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不是自己这等小民可以随随便便窥探的。
不能怪金南芸多想。
金南芸突然觉得,这次沁山府之行,一具无头女尸突然出现,是否,也跟这些人有关系?
镇格门此行就是来破这桩案子的,而无头女尸还未破获,男尸又出现,又牵扯到什么死士,到最后,游姑娘竟然也变得不简单起来。
这一系列的变故,经历的时候不觉得有何,但此刻回想起来,金南芸却不得不感到惊慌。
莫非,从那女尸开始,这一切,都是游姑娘的阴谋?
游姑娘,要害死自己和柳逸?
那游姑娘的目的是什么?
害死柳逸和自己,对游姑娘又有什么好处?
金南芸知道,浮生在帮柳蔚查案。
柳蔚也告诉过她,让她放心,女尸的凶手已经找到,只是如今差些火候,还不宜逮捕此人。
金南芸一开始是放心的,但是此刻,她却不敢相信了。
回想一下,当时柳蔚说了什么?
柳蔚说——若是不错,凶手该是那女尸的姐妹,而你们口中的大好人黄老爷,应当也牵扯其中。死者被杀是一回事,但尸体是怎的跑到你们的货品箱笼里的,又是另一回事。除了黄家商铺的人,还有谁能动这个手脚?我与浮生去过黄家商铺库房,浮生也看到了你们的货物,那些东西现在还在那儿,是最后的物证,现在不用管,容棱派了人盯着,不会有事。只是当日取货时,要极快的时间内,在你们这么多人的眼睛中把箱子调换,却不是件容易之事,想必为了将尸体栽赃给你们,那位黄老爷也没少费工夫。
是了,当时柳蔚就是这样说的。
柳蔚的意思是,当时取货时一定是黄家下人手脚利落,换箱子换得很快,但金南芸此刻却想起一件事。
当时取货,游姑娘也一道去的。
而查验那个箱子之人,恰好就是柳逸身边的游姑娘。
柳逸每次来沁山府,都是在黄家商铺要货。
其中布料,瓷器,首饰,成衣,书画,古董,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共十几箱,都是先订好了货,看好了商品,再在最后一日,统一到黄家去取货。
否则他们住在客栈,这些箱子也不好放。
并且本着与黄觉新私交不错,两家又交易许多次的情分,最后一日的验货,实则就是走个过场。
因此柳逸也好,金南芸也好,都不会亲自去点货,通常都是派身边的人去,比如浮生,比如柳逸的贴身小厮。
而这次因为游姑娘也来了,游姑娘对外的身份又是柳逸的婢女,所以游姑娘自然也去验了几箱货。
再回想起当日库房的情景,黄家下人表情个个正常,毫无异样,并不像因着换货心虚什么。
金南芸突然有种大胆的猜想,难道,那日那箱子中,一开始就是无头女尸,而游姑娘,却是故意要让他们的箱子中出现尸体?
身上瞬间冒起冷汗,金南芸瞪大了眼睛,表情很是恍惚。
浮生显然也想到了这些,便握住金南芸的手,安抚着:“夫人,我们先找柳先生,柳先生乃大才之人,一定会有法子。”
“好。”金南芸喘了一口气,催促浮生:“你去找人来。”
浮生应了一声,对小黎道:“小黎公子,劳烦你看着我家夫人,我去去就来。”
小黎看她们的表情,知道是出了大事,便赶紧点头答应。
浮生离开。
这时,地牢的大门又开了。
里头两个狱卒跑出来,路过小黎时,躬身行了个礼,便飞快的离开。
小黎看芸姨一脸的茫然,表情很不好,便拉拉芸姨的袖子,将芸姨带到旁边的石凳上坐着。
坐下后,小黎尝试安抚说:“芸姨,你怎么了?你不想见你夫君吗?”
金南芸回过神来,问他:“你以为芸姨想夫君了,才带芸姨来地牢的?”
小黎很乖的点点头。
金南芸怜爱的摸摸小黎的头,说道:“上天对每个人果然都是公平的,给了你出众的样貌,却没给你聪明的脑袋。”
小黎愣了一下,问道:“芸姨你在骂我吗?”
“没有啊。”金南芸笑着摇头。
小黎皱皱鼻子:“可是我觉得你在骂我……”
“怎么可能。”金南芸一脸诚恳:“芸姨是夸你长得好看。”
小黎半信半疑,但看芸姨一脸认真,就觉得,可能芸姨真的是在夸自己,这么想着,他就觉得芸姨虽然有时候很凶,不讲道理,还爱捏别人的脸,但芸姨真的是个好人呢。
于是,小黎羞涩的红红脸,不好意思的道:“我……我也没那么好看……”
金南芸面无表情的看着小黎,不置一词。
小黎又问:“芸姨,你见到你夫君,开心吗?”小家伙还是想邀功。
金南芸长长的吐了口气,半晌,握住小黎的双肩,道:“答应芸姨,以后有了喜欢的姑娘,一定不要随便猜测人家的想法。”
小黎纳闷:“芸姨不开心?”
金南芸摆摆手,转移话题:“你去给芸姨倒杯水,芸姨渴了。”
小黎嘟哝着点头,起身,刚要去,就看到远处容棱在两名狱卒的伴侍下,正走过来。
小黎唤了一声:“容叔叔!”。。。“”,。
第320章:信不信我毒哑你!()
第20章:信不信我毒哑你!
容棱朝柳小黎走过去,伸手揉了揉小黎的脑袋,而后视线才看向一边的金南芸。
金南芸立刻起身,朝容棱弯了弯腰,行了个不太明显的礼。
容棱微微颔首,问小黎:“何时过来的?”
“才过来一会儿。”小黎老实道,然后指着金南芸道:“芸姨想她夫君了。”
金南芸:“……”
容棱又看了金南芸一眼,道:“地牢重地,下次若想探监,需得告知他人,小黎还小。”
金南芸一听这话,吓了一跳!
猜测容棱必然已知道他们在地牢里发生的一切,便干笑着解释道:“小女子也不知小黎会带我……”
容棱冷着脸,摆了摆手:“下不为例。”
金南芸看容棱这态度,也只能勉强背上这口黑锅,眼睛却朝小黎瞪去。
这孩子,真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歪脑筋却是一堆。
小黎感觉到芸姨又在瞪他,他不知发生了何事,但莫名的感觉背脊发凉,他便拽着容棱的衣袖,不让容棱走。
总觉得容叔叔一走,自己就会倒霉。
可容棱有事,只摸摸小黎的头,叮嘱小黎早点回客栈,不要到处乱跑,便与狱卒下了地牢。
等容棱一消失,小黎便听到耳后传来一声淡笑的女音:“小黎,过来。”
小黎打了个哆嗦,咬着唇瓣,说不出话。
金南芸催促:“过来!”这次语气重了很多。
小黎撇撇嘴,委委屈屈的转过身,吸着鼻子,可怜巴巴的望着芸姨。
金南芸看小黎这副表情,只觉得头疼极了。
过了好半晌,浮生才将柳蔚找来。
柳蔚过来就看到自己的儿子像个小媳妇似的,畏畏缩缩的站在金南芸背后,正噙着一双可怜的小眼神,给金南芸捶背。
柳蔚皱皱眉,问道:“怎么了?”
小黎摇了摇头,他其实也不知道怎么了。
金南芸却立刻问柳蔚:“浮生与你说了?”
柳蔚漫不经心的走过去,坐在另一张石凳上,手搭在台子上,问道:“你的意思,是怀疑游姑娘陷害于你?”
“嗯!”金南芸使劲点头。
柳蔚问道:“证据。”
“你儿子。”金南芸把小黎推出来:“你儿子亲眼看见的。”
柳蔚便看向小黎。
小黎一脸呐呐,不知道什么情况。
金南芸推推小黎:“将方才在牢中你如何看到那两人对视的,告诉你爹。”
小黎眨了眨眼,望着娘亲。
柳蔚点头:“你说。”
小黎意识到自己说的,好像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便犹豫,最后一脸不确定的道:“其实……我也没看太清楚……啊……”
话音未落,金南芸一巴掌便拍在了小黎背后。
小黎后背一疼,眼泪泡泡都出来了,他鼻子一红,就钻进了娘亲怀里,哭了起来:“爹……爹……芸姨打我……芸姨打我……”
柳蔚心疼的抱着儿子,瞪视金南芸:“你少拿我儿子出气,地牢漆黑,他没看清楚并不奇怪,你凶什么?”
“他方才明明不是这样说的,之前信誓旦旦……”金南芸企图解释。
柳蔚却根本不听,直接抱着儿子起身,转身就走。
金南芸一愣,叫住柳蔚:“你去哪儿?”
柳蔚冷言道:“与你何干!”
金南芸终于意识到什么了,不确定的问道:“我哪里惹你了?”
柳蔚冷目横金南芸一眼,不说话,直接走人。
“喂……”金南芸示意浮生拦住柳蔚,然后自己也起身,追上来说:“到底怎么了?我方才打的不重,小黎从小习武,我随便一掌,怎能伤他?你不会真因为这个恼我?”
此言一出,一直假哭的小黎僵了一下,但还是硬撑着,继续趴在娘亲衣服里,使劲挤出更多的眼泪。
柳蔚也知道小黎有多耐打,此刻这副可怜兮兮的摸样,分明是装模作样,但柳蔚其实不是为了这个。
柳蔚不说话,还是走。
金南芸又追来:“到底什么事,你就不能直说?”
柳蔚这才看着金南芸,正要说话,眼睛却盯向金南芸身后。
金南芸愣然,回过头,便看见地牢的门开了又关,容棱不知何时已出来,正站在那里,眸光深邃的看着这里。
柳蔚抿了抿唇,不等容棱走来,便抱着小黎离开。
这次金南芸没抓到柳蔚,眼看着柳蔚离开。
金南芸不知道柳蔚到底发什么疯,但金南芸现在的确是有事相求,既然柳蔚靠不住,便尝试性的,走向容棱。
容棱五官冷漠疏离的看着金南芸。
金南芸福了福身,才道:“容都尉,不知昨夜与您说的那些话,可还管用?”
容棱唇角冷硬,点头。
金南芸笑了起来:“那,都尉大人可还想知道更多柳蔚之事,在江南时,我们关系可是最好的。”
容棱直接道:“条件。”
金南芸面上笑着:“容都尉这是看不起小女子了,容都尉是好男人,作为姐妹,自然便盼着柳蔚寻门好夫婿,哪里还谈什么条件。”
容棱蹙眉:“当真没有条件?”
金南芸咳了一声:“要说条件,自然没有,不过小女子的确有一事,想求大人。”
容棱敛眉,对金南芸比了比旁边的石凳。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两人便在地牢门口的石凳前,聊了许久。
虽说说话的一直都是金南芸,容棱只是冰山脸的偶尔搭几句话,但不难看出,两人言语动作表情间,的确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协议。
柳蔚躲在角落里,一直暗暗地盯着这边,小黎站在娘亲的脚边,很不解的拉拉娘亲的衣服:“爹……我们在做什么?”
“嘘。”柳蔚敲了小黎脑袋一下,示意儿子别吵。
小黎捂着头,只好住嘴,可因为太无聊了,他索性盘膝,坐在地上,嘟哝着嘴玩自己的衣服带子。
而随着那边的“相谈甚欢”,柳蔚在经过一系列观察后,手指险些抠烂了拐角的石墙!
“我就知道,果然是她!这个叛徒!”
小黎呐呐的抬起眼,问道:“爹?”
“闭嘴!”柳蔚又敲了儿子一下。
小黎只好再次闭嘴。
可没一会儿,小黎又坐不住了,狂扯娘亲的裤子:“爹,爹……”
“我让你闭嘴你听到没有,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毒哑你!”柳蔚怒目横瞪。
……。。。“”,。
第321章:你容叔叔自有分寸()
第21章:你容叔叔自有分寸
柳蔚是会唇语的。
虽说隔了很远,又有容棱在,不好展开内力偷听,但透过唇语,柳蔚也知道金南芸说了些什么。
这女人,还真的将她卖了个彻底,连她喜欢哪间布防的衣服,喜欢看哪个名伶唱的戏,都说了!
就差把她晚上睡觉翻身几次也说了!
柳蔚很生气,但又不好现在冲出去。
还不如就让他们说,她就听听,看看,金南芸是不是真的对她了解到如斯田地,当真对她所有**都了如指掌。
“爹,爹……”小黎又叫唤。
这次柳蔚索性踢了儿子一脚,把小黎踹到一边。
小黎身残志坚的爬起来,继续扒拉娘亲的裤子:“爹,爹……我有事跟你说……”
“嘘!”
“爹……不是,是重要的事……”
“别说话!”
“爹……真的很重要。”
“让你别说话!”
“爹……那个死士跑了……”
“我说了,别说……”柳蔚话音未落,立刻转头,凝眸看着儿子:“你说什么?”
小黎委屈的指指天空:“方才,一盏茶功夫前,那个死士从上面飞走了,还有一个褐衣服的人,与死士一起,可能是同党……”
柳蔚皱了皱眉,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半晌,继而砸了儿子脑袋一下:“你怎么不早说?”
小黎都要哭了:“是爹你不让我说话……”
柳蔚揪着小黎的小衣领,严肃的道:“你还怪我?”
小黎急忙捂着嘴,拼命摇头,示意他没有怪娘亲,他真的再也不敢了。
柳蔚这才放开小黎,哼了一声,替臭小子捋了捋衣服上的皱褶,才道:“你容叔叔自有分寸,这衙门上下不知藏了多少暗卫,逃狱而言,指不定就是你容叔叔安排的。”
方才容棱是从地牢出来的,柳蔚可没忘记。
小黎乖乖听着,就问:“所以咱们不管了?”
“你容叔叔这么了不起,他自己管好了。”柳蔚有些赌气的道。
小黎点点头,抬起眼:“爹。”
柳蔚不耐烦:“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