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文方见其刀来,卷沙携尘,好似两股旋风相仿,他不敢怠慢,毕竟这位也是了不起的侠客,号称双刀花姑,上次赢人家纯属侥幸,这次他可提起了十二分的小心,抡起双把小片刀就接架相迎。
徐慧左手刀一招横扫星月照头劈来,房文方左手刀也一招开云拨月急撩而起,“当啷”一声架开徐慧的左手刀,他刚架开其刀,徐慧的右手刀就旋着风袭来,直斩房文方的胸膛,房文方急忙后仰撤步,顺势右手刀起架挡徐慧的右手刀。
徐慧一瞧他撤身刀起,右手刀变招急转撤回,跨步一招破风逐浪,左手刀就直奔其心门刺来,房文方一瞧大惊,赶忙偏身闪躲,左手刀飞挑而起,“当啷”一声拨开了徐慧的左手,他手中刀刚过徐慧的右手刀又到,房文方右手刀赶忙相迎,一来二去两人战在了一处。
只见这个刀起劈天灵,那个刀架挡锋芒,这刀急转斜肩砍,那把步撤避寒光,这将双刀舞掣风,那对小刀也敢拦,双袖并旋纷花乱,两臂齐摇火光溅,花姑欲把魂命夺,小侠誓要敌名刀。
二人打斗二十回,虽然徐慧前些日被房文方一掌震伤,可经过调养已无大碍,她是双刀越舞越快,越战越猛,好似飞雪飘漫,星云缭绕,杀的房文方节节败退。
房文方毕竟刚刚出道,武功阅历远不如徐慧,他本想施展所学之能赢了徐慧,好让自己师爷徐良脸上增光,可他越战越是吃力,又过十几回合他偷眼一瞧自己的两把小片刀,那刀刃之上满是卷口,看来自己的刀也不如徐慧的刀,这可怎么办,照此下去就得败于徐慧的刀下。
别说房文方本人,就连房中冯思远、江虹雁、柳文秀、柳文英都攥紧了拳头,为其捏了把汗,柳文英牙关紧咬道:“姐,你刚才就该让我出去,让我一顿棍砸,将他们全砸死得了,还比什么武,你瞧这小哥都忙不过来了,我挺可怜这小哥,万一被那老妖婆一刀劈了怎办。”
柳文秀立刻瞪了眼她道:“就你话多。”
柳文英连忙捂嘴道:“好,我不说了。”
此刻房文方被徐慧打的只有招架之力,毫无还手之能,徐慧狂笑而起道:“哈、哈、哈,房文方我看你还有什么能耐,你就给我在这吧。”,说着变换起招数,使用看家本事十二路柳叶缠丝刀法频频发起攻击,只见她舞动双刀似行云流水,那真是:
双刀破浪蛟虬跃,滚滚云雷掣电狂。
袖转乾坤飞百刃,寒风万股乱无常。
她将房文方逼的刀法败乱,步步慌退,房文房累的汗如雨淋,神乱意错。
第九十三回 房文方大胜徐慧
房文方想用真本事胜徐慧,却越战越不得力,他心中急道这十多年来跟白眉圣剑徐良学的能耐到哪去了,怎就使不出,他暗恨自己当年不用心学艺,若是能从头再来定要勤学苦练。
他想着越来越招架不住徐慧的招法,手中双刀都不听了使唤,他心急如火,躁似乱蚁,忽然他闪念一过,又想起徐良所教的绝艺鬼影缠行,暗道我何不再用此招赢她,想到这他赶忙招数加紧,“当啷”两声格挡开徐慧的双刀,一招劈月斩直斩向徐慧的心怀。
徐慧双刀忽然失招,她顿惊,心中暗道:怎么,这小子还有还手之力?!想到这儿赶忙往后一仰身躲过了房文方劈来的一刀,而她刚要进招就见房文方急收双刀,一个跃身跳出了一丈之远,她顿然气的三尸神怒,七孔喷烟,心道好小子,你居然想逃,她连忙一个跟步,身如飞燕般蹿到了房文方身前,抡起双刀就照他劈来,然而她哪曾想房文方此刻并不还招,将双刀往后一背,向旁一个晃步,竟让开了徐慧劈来的一刀,徐慧的刀由他衣前削过,她暗惊不好,又是那招。
徐慧想起了第一次败给房文方时他就使的这步法,当时她不明就里,吃了亏,这次她一瞧房文方又使起这招心中有数,她大喝了声:“臭小子还想使怪招赢我,找死。”,说着跟步进身,蹿到房文方近前,抡刀使起风叶连环斩就猛袭向房文方,那真是刀如风卷狂沙,快比掣电疾闪,她想以快招取胜,然而再瞧房文方,他箭步如幻,来回闪跳,徐慧的刀到哪儿他就往哪儿避,他这回可比头次与徐慧交手时使的步法灵便了许多,因为头次他是故意用笨招来诱骗徐慧,而这次他是使出了鬼影缠行的真招,只见他猫蹿、狗闪、兔滚、鹰翻,前后蹦跳,来回闪身,好似鬼魅相仿,人影就在徐慧的刀前刃旁晃动,无论徐慧怎样劈砍都挨不中他身。
这是为何?!原来旁人躲闪刀剑时都是避其锋芒,而徐良所教的鬼影缠行是跟着锋刃走,使巧招躲闪,你想你刀往哪儿砍他就往哪儿躲,你再想进招时不就蹩手了吗,而且还让你想碰碰不着,这多气人。
徐慧是刀劈劈不中,刀砍砍不着,刀递递不进,刀撤了房文方还故意往她跟前凑,你瞧这多闹心,他两如此这般又打了四十多合,徐慧是愣没砍中一招,就连房文方的衣边都没挨着,她气炸了连肝肺,锉碎了口中牙,火直往顶梁撞,然而她也是气糊涂了,愣是没发现房文方一招都没还,原来房文方学的这手绝艺是躲招,徐良并没教他还手之招,因此房文方只是闪躲,双刀始终背在身后,若是徐慧留意一点,不再进招,房文方也拿她没辙。
这就叫当局者迷,徐慧始终没瞧出这破绽,这也是因为她没见过这功夫,心中毫没了对策,别说是她,就是在场的群贼都没见过,众贼与冯思远等人均都惊奇他居然会这种怪招。
可他哪知在场的人瞧不明白,可远在房顶之上有一人瞧的清楚,他暗暗点头,心道也就是徐慧,若换成我早就拿下了房文方。
不说房上藏的是谁,单说房文方与徐慧,徐慧打着打着忽然转念一闪有了主意,心道这小子招数太奇,这样下去定会吃亏,何不使败中取胜之招赢他。
想到这儿她往前进着招,刀往左砍,房文方忙往左躲,她便迈右腿往左来,而后左腿跟上,故意一绊右腿,身子一个趔趄就向左面侧栽而倒。
“哎呀,不好。”众贼心是一惊,还以为她进招太急,脚下失稳摔倒,可要是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她哪是真摔,她两腿较着劲往左跪去,身子往左扑,左臂一撑摔倒在地,而右手反握起柳叶刀,腰眼较着劲,只要房文方近前拿刀劈她,她就能左臂撑地跃起,右手反掣一刀砍向房文方,这招叫卧牛望月,出其不意,功其不备,防不胜防。
房文方没看出她的破绽,见她右脚绊左脚摔倒在地,心中顿喜,暗道:这真是老天爷可怜瞎家巧,让我逮到了便宜,徐慧啊徐慧你就别怪我心狠。想到这他一步迈向徐慧就要落刀砍下。
徐慧眼瞅着房文方一步迈开,举刀而落,心中也大喜,耳听恶风袭来,她腰眼猛一较力,左臂一推地便翻身跃起,右手刀也反掣而出,直听“噗”地声血光迸溅,一声惨叫好似杀猪相仿,“当啷啷”单刀落地。
“啊!!!”众人一瞧大惊失色,均都木愣在那里,各个瞠目结舌,冷气倒抽,只见房文方立在当场,居然没有倒下,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房文方见徐慧倒地,刚要跨步上前想一刀结果了徐慧性命,可忽然脑中一念而闪,不对,徐慧武功极高,怎能自己绊倒自己,而他又突然想起自己师爷白眉圣剑徐良曾多次提过,他老人家用败中取胜之招赢过不少成了名的侠剑客,而且他不止一次也吃过这亏。
他正举刀想着,忽见徐慧一个翻身跃起,反手就一刀劈来,这事也凑巧,房文方刚迈出半步就出了神,因此徐慧翻身一刀劈来,本算准了距离可一刀劈中房文方,然而房文方这一迟疑,其刀也就差了几寸,挂着风擦过房文方的衣襟。
房文方只觉眼前寒光闪过,他顿吃一惊,也是出于本能,挥手就劈刀而出,徐慧也没料到自己能失手,她一刀走空就是一愣,心道他不可能身手这么快,就在她愣神之际房文方的小刀也劈向了她挥刀的右手腕,一刀正劈中,又加上他的小片刀被徐慧的刀砍的全是卷口,就跟锯齿相仿,这刀下去连皮带肉拉下一指多宽,连骨头都露了出来,徐慧痛的撒手扔刀,捂住伤口痛嚎连天,房文方趁机抬腿就是一脚,“哐当”将她踹出了一丈之远,重摔在地。
徐慧摔坐在地上都顾不上别处伤痛,捂着伤臂嗷嚎不止,嘴中亲姑八大姨烂骂不止,有人赶忙上前搀起徐慧,带回本队上药治伤,并让她回屋休息,她咬牙硬是不肯,说要看着房文方等人受死,既然劝不动,别人也不再管她,而是要继续和房文方等人比武。
众贼正忙着徐慧,也没人管她那双柳叶刀,房文方一眼瞧见掉落在地的柳叶双刀,再瞅瞅自己的刀,已卷数十个口,两刀一比样式也差不多少,只是徐慧的双刀是纯钢打造,刀面有雕花,而且与自己的小片刀相比长出几寸,刀身较柔,他弯身拾起掂量了掂量,不重,与自己的刀分量相当,挺是称手,于是转身回到房前,喊出冯思远道:“喂,冯小猴子,我损了你的刀,现在还你这把你看怎样?!”,说着就把其中一把柳叶刀递给了冯思远。
冯思远接过托在手中一瞧,不沉不重,还挺精美,他爱不释手道:“呜~呀,还是吾大侄儿疼吾,这刀甚好、甚好。”
就在他们把弄柳叶刀时忽听群贼中有人暴喝而起:“哇呀呀呀,呔,好小子,你们还打不打,某家来领教领教尔等的本事。”
第九十四回 冯思远会斗顾泰
房文方正把一把柳叶刀交给冯思远,忽听贼群里有人暴喝而起:“哇呀呀呀,你们还打不打,某家要领教领教尔等的本事。 ”
房文方忙转身一瞧,好家伙,从众贼中走出一人,这人身有八尺,阔背扎腰,头扎逍遥巾,身披逍遥氅,内穿短衣靠,敞胷露怀,腰系虎蟒带,白袜云履,再往脸上瞧,黑面方脸,倒八凶眉,豹眼圆瞪,狮鼻阔口,赤须卷髯,好似活阎罗。
这大个手提一把铁杵,这铁杵长有六尺,乌黑锃亮,两头裹金箍,沉甸甸重有百斤,他把铁杵往身旁一杵活似巨灵山神。
房文方打量了番道:“你是何人?!”
此人道:“我乃山西太原的火髯阎君顾泰。”
房文方听言倒吸一口凉气,心说王莽请的这些都是什么人,这顾泰在江湖中成名已久,手中一把翻天杵打遍天下无敌手,也是剑客的身份,自己赢徐慧已是侥幸,怎能再对付这顾泰。
他沉吟了半晌,转身道:“好吧,顾大侠,小可我不才,要领教领教您的功夫。”说着就要回到场中。
而这时冯思远一把按住房文方的肩,说道:“呜~呀,房大脑袋,你已经赢过一战,这个就交与吾来对付。”
房文方忙道:“冯小猴子,你难道你不知道他吗,他可是麒麟山庄的庄主,武功了得,你能对付了他吗?”
“嗨,你还不知道你小叔吾吗,吾师爷可是名震环宇的北方紫光圣法佛欧阳老方丈,吾师傅也了不起,乃是欧阳老方丈的高徒,铜身罗汉法元大师,吾爹虽比不上他们,可也是了不起的剑客圣手秀士冯渊啊,也和欧阳老方丈一样,占个‘圣’字,可想而知吾的功夫也了不得……”
他正与房文方白呼着,那边的顾泰不耐烦道:“你们白呼什么,打个仗还你推我让,难道是菜市口买菜啊,你们若不敢与某家较量就趁早认输。”
冯思远立刻蹿到房文方身前对顾泰喊道:“呜~呀,你急什么,难道等着投胎啊,吾冯少侠不来了吗。”
顾泰听言气的三尸神怒,五灵豪气冲天,将铁杵往手间一握道:“好小子,你爷爷我不跟你废话,有本事亮家伙与爷爷我大战三百合。”
冯思远听言乐道:“呜~呀,吾爷爷早就入土了,啥时候又被刨出来了,真是罪过罪过,你应该再回土里躺着去才对。”
顾泰听言气的两眼发炸,怒冲冲道:“你少跟我贫嘴,有种接我一杵。”说着抡杵就要上。
冯思远急忙退后一步,喊道:“呜~呀,且等等。”,顾泰一下罢住了铁杵道:“你还有何话说?!”
冯思远又恢复了稳态,背起手来说道:“呜~呀,顾大侠,吾觉得你和吾这样动手不公平?!”
顾泰一愣:“怎么不公平?!”
“呜~呀,你想啊,你乃成了名的侠剑客,而吾只是无名小辈,你本身打吾就是以大欺小,而且你再瞧你那铁疙瘩,重有百斤。”他把他那柳叶刀一亮,说道:“你再瞧吾这刀连一斤都不斤,你拿你的铁疙瘩一砸吾这小刀,吾这小刀不就废了吗,你又占吾一筹,这不是不公还是什么。”
顾泰听罢一叉腰,气的直点头道:“好、好、好,我不以大欺小,我也不以兵刃赢你。”说着将铁杵往旁一撂,说道:“现在你说咱们怎么个比法?!”
冯思远点点头:“好,顾大侠真是大仁大义,你既然不用兵刃占吾便宜,吾也不能拿这刀欺负你的肉拳头。”说着也将刀扔给了房文方,而后道:“顾大侠,吾知道你不用兵刃拳脚上的功夫也了不得,这样,吾们既然是比武就比个公平点的,不比拳脚,吾们来比能耐你看如何?!”
“那你说比什么能耐?!”
“呜~呀,这样,你是大侠你来抓吾,随便你怎么抓,如果你在二十回合内抓不住吾就算吾赢,若二十回合内抓住了吾就算吾输,这样如何?!”
顾泰听罢琢磨了又琢磨,心想这小子也未必有什么本事,抓他还不跟玩一样,而且自己有一手绝艺,叫十八路擒魔手,这十八路擒魔手一路分四式,四式分十六招,是招招相连,式式紧扣,难道还对付不了他,说不定一招就能将他擒获。
想到这顾泰又琢磨了下,说道:“好,就依你,不过你若耍坏,一路逃奔,逃出几十里去我怎擒你?!”
冯思远听言心中乐道:这大个还挺有心眼,不过你再存心眼也不知我手段。想到这他一本正经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这样,为公平起见,吾们就在此处画个一丈见方的圈,吾们就在圈中比试。”
“好,来人画圈。”,此时也有人会来事,还没等他们说完地上的圈就画好了,有人喊道:“二位请吧。”
(这一丈见方的圈是多大,按现在来说大概是直径3。3米的圆,也就是三步多四步的距离,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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