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事儿自然便是些吃吃喝喝的事儿了,可两位主角都有些心不在焉的,马钰也不耐烦,便尽兴而散了。
薛蟠回府之后,与崔大夫细细地说了他担心的事儿之后便放下心了,这些事儿还是要交给专业人士来做的,自己再怎么担忧也没法子不是。
这日,他第一次接到了黛玉让人送过来的东西,虽然是一首调侃的小诗,可薛蟠也很高兴,这有了第一次,便是个好的开始,不是吗?
看着黛玉的簪花小楷,他想起了往日里自己曾收到过一本帖子,便是卫夫人的,正好可以下次一起送给黛玉。
宝钗看着母亲又来看自己了,自然高兴,可是又觉得这样的自己似乎太过矫情了。
“行了,你躺着吧。我是你母亲,还客套什么呢?”
薛王氏看着宝钗要起身,急忙道。
“妈,你这样来的频繁,人家会不会说我……”
“说什么?这府里就你小俩口,如今你又有了身子,正是金贵的时候,谁还能说什么呢?”
“妈……”
宝钗有些不依地道。
“行了,好好地躺着吧,你哥哥如今比我还紧张呢,一日问好几回,又折腾了这许多的吃食用度的,你可要好好地补补,如今一个吃,两个补的。”
薛王氏说这话儿,旁边的丫头就将食盒里的汤断了出来,宝钗皱着眉头道,
“可别再让我喝那些油腻腻地东西了。”
宝钗皱着眉头道,如今她听见汤就觉得烦,成天被人逼着喝鸡汤,骨头汤的实在是烦透了!
她这一胎虽是头胎,但是还算轻松,或是因着月份小,竟是没什么大的反应,只是不想喝那些油腻腻地东西。
“你放心,谁还能逼你不成了,这是你哥哥听说你不耐油腻之后,特地翻书翻出来的古方,丁点儿不腻,满口地鲜香,说是对孕妇最好不过了,你只尝尝,便晓得了。”
宝钗听了这话,倒是来了兴致,端起了那小碗儿,果然一点儿都不腻,满口都觉得香。
薛王氏看着宝钗喝的香,也甚是高兴,女儿身子骨好,孩子也康健,如今就等着瓜熟蒂落便是了。
宝钗看着母亲使眼色,便晓得她有话要说,便将屋子里的下人婆子都指使了出去,看着薛王氏,
“如今你有了身子,不能伺候姑爷,有没有想过给姑爷放个房里人?你主动些可比他主动开口要好呢。”
“妈你放心吧。他说了,这一辈子都守着我过,不让人再和他姨娘那样。”
宝钗有几分扭捏,又有几分得意地道。任是谁家相公这样情深意重,都要得意几分的,当然了,他是不知道薛蟠前前后后为了这事儿找了马武几回,明示暗示地说了多少多少。
再加上马武的姨娘正好闹腾不休,再听了大舅兄的这些话,他便对着宝钗允下了这个承诺。当然,宝钗的容貌品性也是影响马武的缘由之一,再者她丰厚的嫁妆也不能不说没影响。
薛王氏虽然想说些“男人的承诺靠不住,还是要小心提防”之类的话语,但是看着自家女儿那样高兴,便压下了到嘴边儿的话。
也罢,如今宝钗还怀着身子呢,说那些有什么意思呢?当然,宝钗其实心中还是有数的,对于自己身边儿的丫头都是有防范地,早早说了将她们嫁出去做正头娘子,如果有什么非分念头,自是有法子整治她们。
宝钗身边儿的丫头自然知道自家姑娘的手段,一个个信誓旦旦地表了衷心,宝钗对于这些不置可否,直让宫里出来的那位嬷嬷盯紧了这府里那些妖妖绕绕地丫头,省的她们钻了空子,那时候自己再后悔可就晚了,这叫未雨绸缪!
哥哥给了她一些人,都安插在这府里,虽不是紧要的地方,可好歹不让自己两眼一抹黑,这便很好了。
以她的手段,自然能经营好自己的生活,否则,岂不是辜负了哥哥的一腔心血。
宝钗想到自家哥哥,甚是感激。若不是他在前面撑着,自己如何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嫁的有情郎,如今她只盼着肚子里的这一胎是个男孩子,想到两位嫂子都是女儿,她想生儿子的心更迫切了几分。
“你哥哥把煲汤的厨子送了过来,这是她一家子的卖身契,你收好了,往后想吃什么,便打发她去弄,这位是个能放心的。”
“妈,你多心了,在自己府里,我还控制不住几个下人,那可真是太没用了,你放心吧。虽然有些事主宅送来的,可都算老实,没那些蛰蛰蝎蝎的事儿。”
“我自是放心你的,就想给你提个醒儿罢了。”
“我何尝不知呢,妈,我又饿了,你今晚留在府里陪我,可好?”
“好,只怕姑爷有意见呀!”
“才不会呢,我打发他去咱们家里去找哥哥好了!”
薛王氏看着娇俏地女儿,甚是满意地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家娃儿最近添了个新毛病
“妈妈,哄哄^”
然后他自己各种玩的嗨,拉着我的手不让码字!
还笑嘻嘻地对着我说
“妈妈,码字儿!码字儿!”
(请注意,儿化音的应用)
第79章 宝钗生产()
薛蝌考试
就在薛蝌准备考试;薛蟠自是各种讨好熟悉未婚妻的空档中;时间飞逝而去,转眼儿就到了年底;宝钗如今已经是八个月的大肚子;走路都是颤颤巍巍的,看的人心惊胆战,只将她当成易碎品一般对待。
要过年了,虽说宝钗已经嫁了出去;一家人也不算是团圆了。可薛蝌一家三口如今都在京中;薛王氏母子俩也并不孤单;倒是更比往日热闹了一番。
薛蟠带着薛蝌让人打开了京中后院儿的宗祠;两兄弟带着下人打发收拾;忙个不停,这几年都是薛蟠一个人准备的,如今有了个能帮忙的薛蝌,让薛蟠一下子觉得不同了,感觉担子都轻了许多。
至于薛王氏则与薛蝌之母在内宅准备供品,薛蝌之母虽然病着,可年下了,也不欲添不痛快,只好强撑起精神来,也随着嫂子一起忙些力所能及之事,至于宝琴,捣乱的成分更多些,她年纪小,宝钗又出阁了,是以薛府众人自是处处宠着她,让着她,尤其是薛蟠,之前觉得宝钗太过端庄,如今来了个无法无天的宝琴,他觉得这方是年轻女儿才有的姿态,是以,平日里处处地娇惯着,且不让婶娘拘着。
宝琴如今有了哥哥撑腰,也不想母亲为自己担心,更比平时淘气了十分,看着她这样,长辈兄长们虽然口头上嫌着,但是心中却是高兴的,这样才好呢。
转眼儿就到了腊月二十九这日了,薛府自是在主子们的指挥下换了门神,挂了对联,又新油了桃符,处处都是新气象,看的大家都是心情好了不少。
尤其是薛家的下人们,主子们宽厚,过年了又每人有一两的银子拿,又是每人一件新棉袄的,这样的好事儿难得有一回呢。
三十儿一大早,薛家众人便端着酒汤,吉祥果,如意饼之类的祭品去了祠堂。在庄严的氛围中,薛蟠与薛蝌二人对着祖宗遗像跪了下去……
“过年了,我们一家子也算是团聚了,都一起吃了这杯,算是一番庆贺之意了。”
祭祖完毕,一家子自然是围聚起来,这薛家因为薛蟠兄弟俱没有成亲,都是亲近之人,便也没有分开,只在花厅置办了两桌,男女各一桌。
刚坐了下来,就立即有丫头媳妇们上来斟酒布菜的,薛蟠让众人下去了,又道,
“我吩咐了各处今晚加菜的,你们也去吃吧,别在这儿伺候了,只是要盯着上夜的别喝酒便是了。”
“奴才们多谢爷的恩典了。”
薛家的总管便带着下人们下去了,只留下了这一家子在花厅。众人对于薛蟠的提议自然是没有不允的,就是最小的宝琴也有几分跃跃欲试,只是又怕母亲因着她小,不让她喝,便不停地向着母亲张望。
“琴儿放心吧,今儿是大年夜,而且我让人上的是自家铺子里出产的果子酒,度数不高,很适合女眷们用。”
“多谢哥哥。”
宝琴歪着脑袋道。
“过年了,我们一家子虽然偶然地有些波折,倒也平顺,自是感谢祖宗的保佑,希望来年,蝌弟考试顺利,我们薛家也能出一位进士,到时也是薛家的荣光!”
“弟弟自是尽力而为,哥哥如何不去考试,若是参加,自是比弟弟强许多!”
“我啊,还是算了。”
薛蟠闻言一笑,他之前还用了要科考的借口将薛家搬出去,如今去是丁点儿没有要去科考的意思,纯粹是不想去受那份罪。且人对未知总会有些畏惧的,各人都将科考描述的那般可怕,薛蟠也不想自己去领受一番。
薛王氏与弟妹,侄女儿一桌,薛蟠兄弟二人一桌,吃吃喝喝,倒也算是语笑喧然,尽兴而归。
及至交夜时分,薛蟠早早地吩咐了各色的爆竹烟花地便燃放了起来,薛王氏和薛蝌之母自是撑不住地早早地在炕上歇息着了。这会子,又在丫头嬷嬷的服侍下,看了一回烟花,这才散了。
薛蟠兄弟二人自是又换了地方,继续推杯换盏,守夜谈心,倒也算是欢乐。
大年初一,便是另一番热闹了,处处都是请客吃酒,薛家在京中倒是没什么亲戚,也只王家,贾府这两处罢了。
只是王子腾如今不在京中,只一个王仁,年前也带着女儿家眷地回了金陵,只留下一两房的人守着府里罢了。
至于贾家,两家如今的关系又不怎么亲近,薛蟠虽也上门拜访了,但也只是稍稍坐了一阵子,便出来了。
余者皆是师兄弟这些人家了,再者,便是青花书院的学子们亦或是家长,薛蟠就怕这些烦乱,便早早地出门避了开去。
到了年初二这一日,出嫁的闺女回娘家了,薛王氏便一大早地打发在门口张望着了,就等着宝钗小两口了。
可左等右等的,也不见马武宝钗,终于快到午饭时分了,这两口子才姗姗来迟,看着自家闺女挺着大肚子,薛王氏哪里还有什么要责备的心思,直说自己考虑不周,应该上门去看宝钗的。
“妈,我自己也想回自个家呢,总觉得心慌慌,回来了,就觉得安心了。”
“好,那正好。你哥哥这两日也说呢,让我去你家里去你府上住几天呢,就担心你心不宁呢。”
“那可好了,我还怕妈如今只疼爱哥哥,不管女儿了呢。”
“可别让你哥哥听见这话,否则笑话你!”
薛王氏看着女儿面色红润,虽然怀孕了,但容貌也没有多大改变。心中甚是满意,这定是女婿照顾的好!
而在前院儿,看着自家妹婿又清瘦了几分,便打趣道,
“你这是怎么啦?大过年的,难不成是饿着啦?”
“大哥,快别提了,这不,娘子快要生了,我每天半夜总要醒个几回,就怕……”
“行了,过两日我就让母亲去你府上住几日,也安安你的心。”
“这可好,劳烦岳母大人了。”
马武喜出望外道。
“行了,快来上席吧,哥哥可是准备了上好的梨花白,就等着你来呢,姐夫。”
“好,蝌弟考试准备的如何了?”
“马马虎虎罢了,只是尽自己的力,力求不丢人便是了。”
“你眼前就有请教的人,你可是过来人,自是不能藏私,等会儿将你的经验都要告诉蝌弟呢。”
薛蟠笑着打趣了薛蝌与马武道。
“这是自然,喝了大哥的好酒,如何敢藏私呢?”
马武也是笑着回道。
三人便相携入席了,薛家今年却是早早地请了个小戏班子,正在外面唱着几出热闹地打戏。到了精彩之处,马武与薛蝌两个都听的津津有味儿地,薛蟠却是听不出其中的滋味儿,总不知道人家喝彩个什么劲儿,只是这赏钱却是准备的不少,足足有三大筐的铜钱儿呢,让唱戏的几位更是起劲了,筋斗翻的老高。
内宅那里自然是有人料理的,宝钗回了自己家,吃着热热的牛乳,歪在榻上,听着宝琴在那里耍宝,耳边又是外面的小调儿,自然是各种放松舒适。
孕妇受不得惊,又不能太过高兴,总之平和为好,薛王氏也怕她如今这样的肚子,再有个三长两短,那真是后果不堪设想。便让唱曲儿的离的远些儿,只远远儿地能听到个音儿就成了。
一直磨蹭到下午,马武自己回去了,宝钗自是留在了这府里,明儿与薛王氏一同回去。
仔细地将内宅几项小事儿交代给了宝琴,让她再仔细地照看她母亲,薛王氏便与自家女儿去了女婿府上。
有了她坐镇,甭说是宝钗了,就是马武,都觉得自己的心定了好多,简直就有定海神针的意思在了。
宝钗怀孕后,府里的各项事儿自是分配下去了,她也不大理会那些下人之间的磨牙拌嘴的,杨嬷嬷自会替她料理清楚,如今自家母亲在,她更是各种放松了。
不想这才十五刚过,就觉得这两日肚子沉的厉害,又不时地胎动,经验丰富地薛王氏便晓得她这是要生的迹象,又是通知马家主宅,又是让人准备待产的,忙的不亦乐乎。
宝钗的婆婆马夫人自然也是要过来坐镇的,前日她刚走,就怕亲家母住在这儿,她在,薛王氏又会不自在,便带着两个嫡子媳妇儿回去了。
这日,宝钗刚刚吃完一小碗儿地鸡汤饭,就觉得肚子疼的厉害,便颤颤巍巍地叫出了声儿。
底下的众位丫头包括杨嬷嬷都是没生育过的,哪里还有什么头绪,薛王氏急忙喝住了乱糟糟地下人,沉着地吩咐了起来。
有了人起头儿,大家自然是镇定下来了,开始找热水,准备吃食的,找大夫稳婆的,便井然有序起来。
正在翰林院、书院的马武与薛蟠自然也是得到了消息,他二人急忙扔下了手头上的事儿,骑马奔回家家去,这内城哪里是敢肆意跑马地呢?薛蟠颇为懊恼自己思虑不周,也许坐车速度会更快些?
结果半路上他就遇见了比他更狼狈不堪地马武,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