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站了起来;同时朝着内尝之中躬身遥拜着;说道:“业莲感谢清阳师兄指点。”
而荀名正则是说道:“名正多谢清阳赐法。”
十、神降
当散场之后;原仲卿让在坐还没离开的原家子弟都要记住;不可在外面说今天发生的事。这种有损他人名声而抬高自身的事若是说了;必将惹来别人的记恨。不言他人之短处;这也是个人的一种修行。
荀名正回到了家中之后;朝他的父亲说道:“清阳师兄真是一个大度的人;他不计较我们的不敬;还让我看到了一个世界的演变;这份厚礼;他日一定要报答。”
同样的;王业莲在王家家主期待解释的眼神之中说道:“清阳师兄若是那个时候施手段让我们以后再也无法寸进;也是能够做到的;若真是如此;只怕我与荀名正都要花上很长的时候来调养身心;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还给我们看了一个世界的演化;这种心胸;我没有;以前只知道天衍殿的赵元是一个修为非常高的人;现在看来;清阳师兄才是最强大;难怪他能够从剑河世界之中活着回来。”
清阳并没有在原家多久;三天之后;他离开了;前往通天观之中。
通天观就在那山上;从原家所在的小镇抬头都能够看得到。
他再次的乘着水月天牛车而走;不过这一次并不是从陆地上走;而是从那小灵河上溯水而上;水月天牛有着御水之能;它在河面上行走一点也不费力;而灵车之上同样的有御水法符;入水不溺。
只见一团白色的水雾托着水月天牛车快速的远去;顺着小灵河朝着高山上而去。
这通天观在一座山上;但是山脚之下的入山口处则有着一座名叫通天执事院的大院;这执事院是专门处理人们之间矛盾的。在这白骨大陆上;自然也有着道德法典;其中不得奸淫虏掠;不得偷盗拐骗之类的法令有许多条;在清阳刚刚回去过的小灵河镇就有一座律法石碑;上面就刻着那些律法条令。
执事院之中的执事只有三位;在法术面前;很多事都变得简单了;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每一个地方都有他们自己推选出来的主事;每五年推选一次;推选出来之后只需要到附近的执事院报备就行了;而执事院中的执事都是来自于道宫;他们一年轮换一次。
围绕着通天观所在的这一座大山有四座执事院;分别处于山脚下的四个方向;其中有一个已经毁灭在了黑暗潮汐之中。
清阳顺着奔流向下的灵河之水而上;即使是有瀑布也无法阻止水月天牛的脚步;他来到了通天观前;看到了小灵河的发源地;那里是一个大水潭;四周布满了法符;不断的有水自水潭的四壁流淌而出。清阳只看了一眼;便已经看到了那布满法符的四壁有着一些裂痕了;有着黑色随着水流而下;难怪从小灵河之中看到了黑暗之中的物质。
这是通天观的后面;他再来到通天观的前面;冲入眼中的是浩瀚的黑暗;无边无际;那黑暗乍看上去虚无飘渺;再细细一体会却又是那么的沉重;偶尔荡来的微微潮汐;让大家知道这黑暗的不平静。
向前看;无边无际;是黑暗的深渊;向左看;只看到大地的边缘参差不齐;就如海岸线一样;只不过大陆的另一面不是海;而是黑暗。
左右两边延伸;临黑暗;或有高山连绵;或是峡谷平原;而通天观前的台阶都有一半已经在黑暗之中崩塌了;黑暗的潮汐不断的冲击着通天观的台阶。在他的眼中;台阶在黑暗潮汐的冲击之下;不断的溃散入黑暗之中;虽然这溃散的非常小;但是天长日久之下;或许两三年之后;这座通天观就将被黑暗吞没了;再过几年;这整座山都将没了。
其实通天观并没有真正的前后左右之分;从四个方向上山来;一眼看到的都是正面;有台阶而上;只是因为大家习惯把面向黑暗的叫正面而已。
他来这里的目的便是为了遏止这黑暗的侵蚀;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让这座大山残缺的一半恢复原样;建造大陆;是道宫每一个修士的责任;这同时也是一种修行。
道宫之中并不是一个人也没有;每一个月都会有山下的一个执事前来这里入驻;这是防止有随黑暗潮汐而来的凶兽;这两三年来;由于通天观没有观主;他们的压力也很大。
清阳一步走上那台阶;台阶有一半已经在黑暗之中;向下看去;那就如无底的深渊;隐隐可听见黑暗之中狂风在咆哮着。
通天观看似颇大;其实也简单;就是一个座正殿;正殿之中就一座法台;此时法台之上坐着一个人;一个非常年轻的女子;当清阳走进来之时;她才睁开眼睛。
她立即站了起来;在清阳没有进来之时;她根本就没有感觉到;直到进入道观她才发现;心中一惊;待看清了清阳身上穿着之后便明白;进来之人应该是通天观的新观主。
“终于有人愿意来这里了吗?”秦楠心中想着;她在这里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她虽然不是道宫弟子;但是却也清楚临黑暗之处的道观是道宫弟子所不愿意来的;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久没有人来。
“镜湖仙术宫秦楠拜见观主。”秦楠起身朝清阳行礼。她嘴里的仙术宫是道宫在各地立下来;专门用来教导白骨大陆上有资质修行的人修行的;若是其中有杰出之人便可能被选入道宫之中。
而这片大陆上仙术宫许多;自然的大家称呼某某仙术宫之时都会带着当地的名字。镜湖在哪里清阳并不知道;但是他却一眼看出眼前这个女子还不过是堪堪能够从白骨道宫之中感受到一点灵力而已。
清阳应着;有些意外她怎么就知道自己是新来的观主;便问道:“你怎么能够确定我是新来的观主。”
“这个时候愿意来这里道宫弟子;除了受命驻守;还有谁愿意来这里的。”秦楠说道。
清阳不置可否;自然的;他来到这里;就不再需要秦楠再守着了;她下了山;回到了西面山下的执事院之中去了。
站在通天观前;静静的看着那幽深的黑暗;无边无际;让人沉迷;让人绝望;这黑暗普通人若是沾染了;短时间之内自是不会有什么事;但若是掉入了黑暗之中;不出半会儿;便会整个肉身枯腐;生命逝尽。
蹲下身来;清阳伸手入那黑暗之中;感觉着那黑暗中的无形潮汐;朝下看去;那就是亿万的深渊。他将神意散入这黑暗之中;聆听着黑暗之中的声音。
在以前;他也偷偷的跑到黑暗边缘去聆听黑暗之中的声音;黑暗之中的声音千奇百怪;是他小时候的乐趣之一。
随着他的神意随着指尖淌入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瞬间有着各种纷乱的声音涌入心间;此时的他神意较之以前不知敏锐的多少倍;自然是听到的东西也就多了许多;有海浪声;有山川崩塌的声音;有求救声;有绝忘的惨叫声;有咒骂;有不知名的低语;然而;突然清阳却听到非常微弱的呼唤声;这呼唤像是来自亿万里;在黑暗的最深处。
原本这样细微的声音会被他忽略掉的;可是当这声音一出现之时;他便有一种悸动感;意随心动;他意念立即集中去捕捉那呼唤。
其他的一切杂乱的声音都被清阳排除;他的心中只有那呼唤声;越来越清晰;冥冥之中他有一种感觉;感觉这就是在呼唤自己。
他的神意才一接触到那呼唤;便随着那呼唤而走;仿佛融为一体;他只觉得自己畅游在黑暗之中;黑暗之中;有着无灵的生灵在自己的身边涌动。但是他却知道;他并不是真正的生灵;而是融入黑暗之中的一些意念;至于是别地人的还是那些迷失于黑暗之中的人逝去之后不散的意志;清阳便不清楚了。
此时他的神意随着那呼唤而走;飘飘忽忽之间;看到一片河浪;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便已经进入了那河浪之中;进入之河浪的一刹那;他仿佛看到一个人;一个人站在那波涛之间;所有的波涛都似以他的脚下为;他是背对着清阳;清阳却觉得他在注视着自己。
眼前的景象又陡然一变;然后他看到了一个世界;一个鲜活的世界;一个多姿多彩的世界;一个他曾经在这里得到过大道和轮回生死的世界。
那时他离开的突然;离开之后的他一直牵挂着这里;但是他终究是回来了;以另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回来了。
一进入这个世界;那种呼唤便越发的浓烈;只一瞬间;他便已经又进入了一个世界之中;只不过这个世界并不是大千世界;而是一个内心世界。
“殿下;是您吗?您终于回来了吗?”
这声音是一道意识;清阳这瞬间便已经知道自己在哪里;他在另一个人的身体内;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随他学道法的喜女身体内。
此时的喜女的心灵完全向他敞开;他也知道自己离开这里竟是也不过一年多时间而已;而自己离开之后的发生的事也都通过喜女的心灵传导过来;不光有那些记忆;还有着一些纷乱的思绪。
十一、大家种的粮食又没了
这一刻;喜女的那些思绪涌入了清阳的意识之中;他连忙传意道:“意守空明;不要多想;其他的一切都交给我。”
并非是清阳不能做到将喜女的那些念头排开;但是他怕伤到了喜女。
此时他也明白;喜女是怎样呼唤到自己的;她是通过观想自己;又在心灵呼唤;喜女修出来的浩然之间竟是化生了自己的法相。这样自己才会从那黑暗之中听到;从这一点他猜想;剑河世界已经与那黑暗在融合;每一个世界都要走上这一步的。
自清阳离开之后;虎陵国有过一段时间的安静;然而这安静却如十二月的寒冬;风雪随时都要来;又过了一段时间;西面的西歧国突然有大军而出;直逼三门关;而南面的十九国联军更是集合着;与西面一起攻打三门关。
哭父的紫微星空即使是再强大也无法抵挡得了那么多修行人的联手破阵;最终他身受重伤;借着星光遁术逃回了虎陵城之中;三门关自是被攻破了;然后南方十九路联军与西歧国的大军合兵一处;直朝虎陵逼来。
这种情况下弓十三的血丘城又怎么可能还守着;他若是在那里守着;被人一截了回虎陵的路;想回都回不来了;在他们围城的前两天;弓十三带着血丘国的那些驻军回来了。
相对于西歧国的大军和十九路联军来说;虎陵这小国;几乎是一夜之间便能够攻下来;而且他们还得到消息说虎陵的王子突然引动了天劫;已经死在了天劫之中。
但是还是等了一段时间才进攻虎陵的;直到破了三门关;差一点就将那名声鹊起的哭父杀死在三门关前;那一场斗法斗神通;当真是十余人围攻一人。当时只见到满天的紫光之中;哭父挥手之间一道道紫光如线割裂虚空;即使是他使出浑身所学;也无法遮拦住;最后不得不重伤而逃。
这一战也让哭父搏得了一个紫微星君的名号。
而此时;虎陵已经被团团的围住了;虎陵城外的黑水玄蛇在大军压镜之时便已经顺河而下;他当日那可是亲眼看到清阳直上天空;然后肉身在一道白光之中化为飞灰的;所在他看来;此时的虎陵不管曾经有过怎么样的兴盛;又或他将来会怎么样;但是在那虎陵的殿下死去之后;虎陵唯的命运只有一个;那就是灭亡;所以他离开了。
但时虎陵却也不是那好攻破的;这城墙是清阳在时建的;其中布下了一座天衍大阵;而且;有一面虎陵戍己旗护住上空;大地之下又没有人能够遁得进来。
城头的弓十三出现之时;当他拉开弓弦之时;引动一城人之的意念聚于箭上;无人敢说自己能够完好无损的接得下来。
所以;虎陵便被他们围困了近三个月都还没有攻破;然而虽然一时攻不破;但是若这样困着却能够将城中的普通人都困死。
再过不了多久;这座城将不攻而破。
弓十三依然在城头巡视着;而哭父则是在愈生馆之中养伤;他的伤一时半会好不了;而小白此时也在城中;她眉头皱着。
虔耳在卜筮馆之中;他的虽然领悟了一种能够将金针融入术算道法之中的诡异秘术;奈何城外的人修士没有一人的命数是他能够算得出来的;他算不出来;自然的就无法通过金针将他们杀死;只得一天天在馆中徒耗精力;整个人一天天的消瘦下去;却无寸功。
城外喊杀声再起;每天都会一场攻城。
那些道兵化为种种凶兽朝虎陵城扑来;若是城墙没有阵法护住的话;早已经倒了。他们扑上城墙;却被那虎陵戍己旗给挡在城外;往日里;驱御这虎陵戍己旗的都是喜女。
他们就是要用这种方式消耗御旗之人的精力;天空之中;又有着法宝击下;有些是剑;一些印;都是一些攻击力强大的法宝。
在他们的心中;这面旗帜不愧为人道灵宝;在一座城的上空;当真是强大;一个个的心中都在盘算着;这旗帜谁有资格收入手中;若是自己放弃对这个旗帜的争夺;那么又将得到别的什么东西。
而且;他们也相信;虎陵城之中一定还有着别的东西。
有些人觉得;今天这旗帜显化出来的黄色光华比往常似乎要更加的凝实几分一样;但是也没有人在意;他们并不认为今天就能够攻破;只想着这样将城中的人精力磨光。
弓十三几次想要拉开弓;却发现那些人都站在远;而且还处于法阵的笼罩之中;自己并不无法看透他们的身形实处;只能够用箭将那些道兵化生的凶兽而射散;这些日子以来;死在他箭下的道兵可不少。
突然;弓十三看到一个人来到了城头;是喜女;他眉头一皱;在以前修行之时;他很少说话;喜女又是一位安静的女孩子;弓十三沉默;两人自是话少。但是这一刻;他看喜女立即说道:“你怎么来这里了;你怎么不好好的御使戍己旗。”
在弓十三看来;如果让城外的人知道了一直是喜女在御使那虎陵戍己旗的话;看到喜女出现在城头;也许会有人冒险来击杀她的;这也未必是不能够做到的事;也曾有过数回被修士的法宝攻入虎陵戍己旗的光华之中的;只是他们攻进来了之后就没能够再收回去而已。
“十三啊;这些日子以来辛苦你了。”
弓十三的话才落;便听喜女说话;他的眼睛立即瞪了起来;这是惊的;喜女的声音依然是喜女的声音;但是这语气却根本就不是喜女的;在虎陵城中只有一个人会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那就是一年前在天劫之下死去的殿下;他在心中是不相信殿下就那么死了的;但是他却又是自己亲眼见到了那一幕;由不得他不信。
而且;这一刻;他也发现了喜女身上的异样气息。
“你是;殿下?”弓十三惊问道。
“呵呵;是啊;没想到吧;想不到我还能够回来;好在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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