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是告诉我,他是真正的当我是亲人,是妹妹了,另一方面,他是在代替阿海,
我的眼眶有些发热,可大喜之日,不能无缘无故的落泪,
三爷充当父亲的角色,带着我往阿琛走去,
我的脚下踩着玫瑰花瓣铺就的路,软软的花瓣,格外的美丽,每走一步,我就有不一样的感慨,
只觉得这短短几十米的路,好像走尽了我们的半生,
爱恨情仇,生死离别,
一路走来,是如此的艰难,
好在,他回来了,而我还在,
我离阿琛还有十多米的时候,阿琛似乎等不及了,快速下了台阶,朝我走来,
司仪笑道,“我们的新郎貌似等不及了,可现在离天黑还有很长时间呢,那可怎么办啊,”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阿琛不理会大家的哄笑声,走在我的另一边,与我一同走上台阶,
宣誓,交换戒指,亲吻,
一切的流程,都已经提前了解过了,
我并不激动,只觉得平静得很,
心里有一种感觉,尘埃落定的感觉,
是啊,尘埃落定,
我这半生的颠簸,漂泊,浮浮沉沉,终于尘埃落定了,
我和阿琛的感情,误会,伤害,分离,林林总总,也终于都尘埃落定了,
结束了中午的婚宴之后,我们回了凌家大宅,开始下午的中式的婚礼,也真是够奔波的了,
与热闹给别人看的西式婚礼,我更喜欢只有最亲近的家人,和朋友的中式婚礼,
这才是我们的婚礼,
司仪请的是一位对古代婚礼习俗极为了解的老先生,他帮着我们选了婚礼的吉时,选了新房的位置,
当然,新房还是我们的卧房,只是里面的布置,老先生亲自指挥佣人,重新弄了一遍,
整栋凌家大宅,都一片喜庆的红色,
“吉时到,”
老先生一声高喝,声音嘹亮而悠远,
拜天地,拜父母高堂,夫妻对拜,
每一道程序,都谨遵古礼,严谨仔细,
只是,我的头上没有戴着红盖头,
当夫妻对拜时,我看见阿琛的眼睛里,光芒熠熠,又亮又热,
我穿的是大红色镶金丝的裙褂,精致华美又典雅,头发盘着发髻,插着金簪,
阿琛穿的也是褂子,只是不是大红色,而是黑色镶嵌红色暗纹,稳重而不失喜庆,
夫妻对拜之后,这一生,便是夫妻了,
没有多浪漫多激情的誓言要说,只盼望这一生,死生挈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就这么平静安稳,相互扶持的过一辈子,就算偶有争吵,也很快和好,不求多轰轰烈烈,也不求多荡气回肠,只求着岁月静好,安稳和乐,
从年轻到老去,从满头黑发,都白发苍苍,只要你在,我便在,
“礼毕,送新人入洞房,”
老先生高声道,
凌玮和爱丽丝他们,闹着送我们入洞房,还说要闹洞房,阿琛什么也没说,只对着凌玮勾唇笑了笑,凌玮立马像见了鬼似的,溜之大吉,
爱丽丝他们见领头的凌玮都走了,也只好垂头丧气的走了,
门关上后,阿琛冲我微笑,我也朝他微笑,只觉得这颗心,从此安定又安宁,
老先生送了我们一份古时的结婚证书,
上面写着: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我只觉得这结婚证书,既文雅又深刻,特别的好,便拿了笔抄了两份,我一份,阿琛一份,就夹在我们的结婚证里,
阿琛慢慢低下头来吻我,我的感觉很快便来了,正想着他能深入一点,他突然停下来了,我诧异的看着他,有些不满的嘟着嘴,
不知是不是我嘟嘴的模样太少见,还是太诱人,阿琛眼睛里的光顿时就热了,可他只是蜻蜓点水的碰了碰我的唇,就撤回去了,
我更不满了,这人怎么回事啊,
平时荡漾得不行,新婚之夜,居然变成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了吗,
就算是柳下惠,我不信他新婚之夜,对着妻子,也能坐怀不乱,
“阿琛”
我软软的唤着他的名字,阿琛眼里的光又热了一些,火苗蹭蹭蹭的窜,
只是,他仍然没有像往常一样扑过来,而是把手指放到唇边,示意我别说话,就起身轻手轻脚的往门口走去,
他回过头来,冲我挤挤眼,我顿时明白他要做什么了,想了想,又娇滴滴软绵绵的拉长声音叫了一声,“阿琛”
阿琛无奈的看了我一眼,好像在怪我捣乱,
我哪里是捣乱,明明是配合他,好不好,
阿琛无奈而宠溺的笑了笑,猛地拉开门,好几个人摔了进来,摔成了叠罗汉,
被压在最下面的正是凌玮,凌玮上面的是郑大哥,爱丽丝……居然还有三爷,
三爷施施然起身,一点没有被抓包的尴尬,淡淡道,“我本来是从这边走过,看见他们挤在门口在偷听,就想过来把他们叫走,没想到大少爷突然开门,我不小心才摔进来,”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三爷,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无人能敌啊,
我们的房间是四楼最后一间房,三爷从这里走过,是要去哪,是要从四楼跳到花园里去吗,
其他人也愤愤不平的瞪着三爷,三爷一脸淡然的走了,
剩下的三个人,从地毯上爬起来后,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
“还不走,还要留下来喝茶吗,”
阿琛挑了挑眉,凉飕飕的说道,
郑大哥看爱丽丝,爱丽丝看凌玮,凌玮被推了出来,小声的说道,“大哥,结婚的时候,闹洞房,听墙角,是婚礼的习俗,”
阿琛勾了勾唇,似笑非笑的说道,“你放心,等你结婚的时候,我会叫上一两百号东盛堂的小伙子,去给你轰轰烈烈的闹洞房,听墙角的,”
凌玮脸一白,丢下句‘啊,我妈好像找我有事,我先走了,’,溜了,
我走到阿琛身边,阿琛搂着我的腰,吻了吻我的脸颊,凉飕飕的看了爱丽丝和郑大哥一眼,“那你们俩呢,”
“我们俩什么也没干啊,是凌玮非要拉我们来的,你说对不对,郑彪,”
爱丽丝边说边朝郑大哥挤眉弄眼,郑大哥老半天,才低声‘嗯’了一声,
跑到前面的凌玮,停下脚步,回头大声嚷嚷道,“我说你们俩要脸不,明明是你们强行把我拽过来的,我不肯来,说大哥会揍死我,你们说,有大嫂在,没事,不用怕,现在又全都推我身上,我跟你们说……”
“哎哎哎,凌玮,你在胡说些什么啊,我和郑彪怎么可能这样做……”
爱丽丝和郑大哥快步走过去,一人一边,夹住凌玮的两只胳膊,拖走了他,
临走的时候,爱丽丝还回头朝我们笑,“琛爷,春宵苦短,要好好珍惜啊,”
爱丽丝在中国待久了,连春宵苦短都知道了,
门再次关上,阿琛一把把我抱了起来,“听到了吗,老婆大人,春宵苦短,要好好珍惜,”
我……
于是,这一晚,我被阿琛翻来覆去的珍惜了很多回,到最后,我累得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以为,新婚之夜嘛,累一晚也就够了,后来才知是我太天真,
阿琛调了整整一个月的假,带我去度蜜月,东盛堂的事,全由他的副手处理,特别重要的事,隔着电话遥控,
他带我去了很多地方,我们去北极看极光,去瑞士滑雪,去法国看薰衣草,去意大利看古堡,
白天我们或骑马在草原上驰骋,或开车在公路上驰骋,而晚上,他在我身上……咳咳,也是驰骋,
我抗议过好几次,都被阿琛无情的驳回,
他说别人度蜜月就是这样的,
我压根不信,
可是,我又反抗不了,
好在,阿琛还算怜惜我,在我觉得很累时,会放过我,休息几天再来,
可是,即便如此,还是累得慌,
前半个月,我在世界的各个地方,看了很多特别美特别新奇的风景,觉得晚上累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到了下半个月,我一点都不想看风景了,只想立即回南都,把阿琛丢回东盛堂,我自己休息去,
可阿琛有他的歪理,他说度蜜月,就得是一整月,不然为啥叫度蜜月,为什么不叫度蜜日,度蜜星期,
他的歪理总是那么的让人无法反驳,
到了最后,我天天数着日子,等着回南都,
这一次惨痛无比的度蜜月,让我这辈子再也不想体验度蜜月这种鬼东西了,
终于熬到了最后一天,在我欢欣雀跃收拾东西,准备回南都时,阿琛慢条斯理的来了一句,“小狐狸,你觉得我们每年度一次蜜月怎样,”
“不怎样,”
我一听,头皮都要炸了,没好气的吼了回去,阿琛勾唇一笑,“我觉得挺好的,要不……”
“不要,一点都不要,一辈子都不要,”
我立马回绝,阿琛不再说话,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笑得我有点毛骨悚然,
后来才知,我又掉进了他的圈套,
小狐狸遇到狐狸王,再狡猾也狡猾不过狐狸王啊,
回到南都后,阿琛不再实质性的碰我,
什么意思呢,
就是他亲我吻我,抱我摸我,每每挑起我的情绪,就戛然而止了,让我一个人在那抓狂,
每次我质问他,他总说,“是你说的,一点都不要,一辈子都不要,”
阿琛也很能扛,居然整整一个月,没有做点实质性的事,
最后一次,他又挑起我的情绪,打算撤手后,我屈服了,
“那以后要不要了,”
“要,”
“一辈子都要,”
“一辈子都要,”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简直像丧权辱国的亡国之君,签订了无数条不平等条约,条条都充满了我的血与泪,
时间就这么平静安稳的过去了,
一年又一年,一月又一月,
小斐五岁生日那天,我在给小斐装饰生日party时,晕了过去,可把全家人吓坏了,
送到医院一查,我已经怀孕两个月了,偏偏我的姨妈不准,我没把姨妈推迟往怀孕的方向想,
在我们刚结婚的时候,阿琛夜夜努力造人,结果我的肚子毫无动静,去医院一查,双方都没什么问题,就是不怀孕,也是奇了怪了,
到后来,我和阿琛都放弃了,孩子真的是缘分,想当初,小斐一次就中招了,凌罗也是一次就中了,
可等我们做好准备,想再迎接一个新生命的时候,上天好像忘记往我们家送小天使了,
而现在,我们都放弃了,孩子居然又来了,
当阿琛得知我晕倒,原本正在开会的他,丢下一众大佬,心急火燎的往医院赶,
当他满头大汗的出现在我面前,满脸担忧的问我什么病时,我笑了笑,说了三个字,“我有了,”
“有什么了,有病吗,什么病,”
阿琛脸上的表情更担忧了,
你丫才有病,
我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我有喜了,我怀孕了,”
阿琛怔住了,睁大眼睛呆呆的瞪了我许久,问了一个很欠打的问题,“是我的吗,”
我……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是,”
阿琛突然笑了,猛地把我抱起来,大声道,“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真是狡猾的小狐狸,”
他把我抱得很高,我低头看着他,他的眼睛又亮又热,深邃如璀璨星空,直勾勾看着我,好像我是他的整个世界,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他的整个世界,我知道的是,他是,
他是我的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是我的整个世界整个宇宙整个生命,
他是我生命里的光,水,和所有能量的来源,没有他,我也许不会死,但我会枯萎,会如行尸走肉般活着,
我慢慢低下头,吻住他的唇,
都说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对于我来说,这一切的基础,是你,
我爱你,你也爱我,
如此,真好,
我在,你也在,
如此,更好,
第473章 旧事如天远()
三国中,周瑜曾说过一句话:既生瑜何生亮,
在我人生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对于我来说,亦是如此,
南都这片地界,既然有了我季家的季云深,为何还要有凌家的凌琛,
我一直很讨厌凌琛,那种讨厌,是带着憎恶,怨恨,不甘心,不想认输偏偏不得不认输,想要超越他,偏偏又无法超越的心态,
他对我来说,就像一座大山,你想要搬走他,搬不走,
你想要翻越他,偏偏都是千尺险峰,你也翻越不了,我穷尽一生,最高的成就,也不过是到了离巅峰一步之遥的地方,可就是这一步之遥,我永远也跨越不了,因为,那是一个女人的真心,
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我是季家唯一的继承人,开始我并不知道原因,其他家族,怎么样都会有兄弟,或者姐妹相伴,而我们季家,这么大的家族,只有我一个人,
后来才知,在我两岁时,父亲开车时,出了车祸,正好伤到关键地方,从此,再不能生育,
因此,季家只有我一个,除了我,无人可当继承人,
这个消息瞒得死死的,要不是十八岁那年,偶然回国,听到爷爷和父亲的争吵,我还不知道此事,我还一直季家只有我一个,真如爷爷的说法,
爷爷掌管家族,对外的说法,是季家不愿像别的家族一样,把资源分散,而是要把所有资源,所有人力,集中教育一个继承人,
这个说法,明显取信了所有人,因为,的确,季家所有的资源都往我身上倾斜,在很长的时间里,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而在我十八岁以前,我也一直以为是这样,
从确定是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