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投石问路,可是你们搞错了一个地方!”
陈易看着这些盗墓贼中的专家,很无奈的纠正着他们的惯性思维,“这不是普通的墓葬,你们见过谁能用奇门遁甲来保护墓穴吗?你们见过有人在这鸟不拉屎的深山里做墓吗?非常之事必须用非常手段,如果让旧沿袭你们的老套路,我敢向你们保证,你们的下场会很惨。”
褚海门和何卿卿的脸色变了变,陈易说的话很有道理,这里确实不是普通墓葬,奇门遁甲护佑,还是在这深山之中。别看现在神农架发展不错,人越来越大,可是在古代,这里就是一处罕无人迹的荒蛮之处,寻常人风水师别说能在这里面找到龙穴了,就是能活着进来活着出去都是个难事儿。
而那杨翎羽却是仍旧不服气,心乱了看什么事情都是乱的,他怎么都觉得陈易像是在故意针对自己,尤其是在变了心的师姐面前,这种鸡蛋里挑骨头就更是不能忍受了。
“我们的下场会很惨?呵呵,陈先生,你是少见多怪了吧?这还没进墓室呢,你就胆寒成这样?我看你还是快点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吧,这种地方不适合你!”
他走到那插进碎石中的木杖旁边,冷哼说道。
杨翎菲眼珠子转动一圈,脸色忽然板了起来,冷斥说道:“小羽,陈先生说的不错,这非常之事必须用非常手段,在来之前,我们也都知道,那徐安统领大内高手,虽然是太监,但天赋极高,在道术一途境界同样高深,若不是身体残疾,缺了先天元阳,成就大圆满境界也而不是不可能!你说,此等境界之人,此等心智之人,在自己墓葬中设下的机关,岂是等闲?”
杨翎菲在说这话的时候,眼角余光不时瞥向陈易,观察着他脸色的变化,只是可惜的是,陈易那张古铜色的面庞,并没有多少变化,这让杨翎菲不由有些泄气。
杨翎羽本来就恼怒陈易“勾引”自己师姐,现在又见到杨翎菲替陈易说话,哪里还能忍住,嗓门陡然提高,怒声道:“师姐,我们盗的高人之墓还少吗?哪一次不是全身而退?这个陈易压根就是外行,你怎么就相信他?”
“你,你……”
看着杨翎羽那青筋暴露的模样,杨翎菲竟然被吓的后退了一步,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言语。
陈易无奈摇头,很不想劝阻这杨翎羽,他死不死与自己没关系,可他要是害了大家,那就不是陈易愿意看见的了。
他说道:“如果真的如你说的这么简单,那何至于连杨前辈都进不了山门?连进都进不去,还想出来?这不是笑话吗?”
杨翎羽显然没把陈易的话听进去,反倒是满脸鄙夷,说道:“陈先生你弄清楚你的身份,你只是一个带的风水师,不是搬山道人也不是卸岭力士,我们的方式和手段不是你能懂得的,好好学着吧,不是会点奇门遁甲就能成神仙的!”
他冷笑着看了陈易一眼,伸出手,握在那根树皮磨去大半,露出新鲜纹路的树干上,猛然发力。
“哗啦。”
一声轻响,那木杖就被那杨翎羽从地面拔了出来,碎石混着泥土与断裂草茎迸射,似是也上了一股子怒意。
“呵呵,陈先生,你可看好了,我倒要看看我的下场会有多么惨……”
拔出来那木杖,杨翎羽作势就欲再次投掷,同时也不忘出言挤兑几句,只是,他的话刚说了一半,后面的声音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巨大轰鸣掩盖住。
山,在晃动;地,在颤抖;众人身后那高高堆砌起来的雾气就像是冲破水塔的水,从万米高空,猛然倾倒下来。
采蜜的蜂蝶被淹没了,枝头的鸟儿还在高唱,阳光洒在流动的雾气之中,变成了一道道可以直视的光柱……
天堂还在,可众人却又再一次回到了地狱。
“羽儿,快离开那里!”
杨拂尘忽然想起自己那不成器的徒儿。
“砰!”
一声闷响,好像就是杨翎羽的回应一般。
“羽儿!”
杨拂尘面色一变,疾走几步,却又猛然停住脚步,云深雾绕他分不清前方有何危险。
他咬了咬牙,抄起拂尘,猛然旋转甩动,一股飓风应声而起,将眼前的云雾吹散开几丈。
一瞬间的清明众人不由大惊失色。
人,没了。
木杖,断裂,一半不知所踪,一半残留在石门脚下。
点点血迹,留在石门门住上,将那个上联最下方的“生”字,染成一片猩红。
杨翎羽,似乎是,被这石拱门,生吃了一般!
第698章 手足“情深”()
“羽儿!”
“翎羽师兄,你在哪?”
一众卸岭力士惊悚大喊,可是却久久未有回应。
雾气滚动之间,蝴蝶还在翩跹起舞,蜜蜂还在花朵之间忙碌不停,大树在雾中摇摆,鸟儿在朦胧中交颈,除了这突然而来的雾气,还有人们脸上的紧张与惊慌,一切似乎都未曾改变。
当然,还有那消失无踪的杨翎羽!
众人四顾寻找,却又不敢随意走动,生怕有人也如杨翎羽一般,除了一串鲜血和半截木杖之外,什么也都不留下。
“师父,我,我们该怎么办?”
杨翎菲那张精致犹如狐狸般的小脸上的写满了惊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在杨翎羽消失之前,她的距离与他最近,人中,她也是最惊恐。
眼看着一个大活人在自己面前消失,即便是心智再坚定,也无法免疫那突如其来的恐惧,谁知道下一个被石拱门“吞吃”的人会不会是她?
杨翎菲现在已经分不清是真实感觉,还是心理的恐惧在作祟,她只感觉周身冰冷,一道道冷彻透骨的寒意自那青黑石拱门中的涌出,仿佛是一只大手一样,随时都会把她拉扯进去。
她很后悔,刚才为何就不阻拦住杨翎羽的胡闹?为何心中还在暗自嗤笑陈易的“无知”?
现在倒好,投石不仅没问出路来,反倒是问出了鬼!
杨拂尘的拂尘已经从肩头上拿下来,端在手中,他独有的暗紫色嘴唇紧紧抿着,眼睛看着那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的石拱门,一言不发。
何卿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抓住了陈易的胳膊,抓的那么用力,可她自己却没有注意到,此时的她忽然响起刚才对于“投石问路”的解释,还真是够愚蠢的。
真理就在陈易手中握着,也被他说了出来,可人却宁愿相信自己的经验,也不愿意相信这位驭龙者,这位精通七十二局奇门遁甲高人的话。
人的目光也都投射过来,死死的钉在陈易脸上,带着希冀,也带着一丝不安。
那些因为陈易之前“勾引”翎菲师姐而心生嫉恨的家伙们,那些嗤笑陈易是个外行,连投石问路都懂的年轻弟子们,都不约而同的把希望放在了陈易身上。
只是那些弟子究竟是盼着杨翎羽活,还是盼着他死,这就是不得而知了。
杨拂尘甩了甩拂尘,麈尾制成的拂尘散乱的驱赶掉身前几尺的浓雾他得已看清楚陈易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面庞。
“陈小友,你怎么看?”杨拂尘连自己徒儿去哪里了都不知道,更别提是将他救回来,眼前只能求助于这个年轻的后生。
陈易没有说话,只是左手在不停的掐算推演着,刚才那一瞬间的灵力波动他对这奇门**阵有了些眉目,省去了许多力气。
可以说,那杨翎羽的乱来反倒帮了陈易一个不大不小的忙。
足足有十分钟,陈易面上渐渐带起了一股凝重。
杨翎羽的死他乎,死了就死了,跟自己没啥大关系,可是他们好像也必须要步他的后尘。
“陈先生,你倒是说个话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有人着急说道。
“我看他是公报私仇,故意拖延时间吧?”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小声对同伴说着。
“这人真尼玛毒,先抢了杨师兄的女人,现在却还要故意拖延时间。
”另一人也指指点点。
陈易在那里认真推算,杨翎羽的师兄弟们却是忍不住了,说什么的都有,好像那杨翎羽不是自己作死,而是陈易推进去的一样!
“陈小友,你倒是说句话啊?”那老者杨云义也沉不住性子了,只是没有如那些被妒火冲昏头脑的弟子一般,但也颇为着急。
陈易正好推算完毕,无奈叹了一口气,“杨翎羽生还的希望恐怕已经不多了。”
“生还的希望已经不多了?”
杨拂尘一愣,虽说心里面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可是从陈易嘴里听到,还是让他不由颤了颤身子。
那杨翎羽是他从小养大的徒儿,因为早年间搬山一门人丁凋敝,除了他移民在外的叔叔之外,只剩下他和族中的几个老人。
让搬山一门重现辉煌,也寻找那传说中的宿命之物,杨拂尘付出很多心血,探寻古墓,广收弟子,这杨翎羽是他弟子中最看好能在未来执掌搬山一门的人之一。
如果他现在出了危险,那就意味着自己二十多年的心血全部付诸东流。
想着这些,杨拂尘不由把目光投向了杨翎菲,可是看见她那自从翎羽出事之后,就一动未动的脚步,他又暗自叹息一声,某个刚刚被提起来的念头,又瞬间被打消。
“小兄弟,你这么说有什么根据?”
看着杨翎羽长大的不止是杨拂尘,这杨云义也是其中之一,任谁看着自己养大的孩子被人判下“死亡通知书”谁也不愿意相信,这杨云义也是如此。
陈易看了眼周围人的目光那兀自不信的目光,说道:“你们也都应该知道,这奇门遁甲分为八门,开门、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惊门和死门,最凶者乃是死门,最吉者便是生门,而这七十二局奇门遁甲与阴阳九局只是相比多了四重变化,更加复杂也更加凶险,但最基本的八门九星之类的却不曾变化。
而这石拱门之后,便是那死门之地,你们说,杨翎羽生还的希望还有多大?”
杨翎菲已经退了回来,站在陈易与杨拂尘身边,不慎明了,问道:“那后面便是死门?可是我却也没发现什么凶险啊,你看,花草树木草长莺飞的,祥和的很,而且,翎羽师弟即便是在那里面,也应该在我们视线之中才对啊?”
“既然叫奇门**阵,那几位就不要相信眼睛看到的。”
陈易指着那在雾气之中的化蝶蜂鸟,说道:“你们见过不知恐惧的动物吗?刚才的声响不下于山崩地裂,可是这些动物竟然没有一只逃离,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哎呀,确实是这样,这些动物竟然不知道恐惧,怪哉,怪哉,实在怪哉!”
有搬山门下弟子恍然,惊奇的说道。
这里没有笨人,甚至杨拂尘等高手早就发现其中的蹊跷之处,只是那杨翎羽猝然消失他们没心思去考虑这些而已。
“陈先生,那我们该如何?总不成把翎羽师兄扔在死门,任期自生自灭吧?”又有人说道。
“就是,陈先生,我们无论如何都要闯上一闯!”
“师父,我们要怎么做,您说一句话,我们就算是拼上性命也要将杨师兄抢回来!”
“不错,就算是我们全部折在这里,我们也一定不能留下一人!”
……
搬山道人众弟子撸~着袖子,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一身正气简直就要直冲霄汉,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这些弟子一个个有情有义,不忍手足身陷险境。
甚至连何卿卿都忍不住被他们感动,如果他么卸岭力士能与搬山道人一般拧成一股绳,而不是内讧内斗,那何至于放着华夏大好河山不待,要跑去南洋那圣人不至的贫瘠之地?
“哼,说的比唱的都好听,真虚伪!”
莲儿的声音在陈易心中响起,陈易甚至能想象出莲儿那挺翘的小鼻子皱起来的不屑模样。
还真别说,这些弟子的演技那叫一个真假难辨。
师父最弟子遭遇不测,这是什么?
千载难逢的机会!
如果好好表现,至少在师父面前能留下一个珍爱手足的好印象。
至于会不会真的去做,那就不是他们能操心的了。
杨拂尘一向睿智,自有决断,如果他想以身犯险,那谁也挡不住,如果他不想因小失大,那谁劝说也没用。
所以,这些人叫嚷了一半天,就是一堆废话!
而作为一个外人的陈易,却带着一丝嘲讽,站在一边吞云吐雾,任凭那大白将军的呛人气味将这片“净土”沾染。
“都住嘴!”
杨拂尘一声怒喝,人瞬间闭嘴,刚才还叫嚣喧闹的山顶,瞬间安静下来,只余呼呼风声与那鸟叫虫鸣在耳畔回荡。
他紧紧咬着牙齿,面上带着一股沉痛,说道:“羽儿身陷险境这是谁也不想看到的,我也想把他救回来,可是正如陈易所言,那是死门,九死无生万劫不复,已经陷进去一人,难道你们也都要搭进去不成?”
杨拂尘很挣扎,并不想做出这么一个无情无义的决定,可他却也没有办法,搬山道人寻了几百年的东西说不定就在这里,他不想因此而断送几辈人苦苦寻觅而得到的机会,也不想将好不容易发展起来的搬山门众葬送。
羽儿的命是命,可其他人的命也是命啊!
“如果出了那彩云峡,得到那宝珠,我杨某人还能活着,我定会再闯一次这生死门,哪怕羽儿只剩下尸骸,我也要把他找回来!”
杨拂尘的声音在山中飘荡久远,余音袅袅,回声不觉很多心有算计的弟子顿时生出一股自惭形愧来。
“嗯,这是真话!”
莲儿的声音又响起了起来,只是陈易没空去搭理这小丫头,看向杨拂尘,说道:“杨前辈,这事恐怕不是你能做主的,如果要进彩云峡,恐怕只有这一条路,那就是这个死门!”
他说完,又把目光投向众人,面上带着揶揄,说道:“奇门遁甲分为八门,但这是七十二局奇门遁甲,变化远胜于阴阳九局,这里的主人正是利用这点,通过地形与阵法的变化,将其余七门统统叠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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