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是一提,忙调转回头,心说:不管是被困的还是重病的,我得去瞧个究竟,万一真有人要救怎办。想到这儿他垫步一跃,蹿到偏房前,见其房门被锁,他更是怀疑,若是家里有人怎会将门上锁,因此他来到门前,拿手一握铜锁,施起鹰爪力,一较丹田混元气,三指一锉,只听“啦啪”一声响,铜锁尽被其锉断,可想而知他手中有多大的劲。
门锁被掰开,他一把推开房门,奔到卧室,又推开屋门,急促来到床上,伸手一把掀开了床帐,当床帐似风飘起,他凝神往床上一瞧,当即就傻了眼,顿时热血冲顶,脑袋“嗡”地下炸起,整个人都僵直在那儿,他眼瞪如牛望着床里,只见床中躺着位少妇,双手双脚直展,被牢牢绑于床架之上,嘴被塞布,身无寸遮,而且肚鼓如丘,显然是个身怀六甲之人。
他见此女便想起他师父白眉圣剑徐良曾经提过,江湖中下五门中的人经常做贩卖熏香蒙汗药,盗取婴胎紫河车的勾当(紫河车就是胎衣、胎盘。),莫非这孕妇被绑在此,就是为从腹中剖出婴胎,取出紫河车?!他咬牙怒道:“这对僧道也太歹毒了。”
而再瞧这妇人,她一瞧闯来这么个俊俏小伙,惊的浑身一颤,“呜呜”**,双目惊惧万分,泪水顺颊而流,白琦行愣了半晌,他哪见过这般情景,顿时心乱意慌,忙低头不瞧,冲妇人一抱拳道:“这位大嫂,在下无意冒犯,我是追贼来此,听到大婶在此**,这才来相救,你莫怕,我这就给你解绑绳。”
说着白琦行伸手就去给这少妇解绳索,可他心“砰”乱跳,如揣百兔,真不知该先从哪儿解,毕竟这少妇身无遮物,碰哪儿都不合适,他索性一闭眼,说道:“大嫂,赎我得罪了。”说着闭眼摸去,帮其解绳。
你想他紧闭着眼能解的好吗,时不时就碰到其丰体柔肤,他是心跳如鼓,面红于耳,好不容易将妇人身上绑绳解松,妇人见能动弹,一下摘去嘴中布,起身就缩进床中,张嘴哭叫起:“你别过来,救命啊,来人啊,快来人啊……”
她这一叫白琦行可慌了神,忙冲上床,一把捂住了妇人的嘴道:“嘘,别吵,你不怕把贼人招来吗。”
而此时妇人更是一脸惊恐,但她并没望着白琦行,而是望向了他的身后。
第一百九十七回 救难妇惊走二贼
白琦行捂住了妇人的嘴,却发现妇人尽惊恐地望向自己身后,他心中咯噔了下,暗道莫非是这院的主人回来了,他正想着忽听身后有人恶声道:“哪来的野小子,竟敢闯进我家,想找死不成。”
白琦行虽是突然惊了下,可并不慌张,他慢慢起身,将外氅闪掉,轻轻盖在妇人身上,说了句:“大嫂,把衣服穿好。”说着立瞪双目转过了身去,他转身一瞧,就见门口站着二人,这二人哪是二僧道,而是一男一女,男的身长八尺,阔背扎腰,头扎酱紫色英雄巾,身穿酱紫色英雄氅,腰系大带,脚穿虎头靴,他面似重枣,粗眉豹眼,蒜鼻大口,海下短髯,女的不高不矮,楚腰细臂,往那一站仿佛拂风之柳,她发髻巧盘,斜插银簪,身穿绸衫,半露玉骨,腰系鸳鸯带,下衬百裥裙,裙下小露莲,她桃腮粉面,月眉凤眼,口巧鼻悬胆,真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儿。
白琦行瞧罢这二人不认识,而他身后的妇人却颤声道:“他、他、他,他们会杀人,快、快,快跑。”,然而她说跑却两腿发软迈不下床来。
白琦行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狠声说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在此杀人。”
那女子扭着腰肢上前,魅声说道:“吆,我们还没问你为何私闯民宅,你却倒先问起我来了,好,你既然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你可听好了。”她拨弄青丝,一挑眉道:“人们都叫我们独孤九婴,我乃妙九婴独孤红,而他……”她拿眼一撩那男子道:“就是鬼九婴独孤风。”
白琦行听言思量了片刻,恍然道:“哦,我知道你们,你们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后来有了私情,遭父母与族人反对,可你们心不死,为在一起偷学武艺,五年之中学成绝世武功,杀了你们全族的人,后来便远走他乡,专干贩卖熏香蒙汗药,盗取婴胎紫河车的勾当,死在你们手里的妇人不计其数,可你们行踪诡秘,江湖中人捉拿你们不到,没想到你们居然躲在这里,今日给小爷我撞见,可算你们倒霉。”说着就将凤翅雁翎刀横在身前。
独孤红一听笑起道:“哈哈哈,没想到你知道的倒挺详细,不过你既然来了何必这么着急杀我们啊。”,她笑眯着眼说着忽然间玉腕一翻,只听“嗖”地声,三只秀镖便脱手而出,如电般直射向白琦行。
白琦行还在听她说话,突见寒光一现,三只秀镖就已到了自己的哽嗓胷前,他顿然大惊,没想到这女人居然会突然发招,可此时他已躲不可躲,避不可避,眨眼间就要命丧镖下,若换成旁人早就闭眼瞪死,可他却依然气定神闲,见三只秀镖就要打中自己,忽然间一掏手,那真是快如疾闪,只听“啪、啪、啪”三响,独孤红还未瞧清怎一回事,三只秀镖就已落在白琦行指间。
独孤红与独孤风顿吃一惊,他们哪知白琦行随徐良学武,不光武艺超群,还学会了单手打暗器,双手打暗器,单手接暗器,双手接暗器,独孤风一瞧不妙道了声:“小妹,此人看来不简单,这里地方小,我们出去与他较量。”
“好。”说着二人就纵身跃出了屋门,并道:“小子,有胆的你就跟我出来。”
白琦行见其二人出了屋,也不含糊,提刀就向门外走去,可当他脚刚跨出门,就忽听“呼”地声,左右两旁一阵恶风呼啸袭来,原来独孤风与独孤红蹿出屋门并没往房外走,而是闪身躲在了卧房门的两侧,孤独风躲在左侧抽出鬼头刀,独孤红躲在右侧抽出柳叶双刀,就等白琦行追出门来,当白琦行一步跨出了门,孤独风举刀就劈向他脖颈,独孤红舞双刀攻其中下盘,这二人出手之迅捷,如电光火石,他们三路齐攻,无论是谁都难以防范,更别说躲闪。
而此刻白琦行一步踏出屋门,迎着三把利刀就撞去,眼瞅着独孤风与独孤红就要一刀劈中,却见白琦行脚往前走,身形突然一晃,整个人竟然又入了屋中,霎时间“当、当、当”三声刀响,独孤风与独孤红一刀没落,全砍入了门框之中,“啊”他俩是一惊,忽见身旁人影一闪,白琦行已到了他俩之间,道了声:“阴险小人,岂能留你们在世。”说罢举刀就劈向二人。
独孤风与独孤红一瞧魂离天外,急忙一个跃身蹦到了房门口,这也是仗着轻功好,否早命丧刀下,他俩到了门前不敢大意,又一纵身,跃入了院中,跳将出去后他们低头一瞧,这才发现自己衣襟上已多了道刀痕,二人额角不由渗出了冷汗,孤独红赶忙道了声:“风紧,扯呼!!!”,说罢转身拧腰就跃出了小院,独孤风也急忙忙蹦出了院墙,二人出了院撒腿就逃。
白琦行一瞧他们要逃,忙喝了声:“哪里跑。”说着迈步就要追赶,可他刚要迈步就忽听院外有人尖声怪气笑道:“哈哈哈,你追,你追啊,追了后那小娘子就没人管了。”
他一听是那破老道的声音,心中便愣打了个冷颤,道了声:“不好。”,赶忙奔回屋中一瞧,那妇人穿着自己的大氅依旧蜷缩在床上,他收起刀,来到床前,对那妇人问道:“大嫂,您没事吧?!”
妇人身子依然颤战,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说道:“没,没事。”
白琦行听言这才放下心来,伸手去搀这妇人道:“大婶,我带你离开这。”,妇人点点头,双手紧裹着大氅,被白琦行搀下了床来,可她刚起身,才走两步,腿一软险些摔倒,看来她受惊不小,还没恢复气力,白琦行于是道:“大嫂,您若不介意,我还是背你走,带你去衙门报案去。”
妇人听言忙摇头道:“不,我不去衙门,你还是带我回家的好。”,白琦行心想也是,她一个妇道人家,若去了官府,官府问起,她说被贼人掠走,还被光身绑在床上,传扬出去还怎么见人,于是问清妇人家住何处,就背起她往外走。
当他背着妇人走出了小院,刚要顺着山路往回走,抬头一瞧,竟瞧见不远处站着二人,是一僧一道,正是那破老道和那大和尚,只见他两站在那儿还冲着他乐,白琦行顿时火起,他想立刻去追,可又一想自己还背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怎么去追。
他思来想去,一咬牙对那妇人道:“大嫂,前面那两人是偷我钱的贼人,我身上所有钱都在他们手上,我得去追回,可我不能把你单独留在这儿,这样我带着你去追他们。”,他怕追赶时伤到妇人腹中的胎儿,于是放下了妇人,将其抱起,撒腿奔那一僧一道追去。
老道一瞧白琦行又追来,乐道:“大和尚,他追我们上瘾了,还要带着大肚子追咱,咱们跑吧。”说着二人转身又跑。
第一百九十八回 笑僧疯道道真名
白琦行抱着身怀六甲的妇人追赶那俩僧道,可他又不敢拼劲全力去追,怕伤了妇人胎气,因此他跑起并不快,可他跑的不快,那一僧一道逃的也不快,只离白琦行数十丈之外。
白琦行追着追着心就纳闷:这和尚和老道好生奇怪,偷了我的钱,跑了后又忽然出现,难道不怕被我抓到?!而且这两人轻功也了得,无论我怎么追,他们始终都不让我追上,他们这样引着我,难道有何目的?!
他想着忽然发现前面出现了个破庙,再一瞧那一僧一道忽然脚下一使劲,“嗖”地下,如两道电闪就蹿入了破庙,白琦行大惊,怕再跟丢,于是对妇人道:“大嫂,你且忍下。”,说着脚下一加紧,也蹿进了破庙之中。
然而当他一脚刚踏进破庙的大门就呆愣在当场,眼前的一幕让他震惊不已,只见那一僧一道站在庙院之中,对着破旧的佛殿喊了声:“都出来吧!”,喊声落去,一阵孩童的嬉笑声传来,不多时就见二三十个孩童从佛殿中奔出,大的有十二三岁,小的有三四岁,他们一阵风似的跑到大和尚与老道身旁,欢天喜地地蹦跳着,喊道:“道长,大师父,你们回来了。”
老道与和尚面如慈父,一个个抚摸着孩子们的头,说道:“嗯,我们回来了,你们有没有听话,有没有好好念书啊?!”
孩子们争相喊道:“有、有,我们读了《三字经》。”
“我背了《百家姓》。”
“我看了《论语》。”
……
他们正说着,又从破殿与后院中又陆续拥出了五六十人,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除了样貌长相不同,可脸上都一样,挂着笑容,再瞧他们身上穿着破旧的衣衫,不过破归破,可都干净的很。
这些人也都围到了老道与和尚身旁,问长问短,和尚道:“你们先别忙,我给你们带吃的来了。”,说着放下了那大布口袋,解开袋口,伸手从里摸出了只鸡腿,递给了最小的一个孩子道:“那,这你拿着,慢慢吃啊。”,说着就吩咐人把口袋拿去,给大家分食,而后那老道也从怀里掏出了几张银票与一包银子,交给了这里最长的一位道:“大爷,这钱您替大家收下,把这庙院修整下,漏的屋子补补,再盖几间房,让大家过年有个地方住,剩下的给大家买点粮,买些布料,做几件新衣服给大伙穿。”
这位老者一瞧忙摆手道:“哎呀,不、不、不,道长啊,我们怎么能老要您的钱啦。”
老道道:“哎呀,这钱不是我给的,是位大善人听说了你们的事捐的,让贫道我转赠给你们。”
老者一听忙问:“道长,敢问这位大善人是哪位啊?!”
“就是他。”老道说着就往大门口的白琦行一指,道:“是这位少公子。”
老者一听赶忙对众人道:“快快,快来拜谢大恩人。”,这些人听罢赶忙围上白琦行,扣头就拜:“多谢大恩人。”
“大恩人,您的大德我们永世难忘。”
“谢谢大恩人。”
……
白琦行一瞧当即傻了眼,没想到这一僧一道偷自己的钱居然是用来救济这些穷人,他抱着那妇人也不知该怎样是好。
这时那妇人红着脸道:“恩人,您,您快放下我。”
“哦。”白琦行这才恍过神,忙放下那妇人,而后赶忙上前搀扶众人道:“大家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可他搀了这个,那个又跪下,扶了那个,这个又跪下,将他忙的满头是汗。
这时那一僧一道上前道:“诸位,你们不必这样,你们这一跪他可就不好意思了,你们没瞧他脸都红了。”,他这一说,众人一笑这就都起了身。
白琦行瞧着大和尚与老道用自己钱行了善,虽有心中不痛快,可一想毕竟都是救人之用,谁给不都一样,于是和众人说笑了几句,一拱手道:“在下还有事,先行告辞。”
他刚转身,就觉自己的手腕被人一抓,愣是没走动,他心惊道好大的气力,忙回头一瞧,原来是那老道抓住了自己的手腕,他一皱眉轻声道:“道兄,你还想怎样?!”
老道龇牙一乐道:“哈哈,不想怎样,贫道只想问你,你现在身无分文,能去哪里?!”
白琦行听言一愣,心说也是,现在自己囊空如洗,投栈住店都不行,这可如何是好?!可他虽然这样想,但嘴上却说:“我行游四海,哪里都能去。”
老道却笑道:“贫道给你相过面,你是侠义之人,不会做偷鸡摸狗,打闷棍套白狼的事,你没钱在身,吃喝成愁,要知道一文钱憋死英雄汉,你堂堂八十一门的二少主难道想饿死街头吗?!”
白琦行听言心是一惊,一下甩开老道的手,瞪望着他道:“你到底是何人,怎么知我底细?!”
老道乐道:“二少主,您不认得我们吗?!”
白琦又是一愣,打量了番老道,又瞧了瞧那和尚,摇头不知,老道叹息了声道:“唉,难道你没听过‘疯癫笑世苦,袋装天下愁’吗?!”
疯癫笑世苦,袋装天下愁!!!白琦行听言顿时恍然,惊奇万分地瞅着这二位道:“难道说你们就是笑僧疯道,布袋和尚尚末大师和疯道人纪九华?!”
“哎呀。”老道对大和尚笑道:“哈哈哈,我说大和尚,他终于想起咱们来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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