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小龙心中虽然也担心江虹雁,可他脸色却一沉,斥责起道:“你还好意思问我,我还没问你啦,你……你这几日跑去了哪里,也不说声,简直是不像话。”
江虹雁听言嘴一噘,垂下脑袋,委屈地扭过了身去,她心中有苦楚,可也不好当着自己父亲面说,想哭又不敢哭。
这时房文方跑上了,他看平时江小龙对自己不冷不热,因此想去套个近乎,而且也想劝说劝说江虹雁不要出家,于是对二人笑颜道:“江大叔,你不是一直惦念虹雁吗,她心中也惦念您,这不,她平安回来了吗,你们这么长时间没见,有什么话回去好好聊聊多好。”
江小龙听言转过脸来,拿眼一瞪房文方道:“房文方,要不是你,我女儿能离家出走吗?!”
房文方没想到自己拍马屁却一巴拍在了马腿上,猛是一愣,忙缩了下脖,这时张月见状连忙走来,劝道:“老爷,小姐才回来,难道您又想骂走她。”
江小龙见了张月火气消了一半,一指张月道:“就你宠着她。”,江虹雁听言忙偷偷冲江小龙吐了下舌,做了个鬼脸,江小龙一甩袍袖道:“现在懒的管你,等回去再收拾你。”,说着就走开了。
房文方瞧着江小龙离去,忙凑近江虹雁,轻声道:“虹雁,你父亲脾气还真大,他……”,他话还未说江虹雁就瞥了他眼,没好气道:“我爹怎啦,难道惹了你!?”
房文方立刻苦起脸道:“哈哈,不是……”
“不是你就少废话。”江虹雁说着转身来到张月身旁,一挽张月胳臂,像个撒娇的孩子般依在张月身旁,柔声说道:“张妈,您最近可好,我爹对你还好吗?!”
张月温然一笑道:“虹雁,你别为我和你爹担心,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关心我?!”江虹雁不解地望了眼张月,张月忙冲房文方使了个颜色,房文方立刻心领神会,忙回头四下张望,喊道:“冯小猴子,冯小猴子,你跑去哪啦?!”说着就往远处寻去。
房文方走远后张月笑盈盈望向江虹雁,轻声问道:“虹雁,你为何当时不辞而走,害得我和你爹多担心。”
江虹雁又往张月肩上一依,说道:“我师父不是留字条告诉你们了吗,是她要带我走的。”
“哦?!”张月笑着瞅了她眼道:“是师父她老人家带你走的?!我看不像,当时你可是气着离开,是不是房文方惹你生气了?!”
江虹雁一听这话中有话,粉面一红,低下眼眉没再言语,张月又道:“怎么,被我说中了,张妈我问你,你可不许说瞎。”
听了这话江虹雁的脸更是一红,羞颜道:“哪能啦。”
“好,那我来问你,你是不是看上房文方了?!”
江虹雁一听臊着脸娇声喊道:“张妈~”
张月笑道:“怎么,被我说中了。”
江虹雁立刻慌道:“哪有的事,我和他……”她忽然一愣,忙问:“张妈,你怎么知道?!”
张月点了她下鼻尖道:“傻丫头,我也是从姑娘过来的,能不懂你们女孩的心吗,你实话说是不是房文方欺负你了?!他要欺负你我这就去找他,把他牙掰了。”
“哎呀!”江虹雁心慌乱跳道:“不是啦,这个……”她支吾不知如何去说,张月瞧她焦急之容,脸色一沉,忙转身道:“我这就去找他。”
江虹雁大慌,一把拉住张月道:“哎呀,张妈不是你想的那样。”
张月听言忙追问道:“那是哪样?!”
江虹雁桃腮憋的通红,半天才言语道:“哎呀,不是的,是我……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可……可后来赵紫嫣也喜欢了他,我……我看他们挺投缘,就……就想离开,随我师父去修道,成……成全他们。”
张月狐疑地望了她眼道:“是吗?!”
江虹雁不敢再瞧张月,忙一转身,低下眼眉道:“哎呀,我说的是真的,张妈,您就别问了。”
张月点点头,默然了片刻,江虹雁此刻思绪万千,好似乱麻相仿,想起房文方,心中有所不甘,不甘心就这样离开,从而成全他与赵紫嫣,可自己不走又能如何,看着他两在一起心中百转不安,她想着咬了咬唇,泪水扑簌簌落下。
张月走到江虹雁身后,轻轻拍了下她的肩,叹息了声道:“唉,你这又何苦,非得走这条路,我也看出,房文方在你与赵紫嫣之间难做决断,你们既然如此,何不三人坐下把话挑开,毕竟你们都是江湖中人,江湖人讲究快意情仇,你们把话说明了,当断则断,何必牵挂愁肠啦,这对你们三人又有什么好处?!”
江虹雁听言眼神一亮,忙望向张月,心切道:“这样可以吗?!”
第一百零八回 收虎门后为义女
“这样真的可以吗?!”江虹雁心血沸涌。 。 。
张月点头道:“你不妨试试。”
江虹雁眼神“唰”地一亮,使劲点了点头,张月温婉一笑道:“好了,我们先去帮岳王爷去吧。”,于是二人手挽手离开了。
万秋生被捕的消息和襄王夫妇获救的消息连夜就传入了皇宫,英宗闻讯欣喜若狂,一夜都没合眼,第二日也没上朝,直接起驾来到开封府,跟随而来的还有八王千岁赵元俨。
颜查散一瞧英宗和八王千岁驾到赶忙带领全府上下出府门扣迎,英宗忙下鸾轿相搀,并关切道:“颜爱卿,你刚刚出狱,身体可安好?!”
颜查散忙道:“承蒙万岁关心,微臣已无大碍。”
君臣二人携手揽腕进了开封府衙,来到前院正堂,英宗往厅堂一坐,赵元俨坐于左垂手,颜查散与全府上下人等都垂手站立两旁。
英宗现在瞧着颜查散越看越像当年的包青天,越瞧越是喜欢,于是忙道:“爱卿请坐。”
“谢万岁。”颜查散坐在了英宗右垂手,英宗忙问:“爱卿,朕听说入宫抢宝的贼人已被抓获,朕的皇兄与皇嫂也获救,他们人在何处?!”
颜查散道:“启禀万岁,昨夜岳王爷带领臣府中的校尉和官兵包围了永慈庵,救出了襄王爷与齐娘娘,并将抢宝贼人万秋生抓获,犯人万秋生已押在府衙之中,今日岳王爷就能请回襄王爷与齐娘娘。”
“太好了,哈哈哈。”英宗早已眉飞色舞,开怀大笑,颜查散忙又道:“万岁,还请您多等片刻,他们马上就回。”
“不急、不急。”英宗看来心情大好,说道:“这样等岂不无聊,不如颜爱卿你陪朕下盘棋如何?!”
一听这话有跟随而来的太监忙摆上了棋盘,还有人为英宗、赵元俨以及颜查散换上了香茶,于是英宗与颜查散君臣二人对棋,赵元俨在旁观棋,三人有说有笑,就连伺候在两旁的人也满是欢喜。
时间不大,岳国泰押着群贼和不少的和尚、尼姑回到了开封府,赵宗愈与齐王妃在柳文秀、柳文英,还有众英雄的陪同下也回到了开封府。
众人来到厅堂,见英宗与八王爷都在,赶忙倒身扣拜,英宗与赵元俨赶忙上前先搀扶起赵宗愈与齐王妃,而后请起所有英雄。
然而所有人都跪了,傻丫头柳文英却犯起了混来,呆愣愣站在那儿,瞪眼望着英宗与赵元俨,柳文秀赶忙拉了她下衣角,示意她跪下,柳文英却拧上了劲,无论柳文秀怎拉她都不跪,而她一瞪英宗与赵元俨,问齐王妃道:“喂,大娘,这老大爷和这老头子是谁啊?!”
众人听言差点没吓破了胆,心说:文英啊文英,你啥时犯傻不好,为何偏偏见了万岁与八王爷犯起傻来,这不是惹祸吗。
众人叽愣一颤,浑身都冒出了冷汗,跪在那儿又不敢吱声,而英宗与赵元俨也是一愣,他们没想到居然有人如此跟他们说话,这时赵宗愈赶忙解围道:“万岁,皇爷(乃称呼赵元俨),这丫头你们可知是谁?!”
英宗与赵元俨更是一头雾水,连连摇头不知,赵宗愈忙将柳文秀也搀起道:“她二位乃是镇国大将军柳金山的两位女儿,这位是柳文秀、这位乃是柳文英。”他抚摸着柳文英的头说道。
英宗与赵元俨一听大惊,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忙又问了遍:“她们是谁!?”
“她们乃是柳金山的女儿。”,这话听的真真切切,英宗与赵元俨顿然大喜,因为柳金山可是战功赫赫的大将,当年若没有他与岳国泰,外族早就侵入了中原,英宗一瞧柳文秀与柳文英乃是名将之后不但不怒,反而上前一拉二人的手,瞧了又瞧,看了又看,正是爱若珍宝。
而赵元俨突然灵机一闪,想考问考问她两,忙问:“柳文英,你刚才喊万岁为老大爷,喊本王为老头子,这是何意?!”
柳文英一愣,不知如何回答,可这时她傻劲也过,脑筋一转,呵呵笑起道:“呵呵,老大爷为天下最大的老爷,所以叫老大爷,老头子吗,嗯……老头子乃是天下最长寿的人,所以叫老头子。”
这旁人一听全是歪理邪说,可今日英宗与赵元俨心情格外好,听了这话也格外顺耳,英宗大喜:“好啊,好个天下最大的老爷和天下最长寿的人,不错,不错,朕挺喜欢你,这样你们爹早已不在,朕就收你们做朕的义女干公主如何?!”
柳文秀一听大喜,赶忙拉着柳文英跪倒,柳文英这时也算明白,知道眼前的乃是当今万岁,赶忙跪倒磕头道:“干爹在上,女儿我给爹磕头了。”说着“砰、砰、砰”磕的方砖直响。
这时赵宗愈心疼起来忙将柳文秀与柳文英搀起,而后笑着道:“你们这可不对,当时不是答应本王,做本王的义女,怎又认了万岁为义父?!”
英宗笑起,指点着赵宗愈道:“皇兄啊皇兄,怎么这个你也要跟朕争啊?!”
旁边的柳文英一听,眼珠一转道:“唉,我说二位老爷子,你们别争了,你们都做我的义父多好。”说着又跪下给英宗与赵宗愈“砰、砰、砰”磕响头,这可把在场的众人逗的想乐又不敢乐,而这时柳文秀赶忙对英宗与赵宗愈飘飘下拜道:“女儿给二位爹爹请安,二位爹爹万福。”,英宗与赵宗愈乐的都合不拢嘴。
英宗与赵宗愈同收了柳老将军的两位女儿柳文秀与柳文英为义女,这回皆大欢喜,可英宗又转回正题,问赵宗愈这些日子受没受苦,赵宗愈岂会让英宗担忧,于是说道:“万岁,微臣我没受什么苦,这都多亏了咱们这两位女儿,是她们在永慈庵照顾本王与王妃。”于是将事情的始末说了遍。
原来赵宗愈与齐王妃被贼人扣在了永慈庵后,柳文秀与柳文英就毛遂自荐要看守他二人,可柳文秀与柳文英住进了扣押襄王夫妇的这屋后就把自己的来意告诉了赵宗愈与齐王妃,说她们是受师父之命混入贼窝,想要找准时机救出二人,之后她们为遮人耳目并未给赵宗愈与齐王妃松绑,只是把绑绳松了松,不让他们受罪。
除了这些她们还每天好吃好喝伺候着襄王夫妇,而王莽也吩咐过不能亏待襄王夫妇,留着他们日后还有用,因此柳文英每天大鱼大肉往这屋拿也没人过问。
她两不仅照顾襄王夫妇的吃喝,还照顾他们的起居,并保护着他们,有时还陪他们聊天,简直胜过儿女,因此赵宗愈与齐王就对她两说:“若我们能活着出去,就收你们为义女如何?!”,柳文秀与柳文英自然愿意,于是偷偷拜了襄王为义父,拜齐王妃为义母。
后来江虹雁也被捉拿住,被关在襄王夫妇所押的隔壁房中,也有人看守,柳文秀与柳文英知江虹雁是来救襄王夫妇,于是深夜潜到隔壁房后,摸到江虹雁被押的那屋,通过后窗与江虹雁见了几面,可并未商量出救襄王夫妇的好主意,因此一直没动手,直到房文方那晚三更与冯思远碰头。
第一百零九回 方宽方宝想鬼点
赵宗愈将自己遭遇述说了遍,英宗更是大加赞赏柳文秀与柳文英,于是封柳文秀为贤义公主,封柳文英为勇义公主,柳文秀赶忙拉着柳文英扣谢了皇恩。
随后英宗又对赵宗愈关切了几句,而后问岳国泰关于捉拿贼人的经过,岳国泰虽然没亲自参与抓捕,可在永慈庵中听了房文方、冯思远、江小龙、白芸生等人的介绍,他大致知道了经过,于是把抓捕贼人的情况简要的叙述了遍,可就是岳国泰这么简单的一说,英宗也大感精彩,可听说造成襄王灭门惨案的元凶逃走了,他不免有些遗憾,但并未怪责开封府。
英宗了解了一切,也知道了在皇城之下居然有两处贼窝,这贼窝还是两处佛门清静之地,他大为震怒,立刻命颜查散当堂提审入宫抢宝的罪犯万秋生,还有被抓的群贼、静花寺中的和尚与永慈庵中的尼姑,并且要亲自听审,八王爷赵元俨、襄王爷赵宗愈与铁帽子王爷岳国泰也一并会审,英宗还传下口谕,此次会审要大开衙门,全城百姓都可来开封府听审。
他为何要如此安排,一是要在百姓面前法办群贼,震慑不法之徒,二是让百姓们知道只有大宋朝才能安保天下太平。
这圣旨传出,立刻引起全城的轰动,百姓们奔走相告,不到半个时辰大半个汴梁城的百姓都往开封府赶,想一睹真龙天子的圣颜,并且想听听包青天的得意门生是如何审案。
一个时辰之后开封府外拥满了百姓,是人挨着人,人挤着人,后移寸步踩人脚,前踏半寸踩人鞋,那真是人头如海,无边无际。
你说这么多人挤在开封府前,开封府的门就那么大,他们能全看见吗?!你还别说看不见大家也要来,凑热闹吗,哪人多就往哪挤,虽然大多数人什么都瞧不见,可回去后就有的吹了,说自己当时就在场,事情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比当事者都清楚百倍。
不说外面百姓怎么样,单说开封府大堂之上,主审是颜查散,当然英宗不能坐于公案之上,只见颜查散头戴乌纱,身着官袍,威坐于公案之上,英宗皇帝头戴九珠龙冠,身穿九龙袍端端坐于左侧,赵元俨与赵宗愈头戴七珠龙冠,身着紫龙袍端坐于右侧,岳国泰也换上虎袍坐于赵宗愈右垂手。
大堂之上“高堂明镜”匾高悬,两旁站立的也不是三班衙役,而是白芸生等校尉,还有金殿武士,他们腰跨金刀列立两旁,威风凛凛让人胆寒,就连堂外的百姓见了都不敢喧嚷。
只见颜查散一拍惊堂木,喝道:“带犯人万秋生。”,不多时房文方与冯思远押着位满脸灰黑的人上了公堂,而后将其压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