把柄一直暴露在敌人面前?

    二选一,是个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柳

    蔚不急,她很悠闲,她就静静的看着六王爷,看着他内心煎熬,神色纠结,最后,万不得已的决定,送手下得力大将去死。柳

    蔚这人挺记仇的,六王冷不丁的捅了她一刀,这刀她不捅回去,气是肯定出不了的。

    可哪怕她真捅回去了,这事儿也没完。

    知晖雅集的后路是什么?没

    有后路,唯一的后路,就是解散,不解散,她就必会咬住不放,到时候,还能再延伸出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就谁也说不准了。

    所以,事情最后,知晖雅集必会像大瑞祥一样再次消失,而六王爷,也将会再次尝到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美妙滋味。这

    波反击,她不亏。

第1482章 紧紧瞪着柳蔚的脸!() 
案情的后续,毋庸置疑,六王爷在磨蹭了许久之后,终是勉强的承认,折扇与病册药方上的字,字锋确有相似。

    逮捕宁辉势在必行,府尹当即派遣役卫数十,前往搜找。

    可意外的是,他们并没有找到宁辉。

    “知晖雅集的仆侍说,那宁辉半个时辰前离开会馆,之后就再未归来。”役卫首领回来后,如是说道。柳

    蔚好笑的听着这套敷衍人的说辞,狭促的目光,又扫到一旁的六王爷身上。

    都到这步田地了,这六王爷还想着耍花样呢。她

    就说,看两幅字罢了,缘何要看这么久,原来,早在他开始鉴别字体时,就已派出去人,将宁辉带走了。宁

    辉被他带走有两个可能,一,灭口,二,暂保。

    若是一,那六王爷这是确定要弃车保帅了,毕竟,区区一个宁辉,死了一个,还有第二个,第三个,无数个,根本不足挂齿。若

    是二,那就有意思了。若

    宁辉没死,只是被暂时带走,那么哪怕今日六王爷迫于形势,必须放过云家,但等他从这场困局中全身而退,他明日,依旧可能会带着宁辉,再扭过头来反咬一口。宁

    辉现在只是有嫌疑,并不能确定他就是元凶,他的口供是有参考性的,若他明日出现,说今日他只是有事外出,知晓衙门找他,便尽快赶来,然后推脱了畏罪潜逃的罪名,再红口白牙的污蔑云家一场,那又待如何?

    柳蔚挺乐的,心想这六王爷还真有一副不愿屈尊的好骨气,堂堂王爷,被胁迫着投降,很不乐意吧,所以哪怕明知死路一条,也要试试能否周旋一二,挤出一线生机,好反败为胜。

    不过,他对自己太有信心了。宁

    辉不见了,案情不得已僵持下来,围观百姓们见状,三言两语的便评断起来。

    有人说,那宁辉只是个破落学子,为何好端端的要与云大夫作对?而且说是病册与药方都被伪造了,可药方是云大夫写好后,直接交给村长的,病册又是云家药童写完后,收入云家库房的,就算真有人要伪造,病册这么大一本,如何单单伪造其中一页?而

    药方,又是什么时候被替换的?对

    于这两个问题,柳蔚喜闻乐见,她直接走到六王爷身边,笑呵呵的问:“王爷对此可有什么高见?”

    六王爷此时正因衙门没有找到宁辉而得意,他认为自己这是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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