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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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狂妃- 第4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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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只手慢慢往前挪了挪,透过刑室晃动的浑浊烛光,柳蔚看到有一人,慢慢爬出来,爬到小门门口时,终于露出一张脸。

    一张脸上,青白交错,双眼失神。

    李茵的脸。

    容棱还在上头等待,目不转睛地盯着黑洞洞的地室入口,耳朵仔细听着周遭的一切声响。

    半刻钟过得很快,窗户外面,如期传来了脚步声。

    “老三?老四?小九?”

    一道声音连着叫了三声,却没听到半句回应,片刻后,又静默了。

    不多时,容棱清楚地感觉到周围气氛又变得十分紧绷,且一触即发。

    有人围了上来,将房间外头团团围住,来人数量听着是不少,至少得有十五人以上。

    容棱今日没有佩刀佩剑,若要动手,得是赤手空拳。

    双手慢慢交叠,搓攥,活动了一下手掌,他并不惧以一敌十,甚至更多,只担心引来更多的人,平白招摇。

    “嘘。”倏地,闻听一声轻响。

    容棱眼神一闪,转过头来,清晰地看到地室入口那儿,一颗黑黝黝的脑袋钻出来。

    柳蔚动作很小的爬出来,看到容棱后,她调皮地笑了一下。

    正要询问她有否受伤的容棱:“……”

    柳蔚不太爱笑,尤其是这么傻笑,但凡她这么笑,要不就是有事相求,要不就是做了什么错事,心虚。

    此时,容棱不好确定是前者还是后者,但无论是前是后,应当对他们眼下的困境,都没有丝毫帮助。

    柳蔚只瞥了容棱一眼,便附在入口,对里面道:“出来。”

    说罢,又一颗黑脑袋钻出来。

    柳蔚伸手去扶,跟后头的人合力将昏迷未醒的方若彤拖拽出来,又伸手,去拉剩下的一人。

    李茵也出来了。

    她脸苍白,手脚发软,半个身子都压在柳蔚身上,眼角微微发红,明显是刚哭过。

    李茵身子怯怯地缩去了柳蔚背后,害怕的目光,直直地看向床榻旁边正盯着自己的冷面男子。

    气氛有些僵硬,屋内死寂一片,屋外剑拔弩张,柳蔚也感受到被包围了,但有些话,不得不说。

    柳蔚对容棱轻声道:“下面是个刑室,刑室里绑着个死人,死了应当有一两天了,但没人收拾,李茵就被关在刑室附带的耳房里,那耳房很小,她在里面站都站不起,只能坐着蹲着趴着,方若彤是今天被送进去的,或许一直没醒过,或许醒了又晕了,李茵没受伤,但精神很不好,耳房没上锁,我想刑室里那人怎么死的,死的过程,她都看到了……”

    柳蔚说完,躲在后面的李茵眼睛又红了,她紧紧地抱住柳蔚的胳膊,将整个身子都贴上去,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安心一些。

    李茵被“精神虐待”过,身体虽没受伤,但精神冲击太大,从见到柳蔚开始,便一句话没说。

    容棱的表情没有变,眼中没有对谁的同情怜悯,事已至此,人已经带出来了,还能再关回去吗?

    看看弱柳迎风的李家小姐,又看看昏迷不醒的方家小姐,容棱沉默。

    柳蔚忙道:“外面人虽多,但你我要走,谁又拦得住?我背着李茵,你背着方若彤,冲出去?”

    容棱没回答,只狠狠地又看了柳蔚一眼,才伸手去抓死尸一样的方若彤。

    容棱习武之人,力气较大,他托住歪歪倒倒的方家小姐,却并未背,只是用手提着。

    柳蔚弯腰,让李茵上自己的背。

    李茵红着眼睛凑过去,小手刚要环住柳蔚的脖子,衣裳后领却倏地被一拉,她回头,就发现自己也被三王爷提住了,三王爷左手提着若彤,右手提着她。

    李茵害怕得一下就要哭了。

    柳蔚明白的点了点头,走在前面,推开房门。

    房门一开,飓风一般,十几把刀剑齐齐袭近——柳蔚眼皮一跳,身子左闪右避,避开所有攻击,还利落着回头对容棱道:“带人先走,我殿后。”

    容棱知道她的水平,放心地架起轻功,转瞬即逝,柳蔚在帮他拖延了片刻后,趁着一个空隙,也凛身跃起,随即消失不见。

    两人的确是要走谁也拦不住的那种人,拖着两个人肉包袱,也并未有丝毫阻碍。

    但后面的追兵,却不依不饶,俨然一幅天荒地老也要追到你的架势。

    为了甩掉他们,两人飞得上天下地,东钻西跑,且不说尚有意识的李茵怕得如何魂飞魄散,就是昏迷未醒的方若彤也摇摇摆摆,一幅随时都要背过气去的模样。

    柳蔚想叮嘱容棱小心些,莫将两个姑娘折腾狠了,但看容棱那张死气沉沉的脸,她又把话咽回去了。

    肯救她们,这人就已是不高兴了,再提要求,他没准这就把两姑娘扔下去摔死。

    这种狠事,容棱是干得出来的。

    绕来绕去,飞来飞去,足足过了快有小半个时辰,才将后头的追兵们彻底甩开。

    与此同时,付府大院一书房内,付家大老爷付鸿晤正在与他的长子说话,说的内容,便是针对尚留在青州,还未回京的李国侯。

    接到密报这时,付子言正说到自己的打算,外头就突然有人敲门。

    付子言立马住了口,付鸿晤说了句“进来”,便有小厮推门而入,奉上一封书信。

    付鸿晤拆开看了,表情顿时大惊,霍然起身,一拍桌面!

    付子言也跟着起身,不解的问:“父亲,出了何事?”

    付鸿晤看了长子一眼,又闭了闭眼,将书信收起,道:“无事!”

    付子言看着父亲手上的书信一截,那书信封皮是红的,唯有青楼女子撰写情诗,书写情信,方才会用红的纸。

    他皱着眉头,问道:“父亲莫非又背着儿子做了什么?那信,可是红姨娘送来的?”。。。“”,。

第958章 这青州的天,要变了() 
第958章 这青州的天,要变了

    一点红的老板“寻红”,江南人,十年前头一次挂牌卖夜,被正好出驶江南的付鸿晤瞧中,赎了身,带回青州为妾。

    这妾,却在一年后无故病逝。

    同年九月,流连巷一点红青楼开张做生意,幕后老板,正是这位付子言口中曾经的红姨娘。

    寻红是青楼出身,自小就在江南的妓院被调教长大,这样的女子,付鸿晤认为,单放在后院娇宠,着实是浪费了,放在外面,替付家处置一些不好明面处置的事,又借青楼之便,收集天南地北四海消息,才是真正的物尽其用。

    付子言对父亲外头之事没兴趣,以前父亲做什么,他也从不过问。

    但最近这节骨眼儿,他不允许有任何节外生枝之事发生。

    李国侯盟约尚未谈妥,那三王爷又迟迟不走,事先说好的释放付子寒等一众公子小姐之事,也被一拖再拖,付子言这两日本就生烦,谨小慎微地游走各方,唯恐一个行差踏错,前功尽弃。

    他不允许有人破坏他的步骤,便是亲生父亲,也不行。

    “您让红姨娘做了什么?她信里说了什么?”

    付鸿晤皱起眉,对于儿子咄咄逼人的语气不太满意,他拳头一捏,便将掌心书信攥成一团,再直接扔进旁边取暖用的炭火炉里。

    毁尸灭迹。

    红纸团迅速被火舌吞噬,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便不存在了。

    付子言沉着脸,双目幽深,紧紧地盯着自己的父亲。

    付鸿晤坐下,背靠着椅子,对他摆摆手,疲惫道:“行了,今日便说到这儿,回去睡。”

    付子言没动。

    付鸿晤睁开眼,眼底威光迸射:“出去!”

    付子言深吸口气,有话涌到喉咙,却终究没说。

    他沉目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待他走远了,付鸿晤才看了眼脚边的炉子,狠狠按了按眉心,对外唤道:“将人带进来!”

    小厮麻利儿的应声,不一会儿,便带着一个中年男子走进来。

    那中年男子进屋便躬身,态度极为谨慎,小心唤道:“大人……”

    “砰!”

    付鸿晤没说话,却已将砚台砸了,斑驳的墨点撒了一地。

    中年男子猛地跪地,颤抖着道:“大人恕罪……”

    付鸿晤沉声问道:“是谁,带走那两人的?!”

    中年男子深深的埋着头,怯声道:“看清了容貌,那位柳司佐,还有三,三王爷……”

    “哗啦”的一声,付鸿晤又把笔架扫到了地上。

    满地狼藉,月冷寂。

    中年男子再不敢吭声,只唯唯诺诺地趴贴着在地上,待又听了一阵儿吩咐,得了撤令,才赶紧退了出去。

    出书房时,中年男子已满头大汗,这初春时节,夜凉露重,他浑身不禁打了个哆嗦。

    缩了缩脖子,叹了口气,顺着来时的路,又往回走。

    抵达“流连巷”巷口后,看到巷道两边莺莺燕燕的娇言轻语,他下意识的要回一点红,却在视线随意一扫时,猛地愣住,而后停住脚步。

    视线在那群莺燕女子中环索,却看了片刻,也没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皱了皱眉,男子不确定自己是否看错了,只觉得今夜真是麻烦不断,办砸了差事不说,脑子还糊涂了。

    他转身,打算就这样离开,但刚走两步,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他错愕回头,就对上一张与自己有两三分相似的脸庞,眼睛一亮,唤道:“大哥,真的是你?”

    风叔看着二弟惊喜的脸,笑了一下,说:“阿雨,好久不见了。”

    张家四兄弟,张风,张雨,张同,张舟。

    风雨同舟,是张父对四个儿子唯一的期许,只望他们兄弟四个和和睦睦,携手并进。

    但因幼弟张舟之死,三兄弟的关系也土崩瓦解,分道扬镳。

    张雨性子较为敦厚,在大哥张风与三弟张同间左右为难,未免他辛苦,张风早早离家,多年来,两兄弟见面的机会寥寥无几。

    能在这个糟糕的夜晚见到自个儿的大哥,张雨感叹,老天爷好歹没将他逼到死路上去。

    张雨揽住大哥的肩膀,笑道:“是真的好久不见了,有几年了?大哥,今夜咱们定要叙叙旧话,不醉不归!”

    张风却道:“不忙,有一事,要与你说。”

    张雨顿了下来,看着大哥认真的脸,笑了一下:“我还道你真是想见我这弟弟了,原来是有事相求,说,何事?”

    张风:“走。”

    张雨挑眉:“嗯?”

    “离开青州,有多远走多远。”

    张雨皱眉:“大哥,你到底……”

    “不止你,还有张同,你们一起走,我知你二人效忠于谁,这条船要翻了,你们必须走!”

    张雨沉默下来。

    他一方面不觉得大哥是在开玩笑,一方面又不知当年落魄不堪,一无是处的大哥,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找自己,并说这些。

    他与三弟暗地效忠付家,与寻红并为付家大老爷付鸿晤手上最得力的三支强兵,他以为,此事应当无人知晓。

    “二弟,不管你信不信,总之,这青州的天,是要变了!”

    这是张风对这位多年不见的弟弟说的最后一句话。

    话落,人便走了。

    回到客栈时,已经很晚了。

    红姐儿坐在客栈一楼,看到人回来,唤了一句:“风叔。”

    张风应了一声,模样有些疲惫。

    红姐儿道:“风叔消息灵通,连坊主都不知道之事,您却一清二楚,青州的天要变了?缘何要变?您似乎很清楚?”

    张风一震,定定地看着她,末了叹了口气,道:“无论如何,小的只效忠坊主,红姑娘无需多虑。”

    “我知道。”红姐儿站起身,走到张风面前:“风叔跟了坊主多年,也是看着红儿长大。坊主一直知晓您另有效忠之人,但因着您从未害过坊主,坊主便一直宽厚着,我想,坊主睿智,怕是也早就猜出了,风叔真正效忠的,乃是那位厚脸皮王爷……”

    张风噎了一下,觉得红姐儿这话说的有点过分,不过想到权王对着坊主时那不要脸的模样,又觉得她形容得很是贴切。。。。“”,。

第959章 守着柳大人的房门() 
第959章 守着柳大人的房门

    红姐儿又道:“风叔受令保护坊主,按理说,是那位王爷的一番好意,后风叔也不再与那些人联系了,只顾着坊主,坊主便对风叔付以重任,但此次先到京都,再到青州,风叔却好像知道许多我们不知之事,到底您现在是效忠坊主,还是效忠您的原主子,您且给个准话。”

    张风坦白:“小的心里,自是只有坊主一人,但此次前往京都也好,转道青州也好,小的的确知晓一些事。”

    “什么?”红姐儿立刻问。

    张风摇头:“出门前,权王曾召见过小的,只说让小的谨慎保护,切不可让坊主涉险,还言,若是有必要非去青州,也得是速去速回,这青州,有大事发生,更敕令小的不可让坊主接触青州付家任何一人,说青州付家前路大凶,祸事大小难定。”

    红姐儿皱眉:“他怎知我们会转道青州?到底会出何事?”

    张风依旧摇头:“小的曾跟过王爷,知晓王爷并非无的放矢之人。必有大险,才会有此嘱咐。一路前来,小的是有些私心,哪怕兄弟之间早已反目,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送死,红姑娘若要怪罪,小的甘心领罚。”

    红姐儿看着他,看了许久,才道:“这些是坊主吩咐我问的,你要解释,明个儿一早,自己向坊主解释去。”

    张风点点头,满脸坦荡,无论如何,他待坊主,的确是一心一意,只认一主,他不怕坊主怪罪。

    ……

    李茵睡醒一觉后,脸上的惊恐还未消散。

    她睁开眼睛,心脏跳的很慌,看着床顶上干净的帷幔,嗅到空气里干爽的气味,狂躁的心,仿佛这才定下来。

    慢慢掀开厚重的被子,下了床,走到面盆前,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这已经不是那逼仄的耳房了,身边也没有腥臭的味道。

    清晨的天气还很冷,她穿好衣服,哆嗦着手脚,洗漱好了,才推开门,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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