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一梦之凤鸣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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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一梦之凤鸣朝阳-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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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家的公子怎样。他就细细的给我说了。”

    凤姐和平儿对视一眼,笑道,“这才叫得来全不费工夫。你倒说给我们听听。”

    贾芸道,“那云老爷家有两位公子,不过大公子已经成亲多年,还有一个小公子大约是十五六岁的年纪,想来婶子问的就是他了。”

    凤姐道,“大约就是他。你且说说这小云公子人品如何。”

    贾芸道,“这小公子的母亲原先是侍妾出身,进门不到二年就生了这小公子,云老爷很是宠爱。后来云老爷的正妻一病死了,就把她扶了正。”

    听到这里,凤姐不易察觉的动了动眉毛,瞟一眼平儿,笑道,“如此说来,那小公子如今倒也算是嫡子了。想必他那母亲也是个有手段的人。”

    贾云笑道,“婶子果然是一猜就中。云老爷如今这位夫人据说极是厉害,自她扶正之后,云老爷虽也纳过几房姬妾,却都无所出,目今就只有这两位公子在跟前承欢。”

    凤姐冷笑道,“也不过是个傻子罢了 。”

    平儿正听得出神,忽听凤姐这么说,心里动了一下,忙道,“奶奶何出此言?”

    凤姐道,“无论是哪个小妾生的孩子,都得尊她做嫡母,只要好好教导,和自己亲生的也没什么分别了。你看咱们太太和二姑娘不就是样儿么。”

    这话正碰在平儿心上,不觉笑道,“到底是奶奶见识远大。”

    凤姐笑看着贾芸道,“那小公子想必也是娇生惯养出来的心肝宝贝了。”

    贾芸道,“正是。那小公子自小就不肯念书,偏爱和家里的丫头们在一处厮混着顽,云老爷要管教,又碍着夫人的面子,只得随他去。近来听说他们家在外头四处托人要给小公子寻一门好亲,说是不但门第要好,,也要姑娘温柔和平,模样出色的才中意。”

    这话说的凤姐不由笑了一声。心说倒和前世清虚观打醮那日。张道士要给宝玉提亲之时老太太说的话对上了。

    只是这云夫人显然更是贪心,又要好模样性情,又要好门第,却不知打铁还需本身硬的道理。因笑道,“我知道了。难得你这么快就打听出来了,倒是我没看错人。天也晚了,我也不留饭的,赶紧回去陪你娘吃饭去罢。”贾芸笑着应了,躬身告退。

    凤姐这才向着平儿道,“你听见了?这不也成了咱们家那位小爷了么。”

    平儿知她说的是宝玉,笑道,“奴婢也觉得差不许多。怪道太太肯操心这事,原来竟是同病相怜 呢。”

    凤姐冷笑道,“就凭那云夫人的出身和人品,这门亲事就断乎做不得了。咱们二姑娘是个最温柔的性子,落到那样的婆婆手里,还能有好日子过么。”

    平儿道,“奶奶说的极是。况且二姑娘年纪也还小,并不是十分着急议亲的。”

    凤姐道,“就是这话。我等下还得去老太太那边,委实不得空,你悄悄的去咱们太太那边走一趟,和她说明白这事才好。我想着咱们太太如今是肯心疼二姑娘的,必定明白我的意思。”

    平儿点头,果然悄悄的去给邢夫人通了风。

    邢夫人听了勃然大怒,立刻就要过来找王夫人理论,倒是迎春原红着脸听了几句刚要躲出去,见情势不对忙回身拦住了,苦苦劝道,“母亲若是此时过去了,岂不是辜负了我嫂子一片好意。反叫二太太猜疑忌恨她。倒不如装个不知,到时随便指一事回绝了便罢,又何必生气。”

    平儿也劝道,“二姑娘说的有理,还请太太细想。”

    邢夫人原是一时气愤,教她们这么一说,倒消了些气,想了想道,“这也罢了,你说的是。我若是此时过去,倒给凤丫头添了不是。难为她肯如此替你着想,何必再把她填在里头受气。就依你说的,我只装个不知道罢了。”

    迎春笑道,“还是母亲知道疼我们。”说着亲手捧过茶盏来。平儿见她们母女和睦,知道无甚大事了,便自告辞回来给凤姐复命,暂无别话。

    因着族长贾珍提起要置办祭祀产业之事,除夕祭祀之时,人就来的格外齐全些:

    贾珍贾蓉父子两个不算,贾代修,贾敕,贾效,贾敦,贾赦,贾政,贾琮,贾扁,贾珩,贾珖,贾琛,贾琼,贾璘,贾琮,贾蔷,贾菖,贾菱,贾芸,贾芹,贾蓁,贾萍,贾藻,贾蘅,贾芬,贾芳,贾兰,贾菌,贾芝等都一齐过来祠堂这边。

    只有贾代儒和贾瑞爷孙两个如今被发配的远远的,贾珍和贾政早当他们是有气的死人,也不命人去叫回来。

    贾珍便把之前都商议过的事又说了一遍 ,又说明按房轮流掌管钱帐,宁荣两府这几个主子倒也罢了,合族中那些过得不尽如人意的人家,初闻这事,都觉得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由不得都是欢声鼎沸,倒不像是祭祀,竟如同出了甚么大喜事了一般。

    贾珍贾赦贾政这几个做主的又推敲了些细节,便命贾琏贾蔷等出了十五就尽快操办起来。

    贾琏知道贾蔷如今在东府里的位置和贾蓉比肩的,又听凤姐在枕边衾里说了些宁府秘事,知道他的出身来历,如今对他也比先前和气了些,便笑着互相颔首致意。

    凤姐这边不过是一群太太小姐们簇拥着贾母,热热闹闹的说些喜庆话用了年夜饭,也并无可记之处。

    因着黛玉今年身份不同以往,贾母便命她只坐在自己身边,不必和姐妹们一桌,又教宝玉也坐在这边,却把湘云打发到三春那一桌去。

    湘云在史家内藏精明,外示浑厚惯了,虽然是个疏阔的性子,却也颇懂得些人情世故。见老太太这样安置,虽然心里不快,面上却不显,只笑嘻嘻的坐在位子上,看着探春和惜春笑道,“老祖宗到底是偏疼林姐姐和二哥哥的,只叫他们两个陪着说话呢。”

    因着邢夫人正把迎春叫过去说话,这一桌此时就只有惜春和探春并湘云一起。

    探春何等精明,自不肯搅和这些闲事,只笑笑不说话。

    惜春年纪小,心眼并不少,况且如今和黛玉亲密,偏要替她说话的,笑道,“林姐姐长得好看,说话又可人疼,老太太向来是最疼她的,连我们三个亲孙女都靠后了呢。”

    这意思就是老太太爱疼她是老太太乐意,我们三个亲孙女都无话可说,你一个外来的就不必耿耿于怀了。

    湘云在外头一贯是天真烂漫示人。听惜春说了这话,倒不好接口再多说,可巧这时贾母笑命宝玉端了酒壶,挨桌给太太姑娘们把酒满上,这事就算隔过去了。

第64章() 
且说王夫人果然寻了个空子;半吐半露的在邢夫人跟前提起前些日子陈夫人所托之事。

    邢夫人因着早得了消息;不慌不忙的笑道,“可巧前儿我还和我们老爷说起迎儿之事呢。老爷说迎儿还小;且再等两年也不迟。我心里也是这个意思,她如今刚回我身边,我也舍不得早早的打发出去;倒叫人觉得我这个做嫡母的容不下人了。”

    这就是不成了。王夫人微有些失望;但她与邢夫人妯娌间本就不和睦;不成也在意料之中。

    况且先前在陈夫人那里也只是听了个消息在腹中;并没有对陈夫人承诺可办;既然邢夫人说道这样,她也就一笑不再提了。

    外边贾赦贾政陪着林如海坐了一桌。因着应允了贾母在这边过年的;林如海自然也在这边吃年夜饭。

    只是如今林姑老爷变成了朝堂新贵;诸人额外加了几分客气热络,连伺候的丫鬟婆子们都多加了一份小心。

    贾赦一向喜欢古董顽器,此番林如海进京便投其所好,送了不少这一类的东西过去,倒教贾赦有些大喜过望。

    贾赦如今和邢夫人虽说依旧面子情,却也比先前亲密了些,也肯听邢夫人偶尔说些家长里短的话,因此也知林如海是因着凤姐待黛玉的情分,才额外高看大房这边,故而再见着贾琏,也不似先前那样只知道拿出老子的款来教训斥责了。

    如今迎春回去邢夫人身边住着,每日和贾赦见面的机会也多起来。又有凤姐时常提点着,迎春也知想从自己这个不靠谱的父亲那里得些疼爱,须得多下水磨工夫,故而时常的煲了汤水做了点心,邢夫人那里送一份,父亲书房里也送一份。

    贾赦以往只知道和小老婆们厮混,那些小老婆自然都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出身,成日间只知道争风吃醋穿金戴银,就算偶尔送些吃食,也不过是为了讨好他得点恩惠。哪里比得上迎春每次都是一脸孺慕之色,恭恭敬敬的送了东西进去,说几句话就走,并无什么索求。

    况且还有贾琮和邢夫人时不时 的在他跟前夸赞迎春这样那样的温柔细致等语,说的贾赦渐渐也觉得自己这个庶出的闺女诸般好处,心里也暗暗得意。

    偏又遇上一个满怀慈父心肠的林如海,这两人一时竟似天涯遇知音一般,各自说起自己的女儿如何如何乖巧孝顺懂事聪慧,竟说的兴致勃勃滔滔不绝。

    因着除夕家宴,桌上又都是本家的爷们,也都是说些无关正事的闲话,倒也不觉得这两人突兀。

    只是贾政一向不屑于这些儿女情长的话题,干坐在一边半日,也插不上话去,于是只推有些头晕,先离席回去了。

    林如海因着王夫人的干系,本就不待见贾政,只是他为人深沉,面上看不出端倪。

    贾赦就更不必提了,因着贾母偏爱,对自己这亲兄弟也是一肚皮的成见不满。

    此刻见贾政走了,边上又无外人,贾赦便想起邢夫人之前一直提起的一事,拐着弯的把话头绕到了贾政身上,笑道,“二弟自幼酷爱读书,先祖父在时便最疼他。先父和母亲也都是最疼他的。可惜偏我是长子。好在当日先父临终遗本,得圣上垂怜,额外赐了二弟一个职衔。便是宝玉,母亲也额外多疼一些,可见爱屋及乌果然不错。”

    说着又笑了,道,“倒是我喝多了几杯,怎的说起这些事来。应该自罚一杯才是。”便动手自斟了一杯。

    贾府这些弯弯绕的隐情,林如海并非不知,只是事不关己高挂起,并不想多言,只微微笑着不语。

    听贾赦又说起贾琏和贾琮来,道,“琏儿固是个孝顺的,偏又不肯念书,只爱在那些世俗琐事上操心,倒是我教导的不是。可喜琮儿年纪虽幼,却偏爱读书上进,如今又有吕先生指教着日日苦读,甚慰我心。如今我年纪也渐渐大了,学问上也不及妹丈多矣,若是来年琮儿进学有望,倒要请妹丈多多提点他。”

    如海听他绕了一个大弯,最后还落在贾琮头上,倒也不由好笑,只是同为父母,也能体谅大舅哥这一片苦心,便笑道,“都是自家人,内兄何必见外。只是小弟也非大才,侄儿若不嫌弃,只管去问我便是。”

    贾赦大喜,笑道,“妹丈的高才,连圣上都是赞许有加的,何必自谦。近来常听小女夸羡外甥出口成诗,还不都是妹丈教导有方么。”

    这话说的如海心中熨帖,只含笑不语,两人便又接着说些闲话不提。

    凤姐和李纨尤氏坐在一处。因着如今贾琮贾环也在家塾念书,贾兰时常回来说那两个用功情形,李纨也便留了心,趁便和凤姐笑道,“听兰儿说,环儿和琮儿都颇肯用功念书,学里的先生常肯夸赞的。”

    凤姐经了上一世,自然晓得李纨的性子最是凉薄,除了她自己和贾兰,别人的死活都是不放在心上的。这也罢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原也不是错。

    只是当日贾府被抄家之时,她是守节孀妇,独善其身保了下来。为了和狱神庙羁押那些人撇清干系,竟能一眼也不去看过。之后又赶上巧姐被发卖的当口,就那么眼睁睁的袖手旁观,这一份凉薄,就多少人都赶不上了。

    都说李纨厚道,可当日大观园起诗社,她带着一干姐妹去找自己要银子,被自己说中了心病,恼羞成怒之时,说的那一篇话,可是个忠厚老实人能想到能说出来的么。若不是自己素日信得过平儿,听了她那话,保不准就能又起疑心。

    都说她和平儿要好,人前背后的总是夸咱平儿这样那样的好处,又几次三番的提起平儿的模样品格远在自己之上。

    事后想来,也不过是为了离间自己和平儿,又偏要抬高平儿,显出自己忝居琏二奶奶的位置,又有这样那样的不是罢了。

    又有当日自己小月之后不能理事,李纨和探春宝钗在议事厅之时,可巧赵姨娘的兄弟赵国基死了,吴新登家的去讨示下,若不是探春精细,当时就要闹出笑话。

    撇开那些下人们包藏祸心藐视探春年轻不算,李纨又偏要提起袭人的娘死了赏了四十两,只怕银子给少了得罪了探春。

    须知贾珠尚在的时候,珠大奶奶当日也曾协助王夫人管家理事过的,这些旧例她怎会不知道。只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不露出精明样来,就不露出了。

    想来当日贾珠那短命鬼一死,李纨这位珠大奶奶便成了寡妇,再不适宜当家理事了,可巧没多少时日自己嫁了过来便接手管家理事,这位珠大奶奶可不正是有些怨气记在自己头上呢。

    自己又是王夫人的内侄女,因着贾珠早死,贾母和王夫人待李纨偏冷淡些,面子上倒是待自己更热络,难保她心里就么有什么不忿。

    何况她年轻守寡,自己和贾琏那几年却夫妻相得,闺房里无限欢乐。这份乐趣瞧在珠大奶奶眼里,不知可会不会刺目刺心。若说女子的嫉妒之心,未必这上头就不是也跟着由嫉生恨起来。

    比如她此时提起贾环和贾琮,可不是以为自己原该忌惮琮儿和环儿,故意说出这话来,偏教自己对琮儿和环儿多加一份忌惮之心。

    岂止自己早已不是以前的痴人。琮儿横竖是庶子,再怎么出息,也灭不过贾琏的次序去,那世袭自然是要由贾琏袭了才是正理。

    琮儿若是自身争气,能从科举出身,对大房那是有百利而无一害,自己为何不更加关照他。

    贾环就不必提了,他母亲赵姨娘可是王夫人心里最恨的人。若是环儿有了出息,不知自己那好姑母会不会暗暗吐血 。

    想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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