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家。
可这样看哪知是什么寺庙,于是冯思远又找到了扇半掩着的窗,翻身出了这佛殿,他出了佛殿蹑足潜踪往周围转去,顿觉这里好生眼熟,再仔细一想这不是离石家屯五里之外小杨村旁的静花寺吗。
既然探出了这石室通往哪儿,冯思远也不多留,怕夜长梦多,于是按原路返回,回到永慈庵。
回到永慈庵冯思远还是小心谨慎,用问路石探路,确认没人埋伏这才悄然转回自己屋的后窗,来到后窗他长出了口气,于是翻窗而入,回到了自己的屋中。
冯思远从窗户跳下,脚尖刚一着地就听有人轻喊了声:“是谁?!”
冯思远听出是净红的声音可也惊了一身冷汗,这叫贼人胆虚,冯思远转头一瞧,就见净红用被遮着身,撑着身坐起望向自己,冯思远忙道:“是我。”,这时净红才放下心躺了回去。
冯思远来到门旁,这有个盆架,盆架上有盆水,冯思远用水净了净面,又净了净手,而净红将身子往床里挪了挪道:“冯公子,累了吧。”
冯思远应了声来到床边,他本不想与净红同床,可这屋中没有凳椅,也没多余的被褥,也只能睡床上,他想也罢,就将就一晚,于是往床边一躺,因为他知净红被中无衣,于是侧身对外,合衣而卧。
他躺上床便问:“呜~呀,吾走后有没有人来过。”
净红道:“李爷、杨爷、张爷都来喊过门。”
冯思远听言猛一惊,冒出了一身冷汗,他忙转身望向净红问言:“他们来进来没有,问过什么吗?!”
净红摇摇头道:“他们没进来,只是问我们睡了没有,我就按你说的告诉了他们。”
冯思远一颗心石这才落地,他又转过身道:“睡吧。”,他躺在床边就想今天真是有惊无险,惊是惊解手时碰上了李焦,险是险,若他没醉自己早就败露身份,想着,想着他便沉沉睡去。
睡着睡着,冯思远迷迷糊糊中就觉的有一只纤纤玉手从后搂来,搭在了自己身上,一股从未有过的温怀涌入心间,他半梦半醒间知道这是净红的手臂,可他太疲倦就没再多管,又浑浑噩噩进入了梦乡。
第七十八回 二次密约定计策
冯思远睡在床沿边陪着净红将就了一夜,次日醒来,净红想要起床,不过昨晚她是脱的寸衣不剩睡下的,这冯思远心里清楚,可这屋就这点大,也不好回避,于是他拿过僧衣递给净红,自己起身背对向了床。
净红掀开被,拿衣穿起,心中温如暖春,她瞧着冯思远心说:这位冯公子真是少见的好人,他与我同榻而眠竟没一丝邪念,就连我一根手指都没碰,不为正人君子,我若能逃出这魔窟真愿以身相许,就算他嫌弃我身不洁,我也愿做奴为仆侍奉他左右。
想到这她下床就忙活起来,叠被理床,给冯思远打水净面,她里里外外这一忙活被早起的李焦所见,李焦乐呵呵来到冯思远这屋,喊道:“哎,我说老四啊。”
冯思远正在洗脸,听他这一喊忙抬头望去,见是李焦,心中不由咯噔了下,暗道:他不会是对昨夜之事起了疑,来盘问我来了,可他那时不是喝醉了吗,应该不会记的那么清楚吧。
他心中发虚,陪笑起脸来好不自然:“哈哈,三哥,您昨晚睡的可好!?”
李焦道:“睡得当然好了,你有这小娘子陪你,我们自然高兴了,因此多喝了几杯酒,能睡不好吗?!”
冯思远听言一惊,心想这话里好像有话,可又不像,他难以揣摩,后脖颈都渗出了汗,他笑着道:“呵呵、呜~呀,三哥,吾昨晚睡的好好的,就听屋外有动静,可木老圣人与王教头不是交代吗,不许吾们随意乱走动,吾也不敢出去看,吾猜是不是你们谁昨夜出去尿尿了。”
李焦听言,抓了抓脑袋,思量了片刻道:“昨晚有动静?!不会吧,我昨晚喝了酒就睡了,一觉到天亮,没记得有什么动静,难道是我那两个兄弟发酒疯了?!”
冯思远一听他并不记得昨天之事,这才放下心,而后道:“哎呀,不管了不管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
“就是,我看你太疑神疑鬼了,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我不跟你说了,我去活动活动筋骨,你好生陪你家小娘子去吧。”说着转身就离去,冯思远虚惊一场,长出了口气,心念叨:阿弥陀佛、无量寿佛,千万可别出什么幺蛾,今晚把消息告诉房文方,就等岳王爷与颜大人派兵来围剿这帮恶贼了,老天千万要保佑。
冯思远正想着,就听身旁净红柔声说道:“冯公子,我先回去了,今晚还需要的话我再来陪你。”
冯思远听了这话也没多想,以为她是说给旁人听,让人以为昨夜他们怎样了,可又一想来陪自己就陪吧,自己也拦不住,再者她去陪旁人说不定又要受多少罪,到我这来还能睡个踏实觉,于是就答应了声:“呜~呀,净红你今晚若没事就来好了。”
净红粉面骤红,甜美一笑,扭身就走出了屋。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这一天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去,也没发生啥事,中午送斋的依旧是净红,晚上送斋的还是她,只不过这净红伺候众人吃饭时就一直挨在冯思远身旁,冯思远也太没在意,晚饭过后,没等别人说话,李焦就道:“净红啊,我看冯公子挺中意你的,你今晚还继续伺候冯公子如何!?”
净红眉颜一展,甜笑着又进了冯思远的屋,冯思远也故作扭捏,显得不好意思,可在杨朔、张海、李焦的劝说下,他半推半就回到了屋。
进了屋冯思远就赶忙插上门,对净红说道:“呜~呀,净红,你累了一天,早点上床休息。”
净红是心甘情愿,解衣就要上床,冯思远忙拦道:“呜~呀,净红,你不必脱的那么干净。”,净红这才脱掉僧衣鞋袜,钻进了被中。
冯思远来到床边,望着净红颇有困倦又带柔媚的双眼,情不自禁地伸手触向她的面颊,可他忽然恍过神来,指尖刚碰到立刻又缩回,说道:“呜~呀,净红,吾今晚还得去一趟,你可要盯好门。”
净红眨了下眼道:“冯公子,你要去哪儿?!”
“吾要去个地方,到时你就会明白了,你好生睡吧。”,说着转身就往窗边走,净红立刻轻声喊道:“公子,你可要小心。”
冯思远听言突然心中一暖,冲净红莞尔而笑,说道:“呜~呀,你就放心吧。”说罢又翻窗出了屋。
冯思远翻出窗外,往窗下一蹲,这次他格外小心,因为这可是关键时刻,若出了差池不但前功尽弃还会让开封府再次惹来杀身大祸,冯思远是左顾右望,上瞧下看,确认了再确认,确实没人跟踪这才蹿身钻进竹林来到了昨夜密会之处。
来到密会之处他又学开了夜猫子叫,“咕、咕”……“咕、咕”……“咕、咕、咕”……,没多时只见一个人影钻出竹林,冯思远借着月光定眼一瞧正是房文方,冯思远赶忙迎上前去,废话不多说,凑近房文方耳旁低语道:“呜~呀,吾已查清石室通往何处,就通往小杨村静花寺,暗道口就在大雄宝殿如来佛像的背面。”
房文方点点头道:“我这就回去通禀大人,岳王爷与颜大人已商量好,今晚得到你的信后明晚三更就派人进石室,潜入永慈庵救出襄王与齐王妃,一旦成功就发信号通知岳王爷带兵围剿永慈庵。”
“好,那就这么定。”
“嗯,明晚我以石击窗为号,你就去接应众人入庵。”
“行,这里不宜久留,你快走。”,房文方点头转身就走,冯思远怕有人窥探,又忙往四下观瞧了番,确认无人这才钻回竹林,回往自己的屋。
当冯思远翻窗进屋,屋中没点灯,他高抬脚轻落足来到床前,怕惊醒了净红,刚往床上一坐,净红就醒了来,她半撑起身道:“你回来了,没事吧?!”
冯思远淡淡一笑:“呜~呀,吾没事,你放心好了,吾不是回来了吗。”
净红听言缓缓躺下,眼含温情望着冯思远道:“你也睡吧。”,冯思远依旧合衣而卧,背对着净红睡在了床沿边,净红将身子转向冯思远,而后伸手轻轻搭在他腰身之上,将脸贴近其后背,两人就这样静静睡去。
第七十九回 不动声色引入瓮
冯思远与净红同床而眠,一夜就这么静静过来,清晨起来净红依旧为冯思远理床叠被,打水净面,而后与冯思远告辞离去。
净红离去,冯思远坐在屋中静等夜晚降临,时间仿佛溪水结冻,缓流不进,又如远乡望山,见不能达,好不容易等到了午时,净红送来了斋饭,这次冯思远第一个跑到房门前,开了门,接过了菜饭,虽然没有说话,可四目相交仿佛说了千言万语。
净红将斋饭交给了冯思远温婉一笑,转身离去,冯思远也不知怎的在门前站了许久,望着净红消失在小径之中这才回屋。
又熬了半日,到了黄昏,有人敲门,冯思远再次先跑出了屋,奔至门前,一把拉开门刚要喊净红,可猛然愣僵住了,他连忙揉了揉双眼,再一瞧来的哪是什么净红,而是位陌生的尼姑,他忙探头朝外四望,急切地问道:“呜~呀,净红啦?!”
这尼姑眨巴了下眼道:“净红?!净红今晚不送斋饭,是我送啊,难道您要找净红?!”
冯思远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失礼,急忙笑起道:“啊,没找净红,你……进来吗?!”
“我当然进来了,我要伺候您几位用饭啦。”说着从冯思远身旁挤进屋,这顿饭冯思远吃的好无胃口,一是没见到净红,二是心知开封府的人今夜要来,还哪有心情吃饭。
冯思远草草扒了几口饭,谎称自己困倦就钻回了屋,插上了房门,他在屋中心如火燎,急的团团打转,不自觉地叨念道:“呜~呀,净红啊净红,你不是说今晚会来陪吾的吗,怎么就变卦了啦?!马上开封府的人就要来救襄王与齐王妃,你这时不在吾身边吾怎么保全你的安全,你要有什么三长两短吾可如何是好,啊不,不是吾可如何是好,而是你可如何是好?!”
他在屋中直发急,可急也没用,房文方还没到来,他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躺着更不是,就这样一直熬到三更天,冯思远是心急如火,咬着牙道:“房大脑袋,房大脑袋,你说三更天能来,现在都几更你还没出现,不会是骗吾的吧。”
现在是三更吗?!其实不然,现在还没到了,只是他觉得时间已到,急的他都要蹿上了房梁,而又过了半会儿,忽听窗户“啪嗒”一响响,好似有石头砸窗,冯思远浑身一震,心道这是房文方的暗号,他急忙忙奔往窗前,探头外瞧,左右观望了番,见四下无人,一个纵身跃窗而出。
他跃出窗也没见到人影,于是匆匆往竹林里钻,可刚一迈步就觉肩头“啪”地被人一拍,他猛是一惊,叽愣愣打了个冷战,仿佛冰水淋了身,心道不好,就在这时只听身后人喊了声:“冯小猴子。”
他一听此言,顿然长松了口气,边说话边转头望去:“呜~呀,吾说房大脑袋,不带这样吓唬人的。”,可他刚扭回头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得魂飞九天,魄落地府,浑身汗毛都炸起,仿佛人坠冰窟,由头凉到了脚根,只听身后人冷哼了声道:“哼哼、四弟,房大脑袋是谁啊?!”
原来说话者不是旁人正是李焦,冯思远瞠目结舌地望着李焦,抽抽着笑起道:“呵呵,三哥,什么房大脑袋,吾……吾不知道啊。”
李焦又冷笑了声,“噌啷啷”抽出明晃晃的鬼头大刀往冯思远脖项一架,冯思远就觉脖项一凉,差点没吓瘫在地,李焦冷言道:“冯思远,别装了,跟我走。”,说着一推冯思远就把他推往了前屋。
冯思远被李焦押往了另间房,此时的他早已没了方寸,慌的眼珠直转,他此刻不是怕自己有危险,而是担心开封府的老少英雄们有没遇到不测,可光想也没辙,他被李焦推进房,带到了一间屋前,只见这屋前有四个贼人把守,其中就有杨朔、张海,杨朔见他被抓了来,得意地笑道:“四弟,没想到你跟开封府来往还挺密切啊。”说着一把就拎过冯思远将他推进屋道:“你就在这等着开封府的好消息吧。”
冯思远被杨朔一把推倒在地,他顿如万丈高楼失了足,扬子江心断缆崩舟,浑身凉了成了冰柱,乜呆呆趴在地上,心道:完了、完了,这回彻底玩完,自己不仅害了自己,还害了开封府老少英雄。
不说冯思远如何,单说江小龙、张月、白芸生等众英雄,他们头天夜里见房文方回来向岳王爷与颜大人禀报了贼情,说永慈庵的地下石室直通往小杨村的静花寺,于是当夜就做了部署。
他们分兵三路,第一路由白芸生带领着江小龙、张月还有开封府的众校尉前往静花寺,由石室潜入永慈庵营救襄王爷与齐王妃,第二路由岳国泰的副将王炎和刘启带领二百骠骑与两千精兵在永慈庵十里外等待白芸生的信号,只要一见信号就冲入永慈庵围剿贼匪,第三路由岳王爷亲自率领,也是二百骠骑与两千精兵,他们等白芸生等人进入暗道后就包围静花寺,在静花寺守株待兔,等待王莽等贼由石室逃出,而后一举拿获。
这一切安排就绪,就剩下颜查散,颜查散乃是文官,岳王爷不让其参与此次剿捕,生怕交战之中再伤了他就不好说了,当夜岳国泰就回往军营点兵,众英雄也开始养精蓄锐,等待次日一场殊死大战。
次日白天众人按兵不动,天刚见黑岳国泰、王炎、刘启就趁着夜色带兵赶往了静花寺与永慈庵,部署兵马,而白芸生、江小龙、张月、刘士杰、沈明杰、吕仁杰、邵环杰、房文方、龙天彪、方宽、方宝跟随岳国泰的大军前往静花寺。
来到了静花寺,大军悄悄将寺院包围,并没有惊动寺中的和尚,白芸生、江小龙疑一行十一人各自紧了紧衣带,伸胳臂抬腿没有一处绷挂,随后告辞了岳国泰,一哈腰,十一人就“噌、噌、噌”蹿到寺院的墙下,瞧看四下无人,众人施展轻功提纵术,垫步拧身一跃,“嗖、嗖、嗖、嗖、嗖、嗖……”就全蹿上了院墙。
然而这院墙有一丈二尺之高,房文方却没那能耐,跳起六尺之高,双手一下扒住了墙檐身子就使劲往上够,方宽、方宝一瞧乐道:“房师侄啊,你跟我们师傅学了那么多年的功夫都学哪去了